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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32

我这几天都在等我表姐再说一次她以前经常抱怨的那句话,好让我在纸上很自然地把她的事情引出来,但是她就是没说。她跟我的话也向来很少,我母亲死后,我们自然也就失去了带有聊天性质的谈话。她越来越像自以为别人看不见的幽灵,不准备和别人交往,同时对别人向她表示的热情不自觉地躲闪。在家里住了三十多天,我也没有摸清她的作息时间,据说她会在正午时间走进房间睡一个下午,而有时候我在睡梦中起夜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她正坐在客厅里呆呆地等着零点大钟的敲响,或是一个人在厨房悄悄地煎荷包蛋。对了,尽管她没事就打开电视,但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可从来不看。

她出去买菜时我躺在床上想,为什么她看上去和其他中年女人比就那么别扭。后来我明白,可能是她那一身古董一般的装扮造成的。打从她那次离开大连,最后一次失恋后她就没再买过衣服。二十六岁之前她每周都会逛一次商场买衣服,她那时总说一句话,她说一件衣服只能穿两次,一次是在商店试穿,另一次就是展现美丽的那一天了。不过,她那年从大连回来,一下飞机就烧掉了柜子里近三千件衣服。我母亲也没拦着她。因为她总烧东西,刚来我们家一个月,她烧教科书,后来她烧新买的家具,现在又轮到她烧衣服了。可以说,中国织布大王孙子的财富即使没有被她那个负心男友全骗走的话,也已经被她烧得差不多了。

“烧啊,你烧!”我母亲站在火旁气鼓鼓地说,“你把你身上那件也脱了,全烧掉!”

然而她没有脱,她穿着这身衣服生活了十几年,衣服上的花色原来很漂亮,后来慢慢褪掉了。随着她的渐渐衰老,那套衣服也跟着变老了。

我下午去长百给她买了一些衣服,要是想换新的生活,这些总还是必要的。我问商店的小姐:“女装应该去几楼买?”

“那,”她笑着说,“请问您要给多大年纪的女性购买呢?”

我想了想,说:“四十七岁。”随后我意识到,我父亲在这个年纪已经上火车了。

“那些衣服不是给琪琪买的吗?”在晚上她问我,“可真不怎么好看。”

“我想你穿应该合适点儿吧。”

“你可别逗我说这都是给我的。”

我点点头。“我觉得你不该老穿这一身,说什么也得换换了。”

“算了吧。”她笑了一下,“我穿过的衣服比你见过的还多呢。”

“我知道。”我正坐起来,“但那早都过去了,我今天跟售货员一说你年龄才知道,你在回忆里生活了十七年,你该向前方生活起来了。”

“生活在回忆里?那我现在这个生活又算什么啊?”

“你现在这样叫生活吗?你自己认为这算吗?有时候我半夜起来看见你就坐在这里,灯也不点,我就知道你又在回忆。你这样过了十七年,我们谁也不能说死就死啊,至少还有二十年三十年等着我们去生活,难道你想就一直这么过下去吗?”

“反正我是不会要你给我的衣服,我又不是没钱买。”

“试着去接受新的生活吧。”我过去扶着她的肩说,“人活着不是一成不变的。”

她咬住嘴唇,忍不住哭了出来。

说吧,我想,再说一遍或许会好些的。她没有说什么,起身走出去把自己关在房门里。

算了,我替你说吧——要是你这辈子都没有嫁人,老太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33

表姐刚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并不像我们现在这样说纯粹的普通话,她的国语里面总夹杂着英文,她那时候不叫刘芯,让我们称她Cat。我到了初中学英语时,知道真的没有什么比这名字对她更合适了。来这儿一个月,她就私下里把姑姑想方设法才联系的高中给退了,我母亲后来去了三次十一中,把她的班主任请到家里也无济于事。那时我母亲脾气好了很多,她没有再发火,或是冲着我们咆哮什么的,能听她咆哮的人不是乘火车去北京,就是飞走了。

“我真想活得久点儿,看看你不念书以后还做得了什么?”她在一旁轻蔑地笑着。

“我有钱,”表姐回驳她,“花不了你的钱,你也别指望从我这儿得到A Little。”

