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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深,满天星光微弱。

路杰踩着自行车回到了家。

摩托车是餐馆物品,非工作时间不得动用。平常路杰都是自行车来回。

他在门口停好了自行车,一抬头,看见窗户里暗沉沉的。

路杰顿了一下,才掏出钥匙打开门。

一开门,扑鼻而来的就是浓烈酒气。

路杰开了客厅的灯。

客厅一地板横七竖八的酒瓶子,沙发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手里抱着一个酒瓶,鼾声如雷。

路杰说,“我回来了。”

回答他的只有鼾声。

路杰把地上的酒瓶捡起来,一起扔进了厨房的不可回收垃圾袋里,把堆积在水槽里的碗洗干净了放在一边,回到客厅,把凌乱搁置薯片之类佐酒小食的茶几收拾了一下。

从小到大,路杰习惯了干这种事。

长出了一口气,他挨着沙发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垂下眼,眼帘半掩住了那双原本应该乌黑发亮的眼睛。

“我今天差点撞着一个人,”路杰忽然说,“我开摩托车开得太快,没有注意,差点撞了对方,不过对方是个好人,也不跟我计较。”

沙发上的中年男子依旧呼呼大睡。

路杰看了一眼手腕上贴的胶布,这是今晚扭伤的。

他摸了摸胶布,说,“……你放心,我也没受伤。”

中年男子鼾声不停。

路杰叹口气,把沙发一角搁着的毯子抖开来,轻轻给中年男子盖上,然后转身走上楼。

楼梯旁的墙上挂着一溜儿路杰从小到大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是路杰和中年男子,最初的一张是小小的路杰骑在中年男子的脖子上,再后来是中年男子拉着路杰的手,路杰手拿着棉花糖。照片里,路杰一点点长大,两人脸上的微笑却在一点点减少。

路杰回到了卧室,倒在床上。

卧室的窗外有一盏路灯,隐隐透进来一抹黯淡的光。

路杰把脸埋在枕头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路灯渐渐黯淡,天空露出鱼肚白,晨曦重回城市上空。

路杰下楼,准备出门上班,经过客厅的时候顿了一下,看见桌上放着一盒胶布。

他拿起那盒胶布看了看,再看一眼沙发。沙发上已经没有人,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条毯子。

路杰伸出手,把胶布握在手里。再郑而重之的放进裤兜里,这才转身出门。

他踩着脚踏车,只觉得今天的风吹来格外清新怡人,今天的阳光格外明亮灿烂,今天的心情格外的轻松愉快,就连今天的周记餐馆也是格外的生意兴隆——生意兴隆?

路杰一下子刹住了自行车。只见一群人把周记餐馆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凶神恶煞,堵住了餐馆门口,一些照常来餐馆吃饭的老客见状都不敢上前。

路杰推着自行车走过去。

何诚语和其他早到的店员都留在餐馆里不敢出去,远远看见了路杰,何诚语着急,赶紧发消息给路杰,“有人闹事,你先避避。”

路杰听见手机响,便拿出来看了一眼,看完了把手机照样放回去,照样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何诚语急得直跺脚,路杰这人认死理不听劝的毛病怎么这时候犯了。

路杰走到人群外围,说,“让一让。”

那帮人一个个胳膊上的刺青刺成了好几个圈,显然是唐人街黑帮的。

其中一个光头打鼻环的看了看路杰,说,“你是这个店的人?”

路杰没回答,重复说,“让一让。”

光头打量路杰,说,“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路杰看光头,说,“知道自己堵着路吗。”

光头没想到路杰敢刺一句回来,觉得在同伴面前丢了面子,一把揪住了路杰的领子,“小子,劝你一句,这店大祸临头,识相的该走就走。”

说着,把路杰往外一搡。

自行车哐啷一声倒地,路杰退了一步,站稳了,但是口袋里的胶布也滑落出来,掉落在地。

路杰弯腰去捡。

光头却一步上前,把胶布踩在了脚底。

路杰的眼中掠过一丝狠意,慢慢说,“把脚挪开。”

光头不答,但是脚尖用力,重重碾了一下。

路杰忽然直起身,冲着光头的脸,一拳挥了出去!

