我听闻谨妃娘娘这话儿,心里头一惊一喜,惊得是她这番肯定的话儿,喜得也是她这肯定的话,春秀这丫头是已入取了。
春秀在一旁呆愣着,半晌没回应。
我出声,提醒:“春秀还不再谢过谨妃娘娘,日后你若是学成了,切不可忘了谨妃娘娘的恩德。”
“是,奴婢不敢忘,奴婢那会忘却......”春秀说着,泪水儿落下,对着谨妃娘娘连连磕着响头,嘴中的话儿因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哽咽在了喉间。
谨妃娘娘连连挥手,说:“甭客气,赶紧起来,去外头报名,这名儿还是要报的,要做的顺序,咱一样都不能落下,不能让人落下了话柄,是不淡雪妹妹?”
我在谨妃娘娘的询问下,连连点头,说:“正是,这春秀若是不争气,这娘娘的保荐,淡雪也不容她去接受。”我转向春秀,说:“春秀自个儿努力点,千万不可辜负了谨妃娘娘的厚爱。”
春秀猛点头,回:“嗯嗯......奴婢知晓,奴婢决不会丢了谨妃娘娘与主子的脸,奴婢这就去......”春秀说完,对我与谨妃娘娘又是一番叩头谢恩,这才匆匆地走离了内殿。
我目视春秀离去,回身看向谨妃娘娘,感激,说:“谨妃娘娘的恩德,淡雪铭记在心。”
谨妃娘娘挥手,说:“妹妹你就是跟本宫生疏,记住便好。”
我心里头暗暗叹息,虽说春秀有谨妃娘娘保荐是好事一桩,可也在这事儿里,我欠下了谨妃娘娘一份恩情,这份恩情势必在日后要偿还。
谨妃娘娘一句,记住便好,就如一块石头,压上了心坎。
就当这是我对春秀一点回报。
我对谨妃娘娘含笑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着不知何味的茶水。
一时间,内殿静寂了下来,这会儿不知应当要如何去缓和这份飘荡在空气中的沉闷......
一盏茶过后,凉月进入内殿,对谨妃娘娘与我作揖,恭谨,说:“谨妃娘娘,魏修仪,外头都已准备就绪,刘嬷嬷命奴婢来请示两位主子,可否能开始了。”
我望向谨妃娘娘,这事儿我可一点没准备,完全是个巧合,没想今儿个不过是送春秀过来,现在仅演变到此等局面。
谨妃娘娘颌首示意,说:“这就让刘嬷嬷自个儿拿主子,本宫今儿个来,就为了凑个热闹,别把本宫掺和了进去。”
“是,奴婢这就去回刘嬷嬷的话。”凉月欠身,领着谨妃娘娘的话离去。
“淡雪妹妹,今儿个咱们可算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刘妍嬷嬷,兴趣是让咱们做回评审。”谨妃娘娘对我含笑的说。
我忙摇头,说:“这可怎么使得,这......”
“你说吧,这刘妍嬷嬷也真会折腾人。”谨妃娘娘一脸的抱怨。
我点着头,附和着,这刘妍嬷嬷并非是折腾人,而是我与谨妃娘娘,真是不应当来,本因是公平之事,现今却被我们搅和了。
“谨妃娘娘......魏修仪......老奴给两位主子请安。”沉稳声打身后传来,我回身,便见刘妍嬷嬷欠身站立与身后,头微微低下。
这是我第一次瞧清楚她的模样,那份高贵的气质依旧隐匿在她的身上,年过五旬,发丝仍是乌黑,皮肤略显粗糙,在她身上有着岁月所留下的痕迹,从她略施粉黛的脸上,不难想象年轻时的刘嬷嬷,必定是位风华绝代的佳人。
刘妍嬷嬷绝非是一般的宫女出身,这点我可以断定。
“刘嬷嬷怎的你自个儿又进来了。”谨妃娘娘睇着刘妍嬷嬷,问。
刘妍嬷嬷直起身,恭谨,回:“谨妃娘娘,老奴这不是专程进来恭请您与魏修仪去外殿主持。”
谨妃娘娘一听,忙挥手,说:“使不得,本宫在这儿就成,这事你做主。”
我同谨妃娘娘一样,对这事并不打算介入过多。
刘妍嬷嬷瞧我与谨妃娘娘都有那意,便不再多问,说:“那老奴就自个儿拿主意了。”
“好,这事你就自个儿做主,这名额若是有了,可是能给本宫一个?”谨妃娘娘在此问了刘妍嬷嬷。
我有许坐立不安,这名额本就一人,这次谨妃娘娘开口多要一个,不正是为了先前说保荐春秀的事儿。
想要阻止谨妃娘娘,却又觉对不住春秀,两难。
刘妍嬷嬷面露难色,最终还是点了头,说:“既是谨妃娘娘玉口金开,老奴自当遵从。”
谨妃娘娘一听,喜说:“那就好,这事本宫不为难你,要是这人选不能入你眼,你自可回了,这话儿,本宫想魏修仪也同意。”
我闻言,忙点头,应着:“是,谨妃娘娘说的极是。”
刘妍嬷嬷听谨妃娘娘这一说,自然明白为何谨妃娘娘开口要一个名额,看来是为我要的。
我对刘妍嬷嬷的目光,唯有回以一笑。
刘妍嬷嬷同样回以笑容,并对我点了下头,再回望向谨妃娘娘,说:“老奴明白,老奴告退......”
谨妃娘娘颌首,刘妍嬷嬷得应允,朝我一欠身,便转身走离了内寝。
我目视着刘妍嬷嬷离去的身影,有许恍惚......心里头竟多了一份莫名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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