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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骚动之秋(5)

“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嘛!报上发过你的照片,我签的字,咱们还不算是老相识?”邢老晃着岳鹏程的手,认真地笑着。“农民企业家、改革家,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啊!我一来,你们这些书记,就又向我耳朵里灌嘛!”

“邢老夸奖。老农民,老农民一个。”岳鹏程应酬地笑着。

“坐吧!”祖远打过一个手势。岳鹏程正要向里边一个空位子那边去,镇委书记搬过一把椅子,让他挨着自己坐下了。

“妈拉个腿,抢镜头拍马屁倒有一套!”蔡黑子肚里忿忿,却爽朗地笑着说:“鹏程啊,你这是又被那些参观取经的包围了吧?”

“来了两个大鼻子,想跟我合资建游乐场。我这是跑鬼子才跑出来的。”

与外商谈论修建游乐场的可能性,是十多天前的事,岳鹏程随手拉过来,只是为迟到圆圆场,却立刻引起了邢老的注意。

“建游乐场好哇!谈得怎么样?要建就建个大的,像深圳湾和香蜜湖度假村那一种。什么过山龙啦,摩天楼啦,碰碰车啦,都有。上去玩一次提心吊胆,下来一辈子都忘不了。现在农民手里有钱,花个十块二十块不在乎,有你的好买卖做!是不是?更重要的是意义非常。咱们省里没有,全国的大城市也没几个有,你这农村里就有啦!这是让全世界都刮目相看的事情哩!”

他扫视全场。干部们的情绪被他几句话煽动起来。好像游乐场已经开始营业,大把的钞票已经到手,里根和戈尔巴乔夫正遥相祝贺。

岳鹏程咧了咧嘴,心里说:又是一个看出殡不怕丧大的手。你能跟人家香港的大亨比?不用说像深圳湾和香蜜湖度假村那种,需要上千万、上亿外汇,人家大鼻子不瞎眼不会向咱这儿投那么大本儿;就是人家投,建起来,光是维修费、管理费、折旧费,也得把我大桑园那笔家业踢蹬干净。挣钱?等老百姓都饿成青鱼干再说吧!

岳鹏程话不出口,邢老和干部们更以为说中了他的心思。蔡黑子带头鼓起了掌。

会场上只有一个人看出了岳鹏程的心思,并且听清了他肚里骂人的话语。这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青年式浓发在额前飘着,显得随意极了。脸盘是宽圆型的,却不胖;几撮从未刮过的黑而柔弱的胡须,翘在紧闭的唇边。体态修长,显得有几分羸弱,透过短袖衫突起的胸肌,却又使人觉出他的内在的强悍和坚毅。从进入会场,他便坐在那个不引人注目的边角,不动声色地听着、观察着。游乐场引起的喧哗,也没有能够感染他。他只是调换了一下交错的两腿的位置,把似乎漫不经心的犀利的目光,几次落到岳鹏程脸上,和在会议桌上不时活动着的那两只手上。

他叫岳羸官,是岳鹏程的儿子,小桑园村农工商综合开发公司经理和事实上的党支部书记。

“鹏程刚从烟台那边回来。”蔡黑子意犹未尽,带着夸张和夸耀的语气,“要承包开发一座海岛。这在咱们县又是一个创举!”

“鹏程,把你那儿的情况,给邢老汇报汇报。”祖远提议说。

张仁的发言不了自了。同往常一样,逢到这种场合,主角总是岳鹏程。别人至多做一点点缀或补充填空的工作而已。

岳鹏程目光炯炯:“向领导汇报,我是求之不得。不知领导要听哪方面的?”

“邢老很关心乡镇企业的命运,你可以重点谈谈这方面的情况,经验、教训,都可以。”

岳鹏程说:“大桑园和远东实业总公司这几年取得的成绩,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富民政策和各级党委领导支持的结果。以前讲得很多了,再讲也变不出新花样。我想把我家里眼前的情况和下一步的设想,向邢老汇报一下,不知……”

“好,很好嘛。我最想了解的就是这个。”未等祖远表态,邢老用手指点着桌面,做了一个鼓励性的手势。

“有人说,城市改革必然冲击和淹没农村的经济改革,我不同意这个说法。”

妙语惊人。会议室里的人一下子被抓到手里。

邢老:“哦?谈谈你的这个想法。”

岳鹏程却转了话锋:“道理甲乙丙丁,理论家一列,和秋天晒苞米似的。我还是讲我的海岛开发。如果不是城市经济体制改革,提倡开放搞活,那海岛再闲一万年,也轮不到我岳鹏程动半个指头!”

