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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引言(1)

自班固引称司马迁有“良史之材”,并谓“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汉书·司马迁传·赞》),《史记》向有“实录”之目,后世论者也常以信史绳之。事之“实录”,既重在“实”,未尝不探究事实、揭明真相,从而有助于认识过往事件的真实面貌;《史记》一百三十篇,司马迁谓之“述故事,整齐其世传”(《史记·太史公自序》),始于黄帝止于汉武,战国末期至汉武时代的一段历史跃然纸上,此前的不少重要史料也汇列书中,一直为古史研究所重视——这部《太史公书》终以《史记》之名传世,[1]固不足怪。不过,“为作史而作史”,只是近世史学的观念;[2]古代有关史事的著述,大都不具有“重现过去”这种基于比较纯粹的知识兴趣的撰写目的,而是别有意图。《史记》也不例外。

司马迁仕于汉武帝之世,续父职而任太史令,主要掌管天时星历,不主记载,著述之事,本不在其职分内;《史记》之作,完全缘于其个人志趣。《史记》作为私家著作,[3]较之官史,其著述动机显然更为个人化,更具主动性,从理解经典的角度看,也更为重要。《太史公自序》中,司马迁自述其著《史记》之由,着重引其父临终遗命为辞:

太史公执迁手而泣曰:“余先,周室之太史也。自上世尝显功名于虞、夏,典天官事。后世中绝衰,绝于予乎?汝复为太史,则续吾祖矣。……幽、厉之后,王道缺,礼乐衰,孔子修旧起废,论《诗》、《书》,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自获麟以来四百余岁,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余为太史而弗论载,废天下之史文,余甚惧焉,汝其念哉!”迁俯首流涕曰:“小子不敏,请悉论先人所次旧闻,弗敢阙。”

司马谈先论孔子作《春秋》之功,再言“获麟以来四百余岁”而“史记放绝”云云,[4]明显有激勉司马迁之意——《春秋》今文二传皆终于“获麟”,在今文家眼中,“获麟”与孔子作《春秋》有莫大关系;司马谈虽未必意属今文,但其卒时,《春秋公羊传》早已列于学官,势力鼎盛,具备塑造一般话语方式的地位和能力,故此处他以“获麟”喻孔子作《春秋》的特殊时刻,与《史记·孔子世家》谓“西狩见麟”而《春秋》作一样,均可视为是对当时特殊的统治意识形态语境的无意识反映。按此,司马谈遗嘱可理解为,孔子作《春秋》已四百多年,迄今未有能接续者,司马迁当存光耀祖先之志,兴著述之事以继《春秋》。上引文言“四百余岁”,乃实数,以虚数论,可谓之五百岁,故司马迁《自序》接下来便以五百年之期宣明己志:

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

“五百岁而一圣人也”(刘敞《公是集》卷四十七《五百》)。五百岁之数,在古人有其特殊意义。孟子即言:“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孟子·公孙丑下》)司马迁借言五百岁之期,欲上继孔子,不见得是出于某种神秘体验,倒明显与孟子一样,是富有才力的人自道当仁不让之意。至此,司马迁“继《春秋》”而著书的志向已表露无遗。但是,由于《春秋》作于周衰之时,“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史记·太史公自序》),有褒贬之意,[5]《史记》又多语涉当世得失,司马迁以继《春秋》自任,便有讥世之嫌,易授人以柄,是危险的说法。于是《自序》后文又设壶遂之问:“孔子之时,上无明君,下不得任用,故作《春秋》,垂空文以断礼义,当一王之法。今夫子上遇明天子,下得守职,万事既具,咸各序其宜,夫子所论,欲以何明?”司马迁先以“唯唯”谦应,再连用“否否,不然”两个否定语,接着力颂当世之美,最后故意为逊词云:“余所谓述故事,整齐其世传,非所谓作也,而君比之于《春秋》,谬矣。[6]这明显是司马迁因其“继《春秋》”之志触及时代禁忌,在“欲‘唯’不可,‘否’又不愿意的进退失据”之中,[7]不得已而施的遮眼之法,[8]意在撇清《史记》效《春秋》而刺当世之嫌,并非是自悔前说——从情理上讲,司马迁若真无“继《春秋》”之志,固不必放言续圣著书,虚张声势而徒引猜忌。[9]这一点,由其于《自序》下文再以“幽于缧绁”而著《史记》自比“孔子厄陈蔡,作《春秋》”,亦可略见。赵恒论《自序》“唯唯,否否,不然”一段,也指司马迁“意有包周身之防,而隐讳以避患之意”,并谓其“虽自谦不敢比于《春秋》,然(后文)又以孔子之戹陈蔡而作《春秋》自况,则其自任之意益见其不敢让之实矣”。[10]当是。司马迁曾因李陵案受刑,对言语之祸感受尤深,故不免在公开己志的同时,闪烁其词以为保身之计。这与其欲上继《春秋》而接续孔子的豪语壮志,不仅不相抵牾,相反在某种意义上还是一种持护。

