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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与白(3)

其实无论是红灯记还是黄灯记都不是冯都兴致的所在,无论老鬼子怎么折腾最后都是要死的。惟独那扇闪亮的小窗户是真实存在的,那种雪青色的光芒令他产生了一股晕旋感,他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飘起来,然后一头扎进去。

肖家的电视自然是黑白的,由于对比度调得太强烈了,那种惨白色简直和丧服的色有一拼。更可气的是,丧服上还飘洒着些许雪花呢。冯都看得太专注,不一会儿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疼得难受。

样板戏已经进行到最后关头了,老鬼子眼看就要对李奶奶下毒手了。虽然冯都在收音机里听过录音剪辑,但看到老鬼子磨刀霍霍的样子依然紧张。说来可笑,样板戏里好象只有老鬼子是个瘦子,给老鬼子上妆的化妆师应该在火葬场混过,都不是人的模样了。

此时老鬼子大叫一声,双手铁叉子一样布满了小窗户,眼看就要冲出来了。“嗷”的一声,这声音不是小窗户里发出来的,是冯都身边发出来的。冯都腾地跳了起来,他以为老鬼子跳出来了呢,扭脸就往出跑。

后来肖战告诉他,肖役天生就是个没出息的,让电视里的鬼子给吓坏了,一晚上都没睡着。听到这个消息,冯都庆幸了好几天,幸好那天叫唤的不是自己呀。

但是冯都想不明白,肖家怎么会自己放电影呢?其实肖战也不大明白。

有一天冯都实在忍不住了,在饭桌上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冯胜利听到他说出“电视”两个字,使劲咽了几口唾沫:“电视?哪儿有电视?”

冯都指着后院道:“肖战他们家有电视,那天还演了《红灯记》呢。”

冯胜利一听这话就有点恼羞成怒了,虎着脸道:“凭什么他们家有电视呀?他们家为什么有电视啊?电视都是公家的东西,难道……”冯胜利忽然大张着嘴不说话了。

“还能是偷的?”老妈试探着问。

“废话,哪家商场里卖过电视呀?保证是偷公家的。”说着,冯胜利起身就要往外跑。

此时奶奶从里屋转了出来,拐棍往地上一戳:“你别脏心烂肺的,那是人家的老人花钱买回来的。”

冯都赶紧道:“对,对,肖战说是他爷爷买的。”

冯胜利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谁都知道肖家的老人不是凡人,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那您是怎么知道的?您连门都不出啊。”说着,他走过去,把老太太按坐在椅子上。

老太太点着拐棍道:“我是不出门,可我那屋里有扇窗户。”这一来大家总算是明白了,奶奶屋里的确有扇窗户,是朝北的。估计后院人在院子里说话,老太太都能听见。老太太接着说道:“那是人家孩子的爷爷花了三百块买的,老天爷!三百块呢!”

冯胜利气得原地转了个圈:“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二,哼!”

老妈无所谓地说:“咱家就你一个人看过电视,你还挺不满意的。”

冯都忽然觉得父亲无端地高大起来,他一直以为冯胜利和自己一样,连电视这东西都没听说过。冯都万万没想到,冯胜利居然也看过电视。冯都一把抱住冯胜利的大腿,无限崇敬地说:“爸,您以前看过电视?”

冯胜利嘬着牙花子道:“咱以前当农民的时候是四队,四队队长是个笨蛋加废物,队里有点富裕他就全上交了。人家二队平时的工分就比咱们高,结算时也比咱们拿的多。人家的会计会算计,头年队里出钱买了一台电视,就放在队部里。我们偷着看了好几次呢。”

冯都有点不满意:“那您怎么不带着我?”

“你还小呢,再打起来你跑得回来吗?”冯胜利一抬腿将冯都甩到一边。

冯都又糊涂了,看电视为什么要打架呢?大约五年后他才搞明白那段历史,原来二队的电视是社员们自己凑钱买的,属于集体财产。结果临近各队的社员集体跑去观摩,队部经常被挤得人山人海的,二队的人反而常常找不到座位。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些人白看了人家的电视,心理依然不平衡,于是怪话传得满天飞。当然怪话往往是不中听的,一旦让人家二队的人听见了,能不打起来吗?据说武斗前后持续了好几天,二队社员在队部周围堆起了小山般的砖头。后来临近各队的社员们集体决定,臊着他们。有电视你们自己看吧,我们不看也死了,我们不在外面替你们吹牛皮,想露脸啊?没门。所以冯胜利是看过电视的,却从没有在冯都面前说起过,实际上他当时是被人家追鸭子似的,追出来的。

后来冯胜利越想越搓火,大家同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凭什么肖家有电视呀?你有就有吧,你看就看吧,还天天挂着门帘子,不就是怕我们家发现吗?这明明是干了亏心事的表现,冯胜利决定应该找个机会,敲打敲打肖从。

那几天晚上,冯都眼前总是时隐时现的小窗户,既然电视里有李铁梅,估计杨子荣早晚会出来。他睡不着,有一晚便偷偷溜进了奶奶的房间。没想到奶奶也没睡,正坐在床上发呆呢。冯都问:“奶奶,您干什么呢?”

