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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先见

族长听罢,这才捏须重将焦点注意到了她身上。

满面红光的脸上,既显慈爱之笑,“你有啥话?既管说来便是。”

“咳!”有些个堵嗓的李空竹瞟了眼赵君逸,见他没多大反应,想来是没有反驳之话了。

“那个,我娘家弟弟要住在了我们家中,且今后还由了我来供其上学识字。为着这事儿,怕引族中不满,想着以此来与族长声明一声儿。”

主要还是防另两房不满,到时来闹的话,若没有族长肯定,怕是会有些麻烦。

赵族长捏须沉吟了下,再看她时,眼中别有深意,“既是娘家弟弟?引起不满倒也无可厚非!”

李空竹黑线,对于他这半真半假的调笑有些捉摸不透。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起身行礼,“虽说空竹嫁于赵家,便是赵家儿媳,先辈们也没有父母在,就养着娘家弟弟的先例。可于我来说,养弟弟也是为着将来作打算,至于是何种打算,如今虽还没确定,但也不防跟族长爷爷说上一说。”

顿了下,她抬眸对上上首双眼闪着精明之光的老者,认真的一字一顿道:“将来空竹的计划里,是让整个村落都受益之事儿。”

族长眼皮子不经意的跳动了下,虽对这话有些个好奇加心动,面上却不作表露的呵呵笑道:“倒是好大的口气,你可知让整个村落受益之事儿,并非一朝一夕?还是说,你觉着你那收果洗果的几文钱,就是给村落增进了收益?”

当真是好毒的一张嘴。李空竹心头暗评,面上亦是不露半分,“这样说来,倒是空口白牙了,不若这样可好?”

“家族子弟,我如今还没有那个能力供着,但妯娌兄弟家中的小儿,只要年满八岁,我照样送上一人前去念书,可行?”

至于选谁,当然是由她说了算,赵苗儿是女子不用,赵泥鳅她本就是打算为她所用的,送他去念书,也不过是在作先期投资罢了。

族长听她说完,认真的看她半响。

良久,才终是哈哈的大笑出声,“你倒是好心思,一早早抓住要用之人,如今又来讨了个好……”

连连失笑摇头,招手唤来孙媳相问,“你这嫂子都送了些啥来?”

那孙媳妇有些个脸红,憋涨着张脸娇嗔着,“爷爷你说这话,倒像是孙媳眼皮子浅似的……”

“无人说了你眼皮浅,老头儿只想知道,值不值那么个儿!”老人挥手止了她的话头儿,眼睛别有深意的别了眼下首的李空竹,“你只管与我说说都送了些啥便是。”

“有几尺细棉布,加上差不多五斤左右的肥膘。另还有一包糯米酥,一包水晶糕。对了还有斤白糖哩!”

她掰着手指细细数着刚刚从篮子里拿出的东西,一旁的老人却边笑边捏须摇头。“倒是好重的一份儿礼!”

李空竹笑,“虽说挂了点家常之事儿在里头,却是真心相送这份礼哩,还望族爷心里头,别嫌了小辈我才是。”

老人见她这么会儿,已是嘴甜的改嘴儿唤了几声爷爷了。倒是呵笑了几嘴,看了眼自家孙媳,心想说,难怪这般积极的将他搀来前院,一路上好话儿说了一堆,这不是眼皮子浅又是什么?

几尺布头儿、几块点心肉的就将她给收买了,还真是差着人家不止十里八里啊。

叹了口气,捏须笑回,“这礼也收了,又见了晚辈礼的,想来我老头儿若是不应的话,怕也枉为长辈了。”

“……行吧!这事儿我且先应着,彼时若真来闹,我便走上一走吧!”故作沉吟的想了下,老头儿终是松口的答应了下来。

“谢族爷!”李空竹听罢,赶紧又笑着起身行了一礼。“想来有族爷坐镇,介时就算再是泼皮无赖之人,也不敢在了您老儿面前放肆吧!”

老头儿则无奈的笑着挥手,“行了,行了!也别说了那漂亮话。若没有实质之利,就算我再是威严坐镇,也于事无补,于他人心中也不公。”

老狐狸!

李空竹皱鼻,老者却看得哈哈大笑,“我乃一族之长,自是要为着族中考虑。丫头也别忘了你先头所说的于村落有益之事。”

不是说她口气大么?

