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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努力,就是修炼自己(3)

我去前台帮她借了个充电宝,手机刚接上就立刻自动开机了,我坐在位置上又看了一遍自己待发的那条微博,然后点了发送键。不一会儿,就听见她手机传来的提示音响个不停,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过去,还嘀咕了一句这人怎么不关信息,预览的时候,却看见了我的名字。

那个人发了一句“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的low货”,我的名字就镶嵌在这句让我瞬间瓦解的嘲讽之中。

我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提心吊胆地解开了她那没设密码的手机,顺着这条信息我拼命向上滑着聊天记录,发现这条信息来自于一个群组。我点了进去,惊讶地发现这里面的讨论几乎都与我相关,而且这个群组里的人也基本上都是彼此知道的作者。

我记得当时滑动页面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整天发这些没下限的东西。”

“他的粉丝都掉光了才好呢。”

“哗众取宠,就是想炒作吸引眼球,这种人想红想疯了吧!”

在这个四人聊天群里,我看到了手机主人发的那条消息:“就他?写得那么烂,这辈子注定红不了的!”

当看到这句出自于刚刚还坐在我的对面,对我一番鼓励的女生的话时,我再也没有勇气继续浏览下去,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感在我的身体里聚集,我静静地放下了她的手机,按了关机键。

那晚她回来的后半个小时,我始终心不在焉,眼睛却紧紧盯着她,我看着她刷着我刚发出的那条微博捂着嘴笑出声来,心早已死寂。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的一个星期,我一直都困在这意外发现的秘密之中无法走出,我痛恨自己信任的朋友表里不一,痛恨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背上。就在我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要把微博全部清空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这样的私信。

是一个女生,她说自己的父母整天吵架,每次吵架她都会受到牵连,这天她的父母又因为一件小事吵了个翻天覆地,她一个人在屋里边写作业边听到屋子外面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她很难过,有时候自己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偷偷掉眼泪,哭得累了就看看我的微博,虽然无厘头得很刻意,但每次都会被逗笑,心情就会好很多。

“为了像我这样不快乐的人,请你要一直快乐下去!”看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我全身一阵暖意,上一秒还在想要删光微博的自我怀疑之中,下一秒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充满意义的。

我想起了那位我一直崇拜的搞笑博主的话:“别站在你的角度看我,你看不懂我。”

或许就像她所说的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不懂我们,他们站在他们的世界中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们,用嘲讽的言语击打着我们。我们也曾一度因为他们的话而自我怀疑,想要放弃。但做自己永远要比做比人眼中的自己更重要,更有意义。

他们不懂我,不过是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不是一类人,又何必强求理解彼此呢?这个世界不是互助局,我们没必要让每一个人都看懂自己,理解自己,更没必要责怪他们的刻薄。

我们所需要做到的事,就是为了那些理解自己,支持自己的人,更好地做自己。

我最终没有清空微博,我收到的抨击和不理解渐渐被覆盖,相反经常收到一些诸如“每当难过的时候就看你的微博,心情就会好起来”此类的评论,每次看到我都更加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被那些不理解自己的人击垮。我没有去责怪当初那些不懂自己的人,反倒更加感谢。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你若懂我,我好好做自己。

后来的日子,那位作者朋友与我逐渐疏于联系,我想这对于我们,也是一个妥善的结局。

5.莫等时间将你遗忘

01

中国台湾作家骆以军写过这样一个女孩,她活在躁动的酒吧里,却死在现实的生活中,这个女孩终日在酒吧里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夜晚以酒为友,沉迷于酒精,白天以睡眠来销蚀酒精的麻醉,有一日她呕吐之时意外看到了升起的太阳,然后听到早起晨练的老人们的脚步声,于是她便第一次走出这个酒吧,剧烈的阳光和辽阔的视野以及令她上瘾的新鲜空气,让她头一次觉得自己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中。

这个女孩活在黑白分明的迷惘之中,她被时间遗忘,在钟表指针嘀嗒后她仍然拖着老旧的步子紧跟着过去的一刻钟,时间在她的血液中盘旋消弭,无声无息,就如同在岁月的黄历上肆意地划掉已度过的时日,却忘记最后一天做标记的日期已是去年。

