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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骚动之秋(39)

小玉提起的是一段往事。那是岳鹏程刚刚接任支部书记不久,一次陪同肖云嫂去医院,正碰上李龙塘几户人家把被火灾烧伤的家人往医院送。人烧得皮焦肉裂,可医院问准是李龙山里的人坚决不肯收,非逼着先交押金才行。那几户人家拿不出钱,呼天号地,把几条上吊的绳子挂到了医院门口的树上。岳鹏程看得心酸,对肖云嫂说:“我就不信咱们世世辈辈就得这么过日子!总有一天得让李龙山变个样儿出来!”那话曾经博得肖云嫂和小玉好一番赞叹。旧事重提,岳鹏程虽然说不上有多少感触,心里确也泛起一缕暖意。只是小玉提出的问题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他思忖了思忖,问:

“是谁让你来找我的吗?”

很明显,这样的事如果没人指派怂恿,小玉是不会贸然登门的。可又有谁能够指派怂恿呢?如果是淑贞,那至少说明岳鹏程在淑贞心目中的地位并没有完全丢失;如果是羸官,那其中的意味就更深了,或许那标志着的是父子争雄的胜利和父子交恶的结束呢!

“没有。是我自己来的。”小玉回答。

岳鹏程好不失望。可这怎么会呢?或许……

“羸官知道你来吗?”

知道没有加以阻止,至少是默许。而默许,同样意味着……

小玉这才好像领悟到岳鹏程的用意,回答说:“不,羸官不知道我来。”

小玉不知道这个回答对于岳鹏程和自己此行的目的有多么重要。不知道只要她回答一个“是”字,或者含含混混暗示出那个“是”字的意思来,哪怕是作为一种机谋或者善良的谎话,事情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机,岳鹏程就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五十万元贷款让出,争一个父亲的大度去自得其乐了事。

“那你这是……”岳鹏程还不死心。他实在无法想象,小玉这样一个女孩子,会有这样的胸襟和胆识。

“不,的确是我自做主张来的。”小玉满面绯红,多年锁在心中的一腔激情,突然间冲破理智的封锁,倾泻而出:

“鹏程叔,羸官终究是你儿子呀!……”

话出泪出,清秀的面颊上落下两行晶莹的珠子。

岳鹏程被震撼了。他一动不动地垂着眉眼,心中一股激情泛起,眼窝里顿时湿漉漉的,好像有泪水在凝聚扩张。他急忙抑制收缩,泪水总算没有涌到眶边。

大勇装作木然地低着头朝向地板,但显然也受了感染,一只手悄悄地在揉着眼睛。

“谢谢你来找我……小玉,谢谢你……”

沉默了好一会儿,岳鹏程终于又抬起头。

“你回去告诉羸官,让他来找我一趟,我会……”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小玉站起,默默地瞥了岳鹏程两眼,默默地向门口走去,默默地消失了。

岳鹏程一声不响地站起,一声不响地背起两只手,在地毯上踱着,踱着,直到胡强风风火火闯进门来为止。

胡强带来的是满肚子得意。小桑园罐头厂两名青工,路过园艺场时摘了几个红香蕉苹果被抓住了,他们已经把“盗窃犯”五花大绑,准备大张旗鼓押送到镇里“依法惩治”。

“好小子想逃!没门儿,早就布好口袋等着哪!想不老实,叫我上去给了个老鳖掀天!行啦,这一次镇委镇政府见吧!妈拉个巴子,不给点颜色看看,还以为大桑园都是些泥面人捏的呢!”胡强报功连带着张扬。

“人在哪儿?”岳鹏程并没有露出胡强期待的笑脸。

“已经押走了。我让他们挨着个村串,走哪儿咋呼哪儿,让大家都看看小桑园是些什么东西!”

“你混蛋!”岳鹏程踱过几步,突然把手一指。“你好大胆!谁叫你这么办的?赶快把人给我追回来!追不回来,小心我撸了你的官翅子!”

胡强猛地惊住了。“想法抓住小桑园点‘熊事’,臭一臭他们的名声”,是作为对小桑园和羸官进行“回击”的“任务”,几天前由岳鹏程亲口交待的。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费了不少心机呢。

“还不快去!”岳鹏程又一声吼,大勇上前又推又搡,胡强才懵懵懂懂出了门。出了门也还是懵懵懂懂,不知道岳鹏程今天是招了哪路邪、犯了哪路“神经”。

小玉回到小桑园便四处找起羸官。一趟“单刀赴会”虽说没有达到既定目标,小玉心情却明朗多了。这不仅因为岳鹏程已经透出可以归还贷款的意思,更主要的是,小玉依稀看到了岳家父子重归于好的可能性。那种可能性对于未来的岳家儿媳妇的小玉,不能不是一个鼓舞。她急于找到羸官把情况详详细细告诉他,急于劝他到大桑园跟岳鹏程见见面,可找了两圈连羸官的影子也没见到。这个“坏小子”,到哪儿去了呢?

