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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大秦帝国之蒹葭苍苍

突然,赢红莲好似想起了什么,对秦庄公说道:“赢也,何不去巡视陇西和北地这两个边陲之地,这两个地区你从未去过,何不去看看,也许可以成为卫鞅变法之后的西北屏障。”

秦庄公恍然大悟:“对啊!你不说我都忘记这两个地方了!明日孤就去!”

第二日,秦庄公带领一对人马准备去巡视西北边陲之地,赢红莲为他送行,秦庄公拉着赢红莲的手:“回去吧,孤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赢红莲双眼含情,道:“我等你回来。”

秦庄公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驾”,走了几步,勒马回头,看到赢红莲还站在原地望着他,秦庄公喊道:“红莲——!等着孤回来!”

赢红莲朝他挥挥手,秦庄公策马远去。

秦庄公走后的第三天,赢红莲正数着日子算着秦庄公大概何时归来,正出神中,白箬进来报道:“禀娘娘,太子来了。”

赢红莲感到疑惑,他来干嘛,刚被解了禁足没几日,秦庄公又没在国府,来这里作甚呢?赢红莲道:“叫他进来吧。”

太子大步走进,拱手道:“参见红莲娘娘。”

赢红莲笑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来此有何事?阿哲,上茶。”

太子拱手笑道:“今日来,是有件事情求娘娘。”

“何事,太子但讲无妨,红莲若有这个能力帮太子,一定尽力而为。”

太子顿了顿,说道:“请红莲娘娘待我父王归来,替我在我父王面前美言几句,自从解了禁足以后,父王就不正眼看我,我也知道那日冲撞了娘娘,是我年少不懂事,望娘娘能不计前嫌,多在我父王耳边说些好话,缓和一下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毕竟我父王只听娘娘的话,赢琼在此谢过了。”

赢红莲一听,太子这是开窍了?竟知道服软了,笑道:“又是那公孙贾教太子的吧。”

太子不好意思笑笑:“娘娘这是何话,这事跟公孙师没关系,是我自己反省觉得那日确实有失礼法,今日特来向娘娘道歉。”

赢红莲看着太子,突然笑了:“太子是怕失了太子之位吧?背后,肯定有人指点。”

太子心里咯噔一声,尴尬笑道:“娘娘竟说笑,若娘娘答应了,我就告辞了。”

“太子不喝完这杯茶再走?”

“不了,娘娘请留步,告辞。”

太子走后,赢红莲若有所思,今日的太子不太对劲。

又过了几日,白箬拿着一封信交给了赢红莲:“禀娘娘,奴婢去厨房给娘娘端莲子羹的时候碰见了太子,他给了奴婢一封信,教奴婢交给娘娘。”

赢红莲皱了皱眉,这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趁他父王不在到底想掀起什么风浪,打开信一瞧,只见那信中写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赢红莲气的把信一撕,大骂道:“这太子得了失心疯了,竟敢调戏他父王的王妃!”

白箬道:“那娘娘,这事要不要告诉王上?”

赢红莲思忖道:“等赢也回来,赢琼乃虎狼之子,留不得。”

“娘娘的意思是……”

赢红莲叹息道:“可他又是赢也的长子,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当他年少不懂事,随他去吧,不理他便是,一切都等赢也回来再说,以后他在给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直接烧了便是。”

“是。”

七月流火,秦庄公在陇西郡与北地郡走遍了每个县,还跑了许多零散的农耕区和游牧区。这两个地区虽然土地辽阔,但却很是荒凉偏远,在秦部族还没有成诸侯国的时候,陇西和北地是他们的故乡。然而秦庄公最想知道的,是这两个鞭长莫及的地区变法成效如何,就像赢红莲所说,能不能再变法之后成为坚固的西北屏障,巡视下来,尚算满意,卫鞅的每道法令都及时的送到了郡署,由戎狄部族头领担任的郡守也还算是忠诚的执行了变法法令,废除了隶农制和牧农制,河谷耕地和草原牧场也都分给了农人牧民。

陕西北地的夏天是宜人的,除了正午前后炎热两三个时辰。早晚的山风河风凉爽干燥,没有一点儿闷热难当的感觉。

打马回国府,秦庄公心中很期待,期待见到赢红莲,不知道这段时间她过得怎么样,但在见赢红莲之前,回到栎阳他要先见卫鞅一面。

卫鞅有许多大事急于请秦庄公最后定夺,听说秦庄公过几日就回来了,他在纠结,待秦庄公回来,要不要立即晋见。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微妙的想法,应当给国君些许时间,让其余声音先行上达,让国君先听到对他的仇恨和怨愤,他自己应当先看两天。

“君心无常,伴君如虎。”这句话突然闪现在卫鞅的脑海里。

虽有一丝迷茫,但卫鞅依旧沉迷在准备第二次变法的繁重国务中。他有一个顽强的信念,只要他不在第二次变法之前倒下,他的人生就可以满足。

一日,景监来报,说国君已到达栎阳,问卫鞅要不要即刻将第二批法令送呈给国君。

卫鞅笑道:“莫急,教王上歇几日。”

“左庶长,你当先见王上,要使王上尽早知晓左庶长想法。”

卫鞅微笑:“先入为主?夜长梦多?”

