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秦凤舞心中不免欣慰了起,记得两年前五爷还是个无所事事的登徒浪子,比起今日的他,真是变化不小。五爷若真能考上一官半职,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她父亲。
“五哥,你能这么想固然是好的,只是别累坏了身子,健康才是生命的本钱。”见五爷日渐消瘦,想必是一门心思在读书上,秦凤舞不由唠叨了几句。
“嗯。”五爷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意味深长的望着秦凤舞的侧脸,感觉她成熟了许多。
她留了柚子、珠儿在家,只留喜鹊在身边,第三天早上就到了麟国。
抱着宝儿去见了秦老爷和吕氏提前向二老拜了早年,大姑娘和几位姐姐簇拥着秦凤舞怀里的孩子,做姑姑的哪有不送礼的道理。于是姊妹几人纷纷商量着要送什么给宝儿,秦凤舞笑盈盈地在一旁听着,还是人多热闹些。
吕氏坐在罗汉床上,怀里抱着早已昏昏欲睡的外孙女,那是一刻也不肯离手,把宝儿看作心肝宝贝似的,大姑娘脸上难得露出灿烂的微笑,抱怨道:“娘真是的偏心眼呢!当初我生端儿哥的时候,都没见您这样过。”
秦凤舞笑盈盈地望着大姑娘的侧脸,显然大姑娘已经从那段阴影中走了出来,心也跟着安心了许多。
“你们听听,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才抱没几个时辰功夫,就说我偏心眼。”吕氏嘴上虽这么说,但眼里难以掩饰笑意,手轻而有节奏的拍着孩子。
大姑娘撅着嘴坐在秦老爷身边,挽着父亲的胳膊道:“父亲,您倒是说句话啊!”
秦老爷扶了扶胡须笑得合不拢嘴的,见一家子难得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别提心里有多开心,“来,让我这个做外公来抱。”说着伸手从吕氏怀里抱起睡得正香的宝儿。
见一家子这么疼宝儿,秦凤舞别提有多高兴。
吕氏轻抿了一口茶,视线落在秦凤舞身上,不由询问道:“对了,我那好女婿怎么没跟你们母女两一起来?”
秦凤舞笑道:“王府出了点事,他脱不了身。”
吕氏略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见天色还早,姊妹几人一同去了躺广源寺拜了神灵,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丫鬟来禀说酒席已经布置好了,一家十几口围坐在桌前,有说有笑的,气氛甚是融合。
这一桌的菜都是按照秦凤舞的口味做的,吕氏一个劲的往她饭碗里夹菜,“多吃点。”
秦凤舞微微点了点头,夹了块肉丝放进母亲碗里,笑道:“母亲,听香嬷嬷说您近日没什么胃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会子让喜鹊去请常春大夫给您把把脉。”声音里没有之前的冷淡,多了几分关切。
吕氏听了这话,心里别说有多开心,“诶,你有这分孝心,比起那些良药还要灵。”说着便大口吃着女儿为她夹的菜。
望着母亲发髻上难以掩饰的银发,秦凤舞低垂下眼帘,唇瓣紧抿起,她早就把这具身体的爹娘当作是自己的父母,不再疏离他们,更多是对他们有着浓浓的亲情。
“槐玉,此番进京赶考,你有大多把握?”秦老爷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深深的望着五爷的侧脸,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质疑。
听得出父亲对他没抱多少希望,五爷坦荡的迎着秦老爷质疑的目光,斩钉截铁道:“此番进京赶考,儿子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一定能考上状元。”
众人闻言,纷纷用质疑的目光繁琐着五爷,要知道有人十年寒窗苦读都未能考上一官半职,五爷也就在这两三年开始读书,能考上状元几乎是没什么可能性。而他却如此有信心,任谁听了这话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
“大话先别说在前头,拿出成绩才是真本事。”秦老爷目光鄙夷地看了五爷一眼,声音里透着淡淡失望,心中暗叹,原以为他懂事了,哪知还是一副自以为是,对这个儿子他早就没抱多大的希望。
只见五爷的目光逐渐消沉了下来,秦凤舞呈了一碗乌鸡汤放在他面前,笑道:“爹,您都不知道五哥自从下定决心进京赶考,一天到晚的把自己闷在书房内勤奋苦读,铁砚磨穿。依女儿看,五哥就算考不上状元,也得拿个探花、榜眼什么的。难得五哥如此有信心,您老就别再泼他冷水。”说着夹了快鱼肉放进父亲的碗里。
柳姨娘连忙帮衬道:“是啊!老爷,您就姑且相信槐玉这回。”说着目光感激的看了眼秦凤舞。
秦老爷心底闪过一抹愧疚,别人都可以选择相信他,而他这个做父亲却对这个儿子没抱多少希望。不由地叹了一声,抬起苍老的眼皮看向一脸消沉的五爷,夹了块他最爱吃的鸡腿搁在他碗里,“父亲是怕你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来!吃块鸡肉吧。”
五爷眼底泛起惊忙,这可是父亲第一次为他夹的菜,心里别说有多开心,脸上黯淡逐渐转换才喜悦,点了点头道:“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吃过饭后,吕氏令人到秦凤舞原来的住处简单地清扫了一番,母女俩聊上了几句后,就各自回屋歇了。
在喜鹊的搀扶下来到了她原来住的屋子,丫鬟开了箱笼拿了从王府那边带来的被褥、器皿布置起来,虽然屋子不算很大,但却有居家的感觉。
沐浴更衣后已是深夜子时,秦凤舞穿了件乳白色儒裙,乌黑发亮的长发披泻在后背上,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轻抿了一小口,慵懒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视线落在正铺着床单的喜鹊,笑道:“几个月没回这屋,倒觉得有些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