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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野狼谷

关西野狼谷,以前这里不过是一个荒废的山谷,而且也不叫野狼谷,后来宋夏不停的发生战争,附近的两国百姓死伤无数,前期人数较少的时候还能进行简单的土葬,后来人数多了起来,有些甚至是全家死于战乱,路人不忍睹视,便将尸首丢入野狼谷,因此野狼谷慢慢的遍布尸骸,不停丢入的尸体也引来了越来越多的狼群,慢慢的野狼谷逐渐成为一个绝地。

武小艺,出生在野狼谷旁边的一个小村落,后来因为战争的原因,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他便逃入渭州府,凭借自己机灵和肯吃苦,成为了渭州府的一个小捕快,并且非常受总捕头燕南天的器重。

这次燕南天安排给展昭等人做向导的人便是他,对于他来说,即使闭着眼睛,都能在野狼谷周边溜达半天。

这一天天还没亮,武小艺便带着展昭、萧雨、狄龙父子,总共五人前往野狼谷,至于丁月华被展昭安排在悦来客栈,帮展昭收集从各地传来的情报,并且招待即将到来的欧阳春和府州的援兵。

当然,展昭他们不可能过于靠近野狼谷,不然就容易被西夏大军发觉,只能在野狼谷周边才看地形并了解党项人的兵力分布。

五人天还没亮就从渭州城出发,然后在离野狼谷二十里把马隐藏起来,然后在武小艺的带领下,走山路前往野狼谷。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五人就来到野狼谷外围,只见党项人的军营一座连着一座,旌旗招展。

展昭几人隐蔽的地方都已经可以听到来自夏军军营的声音,而且夏军营寨外围不时有骑兵跑过,因此也不能再往前了。

然后在武小艺的带领下沿着夏军的大营走了一圈,这一圈下来,才发现夏军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每隔三里就有个一个营地,里面大概五百人,当然这些人数都是狄龙估算出来的,毕竟久在行伍行走,只要一看营帐的数目和大小就能算出里面囤积的士兵数量。

而且每个兵营都建有三座瞭望塔,每两座营地之间在瞭望塔上面就看互相看得见对方的哨兵,就这样近三十个营地将野狼谷围的跟一个铁桶一样,就算是一只苍蝇要想从野狼谷飞出来也不可能,更何况要从野狼谷带出数百活人。

“小艺,有没有山路可以通往野狼谷内部?”展昭在众人往回赶的时候向武小艺问到。

“密通野狼谷的原来有两条,其中一条因为党项人包围圈太密集用处不大,另外在李此地三里外的另外一个山谷中有一个山洞,山洞里面有一条暗河可通野狼谷。”

“暗河?”

所谓暗河,就是地下河,野狼谷地处关西,这些地方秋冬雨水极少,便会暴露出来,而在在春夏雨水较多的时候,便会被河水覆盖。

“是的,那条暗河也是我很小时候一次贪玩偶然发现的,然后沿着那条暗河一直往地底下走,没想到后来走到了野狼谷里面,想来这条暗河应该没有被党项人发现。”

“你带我们去那个山洞看看。”

“是,展大侠。”

在武小艺的带领下,众人绕过夏军大营,避开夏夏军的骑兵,三里地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那个山洞,到了这个山洞才发现山洞离夏军的一个大营不到两里地,在营地的夏军瞭望塔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山洞这边的动静。

或者是因为这个山洞离夏军大营太近的缘故,山洞反而没有被党项人发现,洞口依旧杂草丛生,也没有人迹。

在展昭要求武小艺能否带领大家进入山洞探路的时候,却被狄龙阻止,缘由是这山洞前面经常有契丹人的铁骑路过,如果一切如常就不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如果山洞的杂草出现异常,说不定就会引起党项人的注意,那么这唯一的一条直通野狼谷的暗河就会被党项人发现了,那么就得不偿失了。

在把情况勘察的差不多后,众人便在武小艺的带领下,返程渭州城,待到了悦来客栈后院展昭单独住宿的院子,才发现客厅了除了丁月华之外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展昭和萧雨都认识,乃是北侠欧阳春,另外一个人虽然年轻,但是却又一股让人折服的气质。

