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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幽与静贞赶到时,六人正杀得天昏地暗。静幽朗声道:“诸位且请停手,在下有话要说。”六人也都不愿继续打斗下去,只是各自都不愿率先罢手,听到静幽的话,各自后退两步,袁无声道:“道兄有话请讲。”静幽走到众人身前,道:“我们奉家师之命,特此前来,希望诸位罢手言和,同上灵虚殿一叙。”杨济士道:“晚辈等自当遵从前辈之命。”说话之间,众人各自收起兵刃,随静幽静贞上山。
袁无声道:“朱墨羽师徒俩与我三弟可已经到了灵虚殿?”静幽静贞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一位叫静惜的峨眉弟子笑道:“正如原大侠所言,他们三位已经到了峨眉山。”刘云重道:“如此便好了。”原千惠三人对望一眼,默默在跟在众人身后十几步之遥。原千惠轻声道:“咱们见机行事,随机应变,万事以大局为重。”空儿枫儿轻声应是。
行了许久,来至解剑石前,杨济士手一指,道:“那不是墨泼马?他们还真是早到了。”原千惠等三人望去,果然见墨泼马正在道旁悠闲地啃食着地上的青草。此时,袁无声刘云重杨济士,早已经把自己的随身兵刃交到峨眉弟子手里。袁无声转身道:“三位兄弟,我们身为晚辈拜访峨眉,自当遵从峨眉派规矩。”原千惠笑道:“兄台所言极是。”说着,也递上自己的佩剑,空儿枫儿也把佩剑交到峨眉弟子手里。
静幽静贞在前引路,不一时来至峨眉正厅灵虚殿。袁无声等三人以晚辈之礼拜见慧逸师太,原千惠三人也拜见毕。众人起身,见静贤静恬黄飞扬立于师太身侧,其余众弟子分两列立于门内。朱墨羽江无垠左谦之三人上前与袁无声三人抱拳行礼,江无垠埋怨道:“你们怎么才来?”既而向杨济士道:“表师叔他老人家可好?”杨济士点头道好。
朱墨羽见原千惠三人,脸色稍有不悦,淡淡地道:“你们也到了?”空儿笑道:“朱兄亲登峨眉,小弟等焉敢落后?”朱墨羽皱眉道:“三位驾临峨眉,不知有何指教?”原千惠淡淡地笑道:“听朱兄这话,倒颇有喧宾夺主之意,难道朱兄不也是客人吗?”左谦之见朱墨羽神态尴尬,正欲上前帮腔,朱墨羽伸手阻止住。江无垠气呼呼地说道:“是,我等同为客人。可我们与峨眉派颇有旧交,不知三位师从何门何派,到峨眉是来拜访还是来滋事?”
原千惠笑道:“这位兄台说的极对,只是在下尚有一事不明。你们既为客人,又有旧交,为何一到峨眉山下,便与峨眉弟子动起了手?这也便罢了,我们三人见你三人被峨眉派弟子擒了去,好意前来搭救,你们又为何咄咄逼人,视我们为敌人,这是何道理?”江无垠脸色胀红,正欲分辨,袁无声率众而出,向慧逸师太深施一礼,道:“师太海涵,我三师弟生性鲁莽,朱兄弟与左兄弟年少气盛,或许是一时误会,伤了和气。”
慧逸师太微笑道:“袁大侠客气了。原是敝派弟子失礼在先,此事与令师弟与两位少侠无关,是贫尼一时无查,弟子们又不知三位少侠身分。至于说一时误会动手之事,倘若不是朱少侠有伤在身,敝派上下,哪里有他的对手?”朱墨羽忙道:“师太取笑了,晚辈万不敢当。昔日里晚辈多有得罪之处,在此向前辈赔罪致歉。”慧逸师太笑道:“少侠言重了。”说罢,眼光望向原千惠三人,点头笑道:“三位少侠驾临峨眉,既然是因朱少侠之故,才与敝派弟子有所误会,如今冰释前嫌,自然便是我峨眉的贵客。诸位远道而来,且请到旁边禅房稍事歇息,有话晚些时再说不迟。”
原千惠施了一礼,道:“师太乃女中豪杰,威名远播,今日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胸襟气度,见识非凡,当为我辈楷模。”朱墨羽不经意地拿眼光重新打量了一下原千惠,心道这女子果然聪慧机敏,慧逸师太何许人也?自然一眼便看穿你们女扮男装的把戏,你称赞师太为女中豪杰,又说她是我辈楷模,那便是向慧逸师太承认自己是女子,如此一来,在武林前辈面前坦诚相告,又在众人面前巧妙地隐瞒住了自己的女子身分,果然是一举两得之妙法。
慧逸师太微笑道:“三位谬赞,贫尼愧不敢当。”说罢,吩咐静幽静贞道:“你们好生招待,不可慢待了客人。”二位弟子恭身一礼,道:“是。”
众人陆续退去,朱墨羽刚走了两步,忽然大叫一声,仰天摔倒,人事不醒。众人一惊,纷纷抢身回来探望。杨济士亲把其脉,脸现疑惑之色,左谦之焦急问道:“怎么样?”杨济士愁眉深锁,摇了摇头。慧逸师太也按了按脉,良久方道:“不妨,待贫尼为其运功疗伤,自会转醒。”左谦之袁无声二人扶起朱墨羽,来至旁边一处静室。
慧逸师太道:“留下四人,在门外三丈之外把守,任何人任何事不得前来打扰,否则性命堪忧。”左谦之袁无声原千惠黄飞扬四人自告奋勇,慧逸师太点头道:“如此甚好,切记切记。”说罢,回身来至榻前,朱墨羽转过身,面前墙壁,慧逸师太盘膝坐于身后,房门半掩,房外四人打起精神,为之护法。
过了许久,黄飞扬回首窥视房中,道:“看来在洛阳伤得的确不轻。”左谦之恨恨地道:“如果不是那老不死的忌惮我师父武功高强,暗中动了手脚,也不至于如此。”袁无声轻声道:“师太内功精湛,自会无妨。且勿分了师太的心,反而有害。”原千惠道:“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动静?”
突然房门一响,慧逸师太迈步而出。左谦之抢步上来,道:“前辈,我师父怎么样?”慧逸师太一愣,黄飞扬笑道:“他是说朱墨羽。朱墨羽先前在洛阳时曾救过他,他便拜朱墨羽为师了。”慧逸师太微笑道:“已经无妨了。”黄飞扬向左谦之微嗔道:“你只关心你师父,也不看看我师父都累得出汗了!”左谦之脸上一红,道:“多谢前辈。”慧逸师太拭了拭额上的汗,向原千惠微笑道:“朱公子已然好转,不必过于担心了。”
原千惠见慧逸师太的神情话语,脸现绯红,心里暗想,她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女儿之身,又为朱墨羽打抱不平,大闹峨眉山,定是误会了我心仪此人,不过如此也好。心念及此,轻声道:“朱兄无恙最好,多谢师太相救。”说着,迈步离去。慧逸师太看着原千惠转身离去的身影,微笑不语。原千惠走开了,侧回首看到慧逸师太别有深意的笑容,心中也泛起一丝难以言状的别样滋味,不经意加快了脚步,径自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