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们面面相觑，一副了然又痛心的表情。
“谁的尸体？”
“我不知道。”
老彭的脸一瞬间黑了下来：“小子，耍我们玩呢？”
“我真的不知道。”
老彭猛地一拍桌子，倒是把盛昭曦吓了一跳。魏彦到底是男孩子，维持了表面的镇定还是脸色苍白的低下了头。
这一拍倒把盛昭曦拍明白了。魏彦进来说的第一句话说的是，“我没有杀雪儿。”他的重音落在雪儿两个字上面，他没有否认自己杀了人，只是那个人并不是冯雪儿。
“你别怕……慢慢说，你失手杀了的人是谁？”
魏彦突然抬起了头，眼睛湿漉漉的发亮。看着盛昭曦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老彭和谢勇也是一脸诧异，不知道她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一个男的，和我差不多身量。年纪也差不多。他想对雪儿动手动脚，我一时失手……”
“那行李箱呢？你把尸体怎么处置了？”
“我把它丢到弥河里了。”
“……”恒城靠着恒海而得名，贯穿整个城市最大的河就是弥河，而弥河的下流流经一中附近，不远马上就连接入海口。如果尸体真的顺着弥河入了海，就难以打捞了。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第三个人，有着多年刑警经验的老彭觉得不过是凶手为了转移警方视线拖延时间耍的花招而已。
“你供出一个没人知道的人，冯雪儿现在也失踪。岂不是死无对证？就算真的有第三个人，说不定两个人都是你杀的。”
魏彦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言。
盛昭曦想了想，换了个切入口：“你在哪里看到这个男人的？”
“爱河旅馆里。”
“你当时在做什么？”
魏彦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在整理思绪从头说起：“当晚我们班同学在KTV聚会，我在男厕所的隔间里发现不省人事的雪儿。我……带她去了马路对面的爱河旅馆，开了间房想让她休息一下。”
“哼。”年轻的刑警谢勇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口气。根本不相信他这种狗屁说辞。发现不省人事的女同学，还是在男厕所里，第一时间不是把她带回聚会的包厢，而是带她去开房。龌龊的心思可见一斑。
“房间是你开的，那个男人是如何进入房间的呢？”
“我安顿好雪儿后，想出去买点东西。再回来时，那个男人就在雪儿床边了。我后来注意到窗户是开着的，房间在二楼，楼层不高，他大概是踩着室外的空调机箱爬进来的。”
老彭使了个眼色给谢勇，谢勇赶紧记下了他说的话。这种室外空调机箱经常是落满了灰尘也没人擦，如果真是魏彦说的那样，机箱上一定会留下脚印。
盛昭曦当然发现了他供词里蹊跷的地方，为什么他没有把冯雪儿带回包厢，而是领去了旅馆。
十七八岁是最冲动，但也是最美好的年纪。她直觉不相信这个大男孩是怀了什么肮脏的心思。除非包厢里有一个会伤害冯雪儿的人……
唐姿琪！盛昭曦隐约觉得这个女孩子会是个突破口。
但是直觉不能当做证据，谈判专家在此时能起到的作用只有用沟通技巧诱导当事人主动说出来。
“你是碰巧发现不省人事的冯雪儿？”
“……”魏彦似是斟酌了一下这个问题，才说出口：“不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
“李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