这一拳却没有打中光头。

围住周记餐馆的这些人都是拳头上滚出来的血肉,身经百战,哪一个没被砍过,哪一个没砍过人。路杰眼风一动就能猜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光头握住了路杰拳头,嘴角掀起讥笑,却没有想到,路杰只是虚晃一招,真正发狠的是抬起脚来,十成十的力气就这么一脚踹在了光头的膝上。

这一脚又狠又重,光头的脸煞白了白,再抬头看着路杰,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你……!”

路杰脸也煞白,却是满腔怒火烧的。

何诚语一看情况不好了,也顾不得许多,跑出店门,一把拉住路杰,着急的一脑门都是汗,看着这么一群人也害怕,可害怕也不松开路杰,拽着路杰不住说,“你别啊,你这是干嘛!”

光头想动手,那群人之中却走出一个人,四五十年纪,膀大腰圆,黑西装,胸前别了一个胸章。

何诚语觉得那胸章眼熟,多看了两眼。

那人看了光头一眼,光头忍住了气,退回人群之中。

那人看着路杰,“你是这家饭馆的人?”

何诚语拽一拽路杰,意思是别承认。

路杰却说,“我是。”

何诚语苦下了脸。

那人说,“你去叫饭馆主人出来。”

路杰说,“你有什么事。”

那人看着路杰,像是很新奇,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路杰反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说,“我怎么知道。”

路杰看着那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说完这句话,路杰再没有搭理他们,弯下腰捡起胶布盒,拍打了几下,放进口袋里。

那人虽然站在人群之中,但把一切都尽收眼底,也看见了路杰是因为这盒脚步才发的火,很感兴趣的再看一眼路杰,“我是陈昂,你叫什么名字。”

何诚语听见陈昂这两个字,倒抽一口凉气。

路杰对陈昂这个名字却没有任何印象,说,“路杰。”

因为之前都用的英文交流,路杰的英文又没有带出任何口音。陈昂才听到了路杰的名字之后才说,“中国人?”

路杰说,“对。”

陈昂说,“你是周记餐馆的人,也是中国人,那么,你认识周洋洋么。”

路杰一怔。

何诚语跑出餐馆之后,Matthew就指使餐馆伙计溜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伙计听见周洋洋这个名字,赶紧回去报告。

Matthew一皱眉,“周洋洋?又是这小子!”

路杰看着陈昂,问,“周洋洋怎么了?”

陈昂说,“你这么说,那就是认识周洋洋了。他昨晚偷了我们的东西,我们的人打听到他经常来这家餐馆。”

Matthew这时候已经拿着颠勺当防身武器过来,一听这句话,立即说,“等一等!这个我来解释!”

陈昂回头看Matthew。

Matthew被陈昂一看,有些发憷,捏了捏勺柄壮胆,说,“虽然我们这儿叫周记餐馆,但是跟周洋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旁边的大厨帮腔,“对,我还姓刘呢,我跟刘德华也没关系啊。”

路杰悄悄问何诚语,“刘德华是谁?名字好熟。”

何诚语无语,“你……算了以后再解释,先听他们说怎么回事。”

Matthew继续说,“周洋洋这小子不管惹出什么样的祸,那都跟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债有头冤有主,你去找他,别找我们!”

陈昂一手插在裤兜里,抬头再打量了一遍周记餐馆这几个字,却回头去看路杰,问,“是这样吗。”

路杰略一犹豫。

Matthew立即说,“路杰!你说!”

何诚语则小声说,“路杰,做人要老实,说话不必太老实。”

路杰想了想,对陈昂说,“周洋洋确实跟餐馆没关系。”

Matthew和何诚语一起松了口气。

但路杰说,“不过周洋洋是我们的朋友。”

Matthew手一松,大勺当啷落地。

何诚语捂住脸,绝望的垮下肩。

陈昂笑了,拍了拍路杰的肩。

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路杰还有些戒备,但看着他的手只是落在了自己肩上,就有些疑惑。

陈昂说,“你既然是周洋洋的朋友,那他偷了我们的东西,你说该怎么办。”

路杰说,“周洋洋不会偷你的东西。”

陈昂说,“我们有监控。”

路杰略一犹豫,更坚定的说,“那一定是误会。”

陈昂收回手,“你这个人,挺有趣。那好,我给你们一次机会,本来我们是打算把这儿砸到周洋洋出面为止。”

Matthew的脸发白,伙计赶紧捡起了地上的大勺塞进他手里,Matthew紧紧握住,咽了口口水。

陈昂接着说道,“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把周洋洋找回来,我们当着面把话说清楚。如果真的是误会,那就把误会解开。怎么样?”

