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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乱捣糨糊(2)

夫子为难。投军,投哪支队伍?绿营?湖南的绿营兵只有一队,偏在湘西。巡防营?兵油子多,学坏样。当然是新军好,装备新,带兵的办法新,只是入营难。找哪个引荐?他想到陈梦天,只有找他。只是,只是……传说中这位“梦天”朋友六次参加科举考试,六次考砸;却又怪,当枪手代人应考,却中了三次,得过三百两银子……他说话夸海口,又总有异乎常人的举动。有人描述他报考武备学堂,穿得威武:青缎子得胜马褂,两边袖口上各有金边三道的军官服。他手提笔墨袋,被人怀疑是冒充的军官……有一阵他穷得揭不开锅,在犁头街摆摊子代人写春联,以“鬼画桃符”为摊名,他自号“吴斗魁”,生意好得不得了,十天收入抵其他教书先生一年。“吴斗魁”——“吴”谐音“无”,“魁”无“斗”就是“鬼”?夫子忍不住笑:活鬼!好吧,就找他。

找到协操坪新军四十九标,见到一位叫超哥的。超哥拉他到僻静地方,说起,抢米风潮时,陈梦天策反上司,反被上司“带笼子”(欺骗),逼得他离开四十九标。

夫子问:现在人在哪方?

超哥说:在寿星街培元桥姓李的人家寄住。

夫子赶往培元桥,终于找到人。

那天,夫子领着鹏伢子在小吴门一家茶馆同梦天见面。

鹏伢子见到的梦天先生,一张帅气但不显老沉的脸,一副壮健但略显疲沓的身架,一身不修边幅的衣着,让人有亲近感。听他言谈,尽显博识、机智,只是天上一句,地下一句,让人云里雾里。

问:“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好端端报馆的差使不干,要从军吃粮?

鹏伢子点头。

问:你读过书,《唐诗三百首》中有多少个“烟”、多少个“桥”?

一头雾水。

又说:新书读了几本?魏源的《海国图志》读过?《船山遗书》读过?

答:读过《海国图志》。

又问:格斗、擒拿、射击、搏击,精通?

鹏伢子麻起胆子说:只会打弹弓。

问:体力如何?臂力如何?敢不敢同我拗手劲?

鹏伢子回答响亮:敢!

夫子怕伤和气,连声说:不必了,不必了。吃包子,再上两件。

梦天先生指着鹏伢子说:包子让给他吃,我只要酒,再来半斤。

鹏伢子说:我吃过一件了。

两人都扎起衣袖,茶桌上各据一方,拗手劲。引好多人看。

梦天先生清早用酒漱口,中餐用酒泡饭,刚才吃包子时灌下几两,这时胸口发热,手脚冰凉,身体疲乏;再说,他只当鹏伢子是碟豆芽菜,大意了。这一方,鹏伢子喝的鞭熬的汤多,憋的劲足。儿戏的一方遇上认真的一方,竟是鹏伢子占上风。众人大笑。先生也笑,尴尬地说:青皮后生子,元阳不漏。不像我,早就空了筒。

什么是“空了筒”?鹏伢子不解。

先生说:投新军不容易。是个人有条卵就进得绿营,或巡防营。新军把关严格,要查清身家姓氏,登记三代家口,考你是不是识字,还要载明你的箕斗数目。说罢,抓起鹏伢子的手,一根根手指察看指纹,边看边念:一螺穷,二螺富,三螺四螺开当铺,五螺六螺担财买,七螺八螺偷扒拐……

看过最后一根手指,他大赞:不错,不错。十筲箕,有马骑。是当军官的料!

鹏伢子不懂什么是箕斗,更搞不清楚“螺”。夫子告诉他,指纹若是螺旋纹线,看上去像水中漩涡的,叫“螺”;一边开口的,叫“箕”。

先生接着讲:新军的军饷比起巡防营和绿营高得多。绿营步兵一月一两半银子,新军有四两半。还可以免差徭三十亩,你那种田的爹会笑掉下巴。

鹏伢子说得一老一实:我家只有几亩薄田,没有三十亩。

先生听罢,嗯了几声,说:不过……

夫子马上接话:是不是要银子上下打点?

