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暧昧地冲顾花回眨了眨眼睛。
语气十分暧昧。
顾花回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发作,却见曲不弦缩回脑袋,猛踩油门,开着车一滋溜滑出车行道,跑得比兔子还急。
看着路虎绝尘而去,顾花回捏着手中的名片,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君缘修真的会有那么生气吗?
他濡染想起有一次他曾粗暴地将她绑在床架上折腾了一晚上,手腕上的青紫痕迹,到现在顾花回一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那双浩瀚如同沉沉夜海的黑眸,有着她永远看不分明的浓墨之色。
他的脸上明明带着清俊优雅的笑容,却让她莫名的害怕,心脏像是被什么重物揪成一团似的难受。
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也不敢提起勇气,去看他那双过于沉暗的深眸,黑漆漆的一片,让她永远都猜不到他心中所想。
顾花回精神抖擞地打了哆嗦。
她离开家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钥匙,所以不得不去按门铃。
等了好久,也不见君缘修来开门。
白漆大门的上方有一个闪烁着红芒的监控器,顾花回知道如果君缘修在家的话,一定会从这个监控器里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一想到他可能从监控器里看得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顾花回越加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摆才能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好看一些。
近乡情怯,顾花回忍不住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头,紧张得心中打鼓,不知道君缘修到底在不在家?如果在家的话,为什么还不来为她开门呢?
又这样天人交战了许久,顾花回终于鼓足勇气,再次抬头按了一下门铃。
白漆大门应声而开。
好像等顾花回这次的门铃等了很久一般。
君缘修站在门的旁边含笑看着她,他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存着些许宠溺,静静地看着她。
修长瘦削的身子,如同从晨光薄雾朝曦中走来,洒满一路银辉。
好看的眉头舒展着,像是远山饶水,青黛绿衣。
那双如水墨画般幽深的眸子,黑漆漆地深沉似海,印着白玉般的脸庞,显得更加刻骨的水墨重彩起来,像是一幅她永远也看不厌的水墨图。
他好像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眸子里依旧温柔得像是可以掐出水来。
顾花回听着自己的心跳一声声地加速,声音极大,像是要冲破胸膛震动而出似的,顾花回羞得满脸通红,生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大会让君缘修听到。
怎么这么久不见……她又开始犯花痴起来。
顾花回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涩声道。
“缘修,我回来了。”
君缘修的眸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可是他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唔”了一声,便侧身让顾花回进屋。
顾花回觉得浑身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身体竟有些不稳,摇摇欲坠起来,她强打着哆嗦,唇角僵硬地微笑。
至少,他让自己进屋了不是吗?
他只是在生气,并没有发怒对不对?
顾花回一遍遍地催眠自己。
果然如同曲不弦所说的那样,只要一发生什么大事,顾花回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不是解决方法,而是怎么自欺欺人。
原来客厅里不止君缘修一个人,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俊美的男人。
他们正用十分古怪的眼光打量着顾花回。
“嫂子,我叫君言,是君缘修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你应该听大哥讲过我的事情吧?”看起来清新一些的白衬衫美男主动和顾花回打着招呼。
顾花回知道,从她一进来,这个叫君言的男人就没停止过眨眼睛,他的眸子放光,看着她的那种亮晶晶的眼光,就好像她是什么稀罕物似的。
而且还有一种称得上“跃跃欲试”的表情积极地反映在他的脸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好。”顾花回觉得有些怪异,只是礼貌地打着招呼。
这个该就是君缘修曾经和她提到过的从政弟弟吧。
“我是白飒。”另外一个看起来冷然一点的黑衬衫俊男,冷声介绍自己。
虽然知道他可能是真的冷感一些,但是听到白飒用这么冷冰冰的语气介绍自己,顾花回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的语气竟然比死尸还要冷上几分。
她的脑袋中瞬间构思出一幅鬼尸还魂的离奇景象,光怪陆离。
“你好,白飒。”顾花回的声音有些发颤。
白飒应该就是那个从匪的样子吧。
顾花回疑惑地望着君缘修,为什么他会把这些人全部叫到家里来?顾花回急得君缘修曾经和她说过,他不喜欢外人来他家里做客,所以顾花回从来都没有让苍浅浅来过这里,生怕会惹君缘修不开心。
可是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像是感觉得到顾花回疑惑的目光似的,君缘修马上做出了解释。
“花回,这些天你去君言那里躲躲,我没有时间照顾你。”君缘修的声音十分冷淡,像是在吩咐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没有时间?
好蹩脚的理由,好冷淡的字眼。
明明他是用那样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的话。
可是顾花回的心却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跋山涉水从克雷的身边回到他面前,而他竟然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就直接将她流放,他竟然连她的解释都不说,就这样判了她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