羸官一整天都在为集资的事奔忙。按照昨天跟初胜利、张仁他们商量的办法,十几个董事开了一头午的会,把群众的情绪和各方面的情况、问题,透透彻彻做了一番研究;决定针对群众的不信任心理,采取新的行动,确保集资任务能够如期完成。会散后,羸官、吴海江又到县里去办了点事。此时,小“上海”正悄无声息地朝马雅河方向驶来。

“停!停!”车出县城,羸官突然发现了什么,拍着司机的肩,同时指挥着:“掉头!……那个门!……”

小“上海”驶进一座低矮、狭小的院门。院门上挂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木板牌子:“登海花炮厂”。

车停人下,那个不过三十几岁的胖子厂长,已经喜眉笑眼迎到面前。

“哎呀,我的小岳经理!你这大驾能登咱这小门槛儿!欢迎,欢迎!”

“哎,胖子,刚才走你这儿,我忽然想参观参观,怎么样?”羸官说。

“你是大神,到咱这小庙来还有不行的事儿!”胖子爽声应着。

花炮厂是城关宋村去年才挂起牌子的小厂。宋村有几户人家,从老辈起传下做花炮的手艺。往时每逢新年春节临近,总要忙活一阵。但人少势孤,不成气候。眼看这几年花炮生意兴旺,钱都让南方和潍县那边的人挣去了,去年村里才以几户人家为基础,建起了这座小厂。

花炮是个节气活。旺季还得一两个月才到。眼下厂里正在试制新品种新花样,为大批量生产和抢占市场做准备。

“你一年能干多少?”羸官参观着问。

“去年产值五万,利润两万多一点。今年想把产值搞到三十万,利润搞到十三、四万。”

“哎哟胖子,好买卖呀!”

“关键是销路,还不知道打开打不开呢。”

来到挂炮组,羸官问:“一挂多少响?”

“有一百、二百、五百的,还有一千的。”

“一千就是最大的了?”

“现在是。”胖子眼珠一骨碌,“要做,多大也不成问题。”

“吹!”

“吹?你小岳经理敢要一万响的,我做一万响的;你小岳经理敢要十万响的,我做十万响的。差你一响,你拿我胖子的屁股打响听!”

“你那屁股暄不邋遢的,打也打不出个响来。”吴海江逗趣说。

“那你拿炮仗朝我眼珠子上崩!”

“好,胖子!说话算话,我就要十万响的!”

“君无戏言。”胖子立刻盯上了,“你小岳经理真要十万响,我给你打八折!”

“那些待会儿再说。我可是急用,五天以内必须交货。”

“没问题!我胖子豁上这身肉不要啦!”

出了车间,胖子热情地朝办公室里让着。同时吆喝着:“没见贵客到了?快拿龙井、三五烟!”

半个小时后,一个消息从花炮厂传出:小桑园的岳羸官一下子掏了一万块钱,订了三挂十万响、两箱新花样,准备五天后水泥厂奠基时过过瘾!消息是如此具有权威性和传奇性,一夜之间便刮遍了整个县城和登海镇。

那消息传到半路时,不知被谁加上了一句评语:那小子准是疯啦!

二十二

一连几天,岳鹏程一门心思集中在筹划月牙岛开发上。这是一个关系全局的大动作。人员要重新调配、招聘,财力物力要统筹安排,岛上准备上马的几个项目也要具体考察和规划:码头水深多少,容得下多少条船?油罐怎么改造,油源怎样才能确保?游艇到哪儿去搞,海上旅游线路能否顺利开通?……岳鹏程如同一位临战的将军,精神亢奋,脑子一直处于空前活跃的状态。

顺水行舟,偏又刮起鼓帆的风:与东北老客的谈判取得了成功,双方决定,联营建一座年产千吨的大型啤酒厂。岳鹏程决定把啤酒厂作为开发建设的主要项目之一,建到月牙岛上去。为了考证落实,齐修良和大勇跑了县市几个权威部门,得出的是一个危险的结论:由于供大于求和原料没有保障,以及海岛的水不适宜造酒等原因,啤酒厂建成之后,很有可能使大桑园背上沉重的包袱。两人鼓足勇气,如实向岳鹏程作了汇报。然而陈大帅极力鼓怂,岳鹏程雄心正炽,咬定只要抓住对方一切都不成问题,断然在协议上签了字。齐修良、大勇明知后果不堪设想,却也只有暗自摇头叹息的份儿。

展现在岳鹏程面前的是一片阳光灿烂。他自信月牙岛开发、啤酒厂联营,必将在大桑园的发展史上谱下新的篇章。岳鹏程再也不是一个小小乡村的小小支部书记了,“农民企业家”桂冠上的那个“农民”二字,是注定要丢进博物馆陈列柜里去的。岳鹏程将以更加令人羡慕的形象,踏上更加广阔、壮丽的人生舞台!倚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岳鹏程仿佛看到了自己雄视阔步的未来。

“丁零零!……”电话响了几遍,岳鹏程才从梦幻般的陶醉中惊醒过来。打电话来的是银屏。她中午忘记带钥匙了,要岳鹏程回去给她开门。

“你妈呢?”

“我怎么知道?”