可见,撰《史记》的缘由,司马迁自己在《史记》末篇已表述得很清楚,即是承父志而继《春秋》。于此,历来论家多无异议。[11]然而,在今天看来,《史记》的根本著述动机并未因此显明,仍存在需要澄清、辨析的地方。

首先,按学术科别,《春秋》是经,《史记》是史,史何以继经?章学诚曰:“六经皆史也。”(《文史通义·易教上》)所谓史,不过是对过往事物的记载,而六经集成古代文化典章制度,故经亦史也,经、史之别,本不绝对。循“经”本义,一谓“径也,如径路无所不通”(刘熙《释名·释典艺》),一与“纬”并言,“织之从(即纵)丝谓之经,必先有经而后有纬”(段玉裁《说文解字注·经》)。于是有“圣人作其经”(《论衡·知实篇》)之说,以“经”为尊称,“譬圣贤之述作”。[12]自西汉武帝独尊儒术,置五经博士,专治《春秋》等五种儒家基本典籍,经学之名始立,[13]而《春秋》之称“经”,遂有尊崇之意。“春秋”原为古史之名,汉人认为孔子因鲁史作《春秋》,寓以大义,故不以《春秋》为史而特尊之为经,后人所谓“鲁人记之则为史,仲尼修之则为经”,[14]即本此意。[15]可见,“经史一也,称经以尊之耳”;[16]《春秋》亦记事之史,经、史之间,原非泾渭分明。且《春秋》亦经亦史之说,不过是后世经、史分离情形下的一种学术结论。司马迁之时,学术分科不明,经、史未别;[17]其头脑中既无经、史分界,就未必会据“史”的观念画地为牢,自限《史记》的学术性质,因此也更不能以经或史论其“继《春秋》”的述作志向。

其次,司马迁撰《史记》,起于继《春秋》之志,则“继《春秋》”可视为其著书的目的。之所以说《史记》的根本著述动机仍不明晰,在于单就“继《春秋》”一语看,“继”的意思比较含糊,使《史记》与《春秋》的关系呈现出理解上的多种可能性。在诸多可能性之中,要明确《史记》的根本著述动机,必需明了“继”的真义,辨清“继《春秋》”的实质,即《史记》是在何种意义上继《春秋》的。按《汉书·艺文志》,孔子及七十子之后,《春秋》分为五家,即公羊、穀梁、左氏、邹氏、夹氏,而邹氏无师,夹氏无书,不传,唯今文之《公羊》、《穀梁》及古文之《左氏》三传行世。《春秋》隐微,其事实、大义皆形于传,且汉人引据经典,往往经传不别,[18]《史记》也是如此。[19]故论《史记》之继《春秋》,一般习惯于首先考虑《史记》与《春秋》三传的关系,[20]从《史记》对三传的取用、效法理解司马迁“继《春秋》”之意。这一思路可有两个层面的分说。

第一层面是史事、史论方面的袭用。在这一层面上,“继”意味着对三传材料的保存和具体观点的承继。《春秋》记事,本经简略,其事、义皆待“传”之发明,故《史记》述评春秋间事,不能不借重《春秋》三传。[21]但《史记》上起轩辕,下至汉武,述三千多年史事,而《春秋》记事自鲁隐公元年至哀公获麟之岁,[22]其间不过二百四十二年,且《史记》详近略远,于秦以后事尤为详备,春秋一段历史并非重点。据此可知,司马迁在史事、史论方面对《春秋》三传的取用,在《史记》中所占分量不大,不足以说明他于《自序》特别揭出的“继《春秋》”大志。再说,司马迁自言“厥协《六经》异传,整齐百家杂语”(《史记·太史公自序》),已明其不能向壁虚造,必因《六经》并别传之书以及诸子之书而成《史记》,[23]所袭用远不止《春秋》经传,不当只就《春秋》而特言“继”。这更可证司马迁不在此一层面上言“继《春秋》”。