路杰听着陈昂这话很有道理,但何诚语在一旁使劲摆手。路杰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陈昂说,“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爽快。三天之后,我们再来,到时候,周洋洋一定要在。如果周洋洋不在。”

他回头看了一眼Matthew。

Matthew没防备。吓得一哆嗦,不禁往后退一步。

陈昂示意,人群里便走出那个光头,拿过Matthew手里的勺子,跟拧毛巾似的轻轻巧巧一下就把勺柄拧成了一个大麻花。

光头一身手,‘麻花’当啷一声丢地。

陈昂说,“人在,店在。人不在,这店,也就没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又走了。

Matthew脸煞白煞白的,一口气卡在喉咙里。

刘厨跟其他伙计都围在Matthew身边,“老板?老板你没事吧?”

“把老板先扶回店里!”

“拿热水,先拿热水!”

闹哄哄里,有个声音问,“那今天……还开店吗?”

Matthew一口气喘上来,“开?!开个屁!路杰!何诚语!你们俩给我过来!”

何诚语一听就知道完了,这回真闹大了。

Matthew属于早期的中国老移民,为了混一张绿卡不容易,站住脚开了这家中国餐馆就更是吃尽了千辛万苦。也许是因为这层历史原因,Matthew平常能不说中文就不说中文,这会儿都叫上他们俩的中文全名,可见是气得不轻。

挂着店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

Matthew主旨是除了挣钱之外一切人事物能凑合就凑合,就比如为了尽可能的给餐馆腾空间,就把自己的办公室三分之一隔出来做了杂物间,又三分之一做了财务办公室,最后三分之一才是店长办公室。如今满地都是各种纸箱,再摆了一桌椅,更是挤得连落脚地儿都没有。

Matthew在桌后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喘着气,瞪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肚子里一堆话要说,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先从哪一句开始。

何诚语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恭恭敬敬放在Matthew的桌上,说,“Matthew,参茶,刚泡,你先润润嗓子。”

“润嗓子?”Matthew一拍桌子,“我都土埋嗓子眼了!还润嗓子!”

路杰小声问何诚语,“土埋嗓子?Matthew的意思是说最近空气质量太差?”

何诚语无语,“路杰,我求求你啊,你先闭嘴吧……”

Matthew听见路杰这一句更气,“路杰!你说说你,你说说你啊!长的是中国人的脸,也能说中国话,可跟你说什么你不懂什么!你连ABC都算不上,你就一中国人的壳,你洋人的瓤!你爹妈怎么教你的?!”

何诚语打圆场,“Matthew,路杰跟陈昂那些人杠上也是不服气他们欺负我们餐馆,归根到底是为了我们好。路杰,你还不知道Matthew吗,他不是那个意思。”

Matthew拿起参茶喝了一口,暂且缓了缓语气,“我也不跟你们说这些没用的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周洋洋在哪儿?赶紧把他找出来解释清楚。我算是服了他了,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不是泡人家马子,跟人打一顿,就是人家马子看上他,又跟人打一顿。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何诚语说,“这还真不能怪周洋洋,他长得好。”

Matthew一瞪眼,“我年轻的时候也长得好,我像他一样干过这种混账事吗?”

何诚语和路杰错愕的看着Matthew。

Matthew说,“怎么了?你们不相信我的人品是不是?”

何诚语说,“Matthew你的人品,我们一万个相信。但你跟周洋洋一样……”

Matthew说,“我拿我年轻时候的照片给你看!”