“你爷哪儿去啦?”

“你净问我,我问谁去呀?你回来不回来?迟到了你负责呀?”

“你等等,我这就回去。”

岳鹏程跳起来。他足有一个星期没登家门了,趁淑贞和岳锐不在,正好回去看看。

那天秋玲突然提出结婚的要求,为了摆脱困境,岳鹏程不得不慨然应允。他把希望放在秋玲冷静下来之后。果然,这两天秋玲没有再找他,也没有再提结婚的事儿。这使他为又赢得一着好棋暗自庆幸。但秋玲的意外冲击,使岳鹏程心里产生了一种若隐若现的念头:那个已经破裂的家,真的那样值得自己留恋和维护吗?自己与淑贞什么时候才能够和好?即使和好,淑贞还会像过去一样对自己那样痴情和挚爱吗?与秋玲结婚,真的像自己原先想象的那样严重和不可能吗?离了婚,得到新的幸福又得到重用的干部,不是也不少吗?……这种种念头只是偶尔冒出,在脑子里盘旋几圈便溜走了。然而,岳鹏程对于自己的婚姻和与淑贞的关系,确实无形中在发生着一种微妙的变化。

家中似乎还是原先那个样子。恺撒听到岳鹏程的脚步声,立刻迎到面前,摇头摆尾狂喜不禁,娇嗔地表示着亲热和抗议——这位主人不在家,它的地位不知要下降多少倍。尤其是这一次,简直到了遭受虐待的程度!

安排银屏吃饭,给了恺撒几个安慰,岳鹏程进到内室。内室也没有明显变化,只是他和淑贞的卧室里显得有几分乱。一床小被叠也没叠,可怜巴巴地被冷落在炕上;枕巾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绣着白石老人大虾的枕头。岳鹏程完全想象得出淑贞起床时的情态:无情无绪,被子一掀,趿上拖鞋,只拢了一把散乱的头发,便怏怏地出门去了。往常的淑贞可不是这样。她手脚麻利,起床后叠被、梳头、洗脸、擦地、做饭,井井有条。等这一切忙过,岳鹏程还躺在被窝里没睁开眼。有时喊了两声不见动静,便爬上床先在脸上亲一口,然后揭开被子,在那光溜溜的屁股上叭叭落下两巴掌。于是岳鹏程像当年听到起床号一样,从床上弹起,套秋衣、穿裤子、系鞋带、上厕所,十分钟以内完成一切动作程序。然后便静等着热牛奶和早点端到面前,喝完吃完嘴唇一抹,逗恺撒蹦几个高撒几个欢儿,大敞大扬出门去了。淑贞伺候完他和孩子,还得赶紧收拾洗刷,然后马不停蹄朝班上去。自从这座新舍落成,不,早在他们结婚和他当上支部书记的时候起,他和她便经常是这样生活着的。

岳鹏程被那仿佛已经远逝的夫妻生活的乐趣温馨着。他坐到会客室的沙发上时,微微地合起了双眼。淑贞给予他的爱太多太稠,似乎已经无从追忆了。但那落在屁股上的两巴掌,此刻却出奇的真切、清晰,仿佛还带着脆亮的响声和麻沙沙的痛感,出现在耳边眼前。一切值得留恋的回忆,都蓦然浮现眼前;如文火烘烤,如细雨滋润……

这样坐了大约五分钟,岳鹏程重新睁开眼睛时,忽然发现墙上出现了一片扎眼的空白——那正是原先悬挂结婚照的地方。他惊讶地把目光四处搜寻,才在电视机橱后的墙旮旯里发现了空空的一副框子,照片和覆盖照片的玻璃不翼而飞了。他心里突突几跳。打开抽屉、橱子一看,自己的东西,包括用过的茶杯、烟斗、钢笔、印戳,以及写着自己名字的信件,统统不见了。这显然是被专门清理过的,而且清理得十分干净彻底。

他的心发出一阵颤抖。随着颤抖,他嗅到一股气味,一股不应当出现和存在的气味。他搜寻着,在墙角一个烟灰缸里,发现了几撮烟灰和烟蒂。他不在家,谁会来呢?会不会是淑贞……岳鹏程一个激灵,警觉起来。他出屋来到伙房。

“你妈这两天还病着吗,屏?”

“俺妈病不病你不知道?好官僚!”银屏白过一眼。

“你妈病得重不重?——我是说,她这两天没给你说么事儿?”

银屏不回答,只顾吃自己的饭。

岳鹏程:“屏,你想想,你妈叮嘱过你么个没有?”

银屏:“你问这呀!今儿早上还嘟囔个没完!”

“都嘟囔些么个?你跟爸爸学学。”

“还能嘟囔么个?‘好好学习,长大才有出息!’‘也别太累着,别成个四眼子!’”银屏不无调侃地学着淑贞的腔调。

岳鹏程微微一愣,又问:“你再想想,今天早上你妈还给你说了么儿?”

“哦,还有。”银屏调侃的矛头转移了方向,却依然学着淑贞的腔儿:“长大了要跟你哥和你小玉姐学,千万别跟你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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