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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鼠惑(3)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张永光,他即无赖又脆弱,自从在我家住过一夜之后,他到处宣扬跟我的关系如何如何铁,并每天穿着我送他的夹克衫,几乎没换过。当我批评他的时候,他又格外能顶嘴,自以为比别的同学多了一些特权。这天,他在办公室门口堵住了我,老师,你怎么把我在你家睡觉的事和管你借衣服的事跟于老师说呢?他的语气是质问式的。

我挺生气,其中也有对于娅娟的气,她不该再反过来跟他去求证。你不也跟同学们说了吗?我以问代答,希望他能看出我的不高兴。

他把脸扭到另一个方向说,于老师还特意跟我妈说了,她当班主任的时候最看不上我,我知道她背地里管我叫农民!侧面看,他的脸扭曲着,左颊红艳艳的一团,通常在风吹日晒下劳作的人才有那种红润,俗称“风刺红”。

农民有什么不好?于老师的意思大概是说你很朴实吧!

张永光头也没回地下了楼,看那意思好像要从此和我决裂。

女人过份打扮通常是由心理失衡造成的,于娅娟就是个例子,上班后,她的发型服饰每天更新,给人以蒸蒸日上的感觉,仿佛如今过的才是盼望已久的好日子。

我就是要活得有滋有味的,让这帮人看看!办公室没别人时,于娅娟对我说。她的眉毛画得又细又弯,高高挑着,好像要跟全世界叫板似的。

因为我不知道她说这话的基本意思,所以只能说对,好好活着吧。

你没看出来吗,我出事以后有人挺高兴?

能吗?我可没看出来。

于娅娟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她再也不肯作进一步阐释了,似乎故意留出些空白叫我想像,作她的听众真累,这个“有人”我想了半天没猜出是单数还是复数,是指我之外的某些人,还是指我。显然,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重要人物,比如本拉登之类的,大家要合谋来对付她。

这天没有补课,下班后,我和于娅娟一起去粥铺喝了点粥,我并没做任何邀请,并致力于甩掉她,但她还是跟我回了家。她说回自己家没意思,老往跳楼上想。

我们什么都没干。她提起了学生时代某某追某某的事,虽然是十年前的事了,但她觉得好笑,我也便陪着她笑了一会儿。坐了一个小时,于娅娟说要走,我不管心里怎么盼她早点走,可行为上还要有点绅士风度,我穿上外衣假意要送她。她默许了。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冲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去窥视猫眼,是张永光,仍穿着我的夹克衫。

忽地,感应灯灭了。

今天中午,我和几个牌友下饭店,学校发的盒饭就顺手给了张永光。没想到一个盒饭又把他引到这儿来了。

我没跟于娅娟说是谁,只让她等一会再走。我们说话的声音极轻,特别符合切切私语的定义,相互的距离突然在这共谋的静默中拉近了。于娅娟又逗留了两个多小时。其间,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没接。

我送于娅娟回家。小区门口,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奔跑,紧接着,便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张永光没来上学,下午我往他母亲的单位挂了个电话。昨晚他不是在你那儿住的吗?她的回答令我大吃一惊。

当宋歌出现在我们学校时,我吃了一惊。她说主任已经让她负责学生失踪案的报导了,跟我谈一下失踪的张永光同学的情况好吗?她把一支貌似钢笔的采访录音机凑到我嘴边。

我更正说他只不过这两天没来上课,不是失踪。然后任如何发问我都不再说话了。宋歌给我制造了很大麻烦,张永光这事才发生,她就神速地赶到学校,一定是有内线的。从大家看我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是被当做嫌疑犯了,可我什么也没跟她说过。

校长焦头烂额,接二连三的失踪案已使学校名誉受到巨大损害,尤其现在升学考试和新学年度招生在即,事关学校的生死存亡啊!往年,有高企的升学率做为支持,长华中学的招生从来不是问题,倒是年年提高学费以限制非学区学生的涌入。而今年风向如何转换还是个未知数,毕竟哪个做家长的都不可能忽视自己孩子的安全。为此,学校临时增设了公共心理课,请来了师大心理学系的一位讲师来上课。

我调查了几个和张永光平时来往比较密切的学生,他们都对他的去向一无所知,也没发现他当天有什么异常行为。张永光的母亲除了死去活来地哭之外几乎提供不了任何线索。她旁边坐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有时也插几句话,并没为自己的身份不明而尴尬,一直负责给我们添茶倒水,似乎对她家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晾衣绳上挂着一件巨大的白背心。她说,那天晚上“家里有点事”,然后儿子说了声我到老师那儿去住,结果再也没回来。我没法跟这位悲伤的母亲解释,如果说自己没在家,那等她儿子回来,这个谎言就会穿帮,可当着校方人员的面我又不能说跟于娅娟在一起。我应该跟校长聊聊,把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张永光说杀了人的事,包括我和于娅娟的事,不光是为澄清自己,而是我觉得有什么不祥的事情正在发生。