先生说:那倒不必,我虽然不在新军,这点面子人家还是要给的。不说棚、排的众弟兄,就是队长、营长,都请我写过对联,收过他们的润笔银子。只是……

先生见周围没有闲杂人,按低声音说:“驱鞑虏,复中华”,不晓得这层意思你们懂不懂,我不能送个精干的后生子给清鞑子做帮凶。

夫子说:懂!实不相瞒,他的爹参加过会党。

先生将鹏伢子肩头一拍,说:好!虎崽子不学猫洗脸,投笔从戎最好。我早有言,天下正多事,男儿岂久事笔砚之间!你投军的事我一定办好!

鹏伢子吃了定心丸子,好激动,想:如果有枪发,弹弓叉子可以扔掉了!

锦妹子去不成日本,更不安分守己。她是条游鱼子,想逗水。抢米的风潮一过,街市平静,没有热闹场合,那次看到鞋店门口扯皮,算是兴奋了一阵子。

官府要禁售弓鞋,缠脚的婆婆子满街找鞋。水风井一家鞋店卖剩最后一双,两个婆婆子同时要买,两人指手画脚,猛吵。不少人围看。

有人逗趣:公平起见,一人一只。

婆婆子不依。

有人让店里赶制一双。

店老板说:哪敢?不是讨打?销鞋子尚且战战兢兢,还敢生产?官府说过,再生产弓鞋,就用鞋底抽嘴巴。

有的说:新奇。不禁娼,不禁赌,不禁鸦片烟,禁售弓鞋。

有的对着婆婆子喊:缠脚的要登记造册,你们早在册上了。

有的说:这就是新政,懂不?面上的功夫要做足,脚下的也要做足。

锦妹子夹在人丛中,一边看一边想:缠脚的婆婆子买不到鞋子,打赤脚?唐姨如何看?她不赞成缠脚,但是不会让细脚子婆婆没鞋穿。正在想,那边两个婆婆子竟吐口沫,就扭打。一群细伢子唱:牛斗架,角撞角;马打架,扬蹄脚;光脑壳打架揪耳朵,婆婆子打架细脚子踩细脚……

锦妹子觉得有趣,跟着唱,唱回家:光脑壳打架揪耳朵,婆婆子打架细脚子踩细脚……

夫子听到,脸铁青,骂:没一句正经。

锦妹子说:一脸锅墨烟子,生哪门子气?我又犯哪一条?

夫子说:南门外殷家冲工棚爆炸,死两百多号人,好大的事,只有你快活得起来。

锦妹子默然。

当晚,夫子灯下写出:把头赌亏公款,引火自焚;工人殒命工场,血肉横飞。

文章写罢,夫子满怀悲怆,推窗,逐走满屋的煤油烟味,念叨:世道,什么世道。

他想到鹏伢子,不知他在新军四十九标混得如何。

进营不久,鹏伢子发现营中人也分几拨。着装整齐,军事动作规范的一拨人是留日的士官生,这拨人经常是“内伙子”搞在一起,开口就是大久保利通、楠木正成和乃木希典,动不动搬日本的军事教条。也讲吓死人的话,说要由军队对皇室实行兵谏,但只是说说而已。另一拨人以目兵李大头为首。

听人讲,大头以前是潲水哥哥,潲水就是泔水,潲水哥哥要做的是收集各处的潲水出卖。大头进军营担潲水,见军营中有人练石锁,他试着玩一把,用石锁梳头,两手各持一副石锁“开弓”,将石锁抛起两丈多高,让它平平稳稳落在自己的膀子上,营中弟兄一齐叫好。惊动梦天先生,看到他有这门绝技,问他是不是愿意投军。大头当然愿意,以后成了目兵。大头每天早上必起练功,或是玩石锁,或是踢木桩。那桩是他埋在地上的一截硬树木头。其他人莫说踢桩,就是走路不留心碰在桩上,也要蹭破一层皮。恰好那天晚上,外号白木耳的士官生白湘生清早内急,跑出营房上厕所让木桩绊倒,起身就骂:埋木桩不得好死。