停顿了一下,见邢老和祖远点了头,又说:

“所以,前些日子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两位领导,问起我对乡镇企业的前景怎么看,我说了句大话。”

“什么大话?也说给我们听听。”

“我说:乡镇企业不是能不能存在、能不能发展的问题,是要打到全国去,和国营企业竞争的问题。”

会议室里出现了静场。“大话”似乎大得堵住了人们的喉咙。

“刚才几位同志发言,——当然我们还访问过其他一些农村干部咯。”邢老扶了扶眼镜,缓缓地说,“都谈到不少乡镇企业因为原料、市场或其他方面的原因被挤垮的问题。岳鹏程同志,你对这个问题怎么个看法啦?”

岳鹏程欲言又止,露出几分为难的神情。

“怎么看就怎么说嘛。”祖远鼓动着,“说说你的做法也可以嘛。”

“挤垮的问题我家里不存在。看法的事,咱是土包子,说了也白招人骂。要说做法,我倒可以念几句生意经:‘死店活人开’。‘头等商人一盏灯’。还有一句违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法的:‘驴屌抗不了棒槌,好汉打不过死囚’。”

违犯卫生法的话,并没有使邢老感到不卫生。他认真地一句一句重新问过,并且记到本子上,才又抬起头:

“你那个海岛开发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正在谈判,很快可以签约。”

“开发海岛可不同于建设一个村子,闹不好可是要赔本的。”

岳鹏程一笑:“我只怕一下赚得太多,人家不高兴。”

“预计一年能赚多少?”

岳鹏程似乎带上了几分犹豫:“邢老要我说实的还是说虚的?”

“唔?实又怎样,虚又怎样?”

“实的,一年不下一百万;虚的,一年十万加一个零头。”

邢老惊异地抬了抬下巴,又偏了偏脑壳。在他的记忆和经验中,任何一个企业实得利润的数额,比起上报的数字,总要少得多。

他第一次碰到了完全相反和违反常规的情况,两眼茫然地搜索着那张并无多少特异之处的面孔,试图发掘隐藏在那张面孔里的奥秘和神奇。

他的努力没有成功,直到祖远在他耳边嘟哝了一句,他才霍然大笑着,把手指向岳鹏程:

“好你个狡猾的岳鹏程!你就不怕我到税务局去奏你一本?哈……”

笑声中,他对岳鹏程的忠厚坦诚留下了印象。关于岳鹏程的种种奸诈凶恶的传闻,化作一股风从脑子里吹走了。

在岳鹏程心目里,他却成了一个同只会背诵唐诗宋词、对人间世事杳无所知的老学究没有多少区别的人物。

“你那宏图,什么时候可以实现哪?”

“一个月后开工,两个月后受益。”

开发一个利润不下百万的海岛,只要一两个月时间?邢老没有再问,只是把要求证实的目光,投到祖远脸上。

“如果邢老有兴趣的话,今天散会后我陪邢老到岛上去视察视察。两个月后的今天,我再请邢老去参观剪彩。祖书记可以随行作证。”

疑惑变成了激动。邢老不无惋惜地说:“这次任务很急,今天我们还要赶到五莲县去,你那儿没时间了。不过说好了,两个月以后我是肯定要去的!”

他站起,扶着椅背就地转了半圈,伸出手臂用力一挥,朗声说:

“我们中国地大物博,为什么总是发展不起来,总是跟在人家屁股后边挺不起腰杆来?原因固然很多,缺乏这种有头脑、有气魄,能够创造高速度、高效益的干将,我看是主要的一条!不仅农村缺,城市里缺,党政机关尤甚!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只知道看上司的脸色,只知道保头顶上那个官翅子。依靠那样的干部,中国的改革、发展,猴年马月也成不了气候!”

他回到座位,对祖远和镇委书记说:“刚才说的海岛开发,你们关心一下。有了眉目给我打个招呼,我请省委领导和新华社、《人民日报》的同志来。这不仅对你们县、你们镇,对全省、全国也应该是一个鼓舞嘛!”

“邢老的意见,是对我们很大的教育和激励!”祖远神采飞扬。“海岛开发我们一定要促上去!不仅促上去,还要借这个东风,把登海镇和全县的乡镇企业推向一个更高水平!以不辜负省里的老领导对我们的关怀和期望!”

他鼓起掌,镇委书记、蔡黑子和参加会议的县镇干部们,一齐鼓起掌。

邢老这时倒沉静下来,目视着会议桌两边的党政首脑们,说:“关于乡镇企业和农村经济改革,你们有些什么话要说没有?啊?可以各抒己见嘛!”