校长不在,手机关机。这几天很难摸到他的踪影。

晚饭是在姐姐家吃的,外甥上五年级了,不太爱学习,姐姐让我去给他补语文。老姐被儿子的升学问题搞得近乎早更,甚至歇斯底里,每天的业余生活就是带儿子狼奔豕突于各个补习班之间。她对全市几个著名初中近三年来升重点高中率及师资情况了如指掌,当她分析这些信息时,我觉得她更像一个股民,在审慎地选择投资方向。

我真可怜她,更可怜外甥,两个人都没有自己的生活,也许正因为如此,我到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我不知道付出多少才符合“父亲”的定义。

你们学校考托普班的题都是谁出?数学是不是要考奥数?

我茫然不知。

这些信息你现在就得给我搜集,乐乐百分之九十是要上你们学校。你呀,拿乐乐一点不当回事,你看他的作文,一塌糊涂!她责备道。

不就是一个小学升初中嘛,你这么紧张干嘛!

你要是当了爹得比我还紧张。上学期一拿到他的通知书,我好几天没睡着觉,人家别的孩子从上学就开始补奥数,咱们乐乐四年级才开始,跟人家能竞争吗?想到这儿觉得挺对不起孩子的。姐姐的眼圈竟有些红了。都是减负闹的,学校一吵吵减负,我们就对他放松了,哪想到别的家长全在暗中使劲!现在怎么样,学校再也不提减负了吧?

姐姐突然放低了声音,附在我耳边说,紧点好,要不该搞对象了,他们班有个小女孩剪了一缕头发给乐乐,还有一个女生在日记里说乐乐是全班女生的偶像,都是他们班主任跟我说的。你说现在这些孩子……

我很喜欢外甥,他是个诚实讲义气的男孩。

关严了门,我说你写篇作文吧。乐乐连连拱手作揖,算了吧,我都快成写字机器了,如果小学生也让退休我第一个退。

怎么皱成这个样子?我指指搭在椅子上的衣服问。

让郑美薇给坐的,她的椅垫又丢了。他作出一付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你不是暗恋郑美薇吧?

没有,没有!我发誓,我们挺纯洁的,没那么复杂,既不是青梅竹马也不是高山流水,就是关系不错。他庄重地说。

听说你们班女生有不少喜欢你的?

不会吧!我又不是F4。别问这样的问题了,都是隐私。

他是个相当有语言天份的孩子,但不知为什么作文总也得不了高分。我在他眼里向来不算大人,说话也没威力,他一点没有写作文的意思,而是抓耳挠腮地感叹着,唉,我一直在探讨这个问题,恐龙怎么会灭绝呢?如果它们进化到今天,人类能是对手吗?他说他和几个同学搜集了很多资料,准备有时间制作一个网页,专门介绍恐龙的。

姐姐探进头来严肃地问,你们俩在干什么?

乐乐悄悄把门反锁上,哎,我给你看样东西。他从暖气旁边拿出个小纸盒,里面是棉花,棉花里包着两个鸡蛋。

我正在进行人工孵蛋,他神秘地说。

学爱迪生吗?我逗他。

他挥手作出一个很酷的制止姿势,别把我跟爱迪生往一块扯!这是种蛋,好不容易弄来的,我考证过,只要温度能保证在三十五度左右,人工也可以孵出小鸡的。你替我摸这只,看我的,这样子,里边的小鸡肯定以为是母鸡在摸它。要天天摸,这叫胎教。他格格地乐起来。

不可否认,我被他的言论迷住了,并学着他的样子抚摸那枚蛋,心里充满快乐。可我看出那枚蛋已明显变质,颜色发黑,有臭味。我终于还是把我的发现告诉了他,我们在灯光下探讨了一会儿。

半天,我的外甥哇哇大哭起来。

从姐姐家出来已经是十点多了,街上行人稀少,春风抽得柳条吱吱直响。突然,一条绳索正在向我逼近,越过我的头顶直抵脖颈,绳索在风中摇动,并挟带着巨大的阴影和野猫叫春的哭泣。我惊叫一声回过头去,身后空空荡荡,不远处,一个人正往路边的垃圾箱里倒垃圾。塑料桶柄倒挂下来,在路灯下晃悠着。我被这个小小的物理现象惊出了冷汗。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我第一次对黑暗产生了恐惧,需要开着床头灯入睡。张永光现在在哪儿?