心中虽这般想着,面上李空竹却笑得恭敬,“自然,若真有那么一天,空竹自是会记着今日之话。”

老头儿听罢作欣慰点头状。

那边一直静默的赵君逸却不耐的起了身,“既是谈完了,就告辞回家罢!”

李空竹点头,老头儿却是连连失笑,手指男人,无奈叹道:“你这性子,还真是何时何地,都这般不管不顾啊!”说好听点叫耿直,说难听点,叫目无尊长。

“不过互惠互利罢了。”赵君逸冷淡的瞟他一眼。

若要真论起来,还是他算计占便宜居多,老狐狸一双眼可精明得很,这小女人虽说也有成算的,他还是不想让老头儿既占了他的便宜不算,还又要占了她的便宜。

话落,男人直接伸手将女人的手抓握了过来,“回罢!”

“啊~哦!”愣了下的李空竹,盯了眼他主动相拉之手。点了点头,赶紧跟着他的脚步向着屋外行去。

后面的族长老头儿看着,只面带笑意的轻咳了几声,唤着孙媳前去送客。

媳妇子听罢,赶紧收了有些不满的心理,快步的追了出去,唤着李空竹留步,说还未给篮子给她哩。

李空竹接过篮子相谢后,那媳妇子笑着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话里的意思无非有些不满赵君逸对长辈的态度。

李空竹心头儿虽也觉赵君逸有些过了,却容不得别人说自家男人,只在出院时笑了嘴儿,“他这性子虽冷淡,却是个有心之人哩。不然,也不会陪着我过来,又是见礼又是送礼了。”

媳妇子脸僵了下,随又恢复的接嘴儿一句,“倒是我这心眼儿小了!”

“弟妹多虑了!”并不否了她的话,李空竹只冲她再次行了一礼,“告辞!”

转身,便冲着已然行出老远的男人追去。

后面的媳妇子有些气怒的呸了一口,不想让正从堂屋出来的老者看到。

摇了摇头儿,冲她道了句,“作么子心胸这般狭隘了?眼皮浅倒也罢了,眼光却不能这么短了去!”

“爷爷!”媳妇子不乐意的跺了跺脚,“那赵家三郎可是对你不敬哩。”

“不敬便不敬罢!既收了人东西,还计较那般多何?!”训斥了嘴儿不知事儿的孙媳妇,老者轻咳一声的便向着后院行去。

媳妇子听得在那不满的跺着脚,生了场气后,这才前去关了院门。

李空竹好容易追上独自走得甚快的男人,在后面有些喘气儿的拉着他的衣袖问着,“当家地,你与那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从刚刚他们的对话来看,怕还是个不小的约定哩。

“……嗯!”感觉到她拉衣的动作,男人顿了下步子,随又放缓了速度,与她并肩而行。

还真是?!那这样看来,那老头子应该知道点他的事喽?

沉思的李空竹,想着能不能从老头子那打听点什么。

不想男人回眸看她那样,就有些忍不住的蹙起了眉尖,“少与了那老头儿来往,那是只老狐狸!”

看人由其之准,当年他便是中了这招。

彼时不过哀莫大于心死,老头儿却趁机游说他纳入赵氏族谱。本想着寻一方安隅之地儿,暂且安居,谁曾想时至今日,自已真有起复之望!

李空竹听他这样说,又实在好奇他的事儿,开口想问,却听他道:“该是知道的时候,自是知道,无须打听这般多!”

“那得等了何时去?”

她不满嘟嘴儿,男人却笑意进眼,难得促狭的来了句,“不若猜看看?”

