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傲虽年纪稍长些,但一谈到娶妻生子这敏感的话题,不由晕红了脸。摇着头婉拒道:“二弟说笑了,承蒙圣上器重升了官,理当更要为朝廷效力,没那闲情谈儿女私情。”
“你……每次一提要你娶妻生子,总会有一堆理由,罢了!缘分未到,逼你也没有用。”老王爷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又是一声叹气,“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来!给为夫斟酒。”
宫染夜不在这几天,王府的大大小小都由秦凤舞来张罗着,管家将这一年内开销的账本让秦凤舞过目,她细细阅览,王府这一年开支远远比去年开销要大很多,六位姨娘每月月例领五十两,送出的贺礼钱不少于五百两,丫鬟小厮每月领赏的钱二百两,还有每月用于家用的钱,一年下去竟然开销了十万两,王爷一年俸禄也不过七万两,余下的钱还是搬家的时候亲朋好友送来的贺礼钱。
眼瞅着春节快到了,有许多东西需要筹备,比如走访亲戚的贺礼,小郡主满月邀请贵宾的费用,丫鬟、小厮过年送拜帖子的红包,等等一系列的开销,单靠王爷那点俸禄已经超出了预期的费用。
好在秦凤舞还有些私房钱,加上朝中大臣送来的贺礼,算算今年春节开销也就撮合着用。
“管家,账房里还剩多少钱?”
管家闻言,拿起小厮手中一本账目,食指添了添口水,翻起账本细细阅览,良久这才道:“回王妃的话,今年开销比往年多出了三倍,王爷一年俸禄是七万两,禄米七万斛。账房原存有十五万两,开支了十一万两,加上王爷这月俸禄剩下约有七万两。”
“看来今年的春节不能像往常一样大笔开销了。”秦凤舞眉尾轻挑,将手中账本放在桌案上,漫不经心道,“管家,你先去买些过年用的东西,钱若不够就从我这拿,若剩了就打发给下人。”
管家微微福了福身道:“是。”
喜鹊擦了擦嘴角,望着管家离去的背影,略略思忖,转身狐疑道:“王妃,奴婢总觉得王府的开销再大,也不用那么花销那么多银子,难道您就一点也不怀疑吗?”
秦凤舞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盅,意味深长道:“王府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喜鹊眉尾轻挑,迟疑道:“那依王妃的意思是……”
“一会子你去趟账房,细细给我盘算一下,若发现有人贪了钱,一并逐出王府。”
闻言,喜鹊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要知道能挪动王府的银子除了几位姨娘没别了人,担忧道:“怕只怕贪钱的人打发不出去。”
“那就交由刑部处理。”
“是。”喜鹊低声应道。
这会子已经傍晚,珠儿穿了件素色衣裳,里着一件淡粉色儒裙,怀里抱着宝儿走了过来。秦凤舞一见她的宝贝女儿,严肃的表情随即温和了下来,伸手抱起宝儿,指尖轻轻划过那张娇嫩的小脸蛋。
珠儿笑道:“小郡主刚吃了点奶水,这会子正闹着要见您呢!”
随着时间流逝,孩子面部五官逐渐清晰,长相十分讨人喜爱,特别是那双黝黑的大眼睛,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奶水味。
只见宝儿嘴里含着小拇指,时不时露出可人的笑容来,喜鹊忍不住上前逗逗她,笑道:“咱家小郡主笑起来真像王妃,您快瞧!她在冲我笑呢!”
“在聊什么那么起劲呢?”五爷从屋外走了过来,就见大堂内传来阵阵欢快的笑声,上前一看,只见宝儿‘伊呀呀’的笑着,逗得大伙笑声不断。五爷那颗心都软了下来,忍不住上前抱起宝儿,神神秘秘的从腰带里取出一条精致的脚链子,吊坠是一尊弥勒佛,在她面前摇晃着,笑道:“宝儿,来叫一声五叔,五叔就把这个给你,如何?”
宝儿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望着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的脚链子,伸手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眉头紧拧起,小嘴紧紧憋起,像是要哭了。
站在一旁的喜鹊见状,心都软了下来,连忙道:“五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小郡主才出生没多久,哪里会开口说话?”
“是啊!是啊!您还是快给她吧,瞧小郡主都快哭了。”
珠儿话刚落,只见宝儿裂开小嘴‘哇哇’大哭起,他连忙把手中脚链给了她,却哭声不止,五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秦凤舞。
秦凤舞抱起宝儿,抓起她的小手轻轻拍了拍五爷的肩膀上,“五叔叔不乖,该打!”
五爷见机故作一脸吃痛道:“哎呀!哎呀!”
这招果然见效,宝儿收敛起哭丧的表情,露出甜美的笑容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眯起,‘伊呀呀’乱叫腾着,逗得守在一旁的小厮捧腹大笑起。
闹腾了一会,宝儿一个劲的戳着眼睛,珠儿见状连忙上前抱起孩子道:“小郡主是乏了,奴婢带她下去休息。”微微曲膝,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五哥坐!”秦凤舞收敛起笑容,坐在椅子上沏了杯茶递在他面前,“眼瞅着春节就快到了,想赶在春节前,带孩子随五哥回趟娘家,给爹娘拜年,顺便看一下大姐。”
秦槐玉端起茶盅轻抿了一口,笑道:“我正想跟你说这事,也好路上有个照应,想必父亲、大娘也急着想见他们宝贝孙女。”
“郡主是不是也一同前去?”秦凤舞不由询问道。
五爷轻轻放下茶盅道:“这次我回去是准备进京赶考,所以等考完试后再找个机会跟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