我想织布大王的孙子给她女儿留下了二百万美元,甚至再多一点。然而在我表姐不到三十岁的时候,这笔钱就全部花光了。

带有二十一节车厢的T60次火车从我父亲的头顶轧过去,我们家得到的死亡意外保险金是,三万元人民币,我是说,不到四千美金。

我姐姐从二十米高的楼顶,做飞行表演,一,二。那么完美的演出,收入仅仅为六千美金。

A Little。

尽管我表姐刚过十六岁就已不再上学,不过她并不是待在家里面,刚开始她一周会回来一两次,但是在天亮之前她又一次地消失了。有一天我们听见院子里的推门声,我母亲披件外套去开房门。

“放在这儿就行了。”表姐命令跟她一起进来的两个送货员道,“摆正一点,OK。”

“你当这个家是你落脚的旅馆吗?”我母亲双臂抱在一起,冷冷地问她。

“家?”她显出一副不解的样子,“这是我的家吗?”

“不是,对吧?不是你把这个东西搬进来干吗?”

“啊,我错了。”我表姐抬起高跟鞋踢掉了上面的镜子,玻璃落地的声音在夜里异常清脆。“一会儿天亮了,我找人把它抬出去。”她对我母亲一脸不屑,又出去了。

别说天亮,就是过了三年也不见人抬它出去。我母亲只是把地上的碎玻璃扫干净。直到我表姐烧掉之前,我一直把它当写字台用,我一直不知道它是什么,作为桌子,它的桌面太小了。高得像个衣柜,但的确没有放衣服的地方,后来我见到琪琪也用这个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是梳妆台。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就没再进过我们家门。“反正她根本就不是咱们家的人。”我母亲对我说,她丝毫不会在意刘芯是死是活。秋天快结束的时候,我母亲以前的两个同学到我们家串门的时候提到过她。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谈起她,她们谈别的来着。从目前的生活来看,我母亲知道,她是初中同学中生活最差的一个,所以她保持着高傲的沉默。

“你侄女还挺漂亮的。”一个女人指着墙上Cat的照片说。

“她在密西西比河上照的。”织布大王的孙女语气沉静地说,“在美国,那是类似中国长江的一条河,不过要比长江长。”

“她现在工作挺忙的吧?还没有下班。”

“本来她是不需要工作的,那些钱够她花一辈子。不过我叫她去找点儿事儿干的,我说年轻人嘛,总要吃点苦才行。”

“你说得可太对了。”她冲我母亲竖起拇指,“我儿子说她在千人领舞。”

“什么地方?”

“一个迪厅,就是跟夜总会差不多的地方。”

我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她在回想并记牢那个迪厅的名字。“照片上她才十五岁,现在她快十七了。在美国孩子过了十六就独立了。大人也不好干涉她什么,那里的教育和我们不一样。”

“我儿子说,千人领舞的女孩儿个个都这么漂亮。那儿的老板说了,只要肯出一千块钱就可以挑到他中意的领回家睡一宿。”

我母亲的性格不好,她和很多朋友的关系都很僵化,那些人通常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她们对她的怨恨。

“你缺钱吗?”

没几天我放学回家时,看到我母亲在问表姐。

“这句话应该让我反过来问你才对。”

“那你干吗要去夜总会给人家当三陪?”

“Pardon?”她问,“什么?”

“我是说,”我母亲站起来,为的是气势压过她。“有人看见你陪男人睡觉!”

她转身苦笑了一会儿,然后扬起头说:“我喜欢!”说着她走向门外回头加了一句:“I'm loving it!就是喜欢!”

之后的几年里,她和我母亲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大概是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她回来一次,看看我们,每一次都会有几个送货员抬进家具或是电器进屋。

“你到哪儿也别说你是我侄女。”有一次我母亲提醒她,“我高攀不起你这么富态的亲戚。”

“我也不敢说那个在街口卖刀的大娘就是我姑姑啊。”

“你瞧不起我。”

“你不也是吗?”

“想想你爸你妈是怎么死的吧。”我母亲走进了厨房。

两个女人没再说话。表姐却打开新买的电视,她没有马上离开,她在等待象征性的晚饭快点开。

“听说,你在青年路那儿买了一套房子?”吃晚饭的时候我母亲问她。

“你可以带着力力过去住两天啊。”

“怎么着,你还成了高级妓女了啊?”