“坏蛋!”松了拉袖之手,女人横了他眼后,提脚便向前冲跑了起来。

待将他远远纳于身后,她这才回头冲男人做了个鬼脸,“想我猜?没那么容易,且等着我变心之日吧!哼!”说罢,又再次狂跑了起来。

身后男人凝眼看将了会,哼笑一嘴儿后,亦是提脚加快速度的追将起来。

两人你追我赶的情境,再次成了村里的一道独有的风景线,惹得乡邻们,又再次的驻足疑惑相看。

而彼时的李空竹被追得不管不顾的边跑边冲天大笑起来。只觉人生从未有此痛快过,他能追来,已是大大的满足了她心中小小的虚荣撒娇心理……

心情甚好的跑回了家,彼时洗果子的几人,正在给果子去着核。

看到她时,皆开口相问事情可是妥了。

李空竹点头,笑着一一摸了把三小儿的小脑袋后,就坐下跟着一起去着果核。

当天傍晚下工,又跟王氏约定了翌日同去柳树村的时辰后,大家各自家去歇下不提。

待到第二天一早早,李空竹便提着六礼,领着穿戴齐整的李惊蛰前去了王氏家。

彼时王氏也在家正等着她,两家人一汇合,便相携着出了村。

待到了柳树村,正好赶上上课时分,两人着了煮饭的婆子相告,与那老先生见了面。

送上了拜师用的礼品跟束修,老先生又作势考校了一翻两小儿。

待问着他们想学啥时,李惊蛰脱口便道:“俺想学了农耕跟算学!”

他还记得大姐让他帮着种地哩,他一定要学好了去。

想学算学也是因为昨儿听王婶说,她想让吉娃学了盘帐,将来不管咋说,有一方手艺,去那开铺的店里给人当个管帐先生,一年也能挣不少银子哩。

他不求挣银子,他只想帮着大姐。大姐如今就是开店做生意的,那他将来就帮大姐盘帐好了。

想着的同时,他立时转头对李空竹笑道:“大姐,等俺学会算学,就去帮你盘帐!”

李空竹欣慰的笑着摸了把子他的小脑袋,点着头的直夸他,“你有这份心就好,大姐等着哩!”

“哼!”一旁的老先生很是不满的冷哼了声,“不过是些阿堵之物,尔等这般向往,当真是有辱斯文。”

李空竹黑线,敢情这老头儿还是个迂腐之人?

那边王氏有些个无措的看向李空竹,听这老先生的口气,像是在生啥气,不会是不愿教吧?

李空竹冲她摇了摇头。想着应该不会,毕竟他一个老秀才在乡间开馆教学,不过是为着糊口饭吃罢了。

乡间小儿,能真正仕途之人不会有多少,回报晚不说,银钱也遭不住。普通家庭。想来大多怕是想着多认几个字,将来能不做了那睁眼瞎,好找一份体面的活计。

这其中,最为体面的,该是盘帐做掌柜吧。

果然,老先生在说完那话后,便不在吭声的将李惊蛰的名字写在了名册之上。

待完事儿后,又唤着下一位前来。

待到了吉娃一问,亦是学算学后,就有些个不喜了。

李空竹见状,赶紧回圆了句,“都是小儿在说,真正教导,还是得请了先生全面教材。彼时,我们也好酌情的看着来学。若真是那有才之士,怎么也不会耽搁了娃子的前程,这点还请先生放心!”

说着,又拿出了一串铜板,“先期就请先生费点心了,帮着小妇人看看这两娃子的资质如何,也好因材施了教。”

老先生听后,将她打量了眼,随又闭眼的淡嗯了声,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堆之乎者也,最后将那串钱收下后,道了句白话,“老夫就暂且教两天看看吧!”

“多谢先生!”

李空竹行礼,一旁的王氏见状,亦是跟着行了个不甚标准的礼。

由于时间正是上课之时,两小儿也因此给留在了学校。

李空竹问了下学的时辰,得知在未时三刻后,便与王氏相携着出了学堂。

一出来,王氏就连连拍着胸口,一脸赞叹的说道:“当真是读书之人哩,这一堆话说得俺是一个字也未听懂去。”

李空竹心头好笑,虽说是读书之人,但在她看来,那老头儿却有些过于酸腐了。

那一堆之呼者也,不过全是堆废话,平常百姓几句就能说明白儿的事儿,到了这种酸秀才嘴里,却成了长篇大论。

李空竹寻思着,这认字儿启蒙期间,可先让了惊蛰在这念着,往后,怕是得另寻个好点的学堂才成。

不管是学盘帐还是耕种,如今她最需要是陪养人才,为着自已的将来打算。

两人相携着回了村。

彼时离着响午头儿还有些时侯,回到家的李空竹,见只有麦芽儿两口子在,就问了嘴惠娘是不是回去了。

得知是后,便帮着一起熬煮起山楂来。

待到响午头儿赵君逸拉果子回来时,车上的果子比之昨儿来又少了一些。

“再这样少下去,会不会到月底果儿就给断了啊!”麦芽儿有些担心的问出口。

李空竹前去帮着卸车,听了这话儿,倒是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不过是提前了一月罢了,待二月中旬回春后,你觉着还能继续做么?”

