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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亲情无限

去年“五一”长假前,儿子回家对我说:“老爸,有件事和你商量!”见他认真的样子,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说:“什么事,说吧!”儿子笑着说:“‘五一’我们想出去旅游,乐乐还小,不便带去,保姆也想回老家看看,阿妈身体又不太好,小乐乐你带几天行吗?”

“嗨,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带几天小孙子吗?没问题!”自有小孙子以后,儿子和儿媳一年多没有出远门玩过,真为难他们,我当即满口答应。

儿子和儿媳去旅游之前,专门给我上了一个小时的保姆知识课,还特别买回小乐乐喜欢吃的食品,告诉我如何冲奶粉、如何喂奶、什么时候哄他睡觉、什么时候给他洗澡……说的是一套一套的。我听了,笑着说:“别搞得那么复杂啊!要知道你老爸有带大你们三姐弟的经验!”儿子说:“你是哪个年代的事了,现在讲究科学养育,要求不一样,标准不一样了!”我无言以答。那天上午,儿子和儿媳提着大包小包,抱着孙子小乐乐回来,我迫不及待地双手接过,一边满怀喜悦地说:“小乐乐回来啰。”一边对儿子说:“你们放心去玩吧!我们爷孙俩会相处得很好的!”小孙子搂着我,回头向爸妈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嚷嚷着出去玩了。

事非经过不知难啊!带小孙子碰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换尿片。过去小孩用的是尿布,尿湿了,解开一换就行了,挺方便的。可现在小孩用的是尿不湿,分前后两面,如果换反了,就起不到防湿的作用。原先只是在电视广告上见过,但没实际给孩子换过。小孙子生性活泼好动,换尿片时手舞足蹈,一个人根本驾驭不了他。老伴见状,赶紧过来帮忙。她也是外行,把尿不湿穿反了,真是越帮越忙。两个人翻来覆去忙乎了半个小时才给小家伙换上了尿不湿,搞得满头大汗,老两口心里却是乐滋滋的。

按照儿子和儿媳的吩咐,一定要按时喂小孙子吃饭,而且要让他吃饱。他们说,平时喂饭得要三个人,一个抱着,一个喂饭,另一个则在旁边用玩具逗,或者唱歌逗乐,否则他会到处乱跑,得追随着喂,那会很费劲!如今只有我一个,人手不够,只有让他边跑边玩边喂了,我心想,一个大人还跑不过一个小孩?儿子小看我了!

清早,老伴跑了老远从超市里买了上好的猪骨头,为小孙子熬了一锅香甜可口的稀粥,我做好了一切准备,便对小孙子说:“乐乐,开饭喽!”他根本不听你的,拿着一把塑料大刀,满院子跑,嘴里不停地叫:“爷爷追!爷爷追!”我捧着碗紧跟在他后面,追着一口一口地喂,他高兴时吃一口,不高兴时,就紧闭着嘴巴,摇着头,说什么也不张口,把一碗稀饭喂完,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累得我筋疲力尽。但很有一种成就感!

当天晚上,按儿媳交代,乐乐睡觉前一定要给他洗个澡,否则他会一个晚上不睡觉。晚上十点,我准时打好热水,给孙子洗澡。他喜欢玩水,一进澡盆便高兴地笑着,叫着,拍打着水,根本不让你帮他洗。只有请老伴当助手,一人握着他,一人擦洗,结果我的衣服全湿了。小孙子乐得咯咯地笑。待洗好澡,他不让你抱起来,躺在澡盆里很得意的样子。怕他凉着,不得不硬抱起来。这时他搂着我,叫着:“爷爷好!爷爷好!”听了心里怪舒服的,真想让他玩个够!小家伙太逗人爱了!

因为换了个新的环境,又换了新保姆,小孙子第一天晚上兴奋极了,怎么哄他也不睡,满屋子乱跑,我跟着他后面跑,生怕他跌倒了,一老一小整整折腾到深夜十二点,累得我气喘吁吁,直不起腰来。老伴笑着说:“让你尝尝带孩子的辛苦味儿,知道当爷爷不容易了吧?”我说:“三五天还可以,长时间这样就挺不住了。”老伴说:“就三五天这也是刚刚开始,你要有吃大苦、耐大劳的思想准备!”我说:“为了小孙子,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啊!”

