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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走进欣赏

一直欣赏着正刚女士走在生命与意象边缘的字画。但,仅仅停留于二进制空间里用零和一完成的勾画,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遗憾。

于是,便把这种来自遥远的遗憾,转变为对近处书法家期盼的冲动。目标,就是得到一幅喜欢的字画。

最近,结识了一个即将远去而又颇有造诣的书法家。据说,2006年通过博士论文毕业答辩与英语考试的时候,他完全是在谈笑间完成的。至于书法,那是他不小心在业余时间“捡来”的爱好。好到什么程度?只知道他的手指已经磨起了三个厚厚的老茧,报纸、杂志上,也经常登载他的书法作品与个人介绍。当然,各种令人仰慕的头衔就没必要做过多的赘述了,想必,大家应该能猜得到了。

羡慕一经产生,得到就会把涌动折磨。想了一些笨拙的办法,他的书法真迹,我总算弄到几幅。因此,常常临窗欣赏玩味,也不住地窃窃高兴。但更多的,却在乎求索的过程。

我所采取的策略,虽然“拙劣”了一些,但却很有效果。

一是由远至近。前天,和这个书法家吃饭的时候,先是谈谈自己对一些名家名画的看法,以期表达对书画作品喜好和鉴赏的能力,引起对方的兴趣,要点是:简明扼要。然后,把表达的重点放在该书法家的作品上,主要是通过对书法作品的欣赏,欣赏该书法家的内心世界和境界追求。这大概是一般书画欣赏需要把握的规律,也是书画交流的核心所在,要点是:以文观人,字示心性。

二是不厌其烦。每个书法家的成长,都经历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漫长过程,个中滋味一般情况下是不为他人所能体会的。因此,书画家本人都很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通常是不会轻易予人的。向他们求字索画,就要动些脑子,费点工夫。

初次张口,肯定只能是个引子;再次索要才能引起重视;然后,就看你的机遇和本事了。本人的体会是,到这一步以后,最好赶快备齐文房四宝,想办法请他到我们单位我自己的办公室,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三是态度要诚恳。拜书索画是文化人的天性,也是中国人向来的优良传统。而,现在的物质世界让一些庸俗的情感动辄穿上了“文化”的外衣,结果,使个别书者或索者常常满身散发着铜锈的味道,求者满嘴金钱钞票,予者一肚子功利主义的云烟。这样,势必让一种高雅的交流,变成低级的交易,是为多数人所不齿的。

相反,如果是真的喜欢并想得到一件书画作品,那就要求我们必须要有恭良诚恳、敦实厚道的态度。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短深浅。你可能在这方面占有一席之地,是专家权威,但你绝对不会在方方面面都是才子。

因此,拜书索画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对自己在这方面不足的承认,就是当学生与升华做人境界的过程,也是对书法家在这方面知识水准、气质能力的认可、肯定,对文化艺术的尊敬、向往的过程。更重要的,也是对你人生态度的检验和考问。

有了以上三个方面的策略或经验后,相信就会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书画真迹了。

得到是一回事,能否经常欣赏又是一回事。一种修养,往往都是汗水凝成的。而对这种凝固了长期修养的文化,要有一些冷水泡茶的工夫和细细品茗的境界。

以前,一直喜欢看一些有分量的书。比如:《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儒林外史》和《红与黑》、《简爱》等名著大作。时间长了,感觉在这些用文字堆起来的高山中攀缘,你得按照作者事先修好的那些崎岖不平、蜿蜒逶迤的栈道行走,云里雾里很是被动,也缺少自己的加入。

真正要完整地读明白、弄清楚作者所表达的意图,还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跨越诸如民族的、文化的、时间的乃至社会的、政治的、经济的、历史的许多樊篱,到作者生活的那个时代“作客”,因此很是麻烦,特别累人。经过如此的三折腾两折腾,还有什么欣赏的心思啊。

也许,这是生活节奏加快的缘故吧,或许是因为看的次数多了的缘故,抑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现在一见那些摞起来像山、拿到手里沉甸甸的大部头,感觉就像被强拉硬推上杂耍舞台的猴子,心里动不动就发怵、犯困。

而对一些象形文化艺术的欣赏,却常常回归着情不自禁的情有独钟。下班回家,把自己交给沙发,让目光对着墙上的字画,可以独自端详很长时间,在一气呵成的笔端,去领略作者龙飞凤舞、花鸟虫鱼、三千里景象在胸的情怀。

节日、周末,展开一轴轴恢宏的画卷,那来自内心的共鸣和冲动就会发韧于视端而荡漾于九天之外。视觉艺术,往往呼唤着艺术的视觉。而我,则像一个贪婪的小学生那样,不断地磨砺和修养着自己。

实在说,还是喜欢正刚女士的字画的。每当打开电脑对着那些用现代人所能读懂的符号,去表达某种飘逸于抽象之中的意境时,尽管一眼就能遍览,但大脑却持续着很久的思考。应该说,读正刚的书法作品,可以从字而来,亦可从画而来。但读久了,感觉从字从画都会流于难以把握本质的肤浅。欣赏正刚的作品,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看懂作者在告诉人们的是什么,而应当揣摩在“是什么”后面氤氲的那些揭示人类情感意志、歌颂人类精神主题的“为什么”。

总体感受是,当一种伟大的浪漫主义写意情结从一个女性的笔下哗哗流淌的时候,爱,这个古往今来人类永恒的主题,就被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而且是那样的细腻、深刻与简约、达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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