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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与白(4)

五大爷叫道:“老家儿留下的又怎么了?能留下东西的老家儿都是好样的。我爸爸死的时候给我留下一个大窟窿,我还得给他办丧事呢。那什么,电视呢?让我们瞜瞜。”说着他把半个西瓜蹲在石榴架下的石桌上,扑扇搬地大手探向桌子边转悠的肖役,一把就给他拎起来了。“小子,看看,黑蹦筋儿,全是糖水儿,可甜啦。”这五大爷可真不是俗人,三个手指头一抠就从西瓜中央挖下一块来,顺手就塞到肖役嘴里去了。

肖役从没经历过如此粗暴的关怀,本能地想哭。五大爷却不容他哭出来,手指头往里一送,西瓜瓤子生生地堵进嗓子的入口,肖役憋得直翻白眼。五大爷嘴里还说呢:“慢点慢点,别齁着。”然后大巴掌在肖役胸口一捋,肖役翻上去的眼珠立刻回复了原位。西瓜瓤子总算是咽下去了,肖役就如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嗷”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肖妈被吓坏了,她急忙扑上前去,好不容易才把儿子五大爷魔掌里解救出来。

肖从双手合十,一个劲点头哈腰陪笑脸。“大家都是街坊,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呀?”说着,他托起残破的西瓜就要还给五大爷。

五大爷太极匀手般挥舞着胳膊,口中叫道:“给孩子吃的,给孩子吃的。老肖,要不你也来一口?特甜。”说着,他又把手指头举起来了。

肖从惊得后退一步,只好道:“今天没什么好节目,我们家电视啊又不是特清楚。要不,改日等有了好节目,我上门把大家都请过来?”

一直没言语的四婶发话了,口气里全是不满。“肖老师,甭管是单位的,还是别人家里的,你们大老爷们儿都看过电视了,不新鲜了。可我们这帮女的到哪看去呀?我们回家就得做饭、拾掇孩子、洗衣裳、还得伺候老的,闲不住,没功夫。就是我们单位里有台电视,我们也没功夫看呀,不就是图个新鲜劲吗?您让我们也看看吧,我们都半辈子了总不能连电视都没看过吧?”

三姑使劲拍着巴掌。“对呀,我们女人就是惨!听说您家的电视还是外国的呢,连国产的我们都没看过。嘿嘿,能看看您家电视我们就是裤衩改帽子,一步登天啦。”

一提起“外国”这两个字,肖丛还真有点紧张了。他苦笑着道:“行,行,文彤啊,把门帘子撤了。”

文彤是肖妈的名字,但听在冯都耳朵里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冯都是城乡结合部长大的,在他的印象中,年长女人无非是婶、姑、姨儿,而岁数相仿的女孩也是丫、红、花、兰之类。但肖战他妈的名字竟是文彤,听着就那么新鲜,似乎能辐射出无数的联想。也就在这一天,冯都暗下决心将来娶媳妇一定要娶个名字古怪的女人,绝不让丫、花之流与自己同流合污。

肖妈虽然不大情愿,但又不好与所有的邻居为敌,只得撤掉门帘子,然后从腰里拎出一串钥匙,胡乱捅了几下,立柜门就被打开了。众人发现立柜里有块灰玻璃,玻璃旁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黑豆。肖妈回头看了肖从一眼,语气平淡地说:“来了这么多人,放在立柜里看就太矮了吧?”

肖从咽了口唾沫,走上前道:“抱出来,放在立柜顶上吧。”说着他双手在裤子两侧搓了几把,然后两只手便顺着立柜的边缘探进去了。“起!”随着肖从惊天动地的一声吆喝,灰玻璃依然嵌在立柜里,纹丝没动。肖从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笑着道:“沉,挺沉的。”

五大爷的身量比门框稍微矮一点儿,稍微窄一点儿,基本上是个立着的长方体。他早年间挖过怀柔水库,挖过官厅水库,也挖过密云水库和十三陵水库,凡是卖力气的事是一样没落了后。他用开怀大笑掩饰住浑身的轻蔑,朗声道:“肖老师啊,您可不是卖力气的主儿,还是瞧我的吧。”说着他大踏步走进堂屋,将肖家主人轻轻推到一边,然后学着肖从的样子,双手往灰玻璃两侧一叉,沉闷地喊了一声:“起!”

灰玻璃晃晃悠悠地从立柜里钻出来了,而五大爷的脸顷刻间就成了酱肘子,连嘴唇都开始哆嗦了。他双手平托着电视,下肢不自觉地站成了马步。可能是张嘴说话有些困难,五大爷一个劲向肖从使眼色,肖从马上指着立柜顶端道:“就放这儿,您放这儿就行了。”五大爷颤巍巍地连续托举了三次,最后不得不在肖从的大力协助下,才把电视机安稳地放上了立柜。肖从又是咂儿嘴又是鼓掌:“您可真是好样的,您真行!”

