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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衣如雪

董家宅,三小姐,摽有梅,白衣如雪。

阿囡看着这个青年。这人穿一身白色的洋线起条绒的衣服,小方立领,缉着三角线迹,胸口一路往下有七粒钮扣,左胸一只开线暗袋,下摆上左右各有一只圆角贴袋,同样面料的西式长裤,笔挺的裤缝,脚下一双尖头相拼的白色皮鞋。再往上看,这人剪着短短的头发,剑眉薄唇,生得很登样。

阿囡心一跳,拉过辫梢在手里绕着,等他说话,对他先头说的以为她是聋子的话就没往心里去。这个人多好看啊,比姊夫好看,比棺材铺的封少东家好看,比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好看。他站在那里干干净净,一身白衣,像是白盔白甲的罗成赵云。

白衣青年叫回头了小大姐,回头等他说话,待看清她的长相,立时便呆了。小大姐面相很小,不过十四五的样子,但脸却完全长开了,眉、眼、唇、额,面颊,已经是少女的风姿,侧脸从发际到额头、鼻尖,再到唇珠、下巴、颈项,一条曲线流畅之极,正面、侧面、七分面,无一不是完美之作。

阿囡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微侧转身。她想走,一时又舍不得。少爷叫住了她,还没跟她说话呢。她得等着。她等的时候很开心,有点期待。期待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白衣青年看了她羞涩的神态,心里暗赞一声美。想了两句诗来夸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然后他问:“你叫什么?”

“阿囡。”阿囡答。少爷说话真好听,卷着舌头带着鼻音,是戏台上那种官话,不是乡里乡气的本地话。她听得懂,但不会说。她恨不得自己也能卷着舌头说话,还有一个更好听更响亮的大名。比如貂婵,尚香,英台,木兰。阿囡?阿囡算什么?所有的女子都可以是阿囡。真土,真乡气。她把脚往后收了收,想用裤管盖住。手做的青布鞋,扁扁宽宽的,哪有董家小姐的黑漆皮鞋好看。

“阿囡?真好听。谁家的阿囡?”白衣青年赞叹道。

阿囡好听?阿囡开心地笑了。“苑家阿囡。”

“原来的原?袁世凯的袁?元旦的元?花苑的苑?还是冤家的冤?”白衣青年一口气说了四个姓氏,最后又说了冤家的冤。

他是在说笑吧?阿囡想。少爷在跟我说笑话,阿囡心里一乐,抿嘴笑,“花苑的苑。”

白衣青年一怔,“你识字?”

阿囡摇头,怪难为情地蹙了一下眉。

“你不是这家的丫头?”

阿囡生气了。谁是丫头?没有阿爹没有姆妈的小囡才做丫头。“我是苑家阿囡。”扁扁嘴,才问:“少爷有事叫我?”

白衣青年已经忘了刚才为什么叫她,摇摇头,说:“没事。”

阿囡想没事你叫住我做什么?用牙齿咬了下唇,转身往东南角的小门走去。

白衣青年想起来又问:“苑家阿囡是做什么的?”

阿囡远远地答:“镇子外头种花的。”咭咭一笑,到了小门边,见了老方,叫一声老伯伯。老方已经和阿囡很熟了,问她今天来做什么?阿囡答是来送喜饼的,老方开了小门,让她出去了。

出了董家,阿囡往镇上去,走过窄窄的弄堂,两边人家的高墙高得要抬头才能看到墙顶,白墙上是灰黑的雨水印子,掉了墙皮的地方露出青砖,砖缝里长出几枝凤尾蕨。对面过来一个阿妈,手里拎着菜篮子,阿囡侧身让过了,出了窄弄,上了积善桥。

积善桥上站了些人,看着前头那座桥上在大出殡。杠房执事穿了白布衣,打着纸幡,抬着纸人纸马纸轿纸屋,全都糊成白色,还有人在撒纸钱。白花花的一片。站在桥上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说是镇上开绸布店的李家的老东家死了,家里人嫌杠房的白衣脏,发黄,不白不显眼,就给杠房的人一人做一件新的白衣,做完了丧事再送给杠房的掌柜,不白送,要收钱的,当然钱收得要少一些。这一下白布像不要钱似的用,从扎头的白带子,到别在鞋上的鞋面子,都是李家库房里的布,整匹整匹地往外搬。

又有人说了,是李家库房里的白布积压得太多,年头太久,已经放得发黄了,今年春天雨水多,库房洇水,又霉了好些,才借机把这些多年的白布用掉。就有人说,这李老东家真是巴家,死也死得这么及时,刚刚好把这些霉黄的白布用掉。杠房也不错,白捡了个便宜。回头用米粉浆一洗,不就白了吗?