被遗忘是多么痛苦的经历,自己仍无知无觉地享受被时间搓洗过后的麻酥感。然而有时候一个人被时间遗忘,会出奇地简单,如同吃剩了的饭食忘记放入冰箱隔夜后已经酸臭。

有些人习惯迟到,不是他被时间遗忘,而是他自然而然地选择了一种撇开不管置之不理的态度,就算时间被荧光笔着重标记,也很难引起他的注意。

失恋的人选择睡在酒中,不分日夜地沉湎,被时间遗忘,双耳也听不到闹钟的声音,分离的思绪在他们的神经中扮演着一种悲大于喜的角色,他们需要被时间像弃婴一样搁置在浅海滩涂,用发痛的脑袋撞开灰暗的岛礁。

失败的人如果选择活在阴影之中,那么随之而来的是遮天蔽日的沙尘,一天一天侵蚀、埋藏还会跳动的心脏。这种疲惫的行走被爱因斯坦的时光相对论穿梭,打照面而过,却无法乘着时光机瞬间到达心之所向的成功彼岸。他们看不到希望,活在悲观与流亡。时间自然抛弃他们,让他们踽踽独行,消亡于旷野,唯有日光、风与雨浇熄绝望,才能把他们抓回疾驶的高速公路上。

身边的人常常会因为约好的同伴迟到几分钟而大发雷霆,而每当我遇到此种境况,却回以温柔的原谅,他们往往会表现出歉意和悔恨,气喘吁吁低头瞄准腕表,如果说这是主动追赶时间却依旧未能准确追上时间步伐的人的扼腕叹息,那么理应选择原谅,报以微笑。相反,对于那种对时间无关痛痒的人,时间、友人的约定和许诺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只是个虚壳。

所以当一个人习惯了追逐时间,分秒必争的他恪守时间准则,时间这种虚无的东西就很难抽离他那一五一十的生活。

02

支教过的DH曾经对我讲述过他所在的那个山区里的生活,那里没有手机,没有钟表,没有用来记录时间的电子仪器,人们对于时间和日子的判断仅靠阳光下的影子和纸质日历。山村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山里的人们像是磨盘上的粒粒豆珠,围绕着中心巨大的滚轴默默转动,没有城市里的紧凑无法喘息,没有拥挤感,没有浮夸的星光霓虹。这里如同自然最最原始的溪流,只是在安静地流淌,不言不语。

DH说他在那里也几乎忘却时间,只是每日伴鸡鸣而起,披霞光而归。因为那里缺水,洗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每天早起吃过粗茶淡饭后,便去山里的简陋教室准备给孩子们上课。步子每天不多不少,去到教室恰好太阳悬挂晴空。

他们不习惯计算时间,但一切却又往复进行得刚刚好。

这是像原始人一样的生活。

那里被时间搁浅,里面的一切如同机械表里面的齿轮,无一不游刃有余地运转,他们看不到表面,也不需要关注表面,他们只是每日聆听指针嘀嘀嗒嗒转动,然后伴随日升月转敲响每日的朝阳余晖。

DH似乎也染上了那里的淳朴自然,他说那里的人不会因为时间而加速忙碌生活,也不会因为时间而放慢砍柴烧饭的速度,一切按部就班,与其说他们忽略了时间,不如说时间遗忘了他们。

被时间遗忘,也有如此自然纯美的方式。

与城市里的车水马龙忙忙碌碌迥然不同,与城市里的人们习惯迟到、沉溺夜生活截然相反,这里像人类最开始延伸的圣地,尽管贫穷,但不被现代的时间概念所束缚,他们仅仅以一种最简单的生活度过一生,有的人到离开这个世界都不清楚自己这一辈子活了几分几秒。

我对DH说我也向往这种生活,不囿于钢铁森林之中对着悬挂在墙壁之上的钟无言发呆。失落的时候,想要将指针所发出的聒噪响声踢出自己的世界;激情的时候,希望忘却时间让火热无限延伸永不停息;闲淡的时候,想要喝一杯茶看一本书直到凌晨天亮,不用管第二日定好闹钟的乏味工作。