虽说是这么个理儿,可还是让人觉着有些不舒服。

麦芽儿嘀咕着前去帮着卸车,咬牙切齿的低咒道:“一帮子捡现成的家伙,以前大把的烂在山上,也没见谁有那心思去捉摸的,如今人做出来了,又都跟着去仿模,真不要脸!”

李空竹无语的看她一阵,直觉好笑的摇了摇头,“行了!赶紧搬吧!”真要论起来,她还是捡来的主意哩,这话骂得,不是连带着将自已也骂进去了么?

这边将卸完果子,那边厢两小儿就跑了过来,不一会王氏也来了。

大家在做活的期间,两小儿没见着同跟着做活的李惊蛰,免不了要问一遍的。

王氏看了李空竹一眼,见她没多大反应,就知这事儿不打算瞒的,就笑着说道:“惊蛰要去念书了哩,将来认了字儿,要帮着你三婶儿做事儿哩。”

“念书?”赵苗儿有些不解,“念书是啥?”

“就是认字儿啊,就好比说苗儿你会写名字不?”

见她摇头,王氏一脸自豪,“待过两天你吉娃哥学会认字儿后,王奶就让他给你写你名字好不?”

相比起吃来,没用的认字儿,赵苗儿倒是不咋感兴趣,听她这么说,就赶紧摇头叭唧着嘴儿傲娇的来了句,“不要!俺要吃糕糕!”

“你这娃子!”王氏又好气又好笑,“你懂个啥,要知道读书费着银子哩,那一本书的钱,就能买好些糕糕撑慌你。”

“骗银!”小娃子不信,跑过来就缠着李空竹要糕糕。

李空竹无法,只得笑着给拿了小半块的水晶糕,哄了她会后,这事儿才揭将了过去。

待洗果完活,王氏拿钱时看了下天色不早了,就问着李空竹可是要去接娃子。

想着李惊蛰今儿是第一天上学,李空竹自是不想假手他人代接,就点头说同去。

送着隔壁两娃子出院后,两人便又相携着向着柳树村前去。

那边厢出来给两小儿开门的张氏,看到了两人走远的背影,就忍不住问了闺女一嘴,“你三婶跟你王奶干啥去哩?”两人这般近密的,听说昨儿个还一同上了镇,这里长婆娘,还真是会使了那眼力界。

“去接惊蛰小舅舅下学哩!”赵苗儿推着她娘让路,她蹦跳着进院就说了这么嘴儿。

哪成想,就是这么嘴儿,让张氏心头惊跳了下,关门的手顿在门框上,还以为听错了的快速回头冲闺女又问了遍,“你说啥?啥下学的?”

“接惊蛰小舅舅下学啊!”赵苗儿瞪大眼珠不解的看着她娘道:“王奶说,吉娃也在上学哩,还说要给俺写名……娘,上学好玩不?”

“你个死娃子!”张氏瞪她一眼,随转了眼珠的去看已经上了东屋台阶的赵泥鳅。

“泥鳅,你三婶娘家弟弟上学了,你知道不?”

赵泥鳅转眸看了她眼,轻轻的点了个头儿,“知道!”

“你不想上啊!”她故意很是大声的朝着东屋嚷着,“这上学可是比你上工,挣那点工钱有用多了,弄不好要出息了,将来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哩。这老三家地,也太过偏心了,这哪头轻哪头重都不知的。哪有嫁出的闺女,还供娘家弟弟的,这还真是没把我们这些老赵家人看在眼里哩。”

屋里混不吝的郑氏早听到了,这么会儿,要不是赵金生在那横眼拦她的,怕是早忍不住冲出去大闹了起来。

赵泥鳅听着张氏的叫嚷捂了下耳朵,嘟嚷着,“二婶儿,俺还小哩。”走时三婶跟他说了,说他还小,待过几年也会让他跟惊蛰小舅舅一样哩。

“你小,你哥不小了啊,五岁的娃子若开慧早,将来可说不得就是了那神童哩。”

张氏一边向着东屋伸脖,一边又盯了眼那边墙角玩泥巴的赵铁蛋。

心头总觉得不公得慌,如今还以为巴着那边了,结果一转眼,人娘家娘送了个小子过来,直接就送去了学堂念书。

那读书岂是那般容易念的?那一年年的束修下来,没个一二两的白银,能读得了?

