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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锐小说(7)

她手挥了一下,“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她的人品好——您家是爱她的内在,所以并不在乎她被毁的容貌?”

“哎!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选才叔马上起身找自己的水杯。

“嗯。”女记者在本上速写着,一边念出来,“所以,您家八年如一日,照顾她,疼着她,牵挂着她……”

如果单看左脸,柳姨是漂亮的。但右边那张脸,就像是冬天的颜料盒不小心被谁打翻了,几样颜色和灰尘不协调地搅拌在一起。她只有半边脸。

但那会儿她不是这样的。

21岁那年,她的脸还是好好的,差点就结婚了。那个读过中专的男人对她没什么可挑的,她也喜欢他,两人商量去汉口办嫁妆。男的临时有事先走,第二天她再赶过去,路上却遇到了车祸。她算命好的啦,只丢了半边脸。据说同排的那个妇女,脑浆子撞得流了一地。

那个男的起先还来医院陪护,后来知道柳姨的情况,马上就土遁了。有耳朵尖的街坊说,他跑沿海去了,跑得够远的。可怜的柳姨躺在床上,既不知未婚夫负心而逃,也不晓得半边脸不在了。

当然这是瞒不了的。所以,一个半夜,她跑去船闸——跳河了。

她没死成。因为,下夜班的选才叔正好路过船闸,跟着跳进漆黑的河水,把昏厥在河底的她提了出来。

随后发生的事,也是被胜利二路的婆娘们津津乐道的细节——选才叔正给柳姨做人工呼吸。她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抡起手臂,恨恨地扇了他一巴掌。

三天后,这位31岁的县纺织厂临时工,带了一篓子水果,来探望被自己挽救的这个“年轻的生命”。他就是这样说的。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他走路像只穿工作服的鸭子。

选才叔人矮,不到一米六,但看上去比实际情况还要矮。因为他是盘腿,一走,膝盖一弯,人又矮去三分。走快了,就像两个钢圈在轮番转轴。

不过,我觉得他的表情很有意思。

后来我在书里看到一个词:“似笑非笑”。就是他。

选才叔是哪里人,这个一直到他入赘后,大家都不清楚。

他不是本地人,当然也不可能是城里人。

对这类人,街坊常用称谓是“乡巴佬”。但大家显然对选才很客气,朝他竖起拇指。“啧啧,不得了,你救条命呢!”

他对柳姨有种异乎寻常的关心,而且他对这种缘分有一番独特的见解,他解释道:“我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纽带。”

所以,这种特殊的感情,也并不是我们能够完全理解的。

不过,他入赘这事我多少知道点,跟我妈有关。事实上,好几次听到她关切地询问:“有朋友了没?”我就知道,这个喜欢走家串户的媒婆已将他列入了“大名单”。

有一晚,姨婆——也就是柳姨她妈来串门,窸窸窣窣地,还是被我听见了。

姨婆唉声叹气地说:“丢死个人哟。”

妈:“瞎说,丢什么了,命没丢就好。”

姨婆:“闹出这么大丑事,剩个半边脸,以后还怎么找人啰。”

妈低声问:“男方那边推干净了?”

姨婆抑制不住愤懑:“一干二净!吊门栓的!”

妈妈声音很低:“流啦?”

“流了。”姨婆声音更低,“孽障呀。”

“唉,唉。”妈妈重复了好几遍,“……活下来就好。”

姨婆正待起身,妈妈突然按住她,“那个选才——你觉得哪样?”

“他人到是好人,又救过小眉。”姨婆顿了一下,“就是年纪是不是太大了些……”

“哧!你还挑!”我妈很有把握,指向天,“我觉得他俩有缘,它定的!”

“这,人家能答应嘛……”姨婆又犹豫起来。

“包我身上。”我妈起身送客,笃定地说,“我给你搞得漂漂亮亮的。”

第二天,妈妈把选才喊到家里来,笑眯眯地问:“选才,今年31了?”

“是啊。”

“怎么拖到这年纪?是没瞧得上的姑娘?还是……”

“我没离,也没病。”他很诚恳地说,“但我一个乡巴佬,没房,没钱,哪个姑娘看得上我。”

“痴子!”她噗嗤笑了,“嫂子给你说一个,怎么样?”

“那好呀。”选才叔说话时,我瞧得清清楚楚,就是似笑非笑的。

这桩婚事悬念不大,跟柳姨关系也不大。要跟那个叫徐选才的外乡人结婚的,其实是她的老父老母和三姑六婆。这事经过她们几议,就定了。

期间,柳眉的三姑唱了几句反调:“按说不该说人坏话……但他毕竟是外乡人,搞不清底细,也穷……”

她没说完就被姨婆堵住了:“我们家不缺钱。”

“那是那是。”她一脸讪笑,不开腔了。

“我觉得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人品。”妈妈的发言富有深意,也可说一锤定音。因为一直沉默的姨爹发话了。“就这么地吧。”他将手掌一挥,“驴日的,有人要就不错了!”

