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正赶着回去筹办婚礼,你若闲着无事,就随我回去喝杯喜酒,如何?”声音里透着淡淡疏离感。
五爷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的人,又不大会表达感情,见她态度如此冷漠,一不做二不休横抱起宫冷凝,任由她怎么挣扎,跳下马车,直奔向竹林中。
“纵是你我是亲家关系,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宫冷凝心里‘腾’地一下恼了,双手拼命的捶打着他那结实的胸膛,毕竟她是女流之辈,哪里能争得过他堂堂七尺男儿的力气,尖锐的牙齿死咬住他的肩膀。
‘噗通’一声,秦槐玉一不留神绊倒脚下的石头,两人紧紧抱在一块,滚下了山丘下。
“你……没事吧!”五爷揉了揉浮肿的后脑勺,低垂下眼帘深深望着面红耳赤的宫冷凝,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落在五爷清秀的脸颊上,宫冷凝一把将他推开,豁然起身道:“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秦槐玉秀眉缓缓凝了起来,笑容也一点一点凝固在嘴边,见她转身要离去,连忙起身拉住她手腕,“我喜欢你。”
宫冷凝闻言,背脊瑟瑟发抖,举起左手又是一巴掌落在他脸上,五爷也不闪避,硬生生挨了一巴掌。狠狠咬着唇瓣,怒瞪着他:“我以郡主的身份命令你,把这四个字给我吞回去。”
谁料五爷却声声道:“我喜欢你!”被挨了好几巴掌。
“现在我要嫁人了,你才肯说喜欢我?”宫冷凝忍不住朝他大吼,“已经晚了。”
“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次次的伤害你。”五爷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力度很深,目光闪烁不定,“我知道,只要你还没嫁人,一切还来得及。”
她阵阵冷笑道:“来不及了,婚事是皇上钦点的,抗旨不尊的罪名谁来担当?我对你早已经死心了,何苦你又来纠缠我?”
宫冷凝那双狡长的眸底浮上一片泪雾,从小到大每件事都是由父母替她安排的妥妥当当,从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也从未这么心酸过。自从随秦凤舞到访秦府,第一眼她就对他产生了微妙的感情,那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尝到却是酸甜苦辣,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一次接连一次伤害,早已撕碎了她那仅存的自尊心。
为何当她转身选择听从父母远嫁给云南王,他却口口声声说爱她?想到这,宫冷凝心情越来越凌乱,见五爷目光消沉低垂,沉默不语,更是令她气愤不已。步伐不由后退,却殊不知身后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脚下的碎石滑落在山崖下。
只见她后脚一空,整个人往后倾斜而去,五爷目光消沉一转,瞳孔深缩,低吼一声:“凌儿小心身后。”就在宫冷凝整个人即将摔落崖下时,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单手牢牢的抓住了她,手臂上清晰可见青筋,却拼命的将身体已悬在崖外的她往回拉。
宫冷凝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眼底满是震惊,当她身子一点一点往上升,红色长裙随风漫卷而起,崖上碎石不断滚落下来,地面也因此松动,再这样下去……
“快松手,再这样下去不但救不了我,只怕你会被我连累的。”
五爷脸色渐渐煞白,眼看着身下的地面开始有裂痕,手臂也开始脱臼,他心中急得像一团火。无论如何,他都要救她上来,吃力的说道:“凝儿,抓紧我!”
“傻话,笨蛋,大蠢猪!我命令你松手,你听到没有?”宫冷凝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的手抓得好紧好紧,手腕上的疼渐渐蔓延在心底。当她抬起眼眸,清澈见底的瞳孔映出那张勾勒起笑痕的薄唇。
为什么,他居然在笑……
秦槐玉唇边扬起一抹醉人的笑意,深眸中流动着春水般令人沉醉的暖意,深深垂视着她,吃力的一字一顿道:“我答应过六妹,要带你回去当她五嫂,就不会食言。”
她满眼震惊的望着五爷,心中不知是甜还是酸。
脑海里依稀浮现出那天她冒着暴风雨去麟国找他,他却无情的拒绝了她。
宫冷凝,这辈子我只当你是朋友,仅此而已。
这句话,她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她给他机会,他却还她以绝望,回过头来又在她心头上燃烧起火苗?
“凝儿,抓紧我。”
耳边再次响起那吃力的声音,身子缓缓上升,整个人像是悬高了起来,‘噗通’一声,硬生生栽进他结石的胸膛上,暴露的耳边轻轻拂过暖暖的气息。
“嘶!”只见五爷捂住脱臼的右手,额头上一片湿润,大口大口的喘气着,却不忘抬起左手捧住她那张清秀的脸蛋,目光瞬间柔和的下来,庆幸道:“太好了。”
宫冷凝双膝跪在他身下,昂起头深深的瞅着五爷那张满载庆幸的笑脸,眼底闪烁着泪芒,双臂紧紧环住他脖子,哭得稀里哗啦道:“笨蛋,笨蛋,笨蛋……”
五爷身子渐渐僵硬起,面对她突乎其来的拥抱有些手足无措,左手顺着她后背深深抱紧,忘却了右臂上的疼痛,清俊的脸颊露出醉人的笑容。
秦槐玉带着宫冷凝骑着汗血宝马回到洛王府,不巧在大门口被宫染夜碰个正着,无奈下秦凤舞把实情告知了他,原以为他会狠狠怒斥她一顿,谁料他不但不反对,还力挺五爷。
据她所知,宫染夜和五爷两人可谓是水火不容,以他那种记仇的性子,必定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但见两人有说有笑在书房不知在说着什么,这倒是令秦凤舞有一丝丝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