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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吴妈

吃过晚饭,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便走到静静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了。“睡了吗?”

静静打开门,一脸坏笑,“半夜还想说鬼事啊?你不害怕啊?”

我一本正经道,“鬼不鬼事不好讲,但是这件事很蹊跷不是吗?如果不问个清楚,我睡不着。”

静静出了房门,将门关了。“走吧,一起去找吴妈。”

我们来到吴妈的房门前,看到窗户纸上有隐隐的灯光,我凑进了一看,里面的景象将我吓的倒退三步!静静扶住我,示意我不要出声。待静静看完之后,也是倒吸一口冷气,拉着我就走。

走回房里,静静一脸的凝重,“这件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我坐着不说话。让我感到恐惧的不是这两天发生的怪事,而是无法猜度的身边人。我和静静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着可能的答案,最后静静开口道,“吴妈跪拜的……如果我没猜错,那颗脑袋是叔母吧?”

我点点头。吴妈将这颗被针扎了眼睛,削掉了鼻子,缝住了耳朵的脑袋放在一只盘子上,盘子摆在案桌上,案桌上铺摆了一件花红的衣服,一条裙摆顺着桌沿垂下来。

我看了一眼有些焦虑的程静,安抚道,“先睡吧,明日我去找她问个明白!”

静静警觉起来,“你问什么?”

我笑笑,“你紧张什么,我当作今天晚上什么也没看到,只是问她老挠头儿子怎么死的。吴妈从小待我不薄,疼我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纵然她有自己的苦衷,也不会害我的。”

静静松了一口气,“那先去睡吧,时间也不早了。”

我看的出来,静静心里有事。

我回到房里,脑袋昏沉,倒下便睡了。早上我被一缕阳光照醒,拨开帘子看到我娘跟静静坐在院子里的圆桌上说着话儿。我穿好衣服走出来,我娘看到我便迎上来,“怎么起的那样晚?昨天睡的还好吗?”我知道我娘话里的意思,毕竟这两日家里不太平,她倒是担心我被什么脏东西烦扰了。

我故作轻松,伸了个懒腰,“睡的挺好的啊,还是家里的床舒坦,一睡下就不想起来了!”

我娘说,“刚才我还跟静静说你小时候的顽皮事,说着说着,好像又回到了你小时候的光景,这一回头,你这大小伙子就站在身后了,你说这光景过的快不快!”

我回一个笑给我娘,“我爹呢?”

我娘就苦了脸,“昨夜里闹了一宿……”话没说完,眼里竟露出凶光来。

我被吓了一跳,一向善良的娘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静静赶紧站起来,挽住我娘的胳膊,“伯母,早上起来光说话了,我都饿了。”

我娘抓住静静的手,脸上又露出笑,“对对对,你瞧我这脑袋。看看吴妈弄了什么好吃的。”

吃过饭,我娘就坐在门前的摇椅上晒太阳,静静搬只小凳子在边上坐着。我从静静身边走过,轻轻碰了一下她,静静抬头看我,我朝她使个眼色,然后顺着墙根走到了后院。

吴妈正在灶房收拾碗筷,看到我进来,脸上堆起了笑,“少爷呀,来了这几日,也没见你来我这坐坐,吴妈都想死你了。”

我看到吴妈脸上的褶子,有些难过,“吴妈,您都多大岁数了,该休息休息了。

吴妈转过身子去干活,“我就是劳苦的命,一停下来,人就要死啦!”

我一时找不出话来说。

在柴房里转了一圈,也插不上手。突然看到地上的一只鞋子,这应该是杨克穿丢的,“对了,吴妈,杨克一直跟您住的吧?”

吴妈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苦啊,没有娘,有一个不管事的爹,要不是太太心好,他早就被赶走了。”

“杨克有没有去念学堂啊?”

