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空气和他相望,那眼底涌动的情绪,不知是内疚多一些,还是责备更多一些。 阿莲心里好不纠结,他是存心做给她看的吗?
想罢,阿莲猛地起身,跨步追了出去:“高寒,等等我,你怎么说走就走?”他竟然连招呼都不跟她打,什么意思嘛!
高寒正好走到门外,听到阿莲喊叫声,站住了脚步,转过脸, 冷漠说道:“阿莲,大庭广众如此这般喊叫,成何体统!”
“你还怪我?”阿莲觉得很是委屈。
“我问你,他们请律师吃饭是不是为了你的事?”
阿莲佯装莫名其妙:“我的什么事啊?高寒,这两天你怎么怪怪的?”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她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和凹进去脸颊,泄露了她几天未眠的事实。
看她装到什么时候!高寒牵了牵嘴角:“好吧,算我多问,你赶紧回去陪他们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阿莲一顿,脸色立即转阴,只是碍于公共场合,不好发作:“高寒,你难道没什么要跟我说吗?”
“该说的我在下午都跟你说清楚了,拜拜!”高寒漫不经心地抬手挥挥,沉着脸走向停车场,头也不回地钻进车内,车子嘶的一声扬长而去。
他似乎毫无感情? 阿莲气得直跺脚,眼看车子消失在视线中。她沉着脸,裹挟着一股浓浓的怒气。片刻后,她冷漠地收回视线,返回餐厅。
刘馨见状,上拦住她,见她布满血丝的眸子噙着痛楚,忍不住问道:“阿莲怎么了?你看你小嘴巴嘟起,是不是高寒欺负你了?”
阿莲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我又没惹他,他竟然跟我提分手!”
“提分手?”他还来真的!刘馨皱眉,尚有一分忐忑,百般无奈之下。明知感情的事劝也没用,但还是耐心劝慰道,“提分手一般都是说的气话。也有可能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
阿莲的脸色一变,白皙的脸蛋上凝起一层清冷:“他是真的开玩笑就好了,恐怕没那么简单,随它去吧,姑奶奶无所谓的啦!”
刘馨脸色也跟着变了变,语气更加激动:“阿莲,高寒他是爱你的,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刘姐说的不是没道理,常言道: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说不定他已经在住处等着她了呢!
阿莲还是纳闷:“刘姐,高寒好像知道律师是为我请的。”
“不可能知道啊,这件事除了你就是我和王强知道,没有你的允许,我们绝不会告诉任何人,你肯定是多想了。”
“什么多想,今天下午,他竟然扔下我不管,拍拍屁股狠心离去,毫不留情!”
刘馨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明情绪,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阿莲,我估计是他父母在逼他,有一次我好像听他说过,他妈妈帮他物色了一位官二代,还帮他们俩约好了地点见面什么的,可高寒他居然放人家鸽子,连去都没去,他妈妈知道后很生气。”
照刘姐这么说,高寒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阿莲心情明显好转,破涕为笑:“刘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律师他们人呢?”
“他们在楼上八号小包厢等着你,去吧,把前前后后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千万不要有一丝一毫隐瞒,放心吧,他们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嗯?”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刘姐,那我去啦!”阿莲一蹦一跳朝楼上奔去,烦恼瞬间烟消云散。
阿莲端端正正地坐在他俩面前,大概是有些紧张,手不停地搅拌着,面对律师应该也是第一次,有些好奇,有些惊慌,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叫肖莲是吧,今年几岁了?”焦律师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极不自然的表情。没等阿莲张嘴,焦律师继续追问,“你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化妆了没有?”
阿莲的手直冒冷汗,反应极其不自然,感觉自己是个罪犯一般。心里迷糊,焦律师为何问这些?自己又干嘛如此紧张?她咬了咬唇瓣,试图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回答焦律师的问题。
“肖莲,怎么不说话?”
焦律师的语气有些严肃,阿莲蓦地一怔,立刻分开手指,坐正身子:“让……让我再好好想想……”
“好吧,仔细想想,记住了,千万不要造假,会误导我判断!”说话间,焦律师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阿莲。
“好吧。”阿莲点点头,思忖片刻,抬头说道:“那天晚上我好像穿的是低领紧身衣,下面穿的是超短迷你裙……”迟疑数秒,她又支吾道,“我……我那晚确实化了浓妆。”说完,她感觉很别扭,这案子跟穿衣服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