没有人回声。祖远看了看表,看了看镇委书记,正要提议散会,会场一角响起一阵低声议论。

“不要开小会嘛!有话大声讲!”蔡黑子觉得,整个会议似乎还缺少了“大家表态”一项内容。

议论声消失了,会场的那个边角站起一个敦实英俊、还带有几分学生气的青年——大龙沟新任支部书记初胜利。

“我们觉得,大桑园岳书记的经验确实了不起。但我们学起来,困难太大。”

语惊四座。祖远和镇委书记停止了悄声交谈。邢老拿着已经收拢的笔记本侧转身来。那些县镇干部们,露出或者惊讶、或者疑惑、或者气愤的神情。

“初胜利,你这是什么意思?”

蔡黑子的脸真的“黑”下来,口气里透出逼人的气息。登海镇各村的支部书记,三分之二是去年按照上级强制性指示换上来的年轻人。这伙人眼空心大,经常不听招呼。初胜利就是其中的一个。但蔡黑子想象不到在这种场合下,他敢公开跳出来亮相。

倒是岳鹏程坦然自若。厚厚的唇边和眼角闪过几丝淡漠的笑纹,两手搭胸,不动声色地靠到椅背上。

一看议论的方向,一看站起来的人,岳鹏程心里就明白了要发生的事。但他成竹在胸,相信事情只会使自己赢得比方才已经赢得的更多。对于初胜利,他眉毛儿没挑一下,只把目光悄悄地瞟向坐在初胜利旁边的那个额头、鼻子酷像自己的小伙子身上。“龙虎斗!”他脑子里出现这样一个明晰的信号。

“我是说,我们那边的条件,与……与大桑园完全不同……”此时此景,当过两年中学学生会主席的初胜利,嘴巴也变得笨拙了,“不能照搬岳书记的……经验……”

蔡黑子见他这样说,朝祖远和邢老瞟过一眼,批评说:

“你这个支部书记是怎么理解的嘛!邢老和祖书记的意思是要我们照搬吗?是要我们学习岳鹏程同志的精神实质,发展农村的经济改革嘛!你刚当支部书记没有经验,以后可要加强学习哟!”

他见祖远微微点头,这才宽厚地摆摆手,示意让初胜利坐下。

初胜利依然站着:“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登海镇要想真正发展起来,还得有另外一条路子……”

“哦?”邢老抬了抬眼镜,朝正要发火的蔡黑子示过一个眼色,说:“你说说看,还得有另外一条什么路子呀?”

“还是让羸官来说吧。”初胜利忽然坐下了,用胳膊肘碰了碰坐在一旁的羸官。

羸官端坐,没有任何表示。

“羸官,可以把你的设想和计划,给邢老和祖书记汇报一下嘛。”镇委书记鼓动说。他显然了解一些内情。

羸官是中午才决定参加会议的。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意见,他曾经给镇委书记和几个关系不错的村支部书记透露过。因为没有实行,他并没有想在这种会议上公开。只是由于方才会场上形成的气氛,触动了他内心深层的一根十分隐秘、敏感的神经,他才断然改变了主意。

“其实并没有什么。”他向前拉了拉椅子,很平静地说。他知道,在这种场合和气氛面前,在自己与亲生父亲岳鹏程目前这种特殊关系的情况下,任何渲染或夸张,甚至一种稍许激动的情绪,都只能被视为张狂和无知。

“我们只是觉得大桑园的经验有它的特殊性。比方起步早,基础雄厚,离城镇近,交通发达,再加上其他种种有利条件。所以,承包开发海岛也罢,打到全国与国营大企业竞争也罢,都是可以鼓舞人的。但这对于全镇发展较晚的绝大多数村子,特别西片、北片的丘陵山区,恐怕只能说是天上的光景。至少十年以内没有这种可能性。这提出一个问题:像这类村子目前应该怎么办,应该走一条什么样的发展路子。这是个钢钎碰石锤的问题,不是单纯学习什么精神实质可以代替或解决的。我觉得,这件事县镇领导是很清楚的,邢老就更不要说了。”

会场上一时出现了真空。

“吗啦吗啦喉——!”“唧——了!”“唧——了!”窗外杨树上寻偶的雄蝉,终于找到了炫耀的机会,竞相把歌声拉得甜润悠长。几只黄脑壳红尾巴的小鸟在绿阴中嬉戏。一只还带着满身稚气的顽皮家伙,似乎想窥探人间的秘密,用小嘴在窗户玻璃上“笛笛”地敲击着,同时把两只娇嫩的翅膀,扑扇得活像两只多彩的蝴蝶。

邢老微眯着眼,看似并不专心地听完,又低声向祖远询问了几句什么,目光诧异地在羸官和岳鹏程脸上打了几个交叉。然后,平和地问道:

“羸官同志,你有什么具体想法没有哇?”

“具体想法当然还不成熟,或者说还没有实施或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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