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想要与他单挑。王舜求之不得。在他将慕嫣打下悬崖那一刻，王舜便确定慕嫣绝非如笙歌所说，是修为高强的妖女。
望向如今脸上满是红疹子的慕嫣，王舜眼中腾出杀意。
上次慕嫣没能摔下悬崖算她命大。王舜一直在找时机至慕嫣于死地。
王舜道：“派里虽有规定，同门不得互相残杀。但却可下生死令。”
慕嫣不解：“生死令？”
凤玘同慕嫣一样，在王舜从草丛闪身而出时，她便已认出王舜就是那帮助黄衣少女在收徒考验第一关走捷径，却在发现慕嫣后，险些将慕嫣打下悬崖之人。
凤玘在慕嫣耳边解释道：“云水派的生死令就是向同门发出挑战。如果同门接下生死令。输的一方就算是被打死，也不会受到掌门人的惩罚。”
慕嫣诧然。不想云水派竟还有如此暴力的规定。
心中已打定主意的慕嫣道：“好。我接受你的生死令。不过单挑的方式由我来选。”
听到慕嫣的回答，王舜心中一喜，便道：“可以。”
慕嫣手上有他的把柄，若是被掌门人发现他收人钱财，帮宋心如作弊，使其成功通过考验。他定会被掌门废去修为，逐出云水派。
现在慕嫣这一蠢货如此轻易地答应他的要求。看来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慕嫣用余光扫向四周。不知这附近还有多少人隐在暗处。
慕嫣道：“既然是生死令。那至少得找一公证人。否则到时候你若输，岂不是可以抵赖？”
他会输？
王舜闻言好似听到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此时躲在树上的笙歌更不得跳下来，当这公证人。
但顾忌自己在云水派中的地位。笙歌只能紧攥着手，静待慕嫣如何死在斗法大会排名第九的王舜手中。
王舜不屑地冷哼：“你想找谁做公证人？”
她在云水派除了司徒白狄和翁长真人，她谁都不认识。
慕嫣想也不想道：“我师兄……”
“看来回来得早，不如回来得巧啊。”
慕嫣尚未说完的话便被一道轻佻的声音打断。
慕嫣寻声望去，只见一穿红衣的少年逆光朝着她走来。当慕嫣彻底看清少年的面容时，若非先有听到红衣少年的声音，慕嫣极难判断此时站在她跟前之人到底是男是女……
淡淡桃花香萦绕在慕嫣鼻尖。红衣少年虽以桃木簪束发，但他如瀑的长发却依旧长至脚踝，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不辨男女。
“伏恩长老……”望向红衣少年，王舜下意识发出难以置信地声音。
伏恩乃是云水派三大长老之一，但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王舜拜入云水派已有四年，却仅见过伏恩一面。
据说伏恩修炼驻颜术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于他的容貌不会再发生变化。更何况伏恩的容貌本就令人见之难忘。王舜能够一眼认出伏恩并不足为奇。
王舜立即上前，恭敬拱手道：“弟子王舜见过伏恩长老。”
“原来你叫王舜。”伏恩别有深意地看了王舜一眼，勾起一抹比女子更加妖孽的浅笑：“你不是要与这女娃单挑吗？我来做这公证人如何？”
听到慕嫣提起司徒白狄，王舜还有些担心司徒白狄会偏袒慕嫣，甚至暗中对他出手。如今云游四海突然回来的伏恩长老笑着说要给他当公证人。王舜心中的顾虑顿时消失不见。
王舜道：“能够由伏恩长老替我作证，王舜求之不得。”
“那你们开始吧。”伏恩拍了拍王舜的肩，不着痕迹地朝着屋顶的方向扫去。
还以为自己得到伏恩长老的支持，王舜的神情变得更加嚣张。
王舜取出别在腰间的银弯刀指向慕嫣：“你要如何比？”
从凤玘十五年前回到清萝山起，她时常在云水派中晃荡，也见过好几回伏恩。伏恩我行我素，常年游历在外，不在云水派中。云水派的大小事宜，除了与皇室接洽之外，其他事务伏恩皆不参与。
三大长老，伏恩是唯一没有收徒的。以至于云水派弟子在私下里说伏恩是最任性也是最美的长老。
听到凤玘对伏恩的介绍。慕嫣看向根本不搭理她的伏恩道：“伏恩长老，既然单挑内容由慕嫣来定。慕嫣可否选择比试法术之外的其他方式？毕竟慕嫣刚通过收徒考验进入云水派。短短半个月，慕嫣就算如师父所说内心纯净修炼的速度会比正常人快上许多。但比起修炼多年的王师兄，以慕嫣现在的情况，无非是蜉蝣撼树。慕嫣并无丝毫胜算的可能。”
伏恩波光流转的桃花眼一亮，他眼中腾起饶有兴致的光芒看向慕嫣：“你就是掌门人破例收的徒儿？”
见慕嫣点头，伏恩道：“正如你所说，若是王舜与你比法术，他自然是以大欺小，胜之不武。慕嫣，你说说，你想如何比？”
王舜闻言，心咯噔一沉。最开始的时候伏恩长老连慕嫣的脸都不看，他以为伏恩是站在他这边。
但听到慕嫣报上名字后，伏恩很明显因为掌门人的关系已偏向慕嫣。
王舜见状甚是后悔让伏恩来做公证人。可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话又是他自己说的。想要后悔，却已后悔无门。
凤玘激动地凑到慕嫣跟前：“慕嫣，跟王舜比琴技！”凤玘对别的没把握。论琴技，她不会输给云水派的任何人。
比琴技……
难道又要她用头去撞石柱，抑或又灌自己酒喝？
在进行云水派第二关收徒考验时，一心想考入云水派的慕嫣最后只好用喝酒的办法让自己失去意识，把身体交出来让凤玘控制。正因如此，她极是庆幸，自己并没暴露喝醉酒后的窘态。
但万一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要是凤玘没能及时接手她的身体，她可不想当着王舜，伏恩长老以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师兄师姐的面出丑。
于是乎，在凤玘震惊的目光中，慕嫣道：“就比采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