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滚滚、暴雨倾盆,闷宝找到了女兵,除了5个女兵还有气息,其余女兵全牺牲了。
“杀,杀光这群畜生!”闷宝命令道。
密林里枪声大作,第5军军部和新22师师部的长官来到女兵身边,杜长官和廖师长带头脱下雨衣盖在女兵身上,现场的军官纷纷仿效。
“杀,杀光这群畜生,一个也别放过!”杜长官命令道。
第5军的官兵手持煤油灯在雨林里搜索,所有试图逃跑的人都被击毙、所有可疑的人都被逮捕、所有正在逃亡的人都被追踪……10000多人以加强营的营地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杜长官严令全军,绝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
太阳出来了,73个嫌疑犯要么被击毙、要么被逮捕、就连混进新二十二师队伍的嫌犯都被揪了出来,美国军医和中国医生极力抢救,但是,三个女兵伤势过重,在太阳出来时牺牲了,另外两个正女兵身上的弹片取出来了,还在昏迷中,没有脱离危险期。
军直属队和新二十二师的女兵手持冲锋枪,寸步不离地守着200师身受重伤的两个女兵。
“杜长官,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中校军官说道。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她们都是我们的姐妹、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战友……你们这些畜生、禽兽、败类!我以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的名誉宣布,所有涉事的军官和士兵,就地枪毙,一个不留,立即执行!”杜长官命令道。
加强营的男兵手持冲锋枪瞄准跪在地上的41个人,13个中国的好女儿、13个女兵、13个美少女、……阵亡11人,有两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能活着走下战场的官兵,不一定就是最勇敢、最机智、军事素质最高的,但一定是最幸运的。在这片死亡丛林里转了两个多月,数千士兵忍受不了无尽的饥饿、寒冷和疾病,开枪互射,自杀了。40000姐妹弟兄牺牲在这片死亡丛林,能活到现在的,不一定是最幸运的,一定是最坚韧、最顽强和最勇敢的!
“杜长官,你不能这么对我,卑职从东北一直打到缅甸,从大头兵晋升为中校,靠杀敌数和军功一步一个血脚印,卑职没上过军校、没念过讲武堂、也没进过军官学习班,快四十岁了,还没成家,一直跟着部队,还不知能不能走出这片雨林,卑职一时鬼迷心窍,看在卑职对党国有功的份上,饶了卑职这次,卑职一定奋勇杀敌,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卑职知道错了,就让卑职和弟兄们死在战场上吧!”中校军官陈述道。
杜长官不为所动,瞟了一眼中校军官,命令道:“行刑!”。
近百支冲锋枪一齐喷吐愤怒的子弹,41个败类被尽数射杀,没人同情他们,军纪就是军纪,如同烧得通红的火炉,任谁去触碰,都会被灼伤。中国远征军十余万弟兄,谁对党国、民族和民众没有功?
一口鲜血从闷宝嘴里涌出,闷宝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直挺挺地倒向正前方,摔得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让我怎么向安澜交待啊?”杜长官身子一软,瘫软在地。
美国军医急忙救治闷宝,严诚带着加强营的弟兄安葬牺牲的女兵,两个美国军医和四个美国大兵采来11束野花,放在女兵的坟前。
三天后,第5军先头部队到达印度列多,加强营的弟兄做了副担架,抬着闷宝。闷宝还在昏迷,三天时间,闷宝的头发,只有小半还在是黑色的,大半头发都变成雪白。两个女兵伤势过重,在行军途中不幸逝世,杜长官得知后,来到闷宝的担架边,心疼地看着闷宝,轻抚闷宝的头,数十根白发粘在杜长官手上。
“闷宝苏醒后,立刻告诉我,照顾好他!”杜长官说道。
“是!”严诚回答道。
新38师派出无数的搜索队迎接第5军,中英美三国在野人山的出口处建造救助站,收容、治疗并救助走出胡康河谷的中国官兵。
加强营开进救助站,救助站的工作人员误以为加强营的官兵是他们中的一员,因为,加强营的官兵明显不同于第5军的官兵,三天前,加强营的全体男兵都剪过头发、刮过胡子,而军直属队和新22师的官兵则如同一群野人,头发差点就将耳朵盖住、胡子差点就把嘴巴盖住、军装破破烂烂。国民革命军有“天之骄子”之称的第5军,昔日的风采,只有在加强营官兵的身上,才能隐约看到。