何诚语说,“不不不,我们信,我们当然信。Matthew你当时一定跟周洋洋一样,不!比周洋洋还英俊潇洒。”

Matthew说,“行了,你也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有的了。不管周洋洋到底偷没偷别人的东西,他都得出来说句话。”

路杰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Matthew看着路杰,说,“路杰,我知道你是相信朋友。但是友谊这个东西,跟烧菜是一样的,你看见一条鱼觉得红烧合适,你就一往情深的去红烧它,这样不对,也不会好吃。你也要看清楚这条鱼是什么样的鱼再下手。有些鱼适合红烧,有些鱼适合清蒸,有些鱼只适合做鱼生。朋友也是一样,不同的朋友不同的交情。”

他看了眼路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算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出去吧。”

又补充一句,“别忘了,把周洋洋找出来。”

餐馆的其他人看见他们出来,眼神都有些异样。

何诚语拉着路杰去后厨。

如果说外卖是路杰的专职,那洗碗槽是何诚语的天地。

何诚语围上黑色防水围裙,一边继续洗碗一边说,“你今天怎么来得晚了?”

路杰说,“起床晚了。”

何诚语打量路杰,说,“他又把家里弄得一团乱?你又替他收拾屋子?”

路杰没回答,下意识的按了按裤兜里的胶布。

何诚语看路杰这样,也就没有往下再问,叹了口气,说,“周大少,这回还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路杰问,“他们到底是谁?”

何诚语无奈的摇摇头,“你啊,还真的是除了你那辆摩托车,眼里什么都放不进。那个陈昂身上带着的那个胸章你没看见?”

路杰说,“看见了,不好看。”

何诚语说,“谁让你看好看不好看。那就是唐人街大大有名的黑帮陈会。跟你说话的那个就是他们副会长陈昂。陈会这么有名气,有两个说法,一个是说当年有个姓陈的偷渡到了美国,加入了当地黑社会,靠着拳头狠心够黑,一步步坐上了老大,把那个黑社会也改名叫了陈会。还有一个说法是这个黑社会前身是个唐人街联合协会,但唐人街那时候老被别人欺负,当年协会会长姓陈,陈会长就干脆自己养打手,一方面自保,一方面也是立威,什么心狠手辣的事都干过,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跺一跺脚,Matthew也逃。”

路杰若有所思的看着何诚语。

何诚语看路杰,有些无奈,“路杰啊路杰,你这个人往好里说是耿直。往坏里说,有时候你别那么认死理行不行。我也相信周洋洋不会干这件事,但是陈会为什么要诬陷周洋洋?周大少的生活圈子跟陈会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陈会没理由无缘无故的招他的茬。我不会反对你给周洋洋作保,但是你得调查清楚这件事来龙去脉。”

路杰解释,“我不会认死理,而是事实就是事实。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朋友就是朋友。”

何诚语听着,一时没开口。

水龙头的水哗哗流出,冲走了碗碟上的洗洁精雪白泡沫。

路杰看看何诚语。

何诚语说,“你够朋友,我不够。”

路杰也不吭声了,接手洗碗碟,洗干净了一个又一个,然后码成一叠,递给何诚语。

何诚语不接。

路杰就再往前递了递,一双清澈分明的眼睛看着何诚语,说,“如果有人说你不好,我也会跟今天一样。”

何诚语说,“跟今天一样?二话不说就站出来?”

路杰认真点点头。

何诚语说,“也不调查,也不问?”

路杰再点点头。

何诚语无奈,“路杰你啊……Matthew还真没有说错,什么鱼到了你的手里,你都只有一个办法,红烧。”

路杰眨巴眨巴眼,说,“我不爱吃红烧鱼。”

何诚语噗嗤一乐,说,“唉,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周洋洋先找出来。你猜,他会在哪儿?”

何诚语看看路杰,路杰也看看何诚语。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同时点头,“应该就在那儿。”

路杰甩干了手,说,“我去找他。”

何诚语拦住他,“不行。陈会的人虽然说了让我们去找周洋洋,但肯定已经派了人在附近盯着我们。”

路杰皱眉,“的确有可能。”

何诚语说,“我们得找个办法通知周洋洋。”

路杰说,“他的手机?”

何诚语说,“试过了,关机。”

路杰想了一想,看见后厨原本准备好的满桌配菜,忽然说,“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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