大头听到,说:你娘的,自己两眼一抹黑,怪人家不点灯。

白木耳回骂:你祸害老子,会要红炮子穿心。

当兵的要上阵打仗,最忌讳的就是红炮子穿心。大头气不过,逼到跟前说:讨打?

白木耳说:打就打,哪个怕你这潲水哥哥?

他比大头足足高出一个头,就摆出日本柔道的架势,先声夺人,抢大头的下三路。大头个子不高,重心低,顺势抄裆,将他扔面袋子一样掼在地上。众人看到,赶紧将两人分开,息事宁人。

几个月来,鹏伢子有长进。先是搞清楚新军的编制:军下面是镇,一镇统两协,一协统两标,一标统三营,一营统四队,队下面是排,排下面是棚,当兵的都叫目兵。再就是懂得“训以固其心,练以精其技”。新军的风纪比绿营和巡防营好,新兵不必为老兵擦鞋和打洗脸水。超哥有时候还找他喝茶,不去茶馆,一人沏一白瓷缸子浓茶。超哥是湘西人,带有家乡出产的云雾茶。边喝,边侃五湖四海。从打猎说到打枪,从打枪说到打仗。

超哥说:我家乡,遇上落雪天,都去赶仗,赶仗就是围山打猎。扛火枪的守山口,猎物被狗赶出林子,窜山口,放枪就是。打到野猪和麂子众人分,见者有份,放枪的多得个野猪头。嘿嘿,将猪耳朵朝后揪,耳尖子到哪儿,在哪儿动刀割下猪头。

鹏伢子说:这么相同的风俗?我家乡也兴“见者有份”。用野物的鞭熬汤时,男人都喝。

又问:你得过几个野猪头?

超哥说:有几个,我枪法好。也吃过亏,猎得的香子摆在屋场,只顾进屋吃饭,结果香子的香袋子被人偷走。

鹏伢子省起,香子就是麝,香袋子就是麝的卵袋子。

两人哈哈大笑。

超哥又说:家乡人可怜,穷得没有活路,只得造反。官府来镇压,连百姓一起杀,提着人头请功,好惨。

鹏伢子讲:我的家乡也有哥老会造反,一万多人被杀死。怎么会到处造反?

超哥说:世道不公。告诉你一件事。

鹏伢子认真听是怎么一回事。

超哥从床席下抽出几本书,给鹏伢子,说:陈排长嘱咐,要你熟读。

鹏伢子接过,看书面,是《警世钟》《猛回头》和《革命军》。超哥说:留神些,后脑壳上要长眼睛,莫让人看到。

鹏伢子学得谨慎,放假时将书揣口袋,去夫子家中读,图个安全。

见到锦妹子,又笑他的军装是“蛤蟆爬出灶——烧开一身灰皮”。懒得理会,反正在锦妹子眼中横也不是,竖也不是。找清静地方读书。

《警世钟》的书中写道:“列位,你道现在的朝廷仍是满洲的吗?多久是洋人的了,列位若还不信,请看今日朝廷所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奉洋人的号令……朝廷固然是不可违拒,难道这洋人的朝廷也不该违拒吗?”的确如此,如今是百姓怕官,官怕皇上,皇上怕洋人——愤懑。再读《猛回头》,感觉如黄钟大吕,激荡心云。他默清神,背出书的末尾:

瓜分互剖逼人来,同种沉沦剧可哀。太息神州今去矣,劝君猛省莫徘徊。

夫子见到他,打趣地问:西楚霸王,学“万人敌”?

