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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周波冯发兰子翠花和战士们,骑着马把王霸押在队伍的前边,周波和冯发在王霸的左右把他夹在中间,向山林检查站前进,邻近检查站几十米的时候,山林队的警犬狂叫起来。听到犬吠的声音,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催马向检查站扑过去,检查站的警察们被警犬叫出来,几十条枪横在道上,拦住队伍前行,周波和冯发夹着王霸站在山林队几十条枪口的对面,战士们紧跟在后边,周波对王霸吼道:“该轮到你讲话了。”然后把马提到王霸的马前,用枪顶着他的头,王霸刚要犹豫被周波一把从马背上拽到自己的马上,放在胸前用枪口死死顶住他的后脑勺子,厉声喝叫:“命令你的警察们不许开枪,放过我们,要是有一人开枪立刻毙了你”,王霸出于无耐大声向山林队员们吼着:“不许开枪,放他们过去!谁要开枪看老子毙了你,快把枪放下。”警察们听完王霸的命令,有人放下举在手中的枪,闪在一旁,有的人仍然堵在道上举着枪不肯闪开,没闪开的人是王霸的死对头,准备让周波击毙王霸,周波厉声对王霸说:“没放下枪的人真的是要你的命,他们再不闪开路我就立刻毙了你。”说着故意要扣动枪的扳机,王霸吓得顿时尿裤子,对着横在道上的警察大骂:“你妈个八子的,谁要不把路闪开,老子绝不饶你。你们吃了豹子胆,敢不听老子的。”在王霸的大叫声中,这些警狗们闪开路,滚在道旁。冯发带领战士们立刻打马冲过去。几十个警察眼睁睁地看着战士们从眼皮下冲过去,又不敢开枪。王霸对周波说:“你的人马都过关了,该放我一条活命吧。”周波严厉地对他说:“别忙,只要你听话,肯定放你生路,回去当队长。”说着周波调转马头,把枪口顶在王霸的脑袋上对他下令:“命令你的队员把手里的枪放在地上,然后倒退十步。”王霸此时浑身抖成一团,歇斯底里的向自己的队员们叫着:“放下枪,倒退十步。”山林警察们只好把枪放在路上,周波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警察们倒退十步,当他数到第十个数的时候,一把把王霸推在马下,留在周波身边的兰子和翠花看见王霸摔在地上,两人同时举起枪结束了这怙恶不悛的山林警察队长的狗命。众人飞马扬鞭向大山深处奔驰。山林队的警察们看见死在地上的王霸又气又恨。

天亮的时候,冯发和周波率领战士们赶回宿营地。大福正在和战士们操练,冯发等人把缴获的十匹马带到操练场上,大福和战士们看见冯发他们弄回十匹好马,都停下操练,把冯发周波兰子翠花和缴来的马匹围在中间。冯发向大福举手敬礼:“报告首长,我们缴获了山林队的马匹,胜利完成任务,向首长报捷。”大福举手还礼,然后拉住冯发的手说:“同志们辛苦了,干得很出色。”周波上前一步举手敬礼说:“报告首长,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并且给你带来两个女兵。”大福只顾看马匹,没有看见兰子和翠花,忙问周波说:“两个女兵在哪里?”周波回过身来用手指着兰子和翠花,大福一眼看见亲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地愣住了,兄妹三人的目光同时碰到一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眼窝子湿润了。片刻之后是大福抢前一步,拉起兰子和翠花的手,几颗心激烈地跳动着抱在一起。

大福问兰子怎么不在家伺候爹妈,跑到山里来,爹妈同意吗?还没等兰子开口说话,翠花抢着说:“就行你在山上打鬼子,我们就不许来呀?“大福微笑着说:“欢迎你们,欢迎你们加入我们的抗日队伍。我们队伍里就缺少穆桂英。”周波高兴地说:“我们营长的夫人来了,有人照顾了,大家给你贺喜。”翠花调皮地说:“我们是来打鬼子的,又不是当媳妇的。”一句话把大家惹得大笑起来,这清脆而愉快的笑声在山谷中,在树林里回荡。