五大爷没再说什么,他挺着肚子走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在葡萄架下,大口大口地喝水,十分钟内竟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当时冯都岁数太小了,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同来。二十多年后,大杂院让人家迁了,他帮着肖唯一收拾旧物件,又发现那台老电视了。他和肖战想把老电视搬到废品收购站去,换几个钱花。但两个大小伙子喊着号子,也只是将将把电视机搬出了堂屋,之后二人对望了一眼,同时骂了句:“他奶奶的”。那一刻冯都终于是体会到了,当年的五大爷能用双手把电视托起来,绝对是壮举啊!

肖战家的电视机是他爷爷去苏联访问的时候,顺手买回来的,牌子叫红宝石,一般的中国人大都没有听说过。好象那是六十年代初的事,电视机已经在西方国家普及了,世界上的第一批电视儿童大约有七八岁了。社会主义国家决定体现社会体现制度的优越性,便不惜成本地开始仿制,首当其冲的就是苏联。俄罗斯人生性淳朴,做事刻板而教条,而且从不会偷奸耍滑,包括制造电视机。红宝石电视机是苏联早期的电视产品,使用电子管,机器部件大多是铁的,甚至有铸铁件。而电视机的外壳则是一整块松木,内部空间是人用凿子生生地抠出来的,光木扳子就足足有半寸多厚。好在俄罗斯人大多身体健硕,一般来说也不太当回事,可这东西到了中国就成大物件了。冯都私下里估计,肖家的老电视机最少也得一百三四十斤,这个重量实在是太离谱了。幸亏肖战的爷爷手下有十几号马弁,否则这东西是弄不回来的。

五大爷给累着了,连喝了好几杯茶水。

肖从只得忙活起来,他先是插上电源,又接好天线,然后捏住一个小黑豆,“啪”的一声拽了出来。众人只见灰玻璃边缘打闪似的亮了一下,然后就再没动静了。

肖战爬在冯都耳边小声说:“我爸爸拽下来的就是开关,去年被我给弄掉了,就安不上了。”冯都心道,这事要是我干的,我爸爸能把我扔到护城河里去。

大家静默了十秒钟,灰玻璃上果然有人影了。开始人影就像照片的底版一样,黑白颠倒而且是影影绰绰的,不一会儿图象就清晰了。

人影一露面,所有的女人们都叹息了一声,五大爷却兴奋地拍了下大腿,原来电视里正播放足球赛呢。

由于年代久远,冯都已经记不得球赛的内容了。好象踢球的全是外国人,解说员平均三分钟才说一句话,所以也不知道是谁踢谁。满院子里的人都觉得索然无味,只有五大爷“嗷嗷”地叫着起哄。女人们终归觉得好奇,便随着人影的转动转动眼珠子,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表示了。冯都的眼睛也在转悠,但他眼睛里并不是球赛,而是踢球的人,他觉得别扭。看了好一会儿,冯都终于找到别扭的根源,这些踢球的外国佬全是半男不女的。那些家伙一水儿的披肩长发,跑动起来,头发便在肩膀四周散成了小瀑布,真好看哪!

其实注意到头发的人并不只冯都一个,没一会儿就听到五大爷大喊道:“嘿,那白头发的又踢了一脚,过球瘾啦!那长头发的还追呢,瞎追什呀么?你追得上吗你?你们看,那小子是卷毛,整个一个狮子头……”

此时冯都终于想清楚了,看来踢球的都是男的,所以五大爷叫他们“小子”,否则就应该叫“丫头”了。

冯都坐在第二排,左边是肖战,右边是奶奶。球赛大约播放了半个钟头,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了,咬着仅有的几颗后槽牙道:“这么大岁数了还踢什么球啊?让人家踢死怎么办。我不看了,我看不下去了。”说着老太太站起来要走。

奶奶刚站起来,肖家人大都面露喜色。而五大爷却叫道:“谁把谁踢死啊?”

奶奶道:“老头,老头不得让年轻的踢死?你看看……”说着老太太眯着眼睛望向荧屏:“你看,没错吧,头发都白了。”

冯胜利咳嗽了一声:“妈,人家是外国人。”

老太太慢条斯理地说:“外国人里就没有老头啦?”

肖从和肖妈都抿着嘴,把脸转过去了。五大爷笑道:“我的大妈,您真是!外国的脑袋什么色的都有,要不怎么叫万国鸡呢,就是花哨。”

老太太哼哼着说:“你们别拿我老太太逗着玩儿,我见外国人的时候还没你们,日本人是不是外国人,跟咱们一个模样,就是腿短。”

冯胜利道:“妈,这帮外国人是另一拨。”

老太太道:“别管是哪拨的,总不能生下来头发就是白的吧?”

冯胜利思索着说:“您还说对了,好象外国人天生就有白头发的。”

老太太眨巴着眼睛:“东边那条胡同里就有个孩子,生下来头发就是白的,难道他也是外国人?”