第二天上间操时,我见校长行色匆匆地夹着手机包往外走,没追几步,他已经上了车。越是跟校长说不上话,我的心里越没底,越烦躁,这种烦躁没有来龙去脉,却郁积在心头挥之不散。我往校长的手机上发了信息,说要谈点事情,校长回了信息,说正在开会,下午回校再说。宋歌曾来电话神神秘秘地叫我看自己的办公桌抽屉,我竟忘了看。

等待来的是个令我终生恐惧的下午。

在和平年代,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尖叫声,叫声是带着箭头和利刃的,所到之处,斩草除根。我的双腿几乎是在双手的帮助下才走完了从办公室到教室约二十米的路程。

教室门口站着二十几个惊恐万状的学生。

陈晖的身体在一堆桌椅中跳跃,水泥地板发出夯实的回响,她像一个失控的汽锤,呼啸着,上上下下地砸。至少有两个男老师和一个女老师在试图按住她的身体,而另一个女老师在掐她的人中,我急忙扳住她的腿。你无法相信,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一个十四岁的女孩会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漫长的几分钟过后,陈晖停止了跳跃,身体软成了一滩泥,尖叫也代之以低低的抽泣和胡言乱语。

哎呀呀,小X崽子,你掐我腿!别过来,不许你上我家!我知道,别过来啊——你还掐我?别打我脑袋!你杀了我吧!呜呜!XXXXXXXX!XXXXXXXXXXXXXX……正常人是无法吐出这么肮脏的话来的,若不是字正腔圆的汉语,大家准以为是天外之音呢。师生共同在国骂中经受着洗礼,因为恐惧竟忘了羞耻。一个女老师去捂陈晖的嘴巴,被她激昂地甩开了,接着是更猛烈更长篇累牍的脏话,让人觉得她的胸膛里存在着另一个人,一个对全人类充满仇恨的人。

警车比救护车先到了,不知哪个老师在慌乱中错拨了110,警灯凄厉的闪光给校园增添了一种光怪陆离的气氛。我们考虑救人要紧,哪个车先来就上哪个。陈晖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不再骂人,小声地唠唠叨叨,眼珠始终向上翻,好似在努力倾听远处的一个声音。由于刚才用力过猛的跳跃,她的腿软绵绵的,走路都十分困难,我只好把她背了起来。看到警车,她重又陷入了颠狂状态,连喊带挣扎,若不是几个老师协助,我们非一起摔在地上不可。

别想抓我!XXX!啊——我没杀人!不去、不去、不去、不去!我求求你……陈晖拼死拽住车门,一个年轻警员试图掰开她的手,嘴里还劝着,不是抓你,是送你上医院,镇静点!

这时,救护车开进了校园,陈晖的手松开了,突然,她全身痉挛,口吐白沫。大家七手八脚把陈晖抬上车,还没等关上车门,只听有人喊,不好了,又倒下一个!昏倒的是张永光的同桌刘娜。

魔鬼控制了这个下午。

直到陈晖和刘娜的家长全赶到医院,我才离开。班上的同学都没回家,三三两两地议论着刚发生的事,好像还挺兴奋。根据副校长的指示,我分别把所有目击者单独叫到办公室谈话,谈话内容都做笔录,每个学生都签了字并按了手印。

祸是由一只老鼠引起。

陈晖是个粗糙的女孩,绝对的泼妇坯子,如无有效的约束,她将来也说不定会做出孙二娘卖人肉包子那等事来。下午第一节课之前,她不知从哪儿逮了只刚出世不久的小老鼠,就用塑料袋装着带进了教室。上课时,这只老鼠被偷偷地传来传去,让几个男生玩了个半死。课间休息时,他们又把老鼠裹在塑料袋里往地上摔,老鼠昏了过去,有的同学说死了,有的说没死,还在喘气。一个叫严崎的男生从书桌掏出一截电线说,死没死电电就知道了。

通电后的老鼠全身痉挛,屎尿喷了出来,两只眼球差点脱出眼眶,女生们吓得惊叫起来。据说当时陈晖并没表现出害怕的神情,还嘲笑同桌的女生“熊蛋包”。这时历史老师进来了,他们慌忙把直挺挺的老鼠踢到了墙角。历史老师写板书时,学生们借机嘁嘁喳喳地说话,这时突然有人喊了声,老鼠!教室里骚乱了一下,大家都没看见老鼠,就哄地笑了。历史老师以为有人在搞恶作剧,训斥两句又开始讲课了。忽然,又有人喊了声老鼠,这回是真的,老鼠果然慌不择路地乱蹿,历史老师是个刚分来不到一年的女孩子,也吓得四处躲。一个男生把门打开,老鼠逃了出去。刚关上门,就听见一声尖叫……

学校乱套了,教委的、防疫站的、公安局的、报社的、保险公司的全云集于此。我成了焦点人物,不时有陌生人要跟我谈话,听说宋歌也来了,但很快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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