大福把翠花和兰子带到指挥部,这是一座用木头架起来的草屋,十分简易。说是办公室只有几个大墩子当椅子使用,几块长板钉个长木案子,就是大福的办公桌,警卫员端来热水,大家洗过脸,等着用饭,就在这个空隙兄妹几人唠起来。兰子和翠花把家中发生的一切告诉给大福。大福听后对两人说:不打走日本强盗,不但庄稼人日子不好过,整个社会上的人日子都难过。沦陷区的就是亡国奴,当亡国奴的滋味就是难受。父亲杀了日本强盗出了恶气,也不知道他们去北荒现在处境怎样。兰子告诉大福北荒各家的条件好。姥爷说来年一开春就开垦田地。大福沉默一会儿说:“冯发和周波告诉过我,大鲲和大鹏两个孩子很健壮又聪明。”翠花听了大福的话,瞥了他一眼说:“孩子们是好,亏你还能记起他们。”大福笑了说:“队伍行军打仗,看见了你们才想起家中的事情。”他停了一下接着说:“这次缴获山林队的马匹,是配合队伍转移搬运东西用的。”“队伍往什么地方转移?”兰子问。大福告诉她们队伍往北转移,这一带已经成了鬼子清剿的重点区域。冬天马上就到了,鬼子要一边围山,一国清剿我们。上级指示队伍转移到鬼子防范薄弱地区。等到春季展开对鬼子的攻势。兰子听了大福的话,往北边转移,离北荒近了,说不定还能在那里见到父母和家人。几个人心里想到一处,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厨房里热闹起来,炊事班长又让师傅多做两样菜,表示欢迎兰子和翠花参加抗日队伍。队伍里多了两名女战士,炊事班当然高兴,打起仗了有了帮手。

苏山知道兰子和翠花来了,先到厨房等候她们,要为她们接风。

大福把兰子和翠花带到厨房里,早就候在这里的苏山立刻迎上去,他拉住两个孩子的手语重心长地问这问那,亲近和蔼的样子让兰子和翠花不拘束。开饭了,大家围在桌前一边吃着,一边聊着,苏山先问大车怎样,及家中的情况。兰子把佐三征地,家人杀了佐三搬到北荒的事情告诉苏山。并且说自己和翠花这次来参加游击队。

苏山听了兰子的话,对杨大车的敬意油然而生,对大福说,杨家人是了不起的,是关东人的榜样,如果大家都有杨大车的精神,不屈服,不妥协,日本帝国主义一定会被我们赶出中国。他表示真诚地欢迎兰子和翠花参加抗日队伍。

吃过饭苏山对大福说:“冯发缴获十匹马对我们转移起着重大作用,是件大喜事值得庆贺;兰子和翠花参加革命,这是新的起点,我们队伍有了女同志,也值得庆贺,还有一件最值得庆贺的事那就是今天给你和翠花举行婚礼。这是三喜临门,可喜可庆。”大福听了苏政委的话说:“前两件可庆,我们孩子都几岁了,婚礼的事就免了吧!”“不可以,不可以,一定要补上,今天给你办个革命化的婚礼,给我们游击队增添些喜彩。”苏山说完,叫过炊事班长,吩咐他立刻动手操办酒席,然后派人通知战江龙和胡喜山(三江的原名)等几名同志,来吊桥岭参加大福同志的婚礼;又嘱咐兰子和翠花布置大福的新房。并且当着众人的面,任命自己是大福婚礼的主婚人,今天营地的一切指挥权属他所有,让大福享一天清福,高兴轻松一日。

新房就设在大福住的木草屋里,兰子用红纸剪两个喜字贴在木屋的门上,小木屋的气氛顿时情深意浓。婚床是大福的木板铺,兰子又在旁边搭上两块板,平坦简易,婚床真是落落大方,上边铺着厚厚的草垫子,睡上去一定舒服。兰子拿起一张大鹿皮笑着对翠花说:“这张皮子是你们洞房的大花被,盖上能生双胞胎。”翠花听了兰子话,甜甜地笑了,笑得是那样开心。

周波扯开嗓子冲着大山高声喊着:“杨营长的婚礼开始了。”苍绿的大青山回荡周波的声音:“杨营长的婚礼开始了……”

没有阵阵的鞭炮声,没有“咚咚”的击鼓声,也没有清脆悦耳的唢呐声,然而婚礼的喜气一样热烈。婚礼的全权主持人苏山政委,在战士们一阵快乐的掌声中讲话:“同志们,今天是杨营长的新婚之喜,他的爱人吴翠花同志从此投身于革命队伍当中,同来的还有杨营长的妹妹杨兰子,也溶入我们的抗日队伍里,首先我们对她们两人参加革命,表示热烈欢迎。”战士们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表示欢迎自己的同志,群山也仿佛点头示意,欢迎兰子和翠花。掌声停下来,苏山政委接着讲:“同志们,翠花和兰子是我们队伍里第一次欢迎的女同志,她将标志着我们抗日的力量不断壮大,中国的女性将冲破封建思想的束缚,和男人一样扛枪卫国,保卫家园。她意味着我们的民族在不断觉醒,我们几千万关东同胞携起手来,驱除外辱,光复中华……”

