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发作的迹象已经明朗,是时候为云苍溪注射解药了。
晚一步所造成的后果,她们谁也负担不起。
具体谁来注射呢?
“你们不是抢着要给云苍溪注射吗?下面就有你们先来好了……”
于浅浅的目光扫视,最终定格在碧莎那里,却看到碧莎略显郑重的样子,还有她有些霸道的话语……
“我会的,你一定会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碧莎说完之后,开始准备一切。
她娴熟的动作,说明她确实是一个医者。
注射器内的毒液经过了严格的配伍之后,呈现一种澄明的红色。
红色代表至纯的毒素。
它可以控制云苍溪体内的蛊虫吗?
答案于浅浅也不知道。
肩部肌肉注射,碧莎的动作其实轻柔无比,当针头触及肌肤,还未曾深入的时候,云苍溪却没来由地喊痛!碧莎听了,颤抖着停止了动作。
“怎么了云?”
其实,碧莎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已经无比轻柔,可是为什么云苍溪还会痛呢?
看到云苍溪面无表情的脸上,碧莎极度无语。
云苍溪表现的如此痛苦,分明是否定了她……
她无奈的转头,对旁边暮木然的林雨音说道:“林总,你来吧!”
她的意思是让林雨音来为云苍溪渡注射。,好像两个人,谁也不愿意把机会让给于浅浅,至于原因,几个女人都心知肚明。
于浅浅已经奢侈,无比地得到了云苍溪的爱,还要怎样,还要怎样?
有句话说,机会要靠自己把握。
于浅浅看得分明,这两个女人是在把握机会来了。这本是无所谓的一件小事,却被两个女人吵作成如此模样,于浅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林雨音当仁不让地把握了机会。
她的手法,当然一流,意大利皇家医学院的出身,可不是浪得虚名。
她是注射的专业,可以说在场的人,谁也无法和她比拟。
从碧莎的手里接过注射器,对着云苍溪温柔一笑,然后动作有一点快,将针头刺入云苍溪的肩部肌肉之后则动作迟缓下来……
轻轻的柔柔的。动作竟然也细腻到这样的程度。
于浅浅敢保证,就算林雨音对她自己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就算是这样,云苍溪依然笑容潋滟,犹如平静湖面上漾起的粼粼波光魅惑地让人心生慌乱……
口中吐出的话却又孑然不同:“痛……算了吧!”
算了,又是算了?
林雨音银牙一咬,稳一稳心神,快速针头拔出!
其实自始至终,云苍溪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却为何要喊痛?
这个大概只有云苍溪自己心里最清楚。
林雨音看他一眼,眼里寒含着悠悠的怨恨。其实,其中的理由最是简单,分明是给于浅浅机会嘛!
果然。
云苍溪笑容,不改。
眸色潋滟。
目光微微转向于浅浅,有些低沉,但不失磁性悦耳的声音传来:“来吧,还等什么?你以为错过了今夜子时。你还能看到我这个样子,站在你的面前吗?”
于浅浅的目光,有片刻的迟滞,然后她知道了,这分明是云苍溪故意的。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如炬,向着云苍溪的方向看过去,灵动有神的眸子,仿佛在说:“可恨的大灰狼,你认为你这么做值得吗?”
眼神交流这样的交流方式比较任何现代化的通讯手段,都要高明很多,云苍溪瞬间秒懂了她的意思。
“你看看时间,都几点啦?”
问话的时候,云苍溪的脸上,依然笑意不改。
确实转头,看向装饰了粉红色壁纸的侧墙上古老的摆钟。
虽然离得很远,但是于浅浅依然能够感受到,摆钟四周镶嵌的楠木上散发出来的徐徐香气。
几点啦?
于浅浅下意识的看一眼,才发现再有十五分钟,就到了刚刚所说的那个临界点。
子时。
这个字眼儿,现在听来是那么的可怕。
需要抓紧了。
但是于浅浅真的没有什么把握,能够做到和林雨音一样,能够让云苍溪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
她去林雨音的手里拿注射器的时候,看到了林雨音犀利好似带有锋芒的目光,看着自己。
如果目光可以将人切割,她估计林雨音,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最终于浅浅还是避过了林雨音的不舍,仿佛抢宝贝一样,将注射器拿回到自己手中。
然后,她目光专注地看了云苍溪一眼,眼神澄明无比。点点头,然后说道:“要开始了可能会痛,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其实于浅浅的水准,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有可能,只是她的心理在作祟。
所以,在针头刺进云苍溪肩头的那一刻,他始终关注着云苍溪的表情,还有反应。
云苍溪不经意的咧嘴动作,仿佛告诉于浅浅,他在坚持。
于浅浅在一瞬间恍然明白,其实从一开始,云苍溪就是在坚持。
这份坚持,也许只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个服侍他的机会。
哪怕这份坚持在于浅浅看来有些不值。
但是任谁都知道,其中的意义不同。
云苍溪坚持承受了两个女人针扎的痛苦,无疑这是为了打消他们的念头而设的局,或者说,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不管他们爽不爽,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云苍溪还是一如既往地,像宠溺孩子一样的地,宠溺着于浅浅。
哪怕于浅浅之外的两个女人,注射的技术再怎么高超,而于浅浅的技术,再怎么不好,云苍溪还是个把机会交给了于浅浅。
而且于浅浅也知道,自己的技术根本不如那两个女人高超。
尽管自己在用心做,但是这一点,并不是在旦夕之间可以改变的事情。
如果是平时的注射,雨浅浅同样不会被难倒。
可是现在,前置因素并不是那样的。
首先来说是赤练蛇的蛇毒,很霸道,很顽固。
虽然于浅浅认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很轻柔缓慢,但是云苍溪依然时不时地嘴角挂上一个抽搐的动作。
动作很微妙,如果不是刻意的去注意,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但是于浅浅怎么可能?随意就放弃他的情绪变化呢?
“很疼是吧?”于浅浅的话语中,满满的全是关切。
“不疼,你亲自给我做注射,我怎么会感觉到痛呢?”此刻云苍溪社似乎已经很难保持笑意了。
痛不痛于浅浅知道。
云苍溪是一条汉子,能让他有情绪变化,说明承受的痛苦,换作普通人的话,早已经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