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如狼似虎的官差扑了过来,从地上捞起小鸡崽一样的李小二,眨眼间把他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掌柜的本想上前说几句,一看这回,连自己也要陪着吃罪,老脸也白了。
林星玉自从进屋,便不停的这瞅一瞅,那里看一看,面色凝重,神态木然,只有两眼滴溜溜转个不停,大脑也是高速运转着。
北静王爷本来想林星玉如花似玉的小人儿,一进来看到这面目狰狞的死人,加上这一地腥红的血,如此恐怖的情景,还不直接晕了过去,遂了自己的愿!奇怪的可是你看吧,他面色淡然,双眉微皱,竟先到死者旁边去看了看,又走到桌子边发了下呆,转身又轻轻地去推开窗户伸头左右地观察一番,现在又跑到床边去了,他正轻轻翻看着被子什么的,又把看过的东西一一恢复原状。还撅着屁股弯着腰朝床下瞅了下。
北静王啊北静王爷,饶你聪明机智,京城一代才俊,任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林星玉可不是普通的小毛孩子,他从前打高中那会去勤工俭学的地方竟是在他二姨夫所在的医院里的太平间中打杂。死人早已不是什么稀罕物,他见得太多了。
这里听到张修直要结案了,林星玉才站回北静王爷的身边。嘴里笑嘻嘻地说:“张大人,果然高明,这么一会子便破了案,拿了凶手。只是呢,我看这一屋子的疑点还没有解开,怎么现在就能定了凶手是李小二。有些不大让人心服。”
张修直刚要发火,一想这小孩子是北静王爷带过来的,他忍耐地说:“小公子,可有什么高见?”言下有些不屑轻视。
林星玉指着地上的江中说:“大人,你看这江中,身高至少有八尺之多,身量健壮魁梧。再看这小二哥,如此瘦弱单薄。如果二人相斗,小二哥定是无法得逞。”
张修直接上一句:“如果当时江中正在熟睡中呢。”
林星玉笑着说:“这江中如果是在熟睡中被杀死,那么他应该死在床上,我们都看到了,这床上无论是被子,或是床褥上并没有一丁点的血迹,难道是江中怕血流到了天香楼的床上,弄脏了他们的好床,忍着痛跑到地上才放心去死吗?那他为何不用这功夫去喊叫?外头有值班的伙计,隔壁也是住满了客人呢。
或许他有怪癖,晚上不爱脱衣服,喜欢穿戴整齐,不喜欢睡在床上,就喜欢睡在地上。
至于那个血手印子,张大人,仵作老伯您请看,这伤口的血液都已干涸凝固了,因为死者是在昨夜大约子时到丑时之间受刺流出的,唯有身上的血液又多聚集在一起还没干,大家请看这门框上的血迹却正是没有干,用手摸着还有点粘粘的,这符合小二哥说的刚刚发现他,进来扶客人时不知中摸到手上身上的。而不是他杀人后不小心留下来的。
小二哥难道蠢笨到半夜杀了人,一早起来,还穿着杀人时的血衣,手也不洗洗干净,就出来跑进跑去的给别人端茶伺候着吗!
再说一说那个江中带来的包裹吧。当时小二哥和掌柜的都看到了是一个沉甸甸的大包。可是如今包中只有三锭银子和几件普通衣服,我都可以轻松拿起,哪里有沉甸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