苏山政委向战士们阐明了兰子和翠花参加革命的意义,鼓舞战士们不畏强暴,不怕困难,为了民族的解放敢于献身,他接着讲:“同志们,下边杨营长和吴翠花同志拜堂成亲。”他的话音刚落,周波和冯发把大福和翠花推到苏山的身边,两个人规规矩矩站在苏山的身旁,胸前的大红花象征着爱情的花朵已经开放。跟着苏山的声音第一项向党旗敬礼,新郎新娘向着南方党中央的驻地三鞠躬;第二项向父母双亲敬礼,新郎新娘向着北荒爹娘的住所三鞠躬;第三项向首长敬礼,新郎新娘向战江龙胡喜山等领导同志三鞠躬。第四项向全体同志们敬礼,新娘新娘向战士们三鞠躬。鞠躬完毕,苏山政委宣布新郎新娘同入洞房,婚礼结束,苏山还没走出几步,上来十多个战友把大福和翠花推进洞房,洞房里热闹起来。

鬼子的宪兵队长佐三等十多人死在大甸子上,山林队的十匹马又被劫走,这两件事情让城里的鬼子惶惶不可终日,关东军司令部派来村木子替佐三之职,同时增派一个团的鬼子进驻大青山,向抗日武装力量展开疯狂的攻势,苏山政委及时接到组织上的通知,在敌人尚未立足之时,狠狠打击他们的气焰,然后迅速向北鹿山脉转移。

鬼子派山林警察为向导,调来北大营一个团的兵力,配合围山清剿的攻势,游击队的侦察员及时把敌人围山清剿的情报向苏山政委报告。根据侦察来的情报和上级组织的指示精神,苏山召开了各营指挥员会议,研究制定展开反清灭敌的战斗方案。在会议上根据上级的指示精神,首先确立这次战斗的原则,指挥员们同意苏政委提出的“分割围打,不许恋战,打胜就撤”的原则。在出击敌人之前,各营的后勤首先转移,在撤退转移时要按班排行动,动作要快,绝不让敌人抓住部队的踪迹,把鬼子的兵力拴在此地,消耗敌人的力量,让这座敌人围困的重点区域,变成空山。使鬼子死死守定,枉费心机。一上午的会议,最后决定分兵三路伏击敌人,然后化整体为部分撤离转移。具体是大福率三营在板坡子伏击鬼子,打完之后两个连分两路向北转移,大福指挥一个连沿路牵制敌人,向六棵松撤退。撤到六棵松营地的伏击圈以南,等二营截住敌人打响了,迅速钻进山林转移。二营战江龙把队伍分成两部分,埋伏在相距一里的山林里,当敌人完全进入伏击阵地后,队伍从两头向中间围歼敌人,把敌人装进口袋里,狠狠地打。然后在敌人惊乱之际,立即撤离阵地,向北面苏山和胡喜山的伏击圈快速撤退,倘若敌人追来,再和苏山的队伍合兵一处,一举歼灭敌人,然后兵分三路向北转移。战斗中发生新的情况,各营指挥员有权作出临时决定,但是必须快速通知兄弟队伍。整体战斗方案确定,等待侦察来的情报之后,进入阵地。

敌人清山围剿的攻势展开了,鬼子派一个营的兵力,在一个团的国军配合下。由山林警察为向导,村木子为总指挥,气势汹汹地向大青山杀过来,敌人的围剿方针是步步深入,抓住不放穷追猛打,计划在半月内踏平大青山里的抗日武装,原则是对抗日力量斩尽杀绝。

我们的侦察员把敌人进山的情报火速报告苏山,苏山命令各营迅速进入阵地,并强调各营指挥员按作战方案行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许改变整体作战方案。

敌人的队伍在村木子的指挥下,走的是当年岗宁失败的老路,其作战布署如出一辙,进军的队伍由新上任的山林队长熊旦,带领十几名山林警察在前边引路,左边两排是村木子的日本兵,右边两排是北大营的国兵,村木子和几个鬼子军官骑在马上催促队伍快速前行。敌人的队伍过了山林检查站,加快了速度,准备到六棵松宿营,次日向山里的抗日队伍展开攻势。可是敌人万万没想到,就在进山不到二十里处的板坡子,大福率三营的战士们已经埋伏在路两侧的密林中,等候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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