阿囡听得有趣,偷偷地笑。

打幡抬纸扎的人走完,后面是捧着玩物器具的人。香炉、宝鼎、花瓶、食簋,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全是一对一对的放在抬案上,白的像玉,绿的像翡翠,都是用大白萝卜和水萝卜雕出来的。阳光下半透明,连隔着百多步远的这边桥上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人赞叹,说真好看,比抬新娘子还好看。这队人再走完,就是八个人抬着的黑漆棺材,黑沉沉像一座房子,棺材盖足有两尺厚。用黑漆漆得发亮,上面扎着一朵白布结成的花,垂下两根带子,搭在棺材前。前头是孝子捧着李老东家的画像,孝子还戴着白布做的像道士一样的冠。

又有人说话了,说李老东家这个口棺材,做了有十来年了吧,每年都抬出来刷一层漆,听说是楠木的?有人接口回答说,当然是楠木的,木头是李老东家自己从福建挑中了走水路运回来的,光木头钱和运费就花了不少。然后放在我们店里做,光解板刨平就花了三个月。很多年都没看到这么好的楠木板子了。这口棺材,埋在地里,几百年都不会烂。

旁边的人看了说话的人,说哦,怪不得对这棺材这么熟,原来是封家少东家。

阿囡听人说封家少东家也挤在这里看热闹,不想再看下去了,轻轻从人群中溜出来,绕过这一大堆人后头,下桥。走出没多远,就听见有人叫她“阿囡”,阿囡回头看,正是封家少东。

封家少东昨天才来提过亲,今天就在路上堵她,阿囡吓得心头慌,装着很凶地说:“啥人认得侬,跑开。”

封家少东说:“阿囡,我伲[2]一道过,阿好?”

阿囡把他看一眼,三角脸,青白的面皮,眼睛还算大,鼻子有点瘦,嘴角下挂,是个鲤鱼嘴。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好看,个子也瘦瘦小小。阿囡鄙夷地说:“侬从小没吃饱子饭?侬有几两力气?面无四两肉,头颈极细[3]……”后面一句骂人的话咽了,不说。

封家少东被她骂着愁眉苦脸,辩道:“我又不下地种田,要力气做啥?我伲姆妈讲了,是我小辰光先天不足,才没长发。阿囡,我伲屋里钞票多,你要啥我拨侬买啥,好勿啦。侬来啦,肯定比侬阿妹阿姊吃了好睏了好着了好,我伲姆妈也老欢喜侬,勿会得拨侬吃苦头。”

阿囡越听越触气,指着河水说:“自家照照面孔去。”掉头就走,回头又恶声恶气地说:“下趟再来搭讪头,骂煞脱侬[4]。”

走出一程回头看封家少东,还站在那里望着自己。封家少东穿一身鱼白色绸长衫,缩肩拱背,就像是个痨病鬼。那件鱼白长衫被太阳晒得反光,就像是白色的。阿囡想,凭你也配穿白?你穿白衣就像抬纸人纸马的杠房里的人,活该你是开棺材铺的。人家穿白衣才像罗成赵云。

阿囡回到余家,阿宝一径问她董家里头是啥样,董家小姐见到没有?好不好看?阿囡除了看见一些屋子走廊,还有花园,也没有看到别的。丫头阿妈来来去去,她也没敢抬头。董家小姐看是看见了,却用脚踩余家的糕饼。但她还是绘声绘色地说着董家的风光。

屋子里头玻璃镜子亮堂堂,照得人眼花。窗子玻璃上全是染了颜色的,一块一块,就像洋人教堂里的那种样子。鱼缸里养的金鲫鱼比南寺前头放生池里的还大。

余阿宝说,那是一定了。放生池里都是烧香老太婆们放的黑鱼。她们想要长命百岁,放生的鱼就要拣容易活的,不会死的。要拣活泼鲜跳的黑鱼,牙齿厉害,会吃肉,专吃别的鱼。和尚们养着看的金鲫鱼都被黑鱼吃了,有聪明的金鲫鱼躲过那些黑鱼,也被追得长不大了。说得两个人咯咯咯的笑。