奶奶说:“我老是听见后院有动静,也听他们家人说过电视的事,可我就是没见过电视是个什么样子。”

冯都想了想,小声道:“奶奶,我那天看见了,就像一扇发光的小窗户,人都在窗户里呢。”

“人?里面还有人呢?”奶奶大是不解。

冯都点了点头,他担心老太太再问下去,索性道:“我和肖战约好了,他给我留一条缝,明天您和我一起去吧。”

老太太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不去,人家保证以为你奶奶是没见过市面的,得多笑话咱们呀,我不去。”

冯都心道:总不能让人家上门来请您吧?

其实冯家唯一的传奇就应该是奶奶了。冯都那年只有五岁,是长孙,但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按照早年间的婚姻传统,奶奶五十岁之前就应该抱上孙子了,可倒霉的是奶奶的头几个孩子全没了。

奶奶一共生过六个孩子,冯胜利是老疙瘩,也是硕果仅存的宝贝。冯胜利的大哥最少比他大了二十多岁,1931年的秋天东北闹鬼子,东北人疯了似的涌向关内。北京城是他们入关的第一站,几个月里城墙几乎差一点被东北人挤爆喽。那年冯胜利的大哥才六岁,有一次他跑到街上去看热闹,从此就再没回来,丢了。当时老太太特别伤心,找遍了四六城,连个影子都没有发现。

冯家的老二也是个儿子,是1937年死的。那年卢沟桥事变,鬼子打了进来,冯家的老二正好十岁。其实战事一直在城外打的,国民政府不愿意战争破坏了北京城的城墙和古迹,老早就宣布北平是不设防城市。冯家如所有的郊区人家一样,炮声一响就跑进永定门了。冯家的老二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倒霉。整个抗战期间,飞进北京城的炮弹总共也到不了十颗,可偏偏有一颗落就在冯家老二的头上了,当场就给炸了个稀巴烂。由于兵荒马乱的,老太太连伤心都顾不上了。

冯家的老三是个闺女,据说出落得挺水灵的。可八岁那年日本鬼子又开始折腾了,小鬼子真是缺了八辈子德了,为了保障战场的粮食供应,硬是给北京人吃共和面。冯家的老三长期的营养不良,活活地给饿死了。冯胜利没什么文化,平时也不怎么看书,他只知道一个作家——老舍,只知道一本小说——《四世同堂》,原因就是书里写了共和面的事,他姐姐就是吃共和面吃死的。

冯家老四还是个闺女,熬过了抗战,总算是活到出嫁年龄了。女大不容留啊!1948年冬天,冯家给她找了个通县县城的婆家,于是租了顶花轿,出东便门去通县。结果半路碰上了国共两军对射,不知是哪家的子弹不长眼,冯家老四被一颗流弹夺走了性命。

冯家老太太哭啊,难受啊,可有什么办法呢,日子还得过呀。好在她手里还积攒着两个儿子,倒霉的事总不至于全让他们家的人赶上吧?

1949年以后,大家都以为社会塌实了,富日子苦日子好歹也能过日子了。结果到1959年又出事了,那年政府突然号称要压缩定量,要求给国家解决困难,目的就是让大活人一个月只吃十四斤粮食。冯家老五是个儿子,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呢。老五睁开眼就是饿的,眼珠子都饿蓝了。最后老五不听大家们的警告,与几个伙伴跑到偏远郊区,偷当地农民的老玉米吃。最终被看青的农民给抓住了,当场就给打死了。

为这事冯家老太太上了一次吊,跳了一次河,可老太太有福命大,都让大家伙给救过来了。从此奶奶就就不愿意出门了,她清楚街坊四邻保证认为自己是丧门星呢,孩子见了自己也会躲起来。老太太呆在家里,天天盯着冯胜利,直到冯胜利长大成人,老太太才算露出点儿笑模样。

几十年以来,除了孩子的生死问题,老太太就从来没关心过别的。如今孙子一口一个电视的念叨着,总算让她动了心。发光的小窗户?小窗户里还有人?在她的印象中,只有鬼门关才应该是这副情景啊。那天晚上老太太搂着冯都,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醒一会儿睡一会儿,好象还说了梦话。

第二天冯都告诉冯胜利,奶奶做梦时一直念叨电视呢,冯胜利心里更窝火了。

上班时,他在大院门口碰上肖从了,冯胜利阴阳怪气地说:“肖老师,听说您家有一台电视,还是苏联的呢?”