“我吃完了。”她放下碗筷拎起皮包走出了院子。

她们就是这样说话,我母亲活到七十多岁时还会不自觉地和她抬杠。那两个女人每天至少吵上一架。有一些偶尔来做客的朋友看见她们会偷偷地笑,我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两个老女人,他们在心里笑。

说真的,我为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感到难受。

34

我表姐二十一岁那一年,年前的一天下午她坐在我们家里,慵懒的阳光照在两个女人的脸上。我母亲在看着电视。她们都在避免说话,谁也不愿意让有可能发生的斗嘴破坏年前的喜庆气氛。

“姑姑。”

“嗯?”我母亲回头看看她。很奇怪为什么她今天这么客气。

“我想,今年过来一起过年。”

“那还用说吗?你不是年年都来的吗?”我母亲对她笑了笑。

“不是,”她拍拍手,有些羞涩,“我要带个朋友一起来。”

“什么朋友?”

“男朋友。”她低下了头,“我们想过了年就结婚。”

“好啊,一起过来吧。”

晚上我母亲咬着牙想了很久,她拿出一份文件让我下去复印两份,走在路上我翻了翻,那是份遗嘱,是织布大王的孙子立下的。我母亲把复印件粘在客厅的东西两侧墙壁上,一改先前气鼓鼓的样子,对着遗嘱,她得意地笑了。

除夕晚上,他们八点钟就手牵着手进门了。我们在午夜前出去放爆竹,我母亲对她和善地笑了笑,看得出来,他们很幸福。

“真不好意思,没什么好招待你的。”我母亲向他的碗里夹了几块牛肉。

“已经很好了,年夜饭嘛,吃什么不重要,图的就是家和万事兴啊。”

“你是?”

“我是浙江人,在这儿念的书,还挺习惯北方生活的。”

“大学毕业不到一年就已经做到工程师啦。”我表姐插话道。

“真不错啊。”我母亲赞许地点点头,“吃饺子还吃得惯吧?”

他笑了笑,说:“已经很好吃了。”

“你在家吃饺子都是什么馅儿的呢?”

“在南方,我们不大吃饺子,所以过年也不吃这个,就是摆点鱼肉什么的。”

我母亲想了一会儿问:“都是什么肉呢?”

“鸡肉,鸭肉,偶尔还吃点鹅肉。”

“牛羊肉什么的也吃吗?”

“当然吃的。”他说,“像是猪肉也是必不可少。”

好了,妈妈,你用不着再问了。

我母亲放下碗筷,抓起一块儿抹布擦擦嘴,站起来指着他说:“你现在给我出去。出去!”

“姑姑!”她在桌下握住了她男朋友的手。

“他是你带回来的是不是?”我母亲质问她,“我们提都不敢提的圣物他不但提不但吃反而还以吃它为骄傲在我们家里张扬!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

他低垂着双臂,倚在门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滚出去,听没听见?我叫你别赖在我们家!”

他拉开门,后退了两步,站在院子里。我表姐抓起他的外套,跑出去披在他身上,然后她又撞回屋子里。“你要干吗?”她瞪着我母亲问道。

“过年啊。”

她拼命地抓自己的头,两个银发夹被她抓掉了,她甩甩头,头发全散开了,遮住她的脸。“我要结婚啊,”她哭着吼道,“姑姑!”

“好啊。”我母亲把她拉到客厅的一侧,指着墙壁上的遗嘱说:“你去结啊,你去结啊。”

她咬着下唇冷冷地盯着我母亲,一股鲜血从嘴角溢出来。她转身走向门外。半分钟后她再次推门进来,指着我母亲说:“你等着,我早晚要杀了你!”

那两份遗嘱在墙壁上贴了五年,在我表姐二十六岁那一年,我母亲叫我把它揭了下来。她把这些连同原件都烧掉了。我早就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织布大王的孙子说,他和妻子二人若是果真无一人归返,双双惨遭不幸,那么全部财产由女儿刘芯继承,他的妹妹——织布大王的孙女,在刘芯回国后成为刘芯的监护人,直到她结婚为止。下面的那句话,被我母亲画上了红线:“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若刘芯在其监护人不同意的情况下擅自结婚,那么她将自动被剥夺继承权,剩余财产由其监护人继承。”

据说,这份遗嘱是美国警察在那个吊死的男人衣袋里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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