阿囡说烧香老老婆放生的鱼都这么凶,杀生了好些鱼,那算不算自己作孽?那烧香拜佛还有用吗?余阿宝就讲勿晓得。阿妹说你们两个作死哉,哪能好拿庙里的事来讲笑话,当心有报应。阿囡吐吐舌头,讲我回去了。阿妹说吃了中饭再去。

中饭有阿囡喜欢的炒螺丝,她用筷子一粒一粒地挟着送进嘴里,轻轻一嘬,门齿一咬,就把一小点螺丝肉咬进了嘴里,一歇歇工夫面前就是一小堆螺丝壳。阿宝说阿囡吃螺丝本领大,两根筷子就掂定了,他要用手捏着吃,筷子一挟就弹脱了。阿妹说阿囡就是心相好,坐得定,小时候给她一碗螺丝好吃一个下半天。

余大宝和他老婆笑眯眯地听着三个人讲闲话。桌子上还有一碗雪里蕻烧塘鳢鱼、豆瓣酥、笋烧乌青菜、百页包细粉汤。每趟阿囡来,都要加只菜的。阿宝娘说,阿囡啊,拔我伲做过房囡儿[5]阿好?

阿囡就甜甜地叫伊一声阿娘。阿囡是被自家爷娘和阿姊的婆家爷娘当成宝来养大的。

阿囡在余家吃过中饭,出镇回到自家屋里,把余阿宝送的点心交给姆妈,在屋子外头做着平时做的生活。采藤花,摘花柄,纳鞋底。看看太阳还好,放下鞋底板,打了灶上焐着的热水在灶间外洗头发,姆妈舀了水帮她冲,把她颈根后头的碎发撸上去,说阿囡头发长了介好了,老早一直是黄头发,又软又薄。阿囡唔唔地应着,洗好了头,在肩上披块“四一四”的蓝白条毛巾,拿了黄杨木的梳子坐在灶间门口的桐树下梳通晒干。

太阳落下去后,寒意上来了,阿囡的头发也干了,编成一条长辫子,用一根头绳系了,去帮姆妈烧夜饭。听见院子外头有狗叫了,阿囡知道是阿爹回来了,舀了一桶热水倒在门前的脚桶里,给阿爹汰手揩面。黄狗每天都跟着阿爹去上山下地,松土剪枝,施肥捉虫,它自己扑鸟逮兔子。两个都开心得很。

阿爹在堂屋里坐了,阿囡点上油灯,把灶上焖得喷香的米饭装了三碗,饭上头还蒸得有一碗霉干菜肉,还有一碗是一碗蚕豆炒笋尖,一碗马兰头拌的马桥豆腐干。马桥豆腐干是阿囡下午从镇上带回来的,马兰头是早上阿囡在林子里的地上挑的。姆妈拿了一只温酒的锡壶出来,三个人坐在油灯下吃饭。阿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温过的黄酒,哼两声戏文,想起来时就拿起酒杯给阿囡抿一口。

吃过了夜饭,姆妈收拾了碗筷,用灶下的余火热了水洗脚。门外的狗叫了一两声,大概是抓住了一只老鼠。点灯要费油,一家人早早地吹灯睡下了。

晚上下了点雨,紫藤花湿漉漉的,不好摘下来做饼,阿囡也没借口去镇上了。桐花掉了一地,阿囡拿竹枝扎的扫帚扫了,又把桌椅板凳都用清水抹一遍,姆妈在叫,落雨天就不要揩了,返潮。阿囡答晓得了,又用干布擦一遍。董家堂屋里的家生[6]亮得可以照人,一定是天天揩的。

快中午时太阳出来了,水气蒸上来,花林里头像是落了雾,慢慢被太阳晒干了,花瓣洗过浴似的都发着亮。阿囡想,董家再好看,也没这样的景色看吧。又想他家的园子那么大,还有一个大水塘,也有那么多树,想来也差不多了。