景监苦笑:“哪里话来,早见王上早开始,否则,我先去见王上。”

“不用,我自己来了。”一阵大笑,秦庄公信步进门。

卫鞅霍然站起:“王上……臣,卫鞅参见。臣正欲入宫晋见,不意王上亲自驾临。”

“景监参见王上。”

秦庄公笑道:“你们事比我多,当然该我来,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景监也成了大忙人,在不泡棋案了?”

“王上宵衣旰食,左庶长昼夜操劳,景监何敢荒疏。”

卫鞅感慨一叹:“王上辛苦,黑瘦多也。”

“黑瘦?是结实!”秦庄公笑着挽起袖口,露出黝黑的胳膊,“看,比你等瓷实多了!”说着放下大袖,坐在景监搬来的石墩上,感慨道:“此次西行,看到了陇西北地两郡有了起色,我委实高兴,这两座屏障安稳,乃我秦国万幸也。左庶长,这正是变法的威力。”

“王上,二次变法完成,秦国将有更大变化!”景监兴奋插话。

“准备好了?”

卫鞅:“王上,这是第二批法令,单等王上定夺颁行。” 说着便呈上案上竹简,秦庄公打开,一边看一边捋着胡子微笑,片刻看完后,爽朗大笑:“鞅啊鞅,秦国有你,安能不强!颁发!即刻就颁发!景监,拿酒来!”

景监兴奋喊道:“上酒!”

“叮当”一声,三爵相碰,三人一饮而尽。

秦庄公道:“生死由命,国运在天,只要我等顺应民心潮流,变法图强,秦国定能崛起,赢也愿做变法后盾,无论左庶长执行何事,赢也都会支持左庶长。”

卫鞅感动沉默,热泪纵横。

“左庶长,你忙,我要走了。”说完神秘一笑便走了。

来到国府大门,见到赢红莲习一身红衣正在国府门外站着等候,秦庄公快马驰骋,来到赢红莲跟前翻身下马,一把抱起了赢红莲:“孤回来了!”

赢红莲双臂挽着秦庄公的脖子笑道:“回来就好,可曾想我?“

“当然,孤没有一日不想你的,你怎么知道孤今日回来?在这等了多少时辰?”

赢红莲笑道:“早就听到消息说赢也今日回来,天一亮我就在此等候了。”

秦庄公内心一颤,鼻子一酸,慨然道:“红莲有心了,来,回宫。” 说着便抱着赢红莲往宫内走。

”赢也,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庄公笑道:“他们愿看便看,孤抱着自己的女人怎么了,你在此等候了这么久,孤不能再让你走那么长的路。”

秦庄公一直抱着赢红莲走到她的寝宫,把赢红莲轻轻放下,迫不及待的问赢红莲:“如何红莲,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这段事情过得都挺好的,赢也放心。”

秦庄公点点头:“那就好,你没事孤就放心。”

“只是……”

“嗯?只是什么?”

赢红莲面露难色:“只是……有件事情想跟赢也说……”

“红莲想说什么但说便是,跟我还见什么外。”

赢红莲叹了口气,便把太子一事告诉了秦庄公。秦庄公一听顿时暴跳如雷,大喝一声:“逆子!来人!”

几个甲士上前:“在!”

“把赢琼那个逆子押过来!”

甲士领命后,过来半个时辰,甲士回来拱手道:“禀王上,太子赖在太子府死活不来,臣也无可奈何。”

秦庄公站起身来,气冲冲的直接往太子府走去。赢红莲与黑伯在后面跟着,她心中有点后悔告诉赢也这件事,不知道自己说了是对还是错,她很担心赢也会对太子怎样,毕竟赢琼虽然年少, 但心思缜密,是个当国君的料,而秦庄公的二儿子赢不若,虽人品极佳,但做事鲁莽,只适合当大将军。只是赢红莲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太子会做如此糊涂事。

来到太子府,见太子跪在厅中,秦庄公胸中大怒,怒火骤然蹿起,大喝一声:“逆子!”上前抡圆胳膊就是两个巴掌,打的赢琼嘴角顿时出血,面颊肿起,又一脚将赢琼踹翻,捞起一个陶瓶就要往赢琼头上砸去,赢红莲赶紧上前抱住秦庄公喊道:“太子!快跑!快啊!”

赢琼咬咬牙,跑出了太子府。

秦庄公气喘吁吁,嘴里喊着:“逆子!逆子!”

赢红莲道:“赢也息怒,太子还年少,难免会做错事,你就原谅他吧。”

“他竟调戏孤最爱的王妃!这个逆子是在犯上!他心里就是盼着孤王早点死他好即位,如此**后宫之人,我要他何用!来人!”

黑伯应声道:“臣在。”

“传我的旨意,废了赢琼这个太子,立赢不若为太子,孤永远都不要在见到他!”

“臣遵旨。”

赢红莲急忙说道:“赢不若虽人品俱佳,但做事容易鲁莽冲动,还望赢也三思!”

“不要再说了!孤意已决!孤决不能让此逆子毁了大秦!”

赢红莲从未见秦庄公如此生气,她后悔了,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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