她闺女天天去的,一天就那么一文钱,一年撑死不过三百文。这两相比较下来,孰重孰轻,那就是个傻子都能看明白哩。

“泥鳅,进来!”那边厢的赵金生声音自屋子里传了出来。

赵泥鳅听罢,不自觉的抖了那么下。冲屋里回了个哦后,便迈着小步子,向着屋里行去了。

那边厢的赵银生却从自家厢房露了头儿,一脸怒容的问着自家婆娘,“你才说什么?老三家地把娘家弟弟送去念书了?不是来窜门住些天就回的?”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成日里就知了在屋子里躲懒,外面发生了啥事儿你也不知,如今人早就巴着娘家了,想着借娘家的力哩!”

“个王八羔子,嘿,老子不去找了麻烦,如今越发的不把老子放眼里不成?”说着,就撸着袖子走了出来。

那边厢的赵泥鳅刚一进屋,郑氏就冲他喝道:“你二婶说的是不是真的?那死贱人真把娘家弟弟送去上学了?”

赵泥鳅有些害怕的向后缩了下,那边的赵金生则不悦的瞪了眼自家婆娘,后又转头皱眉沉声问着,“是不是真的?”

赵泥鳅将一文钱交了上去。

赵金生看着拿在手上用力握了下,眼神深得可怕,又沉声追问道:“问你话哩,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赵泥鳅害怕的点头,张嘴儿想说三婶让他过几年也去。

哪知,还不待他张口哩,那边厢的赵银生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我说大哥,这口气儿你要能忍了,我还真就服了你了。以前怎么着都是了我们不对,如今那头儿直接接了娘家的弟弟过来念书上学的,这不是狠狠的打我们赵家人的巴掌么?这让外人怎么看了去?哪有娘家人在,就给别人养了儿子的,我闺女跟你儿子在人家上着工,挣着一文钱的活计,人家娘家弟弟倒好,直接享受当上了少爷了哩。”

赵银生一口气说完,正好进了屋,看着一家几口子的就哼哼着,“一会我就要去要个说法去,我虽是个闺女,可我不能容忍赵家的儿郎给别人养儿子啊。”

“大哥,一句话,你去也不去?若要去,咱两兄弟就同去堵了那小娘皮。就凭着这一点,今儿她就是再装可怜,再是多有理儿,也没人会站了她那边去?有钱怎么了,有钱,他娘的也得讲究个规矩!”

他一边抖着手指,一边很是不愤愤不平的插腰打转,让一旁听着的赵金生沉眼不已。

还不待他回应,那边厢的郑氏却是直接跟着就撸了袖,三瓣嘴儿翻翻的附合吼道,“去,怎么不去?去堵了那贱皮子,逮着了别的话不用多说,先揍了再说,让他娘的没规矩,让他娘的敢犯贱。”

说着的同时,一张胖脸狰狞得就如同那狂暴族似的,直恨不得眼前立马出现李空竹的影子,马上下手去拧了她的脖子。

赵金生看了她眼,没有吭声的垂眸想了一下。

那边的赵银生有些个急了,“咋地,还不想得罪哩?都这份上了,你放心,就算得罪了,她也捞不着好,村子里姓赵的可占了多半哩,她要还想在这村里混,就得把这个坑儿给填平了。不然,咱就嚷嚷着让赵家族人来主持公道,她不是想脱族么?这么毁名声儿的事儿,要是她敢脱,到时咱就给她宣扬一翻去,到时,看她脱了族拖累了那合伙儿,人还帮不帮了她。”

赵银生句句说到了郑氏的心窝处,听他这一翻话讲下来,她简直觉着李空竹就是那砧板上的肉般,就等着她去斩了哩。

“当家地,赶紧走吧,别一会没堵着,人回了家,那院门一堵,要想再闹腾可就得拆院墙了。”

赵金生横她一眼。见她缩了脖闭了嘴后,这才叹着口气,“这事儿,还是等人回来问问的好,若大摇大摆的去堵,到底闹着不好哩。”

“有啥不好?要堵就得堵个正着,让她没法辩了去,你要等人回来去问,人直接来一句,不去了,咱还有啥可捞的?”