一个半月后,选才叔上门做了女婿,我们都去喝了喜酒。

我溜到婚房。墙上挂着一张在照相馆精心拍摄的合影:新郎新娘幸福地簇拥在一起,脸贴着脸,那半边脸被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如果只看照片,新郎是很让人妒忌的。

“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被老子遇到!”海棠看了这张照片,失悔地跺着脚,“半边脸算什么,就当抱着钱睡嘛!”

“老鸹嫌猪黑,自己不觉得!”苟三挤兑他,“柳眉嘛,起码还有半边好脸,也不看看个人,满脸都是毁的。”海棠脸上全是麻子。

胜利二路的穷鬼们就喜欢嚼舌头。他们嚼得越兴奋,越说明这件事情往往与他们无关。

不过,事实证明,大伙都错了。

选才叔还真不像他们说的那种“搞一票就闪”。他简直像生下来就是为了来柳家做女婿的,节俭,顾家,能挑大梁。

柳家出资给他赁了一间临街门面,他做炒货,兼卖烟酒副食。比起隔壁几家杂货铺,他的服务态度简直好得一塌糊涂,进门就给你唱个喏,满脸堆着殷勤,进货也勤。他的生意很快就被大伙认可了。

惟一让人不快的就是,他实在太抠了,辎毫必争,理由还多。为这个,他结了不少怨气,海棠就是这样被他得罪的,再也不去他店里。“一分钱零头都舍不下来,狗日的,人啊,真是越有越奸!”

每天一早,选才叔洗漱完毕,就去给柳姨端回早点,再出门开铺。

到了黄昏,打烊回家,一刻也不闲,做饭洗衣,女人的家务他干完了,男人的坏习惯一概没有。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更不打女人——仅这点在胜利二路就很值得敬仰。这里的男人,打牌凶,打女人更凶。他还是街上最先买彩色电视的人,一台15吋的莺歌彩电,专门给她解闷用的。所以,他家并不冷清,一到擦黑,整条街上的老人和伢都往里钻。

柳家上下对选才叔极满意。

除了柳姨。这是我妈说的。她人没死成,心却死了。听起来蛮绕口。“她心里装着一大堆石头子儿。”听上去,选才叔的任务就是,拣那些我根本瞧不见一丝形状的石子儿。

也不晓得他用了啥法子,终于把那些“石子儿”全拣光了。

因为,柳姨也开始有说有笑,成天招角儿抹麻将。黄昏时,两人出门,手款手,很恩爱的样子。

“哇。”整条街的婆娘都嫉妒得不得了,戳着自己男人说,“你看看,看人家选才!”

其实,选才叔一开始并不顺利。

刚结婚那段时间,柳姨不怎么搭理他,也不出屋。他把我叫到铺子里,问柳姨最喜欢什么。

我想了想,糊弄说:“她最喜欢看书了。”

于是他让我领着,去电影院旁边的小巷子租书。我帮他选了一大堆,都是武侠书。

但是,下一次他再去租书就不喊我了。有时看见他抱着书回家,我拈着问:“借的什么书呀?”他把肩头一侧,抱紧书,“不是你看的那种。”

我觉得他在骗我。

那天晚上,姨婆来串门。稍后,妈带着某种兴奋公布了一个信息,“晓得不,选才一直在打地铺。柳眉不让他上床。”她偏着头,很困惑,“这死女子是怎么想的呢?”

第二天,姨婆在我口袋里塞满果脯、花生和酸梅子后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去陪柳姨。我小心翼翼,生怕掉了任何一颗。

她在床上用扑克算命。

我记得自己的任务,没话找话:“你的命怎么样?”

“唉,姨的命,不好。”她说,“是姨婆喊你来跟我玩呀?”

“嗯。”我点头,四处打望,“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其实我们能玩的游戏不多,下军旗,下跳棋,再就是用扑克在床上拖板车。

任何一样游戏,她都玩不到十分钟,玩着玩着就泄气了,“哎呀,你自己玩,我看书。”然后抓本书,仰面躺在床上。她看书最专心了。

我一边嚼着果脯,一边瞧书名,叫《窗外》。

“这书有什么味?”我说,“我介绍你看《射雕英雄传》!”

“看过了。”她懒懒地说。

“那你可以接着看《神雕侠侣》呀!”我恨不得立刻知道杨过被送到全真观后,发生了什么。

“哎呀,你烦不烦。”她的眼睛粘在书页上,“我就喜欢看这个。”

“《窗外》?”我忍不住再次打量书封,“讲什么嘛。”

“爱情呀!”她沉浸在故事里。

“哦,爱情啊!”我夸张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对这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幸福转瞬即逝,姨婆召唤我去房里陪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故意在门口走来走去,姨婆也不主动叫我。我很失落。

我知道,现在有人替代我陪着她玩了。这个人比我更能干,更会哄人。

比我更失望、更愤懑的是街上的其他男人,动不动就皱起眉头说:“看那副哈巴狗样儿哟。”

他们指的是,选才叔不该给柳姨洗脚。

每个黄昏,选才叔把洗脚盆搬到门口,让柳姨坐在藤椅上,伸出两条腿,下面是桐油脚盆,里面散发着浓郁的艾草香味。他坐小方凳,身着围裙,把两只脚掌搁在膝盖上,一个脚丫一个脚丫地揉搓。

我问选才叔 :“你为什么要给柳姨洗脚呀?”