在第二层面上,“继”的含义有所深入,由具体的取用上升为一般性的效法。《礼记·经解》曰:“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春秋》三传中,《左传》长于叙事,详事之本末,最能发明《春秋》属辞比事之教,[24]《史记》承其后,“罔罗天下放失旧闻”,“原始察终”,“述故事,整齐其世传”(《史记·太史公自序》),得《左传》叙事之传。在具体书法上,杜预序《左传》所揭之“《春秋》五例”,[25]《史记》也有所继承发扬。[26]他传方面,如《史记》论定人物,多寓“文与实不与”之意,[27]与《公羊传》“实与文不与”之书法正相反而同趣。体例上,虽《左传》编年,《史记》纪传,但亦有因革。章学诚即言司马迁“演左氏而益畅其支”(《文史通义·书教上》),以为《史记》本纪效法《春秋》,书表列传“殆犹《左》、《国》内外之与为终始发明耳”(《文史通义·经解下》),[28]故有“左氏一变而为史迁之纪传”(《文史通义·书教下》)的说法。《史记》在体例书法方面与《春秋》经传之间的因革关系,从史学史的角度看,固已可证其有“继《春秋》”之实。

但是,在西汉人心目中,《春秋》记事的重点在寄托大义,司马迁也特别指出《春秋》为孔子载道之作,[29]当不会满足于仅在史事编撰方面效法《春秋》。他于《太史公自序》末已申明,《史记》名为“述故事,整齐其世传”,实则欲“成一家之言”,即以表达自家思想为己任。[30]《史记》之作,既志在“继《春秋》”,又意在“成一家之言”,可知二者为一体两面之事:“继《春秋》”必落实于“成一家之言”,“成一家之言”即“继《春秋》”的体现。[31]因此,《史记》之“继《春秋》”,除史学史的意义外,还具有思想史的意义。按司马迁欲“成一家之言”的著述目标看,后一方面的意义显然更为他所重视,也更能说明其“继《春秋》”说的本意,从而更有助于澄清他自己所设定的《史记》与《春秋》之间的本质联系。可以说,“继《春秋》”说的实质,《史记》的根本著述动机,主要是一个思想史方面的问题。这显然仍关系到司马迁所说的“继”的本义。一字之解,本不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但理解一种经典的著述动机,往往意味着拨除种种自觉和不自觉的前见,回到著者自己的思想。理解司马迁“继《春秋》”之志,同样需要回到其自家思想,回到其“一家之言”。“继《春秋》”与“成一家之言”,既是二而一之事,就可互为说明。“继《春秋》”说的实质,应在理解“一家之言”的基础上解得;而理解“一家之言”的前提,是辨清其旨趣、核心。“一家之言”为继《春秋》而发,体现司马迁之志;要认识“一家之言”的旨趣所在,必须把握司马迁对《春秋》的理解定位。因此,“继《春秋》”的问题,即他如何理解《春秋》,如何以自己的“一家之言”应和、发挥这一理解以表现“继《春秋》”之志,以及如何看待孔子作《春秋》的业绩等。由于司马迁“继《春秋》”的一家言是以述史的形式发表,“继《春秋》”问题,若以现代学术的眼光看,除归属汉代思想研究外,还必然触及古代史领域,确切地说,涉及司马迁关于黄帝至汉武时代的历史考察与历史叙事。这就意味着,澄清“继《春秋》”一说,不仅应在先秦至汉初的思想样式和背景下分析并理解《史记》的思想内涵,也需要从史学的角度把握司马迁的相关史事纂述——但主要是关注他自己的历史考察和历史叙述的重心、角度以及方式,而非试图对黄帝至汉武的一段历史或其中的某个时期作科学、客观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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