第四天清晨,闷宝醒来了,200师通信营2连的女兵全部牺牲在野人山,新22师有百余女兵,在廖师长百般呵护下,仅走出三人。200师在步兵指挥官郑庭笈的带领下,兵分两路,恶仗、苦仗不断,突破日军最后一道防线,就是闻名中外的郎科大突围,付出重大伤亡后,回到祖国。96师在野人山中与第5军主力分离,付出重大伤亡后,到达云南与缅甸的结合部,被美军侦查机发现后,在美军的引导下,经西藏回到祖国。
可悲、可叹,中国陆军的精锐、主力、王牌、最现代化的部队,国民革命军第5军,参战人员42000人,和日军作战伤亡7300人,撤退途中伤亡14700人,此时仅剩20000余人。
为了保护滇缅公路,保住中国抗战的大动脉,民国政府把三个主力军(第5军、第6军和第66军)派往缅甸,浩浩荡荡10万中国远征军变成掩护英军安全撤往印度的工具,从一开始,英军就想放弃缅甸,根本就没打算与中国并肩战斗,与入侵缅甸的日军决战,民国政府上了一个天大的当,把压箱底的三个军送入虎狼之口。
“只顾自己撤退,视盟友生死如同儿戏,这样的盟军,不要也罢!”闷宝感叹道。
“倩倩说得太好啦,国家积贫积弱,弱国无外交,中国不能与西方列强平起平坐!”严诚说道。
“消灭日本鬼子,还要建设一个强大的中国,让外国不敢欺凌中国,让外国人不敢欺负中国人,我会为此奋斗终身。师座,我已经明确我的人生理想,请您放心!”闷宝说道。
“好哇,中国就需要这样的血性男儿,安澜在天有灵,听到你这句话,也能含笑九泉!”杜长官站在病房的门口。
“军座!”闷宝和严诚向杜长官敬礼。
杜长官此行,是想开导闷宝,担心闷宝做傻事,听了闷宝的人生理想,杜长官悬着的心就算是落地了。
“闷宝,过几天我就要回重庆述职,你有什么打算?”杜长官说道。
“什么时候回来?”闷宝问道。
“我没脸回来,更没脸面对弟兄们,我对不起牺牲在野人山和高黎贡山的弟兄们,我回重庆,等待军事法庭对我的审判!”
“军座,中英两国的国家利益不同,导致中国远征军惨败,10万中国远征军成为掩护英军撤退的工具,英国人才是此次中国远征军败走野人山的罪魁祸首,英国人才应该为中国远征军的惨败承担主要责任。”
“不说了,一切由军事法庭裁定。庭笈带着弟兄们把安澜的灵柩抬回祖国,举国悲恸,沿途民众自发迎灵,灵柩所过之处万人空巷,哭声惊天动地,现在,全国都在悼念戴将军。”
“军座,卑职想把弟兄们带回国,归还200师建制,再杀回缅甸,为师座报仇!”
“200师正在云南休整,经历昆仑关和缅甸两次血战,元气大伤,短时间不能形成战斗力。飞机奇缺,中日两军沿怒江对峙,从陆路回国的道路已经被日军封锁。我走后,军直属队和加强营归廖师长指挥,到印度蓝姆加集训。若想为安澜报仇,到蓝姆加接受美军集训、接收美军装备,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可以把加强营编入第5军直属队!”
“军座,卑职……卑职舍不得郑长官!”
“认主,你眼里只有安澜、一之、吴福和庭笈,庭笈和我说,你为一之报仇,想冲进日军21旅团的指挥部,取中村正雄的项上人头。你留在新22师,为安澜报仇,我等你立功的喜报!”
闷宝起身,站在杜长官跟前,说道:“是,卑职领命,卑职有个请求!”
“讲!”
“为戴师长报仇,这是卑职人生的第二个阶段性目标,达成这个目标后,请军座允许卑职带着加强营归还200师建制!”
“可以,你人生的第一个阶段性目标是什么?”
“戴师长答应过卑职,要帮卑职实现人生理想,在未认识戴师长、黎倩倩时,卑职的人生理想是,攻击日军的机场,把日本鬼子的飞机炸毁在跑道上。戴师长答应过卑职,要帮卑职实现人生理想,后来,戴师长把卑职的人生理想变成人生的第一个阶段性目标,卑职的人生理想升华为彻底打垮日本鬼子。”
“你刚刚说,你的人生理想是,消灭日本鬼子,还要建设一个强大的中国,让外国不敢欺凌中国,让外国人不敢欺负中国人,你会为此奋斗终身。你的人生理想是如何升华的?”
“是黎倩倩教卑职的,黎倩倩的人生理想是,消灭日本鬼子,教书育人,少年强则中国强,为国家富强、民族昌盛而努力。卑职身为七尺男儿,听了黎倩倩的人生理想,卑职汗颜,同时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
“很好,你人生的第一个阶段性目标,我会嘱托耀湘,让他帮你实现。”杜长官说道。
闷宝跟随杜长官来到新二十二师的指挥部,杜长官把闷宝交给廖师长。新二十二师在缅甸斯瓦,以一个师9000余人,阻击日军第55师团三个联队和日军第18师团两个联队长达12天的进攻,震惊中外,和数万英军一路溃退形成鲜明对比,新二十二师被盟军称为“丛林之虎”,廖师长则被称为“虎将”。
“耀湘,我给你带来一只小老虎,就看你怎么用!”杜长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