他喜气洋洋,“因为给你姨洗脚,叔心里很舒服呀。”

但别人就不这样看了。

“啧啧!这条街上几百年还没出这么一个人物。”每个男人走过去,总忍不住忿忿地嘀咕,“你为么不搬到电影院门口洗脚呀,那里宽敞。”

选才叔去端卤面,海棠也翻个白眼,“帮别人家打长工,还多有滋有味的。”

选才叔挑起面条,胡噜胡噜地吸,用浓重的外地口音说:“有没得味你不晓得,我晓得。”

事实上,什么议论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无论从哪个角度,他们都是胜利二路最模范的夫妻。

当然,如果不是再次救人,选才叔的“感人事迹”也不会超出这条街的范畴。

上个月,选才叔在船闸又救了一个溺水者,是个九岁的男伢——他妈在广播电视报的食堂做工,登门致谢时,还带来一个记者。记者很有心,看看柳姨,又看看选才叔,一阵刨根问底,发现八年前他还救过一个寻短见的女人,现在成了他的婆娘,而且每天给这个只剩半边脸的女人端早饭,梳头洗脚。记者啪啪拍了几张照片,第二天,我们都看到报纸了:《有义:8年前勇救溺水女;有情:与疤面妻相守不离不弃》。

这条街顿时热闹起来了。先是县里的日报记者,接着电视台来了。后来是省报、外省的记者。宣传部还派了个干事专门搞接待——就是那个胖乎乎的、只晓得大喘气的“大奔头”。

但是,这些记者们写的标题都像是商量好了的,不是“童话爱情”,就是“爱情童话”。

为此,海棠几个见到选材叔,远远就是一声夸张的长叹,“哦——爱情啊!”

可怜的柳姨,躲了几个小时,还被女记者堵到了。

自从在报纸上亮相后,她看见记者就犯晕。但她没躲得过这个执着的女记者,当然,这个胖记者也没提出要采访她,也不拍照,而是亲热地拉着柳姨说家常。没多久,她就把柳姨感染了,还拿出相册给她。她轻轻翻着,一边赞叹,“真美啊……那时。”突然抬眼盯着柳姨,“姐,我看看,看看。”

柳姨疑惑看着她。

“凹凸并不突出,光洁度还行,就是创面稍大……”女记者猛拍大腿,“姐,你这脸完全可以修复啊!”

柳姨的瞳仁都烧红了。

“你可以植皮呀!”女记者提到一个我们都未听过的词。她问:“知道我刚采访的一个人是谁?”

那鬼晓得呀。我也跟着摇头。

“哎呀,就是省里的整容大师李玉连呀,从加拿大归国的。你放心,我帮你联系,我负责——你这张脸,跟以前你没出事前——一模一样地还给你。”她又环顾四周,“看你家也不像缺钱的。”

柳姨像在瑟瑟地发抖,“有,有钱。”

这消息马上就传遍了整条街道。婆婆在门口激动地比划着,“我说么事,我说么事!我就说那灰喜鹊喳喳得心里直犯甜。我没说错吧!”

女记者走了,选才叔两口子却吵架了。这在胜利二路是桩大事件。

晚上,妈劝架回来,说:“选才不太赞成让柳眉去手术。”

“噢?”婆婆霍地从被窝直起腰杆。

“他又不说个为么事。人本来就这样了,还能整得更丑不成?”妈妈补充说,“媳妇整好看不是更好吗?这选才怎么想的,脑壳有包?”

婆婆蜷回被窝,“有包哟。”

柳姨又有了一样新的爱好。她托人买了一对喜鹊——不是土拉吧唧的灰喜鹊,而是一对花花绿绿神气活现的八哥——挂在天井的廊檐下。

选才叔蹲在井边,连笼子都不瞟一眼。

连着几天,整条街上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我也一样。

后来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选才叔几天都没在门口洗脚了。没有那股艾草味道,街上的人好像都有点不自在了。

不过么,柳姨变精神多了,就像她养的那两只八哥,逢人就要唧唧咋咋,好像有什么非说不可又绝对说不完的事儿。

大伙互相传,“柳眉要去整形了。”

婆婆拉着海棠来问:“不是要先挫平吧?”

“您说的是抛光哟。”他说,“这是安一张新脸——啪,贴上去。”

“哎呦,我的个姆妈!”她顿时老大一个惊啧。

但是,柳姨没走成。在长途车站,她被选才叔扭回来了。

这晚,胜利二路始终蒙着一层薄薄的阴影,像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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