吴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摇头,“这孩子生的不好,这里坏了,念不了学堂了。”

吴妈把碗筷洗好,用布抹了,放进筐子里。忙活了半天,突然转过头来问我,“少爷,你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但是强作镇静,“呃……昨天我跟静静去街上,就是……好像听到老挠头的儿子死了,死的古怪,那人说的也遮遮掩掩,我没听明白……”

吴妈打断我,“这个事情,你若问我,我定讲与你听。我一个将死的人了,不怕晦了运气。这个老挠头,做了坏事之后,没出几日,他家儿子便疯了魔,一日夜里竟穿了二太太的红衣裳在河边学鬼叫。老挠头将他寻了回去,日后又跑了出来,许是怕他出来惹麻烦,听外人说他把自己的儿子用铁链子拴了,也不见他家儿子再往外跑。谁知道有一天,上河村的一个老汉在水边担水,看着水底一团红悠悠的东西,用扁担上的钩子钩了,用力一拉,没拉动,再一拉,竟被挣脱了。老汉在河边上望着,等水上的浪儿静了,仔细一看,呀!那不是一张人的脸吗!抬着脸朝上看着!老汉吓的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回到村里,喊了半村子的人来看,没有一个敢下去的。后来老挠头寻了来,一看这水底的东西,整个人都瘫了。找了这河上的船家来捞,没有敢捞。又去请了捞尸的人,人来了一看,拧头就走。说这是一具行尸,在水底是立着的,这样的人死后有心愿未了,怨气重,不能招惹,要想捞,只能去山西请黄河边的‘水鬼’来捞。老挠头花钱差人去请,半个月过去了,人请来了,尸却不见了。这上河村下河村都有大坝挡着,几个人来来回回寻了几遍,还是没个踪影。最后就随他去了。”

听到最后,我生出几个疑问来,“老挠头不是说他将那衣服烧了吗?”

吴妈拿眼看我,晓得我昨天干了什么去,没挑明,只是应着我,“那件衣服值多少钱?老挠头那贼人舍得烧了去?哼!”

老挠头如此惧怕我叔母的亡魂,却将这衣服留了,并且对我扯了个谎,难道怕我将这衣服索回去?这也说不通,我哪会要这衣服!如果没有别的隐晦,那他定是怕我问起这件衣服,而引出他儿子的事来,所以说烧了,省去好多麻烦。

我又问起我的另一个疑问,“老挠头的儿子,说是用铁链拴在家里了,然后跑去跳河,在上河村跳的河吗?”

吴妈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来,压低上声音,“据那黄河边上过来的水鬼说,这东西从下河村下了水,竟然在水底一路晃到了上河村,河底下还有一串脚印子!”

我一听,吓的头皮发麻。我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突然发现门外站了一个人,原来是静静。静静看了我一眼,也走了进来。

“吴妈,老挠头他儿子死的时候,是什么节气?”

吴妈望了一眼静静,想也没想,就说道,“打春了,身上的厚衣服都脱下了。那几天下了场大雨,河水都要把堤坝冲塌了。”

静静接着说,“老挠头的儿子是在下河村淹死了,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上河村的?”

吴妈深吸一口气,“是的呀!”

静静看了我一眼,似乎心里有了答案。但她没说,转而又问吴妈,”按照老挠头的说法,他挖了叔母的坟,然后仓皇逃走了,那被挖开的坟是谁填上的?“

吴妈摇摇头,“谁填的不知道。”

静静朝我使个眼色,“吴妈,那您先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静静后脚出,我前脚就跟了上来。我抓住静静的胳膊,冲她一笑,“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静静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我倒是没有什么准确的答案,但是我知道,这里边一定有鬼!”

“什么鬼?”

“有人捣鬼。”

我一听觉得奇怪,“你倒是详细说说看。”

静静将我带进房里,关上了门,坐到我对面,“吴妈说老挠头他儿子是在打春的时候死掉的,而之前全被铁链拴在家里,加上本来这就不是一个太平的年月,老挠头的儿子定是骨瘦如柴。那他掉到河里之后,尸体被水泡胀起来,但脚脖子上有铁链子拴着,加之他太瘦浮力有限,所以他只能保持这一种直立的姿势在水中。有一个疑问就是,当时雨水足,他本该顺水而下,但是却逆流而上,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瞪了她一眼,“废话,当然奇怪,这还用你说!”

“我就怕在这件事情上跟你发生冲突,我持我的观点,这人是被人迫害,然后用铁链子拉扯着游到了上河村。”

我耸一耸肩,“我为什么要跟你发生冲突?你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静静呵呵一笑,“哟呵,按照常理来说的话,你不是应该拿出一套神鬼的理论来说明问题吗?比如说这家伙是自个儿走上去的?”

我沉思了一下子,“我倒是宁愿他是自个儿走上去的!”

静静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和你家扯上了关系……谁都不想被当成怀疑对象。但是事实却只有一个。”

我有些烦躁,莫明的烦躁。“事实当然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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