随着人类的发展,时间的条条框框变得像枷锁一样将一个个心脏箍劳。多么想忘掉时间,将星辰转变、昼夜迁移杀死在每一个眼前的清晨。DH从山区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小孩曾经对他说想要他带着自己一起离开,因为他想去看一看大山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但显然,DH只能勉励他好好学习走出大山,剩下的什么也帮不了。

想想,在这个世界面前我们终究是渺小微弱的存在。

就像DH支教过后还是要回到他的城市之中,重新开始朝九晚五的生活,山区里的孩子也在渴望有一天可以走出那个被遗忘的土地,去感受那时间高速运转之下世界的温度。

03

有的人怕死,痛苦在脑袋里无限放大,最终活下去的希望被恐惧一点点压榨殆尽。

后来发现生命中的大多概念都需要被时间这一虚无的尺度加以衡量。活得好、活得长命百岁需要时间来证明;骨骼生长、羽翼丰满,成熟的意义需要时间来诠释;选定一个恋人,需要赌上托付一生的时间来考核……

时间在催化着一切生命进程的同时也是一种强大的药剂,在伤痛的时候给予我们疗伤的空白,在释放灵魂的时候给予我们自由的罅隙,在成长的道路上又像一位神机妙算的老者,早早给我们布置好要经历的坎坷。

时间会给人们挖一个坑,等待人们掉进去。陷入时,它又会给人们一把稻草,给人们指示闪烁希望的方向。

时间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假若有一天我们被时间遗忘,被时间抛弃,那么我们又将拿什么来搭起生命的高塔,拿什么来堆砌生命的堡垒呢?

英国有位哲学家在他的自传里写道:“时间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他充满活力又个性十足,他哭的时候我们要安慰他,他闹的时候我们要跟他一起分享快乐,但他又是那么的脆弱,随时会离开我,会让我感受到挫折带来的孤独和失落,我为了追逐它,所以选择更努力地长大。”

时间教会我们品味成长的兴味,让我们学会喝酒学会夜不归宿,让我们义无反顾地走错许多路。但时间又像是洗衣机,我们是被丢进去的脏衣服,在翻滚和揉搓中找到最初的那个自己。

时间这位良师益友陪着我们慢慢长大,终有一天它会将我们遗忘,然后带着使命去陪伴另一个灵魂。

沉迷于酒精的女孩走出醉意人生,追逐曾消逝的清晨。大山里的孩子渴望走出大山,感受时间的加速度。不同的人生,或许我们都会误入歧途,会流离失所,会承受成长所带来的伤痛,但请记住,在你意识到时间即将离你远去的时候,要紧紧抓住它。

因为它代表着希望。

6.忙碌中,忧愁勿扰

常常发现身边有一些看起来永远没有忧愁和烦恼的人,他们总是笑吟吟、乐呵呵的,很少唉声叹气。有时候想,这些人一定是故意把烦恼给隐藏了起来,只有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刻才会拿出来顾影自怜,人前才会一副永远无忧无虑的神态。

我认识的F,就是一个看起来从没有烦恼的人。

F是我同专业的学姐,人长得漂亮加上又是学校主持队的,所以不管是在院里还是全校都有着不小的名气。能见到她的机会很多,除了在学校各类的活动晚会上,还有在各式的学生活动中。

F是一个大忙人,身上同时兼着三个学生组织的要职,还要主持学校的大小晚会,学校大大小小的比赛中也常看到她作为参赛者的身影。刚知道她的时候,心里想,整天忙着这么多学业之外的事务,学习成绩一定不怎么样。

直到后来与F有关的一次采访活动,我才知道自己这井底之蛙般的判断是多么错误。

当时校媒的分管领导开会提出了一个采访企划,就是挖掘厦大里的那些就在我们身边的出色人物。我想要在这次企划中拔得头筹,可找来找去似乎都找不到那个符合我心中标准的人物,那时朋友跟我说F去参加《中国好声音》的比赛还晋级了,突然就觉得F是个不错的人选,于是便做足了准备去联系她。

看F的微博,大多数的内容都是在记录自己的生活,内容很少看到有抱怨和忧愁,我浏览完了她所有的微博,发现她的那种积极的心态是自然流露出来的,这样一想,倒的确是和往日对她的了解契合了起来。然而我的心里似乎因此而变得更加好奇,就算是个天生乐天派,也不可能从来都没有流露出关于烦恼无助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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