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别跑太快！”皮帕的儿子从她身边飞奔而过，她想抓住他大衣帽子却扑了个空。“你会迷路的。”
“不用担心，老妈！”杰克回过头咧嘴笑，拍了拍他朋友的手臂。“预备！和你比赛跑到唱片店那儿。谁输了谁请客吃麦当劳的奶昔！”
“戴伦！你也是！我……”皮帕的抗议声淹没在从街边摊传来的诺迪霍德和司雷德乐队[1]嘹亮歌声。
“噢，亲爱的，让他们去吧。”辛西娅克莱顿轻推着她女儿的手臂。“他们不会迷路的。男孩子就是喜欢闹着玩儿嘛。”
“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妈。要忍受他们一整天的可不是您。”皮帕一边翻阅着手机信息一边左突右闪的穿过最后一波圣诞节购物的人群。“为什么您总要在这种时候扮好人？”
辛西娅拉着她的孙女费力地挤过人群。“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菲丽帕亲爱的，我可是建议过你带露比去见圣诞老人的，可你倒好，当我放屁，也不听劝。”
“没错，但那是在我知道我的其他选择是什么之前。”皮帕回过头看着辛西娅想了想说。“还有我说，妈。请你别在露比面前用这么粗俗的词儿。”
“菲丽帕，放屁可不是什么下流话。那是——”
“妈妈，”当他们站在福特纳姆和玛森百货公司门前时，露比拽了拽皮帕的大衣下摆。“杰克和戴伦会和我一起去看圣诞老人吗？”
“嗯？”皮帕的注意力被橱窗里那礼物散开堆放在白雪覆盖的桌上的巨大圣诞礼物篮子吸引。“噢，看那个！我好想要那个圣诞布丁！”皮帕的手指顶着橱窗的玻璃，眼里放光。
“我说，菲丽帕。露比在问你事儿呢。别傻里傻气地盯着那贵的离谱的篮子，好好回答你那可怜的女儿。”
“我觉得这价格还算合理。”
“菲丽帕，那一个布丁就比某些拿最低工资的人的月薪还贵呢。”
“一分价钱一分货。妈，这种想法可是您灌输给我的。”
“不，亲爱的，”辛西娅抗议道。“我的意思是你得拿乐购一块九十九便士的廉价甜点和玛莎百货一块优质圣诞布丁来比。你花的这价钱可不是在买吃的，那是在瞎显摆社会地位。”
“你听起来就像那天的卡珊德拉，母亲，”皮帕说道，挥了挥手结束了这场辩论。她转向她的女儿。“露比，甜心儿？”
“露比问为什么杰克和戴伦不和她一起去看圣诞老人。和你妈说，亲爱的。”
皮帕把露比一把抱起。“对不起，宝贝儿。我刚才在……”皮帕瞥见步道尽头他的儿子正和戴伦抱在一起摔跤，试图把他朋友的头往垃圾桶里塞。刚想大叫，却又暗自庆幸不是自己儿子的头在垃圾桶里。男孩就是喜欢闹着玩儿嘛。
“是这样的，甜心儿，杰克已经过了坐在圣诞老人腿上的年纪了。”皮帕拉了拉露比的粉红耳套盖住她的耳朵。“所以我要带杰克和戴伦去电脑游戏商店，奶奶带你去拿你的礼物还有告诉圣诞老人你的愿望清单。然后我们再碰头。”
皮帕的眼神再次飘回到那商店橱窗上。“快和你奶奶去吧，不然待会儿要排长队了。我和杰克还有戴伦一会儿就回来。不过现在，我还有点事儿要做。”
注释：
[1]Noddy holder and Slade英国七八十年代著名华丽摇滚乐队，Noddy holder是乐队的主唱兼吉他手，亦是乐队的灵魂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