他说:哪里。只是觉得书上道理一套又一套。

就复述书中内容。

夫子说:讲两件事给你听。一件是宣统皇帝第一次临朝,三岁伢子被按在龙座上,哪会不哭?他的爹,就是现在的摄政王载沣哄他:莫哭,莫哭,快完了。你看,灵不灵?清室的统治快完了。

真是,真是。

夫子问:听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摇头。

夫子讲:邮传部尚书盛宣怀要将川、鄂、湘、粤四省铁路收归国有。

鹏伢子说:听说过。有人说,民间修铁路拖得久,要死不落气,只好收归国有。

夫子讲:哪会那么简单?铁路收上去是作为抵押向洋人借钱。就湖南而言,借债年利五厘,偿还期四十年,以厘金盐税担保。

鹏伢子说:那又如何?

夫子说:蠢。厘金、盐税,本是官府套在百姓颈脖上的绳索,现在绳套子交给洋人,洋人只会越勒越紧。等到洋人逼债时,众人吃盐会论粒数。

鹏伢子懂个大略。

夫子又说:再告诉你一件事。晓得盛宣怀为当上邮传部尚书花多少银子?内阁总理大臣奕劻,将邮传部的标价定为三十万两。听说盛宣怀谋求这个职务,说:他要,不能少于六十万两……卖官鬻爵,狮子大开口,腐朽到了何种地步?盛宣怀也有盘算,买官花了血本,能不捞回来?除本钱,劳神费力不当赚?赚几多?当然是一本万利。一本万利,钱从哪里出?靠山吃山,靠铁路吃铁路,当然从铁路上出,所以想出“干路均归国有”的阴招。

鹏伢子恍然大悟。

回军营,每天仍是技术和战术操练。技术操练的内容是队形、操法、兵器、测绘、营垒、桥梁。摸过一两回新式小口径后膛毛瑟枪,看过克虏伯后膛钢炮,军事上算是懂点皮毛。战术操练时,由教官讲战斗协同、冲锋攻坚、阵地防守和狭路遭遇作战。请过洋教官讲课,叽里咕噜说一通。由白木耳做翻译,水平只是“二把刀”,译得生硬。洋教官示范操法,叫前排的大头上前,由他校正大头的行姿、坐姿。李大头被他和面一样揉来搓去,忍不住骂“杂种”,骂娘。洋教官问翻译,想知道大头说些什么。白木耳指着大头说:他说同你母亲睡觉,生下你这个杂交的儿子。洋教官发愣,郑重其事地说:他绝不可能同我母亲发生关系!我绝对是纯种日耳曼人!

笑作一团。

洋教官不追究,白木耳却将事情告到协统那儿,说大头侮慢官长,大头被罚去一月饷银。

那天放假,鹏伢子准备出门看望夫子。超哥扯住他,说有要事。超哥、大头还有其他几个领鹏伢子坐筏子过江,奔岳麓山。山上草丛中,有杜鹃花抢早绽放。登山,一行人踩得石磴咚咚。口渴,捧路边渗出的山泉水喝。到了白鹤泉,用梧桐落叶弯成水瓢舀水,喝个够。鹏伢子说:比白沙井水都甜,怎么没有人挑泉水卖?

大头说:荒山野岭挑水卖,豆腐盘成肉价钱?

果真,这一片僻静,直到云麓宫,没见到游人。

鹏伢子说:这地方没来过。

超哥说:生地方有你的熟人。你看!

顺着超哥手指的方向看去,浓荫下站着个人,长衫马褂,戴着墨镜子。待到那人摘下墨镜子,认出是梦天先生,自是一番亲热。梦天先生问超哥:入会的事透过风?

超哥说:让他看过书。

梦天先生握着鹏伢子的手,说:同盟会,听说过?愿意入会?

鹏伢子说:巴不得,只是没人引荐。

梦天先生笑指超哥、李大头,说:这些都是引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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