阿囡手里在做一双鞋,是给小阿宝的。小阿宝三岁了,脚正是长得快的时候,不到半年旧鞋就穿不下了,只叫脚痛。余阿宝的娘说鞋做大点,可以多穿一歇。阿囡却说鞋大了脚要走样,宁可做的时候只大一指,松紧正好,小囡走路都便当些。余阿宝的娘说不过她,只好让她做。

阿囡坐在藤萝花架底下,做着鞋,偶一抬头,看见林子里有人过来。她站起来放下鞋,迎上去。不时有镇上的人来买花,阿爹不在家的时候,她也能帮着张罗买卖。

林子里光亮亮的,四月的花儿开得正好。绿色的绣球,白色的琼花,黄色的木香,金银的忍冬藤,一球一球的粉色八重樱,还有深的浅的不同红色紫色的杜鹃花,大红大紫鲜黄纯白的月季花,颜色多得眼睛花。真正让阿囡眼睛花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人,站在花丛中在笑。

太阳照在他身上,白衣反光,就像穿了盔甲旗靠。白牙一闪一闪,笑容也像是在闪。闪得阿囡发晕。白衣青年像是在彩云中穿行,到了阿囡面前,笑着,歪着头,问比他矮一个头的阿囡:“苑家阿囡?花苑家的阿囡?上林苑中的阿娇?”

阿囡也笑,清脆地答:“就是阿囡,啥地方来格阿娇?阿娇来镇上的茶馆里呢。”

白衣青年呵呵笑,说:“阿囡真会说话。连眼睛都会说话。”

阿囡偏了偏头问:“少爷来做啥?是来买花?”

白衣青年哈一声,拍了一下手,倒吓了阿囡一跳,他说:“可不就是来买花的。”指着一盆开满了洋红色花的西洋鹃问:“这个多少钱?”

阿囡抿嘴笑,“十只鹰洋[7]。”

白衣青年又指着一盆粉色的日本樱花问:“那这盆呢?”

阿囡还是答:“十只鹰洋。”

白衣青年说:“好,我就要这两盆。不过你要告诉我它们叫什么名字,说得出才买,说不出就白给。”

阿囡狡黠地一笑,说:“格[8]是西洋鹃,格是八重樱。格是从印度来的,格是从日本来的。拨铜钿[9]。”

白衣青年愣住了,问:“你真的不识字吗?”

阿囡轻哼了一声,小声说:“两脚书橱的书蠹头[10],晓得格还没我多呢?拨铜钿。”

白衣青年哈哈大笑,说:“说得好说得好,阿囡不愧是种花人家的女儿,足可以当得平常人的老师。这廿块鹰洋给得值,不过你让我怎么搬回去呢?拿不了我可不给钱。”

阿囡捧起那盆西洋鹃,说:“侬拿伊盆,跟我来。”转身到了屋外,取下挂在竹篱上的一捆草绳,手势利落地打个活结,套在花盆上,收紧了,绕一圈,放长绳子,穿过先头的绳圈,来回两三下,就在花盆外头拴好了一个三根绳子的网络,最后在上头打个小环,拿起挂在篱上的大剪刀来剪断了绳子。

白衣青年看得惊叹,把那盆八重樱也放下地上,阿囡照样子捆扎好了,一只手拎一盆,掂了一掂,笑嘻嘻地说:“拨铜钿。”白衣青年摇头,说:“我上你当了。我早该知道这是你的看家本领,是难不住你的。好,给钱就给钱,说话算话。”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银洋钿,一枚一枚数着。

阿囡听到他数到五,就一把抢过,咭地一笑,说:“够了。搭你开玩笑呢。”白衣青年又拿了两枚,拉起她的一只手,把两枚银洋钿放在她手心,说:“这是给诚实的人的奖励。”阿囡脸一红,忙要还回,白衣青年把她的手掌合在自己的掌心里,说:“收着吧,不想花了它,可以敲扁了做一副镯子。”

阿囡捂了嘴咯咯笑,也不再说要还的话。

白衣青年提了两盆花要走,走出几步,又回来说:“阿囡不想问什么吗?”

阿囡故意装傻,问:“有啥要问?呒没啦。侬有啥要问啦?”

白衣青年也陪着她笑,说:“我姓罗,叫罗白棠。”

阿囡这一下笑得弯了腰,说:“晓得了,萝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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