重点就是要捞好处,他一个闺女,又不送上学的,跟着来闹,没好处怎行?

赵金生自然也听出来了,只觉他们二房两口子,当真是越发的奸滑了,怎就次次的拿着他们大房当了枪使?

“且在家等着。”赵金生心头有些不舒服,并不想如了二房的愿,“堵门口也是一样,只要不进了屋,问问清楚就是!”

“当真是窝囊!”赵银生哼唧着,别了眼郑氏,“你们不去,我去!”

说罢,提脚便出了屋。

郑氏见状,亦是跟着转了下眼珠,“俺去把看看鸡回圈没。”说完,提脚亦是跟了出去。

赵金生深眼,明知了自家婆娘的打算,却并未相理。

一直被晾在角落的赵泥鳅,见三大人终于闹哄完了,张着口轻唤了声,“爹,三婶说……”

赵金生直接横了他眼,听着外面开门的动静,亦赶紧抬脚向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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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剧中的古代无常使者都是黑白大褂,长舌头,高帽子,黑白浓妆,吓人的一批。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现代,无常使者也变得和当代白领一样,西装革履,帅气美丽。机(qiong)缘(zhui)巧(bu)合(she)下,一个平时只活在韩剧和综艺中的白无常成功的被陆慕妍一骗到了手里。小剧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嘴角微扬,整个一邻家大哥哥:“你好,我叫陆慕妍一,你,可不可以,做我的,,朋友呀!”他微笑着,“你好,小姑娘,你不嫌弃的话我当然可以做你的朋友。”告诉她他的身份后,他冷若冰霜,无情无义:“那你做我男朋友。”他想了一会儿,“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什么的吗?”“不需要。”她停止了哭泣。“那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她赶紧补充道:“那需要。”“那更不行。”“你又耍我,谢沐晨。”她继续哭。“我没有。”他说的贼无辜。“那我问你的时候你想什么着想了那么长时间呀。”他想了想,“我突然想到了电视剧里边的情节了,我想知道情侣是不是都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所以我问问你。”喜欢她之后,他耀武扬威,露富耍帅:“喂,怎么样?”“哇,这也太拉风太帅了吧。”他在那里笑眯眯的享受着她夸他,而她却照着他的头拍了下去。“你还美呢是不是?你看看我灰头土脸的样子。”“喂,你怎么又打我,你灰头土脸的关我什么事啊,你别仗着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啊。”“关你什么事?你没看见我在那里蹲着吗?你到这里还飘个移?看看灰尘现在还飘着呢。”“我为了耍帅,电视剧里男主角都是这样出场的。”在一起后,他化身宠女朋友狂魔:超市里,陆慕妍一拿起这个瞧瞧,拿起那个看看,然后看看谢沐晨,他点头了她就会把那个东西放到购物车里,可是时间不长购物车就满了,好像谢沐晨从来都没摇过头。“亲爱的,你不能这么惯着我。”“韩剧里都这么演的,女朋友就是用来宠着惯着的嘛。”家里,他直接变成了磨人的小妖精:谢沐晨环着陆慕妍一的腰,撅着嘴,“今日份的啵啵。”好可爱,好油腻。
  • 孟子一日一谈

    孟子一日一谈

    孟子用儒家“仁”与“智”的大手笔,为后世勾勒了整套的道德理念与人生规范,这种终极的人文关怀,对于我们现代人修身、处世、施政、生存等诸多方面,都极具有精神意义的指引作用。本书以原文、注释、译文、述评解读孟子的言行的形式,让读者感悟这位智者的政治观、人生观、价值观、伦理道德观,以祓除我们自身的人性弱点。孟子的思想是精神世界的一座高山,他充满思辨的语言为我们廓清了人性中混沌的迷雾,他睿智的思想为我们洞开了和谐的生存之门。走进孟子的世界里,体悟生活中的真谛和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