午夜近一点钟,小孙子终于安静地睡了。我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洗了个澡。然后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老是小孙子可爱的模样。小孙子开始两个小时睡得挺好,可到半夜便时不时翻身乱动,小脚把被子踢开,露出小肚子。我睡得很不踏实,只要有一点动静,就爬起来为他盖好被子。到深夜三四点,更难对付了,先是拉尿在床,接着哭闹着要吃奶。老伴赶紧爬起来烧开水,冲牛奶,等他吃饱了,才又安静地睡下来。当我躺下时东方已经发白,我伴着孙子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我满以为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往后几天便可以应对自如了。其实不然。不出老伴所料,难事还在后头呢!第二天上午,小孙子很晚才起床。之前我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床边,生怕他什么时候起来,无人看管,掉下床铺,那就糟了。十点钟小孙子醒来了,我正要去抱他起床,却闻到一股臭气,打开小被子一看,原来他夜里不知什么时候拉大便在床上,小屁股和床单上沾的全是大便,我慌得措手不及,大声呼唤老伴快来处理。小孙子什么也不懂,还在那里傻笑。老两口忙乎了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的污秽处理干净。这时我连早餐还没吃呢!

早餐中餐一块吃了!我和老伴还得轮流吃!一个人先喂小孙子,他吃饱了,我们自己才能吃。喂小孙子吃饭,的确是件很难、很累的事,老伴身体不好,挺不住,全包在我身上。小家伙真淘气,从来没好好配合过,有时还不让你喂,非要自己吃,结果饭没吃上,却把饭、菜撒满一地,还不让你去打扫。我对他说,这饭呀,是农民伯伯阿姨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啊,可不能随便撒在地上!他哪里听得懂,冲着你笑!那样子叫你哭笑不得!

晚上十点小孙子洗完澡便安静地睡了。我斜躺在床头看书,守候着他。看到小孙子睡得这么香甜,我心里乐滋滋的,心想,看来带小孩并不像老伴原先说的那么难,只要掌握了这么几招,也就如此罢了。

我们住的小区住户不多,夜出奇的静谧,远远可以听到青秀山上的鸟鸣。月光透过窗口把房里照得格外明亮。累了一天,我也有些疲倦了,便和衣躺在小孙子的身边。仔细地审视他粉嫩的小脸蛋,搂在怀里像个柔嫩的保温瓶,亲了又亲,抚了又抚,顿生一种无可言状的亲情和炽烈的爱。在甜美的亲情中,我也慢慢地睡着了。半夜,突然被小孙子的哭声惊醒,我急忙爬起来,要抱他。可他手脚乱打乱踢,不让抱,而且越哭越大声,怎么哄也停不下来!弄得我和老伴都不知所措,心里干着急。怎么办呢?我急中生智,连忙翻看《婴儿护理手册》,想从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书中说,对于尚无语言表达能力的小孩,“哭”是他表达要求或痛苦的主要方式,小孩哭的原因大致分为两大类,即生理性哭闹和病理性哭闹。观察小孙子的哭闹,不像是病理性哭闹。生理性哭闹的原因有饥饿、口渴、睡眠不足,过度疲倦、衣着不适、尿布潮湿以及渴望有人搂抱等。分析小孙子的哭闹,觉得前几项原因都不像,一定是因为衣着不适心存烦躁而哭闹。睡前为了预防小家伙夜间踢被子,肚子受凉,我给他加穿了一件外套。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背后,果然一身大汗,我急忙给他脱掉外套,抱到走道里游了游,小孙子很快安静下来,不久就睡着了。我半开玩笑地对老伴说:“没有理论指导的实践,是盲目的实践啊!要带好小孙子,得认真通读《婴儿护理手册》才行!”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又有基本知识的指导,后面几天都平安无恙。等儿子和儿媳回来,见小孙子好好的,都乐了,说:“看来以后我们出远门大可放心了!”

我年逾花甲带上了小孙子,尽管很辛苦,但快乐的滋味不言而喻。几天的相处,我对小孙子充满着强烈的爱。时至今日,我常常回味起那些日子,啊,这便是天伦之乐,心中时时满怀喜悦,难怪人们说“隔代爱更强烈”!

是啊!爱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真正的爱,亲情的爱,是与日俱增的。亲情永恒,亲情无限。人世间的亲情是一种无私的爱,一种不为公的舍己的爱,这种骨肉的亲情可以为子孙们牺牲一切,而不需要回报!人类只有在热情满怀、亲情永恒时才显出真正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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