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许安宁在包厢闹的时候其他几个朋友都离开了,独他听到她会过来,内心就像是风吹麦浪一般不再平静。
但是面上却风轻云淡的,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
就坐在那里等着,只是想她了,想见她一面。
没想到她竟和一个男人一起来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与那男的是什么关系。
他慌张了,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他才一直这么笃定,笃定这第一个敢抛弃他何牧白的人一定会后悔。
可现在她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
从昨天晚上他就等在她家楼下,没有上去惊动她,只是静静的坐在车内看着楼上她家的那扇窗户,想象着此刻她在做什么,觉得这样他就离她近点了。
今天那个男人过来时他是看到了的,他看到她从窗户上露了半个头,虽然并不清晰,可那个窗户就对着的是她家。
虽然很快那个男人就下来了,可他却觉得如临大敌,她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平时穿衣服都是中规中矩的,人际关系方面也很简单。
所以当他看到她让那人上去时,这大约就代表了她要接纳那个男人。
整个人都是震惊的,等到烟头烧灼手指感到疼时,他才反应过来,就不顾一切的冲上了楼。
她没有听错吧,骄傲如他现在竟然是在挽留。
虽然两人在一起这一年来,她没有发现他与别人再有联系,她的嗅觉一向还是不错的,若是他身上有女人气息,那她一定能发觉。
可当时与他一起时,与他们那帮人虽然见面不多,可哪个不是一见面身边就换了女伴啊。
陈律那是许安宁看的紧,许安宁也乐在其中喜欢粘着陈律。
以前觉得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又是这样优秀,在一起她也不吃亏,就这样一直沉沦了。这次父亲出车祸给了她当头一击,让她看清了现实。
她不能再胡闹下去了,她应该找个合适的人交往、结婚。
她与他是不会走到婚姻那一步的,他与她谈谈恋爱还可以,可真到了结婚那就一定是某位门当户对家的千金小姐了。
嫁入豪门却也不是她的梦想,所以明知道结果,她连问都没有问,问了又如何,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既然决心与这段关系划清界限了,那就不能再心软。
“好聚好散吧,何牧白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说完挑衅的看了看他,本来只是故意气气他,可那一眼却看到他眼睛充满了血丝,看起来他像是累极了。转过头不再看他,心软只会让这件事更加剪不断理还乱。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作思考状。
半晌,才轻轻开口,“邹遥,你爱我。”
说完眼睛直视她,视线那么逼人又灼热,似乎在看她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不可否认,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突然慌乱起来,感觉自己心底隐藏最深处的秘密被人拆穿了。
但是面上却故作镇定,她呲的笑了一声,“你也太自信了吧。”
他仿佛突然被激怒一般,下一秒就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拥着她的后脑勺,吻来的像暴风雨一样激烈又粗暴,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可两人体力悬殊太大,根本推不走他。
她突然想到什么,狠狠的咬了他的嘴唇。
果然这招是有效的,他这才停住,拇指擦拭刚才被她咬的地方。
刚才推攘中睡衣扣子已经掉了几颗,身体被他冰凉的手掌摸过的地方只觉得如毒蛇爬过一般恶心。
她双手捂紧衣服,只觉得被人不尊重的凌辱了一般受屈,伸出一只手指向门外“你走”。
他也发觉自己做错了事,站了几秒钟没动,最终颓颓的出去了。
关上门,整个人无力的顺着门板滑了下来,双手抱着双膝,泪水不听话的涌了出来,热热的咸咸的。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早前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她现在只想好好生活,与合适的人相处、交往、结婚,她不想再折腾了,与他的那一段只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现在她只想过稳定的生活,让父母都放心。
许安宁也发现了她的低落,“对不起啊,邹遥。元旦那天我太冲动了,忘记何牧白也在。”
她摇摇头,该来的总会来的:“不关你的事,安宁。”
“你找谁?”她们的视线都望向门口开门的那个陌生男人。
那人好像有点尴尬,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邹遥是哪位?她的花。”
她过去收了,紫色的薰衣草,卡片上写着对不起。
许安宁接过花,偷偷的瞄了她一眼,“分了就分了,邹遥你那么美怕什么。虽然何牧白长得帅,可我现在看他还不如陈律呢。”
看她没说话,许安宁又继续大胆的说道:“那天我和陈律一起出去,正好碰到他,身边还依偎着一位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不是你。
我气得就要上去帮你教训他,陈律拉住了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我不信就打电话问问你,没想到你们真的分手了。”
她笑了笑,分手了谁再如何都是自己的事情了,再说她不也找了王谦吗。
“安宁,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他的事你不用和我说。”她坐在电脑旁装作很忙的样子。许安宁低低的哦了声。
……
何牧白等在她家门口,看到他在,她索性连门也不开了,大约是怕上次的事再重演一次吧。
“我们谈谈,邹遥。”他直直的注视着她。
她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面上却云淡风轻:“好啊。”
“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了。”
她没说话,算是默认。
良久,他也不再开口,两个人傻傻的站在过道里,都不说话她觉得也挺傻的。
“如果没什么要说的了,我要进去了。”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我不会放手的。”他那双眸子漆如点墨,眼神却坚定异常。
她没管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只当是胡言乱语。
和王谦说到春节放假时,她正在双手费劲的与牛排苦斗,太费劲了下次再也不吃西餐了,她心里默默想着。
“什么时候放假?”对面的人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