在丁月华的介绍下,才知道新出现的年轻人乃是当年府州折家家住折维质的子侄折继闵,也是这次折家援军的领头人。

大家互相寒暄过后,展昭本来想向众人述说这次密探野狼谷的经过,可却发现丁月华三人脸色凝重,然后一问才吓了一跳,原来京城发生的大事。

“西夏使队在京城被人灭口?”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大吃一惊,虽然这其中大部分想的都不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么一大档子事故,不用想也知道对杨宗保将军不利,其中于杨宗保关系最为亲切的狄龙忍不住问到。

“不错,事情就发生在前天晚上,昨天下午参政知事韩相公便将此事秘传天波府穆元帅,并告之穆元帅,朝廷有意将此事暗压三天,三天后朝廷将会以国书快马告之西夏皇帝李元昊,按照目前快马传递国书的速度,有两天两夜国书便可以从开封府传到兴庆府。”

“也就是说这中间有五天的时间,”折继闵不亏是折家子弟,一下子就看出韩琦传信天波府的用意。

韩琦当然不能直白的告诉穆桂英如果要营救杨宗保就要加快速度,不然等西夏使臣被杀一事传回兴庆府,那么杨宗保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是穆桂英是什么人,那可以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的旷世奇女子,她一听韩琦传来的消息,在和佘太君简单沟通了一炷香时间,便做出了决定,并通过悦来客栈的渠道将决定传到了渭州府。

“不错,”丁月华接着折继闵的话说道,“不过如今已经过了两天,正常情况下后天开封会有前往兴庆府的快马,也就是说,我们如果营救杨宗保就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如果开封那边将凶手缉拿并给予西夏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李元昊还会迁怒于杨宗保吗?”

毕竟出身行伍,知道西夏铁骑的厉害,那可是比契丹铁骑还要凶悍的存在,狄龙还是希望能坐好足够的准备再去营救杨宗保,虽然在场众人可能是他最想救出杨宗保,但是强行营救,到时的伤亡实在太大。

“没用的,”出身府州的折继闵自然对李元昊极为了解,“李元昊这个人将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这次大败朝廷西征大军后反而派出使者和谈,已经是不容易的举动了,要知道将庞籍的西征大军全军覆灭后,党项各族都一致表示要东进,要把整个关中收入囊中,要不是李元昊坚持要与送和谈,杨将军和他的卫队早就已经在野狼谷喂狼了,如今整个使队在开封被人灭口,即使不是宋朝之人所为,可是这个保护不力的责任肯定的要承担的,那么杀死杨宗保将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算是给自己族人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

“难道我们真的要用武力营救杨宗保将军吗?”丁月华问到。

“如今看来只能如此了,本来宋夏还有和谈的空间,如今西夏使队莫名在开封被人灭口,那么两国就已经没有和谈的可能了,”作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选,展昭在思索一会后,便做出了决定。

要知道折继闵虽然不是当代折家家主的儿子,但确实折家下一代家主呼声最高的人,而府州折家是什么家族,那可是听调不听宣的一方诸侯,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大环境下,折家还能坚持这么多年,这样家族出来的天生就有一种敏锐的政治嗅觉,如今他都表示已经没有和谈的空间,那么众人便只有用武力救出杨宗保将军。

既然做出决定,便开始统计当前能用上的战力,这次折继闵从府州带过来三百亲兵,都是长期在边境和契丹人、党项人战斗过的老兵油子,而晚上更有当年穆柯寨穆桂英的老部下一百来人。

欧阳春也带来二十位马帮的高手,加上在场的众人,便是这次营救的全部人员了,人数不多,但是胜在府州和老穆柯寨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兵士,如果计划的好并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

而如今要想以最小的损失将杨宗保从野狼谷救出,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山洞下面的暗河,可是这个山洞出口离夏军的大营实在太近了。

以区区数百人要从一个密不透风的围阵中将人救出,这困难不下雨当大破天门阵的难度,好在众人当中有折继闵这个折家这个最优秀的弟子,单凭展昭和武小艺等人的口述,便制定了一个环环相扣,滴水不漏的营救计划,当然这个计划也会有人要牺牲,那鸡蛋去碰石头,又怎么会没有损伤。

那一晚,很多人都没有睡着,可是有逼着自己去睡觉,因为接下的一天将会是一个无比困难的一天,有很多人就再也回不来了,或许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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