肖从的眼角整整哆嗦了三分钟,颤巍巍地说:“肖战他爷爷买的,当摆设了。”

冯胜利笑着说:“咱们街里街坊的,大家都应该相互照应,啊?你说是不是?好吧。”说完,他就走了。

肖从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明白冯胜利的意思。他三步两步地往家里跑,刚跑过自来水就碰上肖战了,肖从回手就是一巴掌,叫道:“你等着。”肖战被打了个晕。肖从没再理他,冲回院子,一把揪住肖妈,将冯胜利的威胁控诉了一遍,临了道:“照应,怎么个照应?”

肖妈想了一会儿说:“要不,咱们晚上请他们看电视吧?”

肖从怒道:“那是咱们家的电视,凭什么让他看?我也不欠他的。”

肖妈叹息着说:“是革委会让他们住在咱这院子的,他们家在革委会有人。”

肖从挥着胳膊道:“我什么坏事都没干,我不怕他们。”

肖妈冷笑了一声:“你要是干了什么事,咱们家早就完了。他们不就是想看一眼电视吗?不让看,万一编排些是非,咱们就说不清了。”

那天肖战倒霉了,肖从一看到他就是毫无原由的一巴掌,肖战大声抗议,肖从就是不愿意告诉他原因。很多年后肖战终于想明白了,原因是自己透露了电视的秘密,挨揍也是应该的。

肖从思想斗争了一整天,吃晚饭的时候,他满脸笑容地来到冯家,邀请冯家老少到后院观摩电视,还说:“今天演《沙家浜》,阿庆嫂说了,挨着大树好乘凉。”

冯胜利的自尊心得到了空前满足,立刻道:“好说好说,咱们是街坊啊,谁不照顾谁呀?”

当天冯家全家人便高高兴兴地进了后院,肖妈又是砌茶又是倒水,惟恐怠慢了贵宾。而肖从则老老实实地将门帘子取了下来,大家做在堂屋门口,边喝茶边看电视,倒也其乐融融。最难得的是奶奶,冯都从没见奶奶如此高兴过。她眯缝着眼睛,手舞足蹈地指着小窗户:“你们看你们看,阿庆嫂还挺好看的……这就是鸠山啊,真不是个东西……”最后他忽然揪着冯都,小声问道:“这院子没后门啊。散了戏,小人从哪走啊?”

冯都隐约地察觉到了,电视里的人应该不是真人,他尝试着把这意思说了。

奶奶半天没说话,估计是没想明白。

第二天,肖战把冯都堵在墙角里,先从他祖宗骂起,然后骂到他爷爷、爸爸和他妈。冯都照他迎面骨上就是一脚,肖战被踹了个趔趄。冯都怒道:“骂我爸爸可以,骂我妈不行。”后来肖战不得不解释原因,大意是你把我们家有电视的事说出去了,你以后再来我们家看电视你就是小狗。

冯都揪着他的脖领子道:“有电视就有呗,去你们家串门不是挺好的吗。我爸爸天天出去串门,人家都高兴着呢,扭脸就到我们家来。”其实在冯都看来肖家人都是怪胎,每天每地躲在屋子里,多没劲啊!

肖战琢磨了一会儿,也想不出父亲揍自己的理由来,只好道:“反正我爸是不愿意,昨天揍了我好几回。”

“不对,是你爸爸亲请我爸爸去的,还把我奶奶也请过去了,看着挺高兴的。”冯都疑惑地晃着脑袋。

肖战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明明是爸爸自己去请的人家,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呢?肖战现在理解了,冯都一直看冯胜利不顺眼,估计也是这个原因。两孩子不是大人肚子里的蛔虫,算计了一会儿也就把这事忘却了。于是联络附近的小朋友,又开始了一天一度的关刀锦标赛。

消息就是蜜蜂,“嗡嗡嗡”地转上几圈儿,所有的狗熊就都知道蜂蜜的具体位置了。

冯家人观摩《沙家浜》的第二个晚上,临院的四婶、四姑和五大爷就得到消息了。往常他们是冯家的常客,而今天进门就拉起冯家老少径直奔了后院。五大爷天生有领导的资质,他手托着半个西瓜,摇摇晃晃地走在最前面。此时肖家人正围坐在葡萄架下聊天呢,忽然发现邻居们都上门了,一时竟有些慌乱。

其实大家与肖家人并不熟识,顶多是街上碰面了,点个头而已。但五大爷是个爽快人,一见面就操着洪钟般的嗓门道:“肖老师,听说你们家有个电视啊?神仙放屁,非同凡响,咱们这条街上顶数你们家是这个了。”说着他伸出大拇指,围着自己的大脑袋转了一圈儿。

肖从将黑眼珠集中在眼角,狠狠剜了冯胜利几眼。冯胜利猛然间不自觉地甩了甩肩膀,似乎射过来一把飞镖。肖从只得苦笑着回答五大爷:“不是我买的,是老家儿留下的,已经是旧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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