肖从越听越不象话,只得道:“大妈,那是白化病,是有病。咱们中国人就应该是黑头发的,外国人跟咱们不一样。”他惟恐老太太又要抬杠,特地加了一句:“他们比咱们显老,没别的。”

奶奶这回算是明白了,若有所思地说:“小猫小狗生下来就长胡子,看来这外国人也差不多。”说完,老太太起身,一步三摇地走了。

院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笑声。

之后几天是肖家搬到这条街以来最热闹的几天,大家把肖家人都当成了半个神仙,奔走相告。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在街上碰到肖家人就没有不搭话的,而且一律的特别客气。有一阵子,肖从真以为自己当家作主人了,走路时脑袋竟不自觉地昂了起来。冯家人也挺高兴,近水楼台嘛。每天他们家人都能在肖家小院抢得最好的位置。有几次,冯都下午四点就在葡萄架下等着了。最得意的是肖战,他把胡同里的小朋友分成了三六九等,平时跟自己关系好的,可以随便看。平时总和自己过不去的,则是坚决不让进,除非是点头哈腰说好话,声称这辈子再不和肖战做对了。那时候,肖战俨然成了孩子往,别提多风光了。

好日子没过多久,奶奶便第一个退出了观众阵营,又回到自己的小黑屋了。而肖家人也越来越不消停了,冯胜利甚至在后半夜听到了后院里吵架的声音。

那年月的电视机太稀有了,那年月的人还不懂得什么叫隐私。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肖家的小院成了整条街的俱乐部。一开始大家还拘着面子,有人来时会给孩子带几块水果糖,有人拿个苹果做幌子,还有人拎着两串糖葫芦。肖家大人虽然不大乐意,但也只能强忍着。可观众越来越多了,肖家小院几乎就要被撑爆了,而站在最外层的人除能看见满院的人头外,就只能听声了。实际上很难说大家是在看电视,大部分人是听电视,到后来竟然发展到自己给自己编电视了。

有一次冯都跑出去撒尿,回来时只得从大人们的腿下往里钻。那次他听到了一生中最为妙趣横生的一次谈话。有个男人道:“那女的是不是死啦?”

“没死吧?”另一个道。

“那电视里哭什么?”前一个道。

“好象是他妈死了,不对,是他丈母娘死了。”

前一个道:“你胡说,女的能有丈母娘吗?”

又一个声音道:“我好象听明白了,是她婆婆死了,是一老头逼的。”

第一个又道:“老头逼死老太太?那应该是她公公啊?”

第三个人道:“不是,她公公一开始就死了。不对呀,那这老头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当时冯都一点也不觉出可笑来,但二十年后他一想起这事来就能乐得喷饭,这哪是看电视啊,这是自己给自己编故事呢。看样子,只要敢撒开了想,是个人都能当上编剧。

夏去秋来,来肖家看电视的人越来越杂了,人性也越来越疲塌了,有些人无论是肖家还是冯家,居然都不认识。给孩子带东西的人越来越少了,而肆无忌惮的破坏却越来越多了。先是大杂院的水龙头被偷走了好几个,后来有人趁肖家大人不在的时候,干脆把电视从堂屋搬到了院子里,来了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每天电视节目播完,肖妈就成扫大街的了,满地的瓜子皮、花生皮和糖纸,每天都得扫出好几簸萁来。后来连冯家人都受不了,有人当着肖家人的面不好意思随手乱扔,所以出来时就顺手扔到冯家门口了。

有一天晚上冯胜利上厕所的时候,出门正好踩在一块西瓜皮上,一个跟头就摔出四五米远,差点摔出了脑震荡。

冯胜利可着街地骂西瓜皮的祖宗,但没一个人搭理他,大家伙都睡了。后来冯胜利也骂累了,灰溜溜地跑了回来。刚进家门正好撞上冯都往外跑,冯胜利一问才知道,儿子也要撒尿。他只好道“你是孩子,到自来水池子里尿去,万一摔坏了就成残废啦。”

老妈迷迷糊糊地说道:“还是去外面尿吧,明天还要打水呢,多味儿啊?”

冯胜利大瞪着眼珠子:“有什么味儿啊?小都子尿的是童子尿,是好东西,能直接喝的。”

“放屁。”老妈嘟囔一句,翻过身去,懒得与他抬杠。

冯都当然不愿意舍近求远,出了门就跑进过道,掏出小和尚对着水池子就要尿。忽然他听见人声了,一惊之下尿意竟自动缩回去了。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夜猫子都睡觉了。虽然冯胜利在外面骂了一通街,但夜晚的主旋律依然是宁静的。冯都立刻就把这事与潜伏特务联系上了,决定听个仔细。

此时又有人说话,冯都听出来了,那是肖从的声音:“真活该,怎么没摔死他呀?”

接下来是肖妈的声音:“你别那么恶毒,他那人讨厌但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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