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隐眼望朱墨羽,忽然面带微笑,道:“朱公子承让了,我父子四人侥幸胜出,希望朱公子言而有信,履行前约才好。”朱墨羽缓缓吸了口气,道:“如果非要说胜负已分,在下绝无异议,可前辈说在下一方落败,晚辈不敢苟同。”王隐道:“难道不是吗?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朱公子总不会颠倒是非,说是自己胜了吧?”
朱墨羽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难道不是吗?今天在场之人皆有目共睹,在下的剑还在手里,而令郎的刀却已不知去向,事实摆在眼前,到底是谁在颠倒是非,黑白不分?”王隐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半晌方道:“依公子之言,如何才能输得心服口服?”朱墨羽思忖半晌,缓缓地道:“胜负并未分晓,如何输得心服口服?”王见王在王隐耳边轻声道:“这厮是在拖延时间,暗自调息,就痛痛快快地打到他认输为止。”王隐点头道:“既然朱公子有意指教,我父子四人自当舍命陪君子。”
朱墨羽回首轻声道:“在下真气受阻,难以对敌王隐老辣的落叶刀,为今之计只能与三位姑娘配合而战,彼此照应。”黄飞扬道:“不错,咱们便以峨眉剑法与紫血剑法一起对付他们的落叶刀。”静恬道:“他们父子四人刀归一处,毕竟威力大增,而朱公子身体有恙,我担心……”静贤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能给师父她老人家丢脸!”朱墨羽惨淡地笑道:“是在下拖累了三位姑娘,累及师门。如果在下有幸活命,他日定亲上峨眉,向师太她老人家请罪。”
王见王迈上一步,怒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光明磊落,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一块儿说与大家知道,别鬼鬼祟祟的。”王见阳提刀指向朱墨羽四人,道:“婆婆妈妈的像个妇人一样,到底比不比了?”说着,挺刀便刺,静贤静恬二人挽个剑花,把朱墨羽护在身后,黄飞扬高声叫道:“峨眉剑阵!”说着,仗剑直刺。
静贤边挥剑边道:“峨眉剑法妙入神。”说着,跃高而起,飘逸如仙,抖剑而刺,剑尖如黑夜流萤,飘忽不定。静恬侧身滑步,口中道:“残红一式定乾坤。”一剑当胸平挥,看似平平无奇,其中蕴含着十几式微妙变化。黄飞扬当中迎上王隐的刀,身如云端天仙,舞姿轻盈,道:“身若惊鸿莺穿柳。”王隐密不透风的刀法之中,黄飞扬闲庭信步般游刃有余。
峨眉三剑齐声道:“剑似追魂不离人。”朱墨羽看着三人的剑如影随形,与四柄明晃晃的大刀粘在一处,时而牵引泄力,时而指东打西。朱墨羽愣愣在站在一边,如痴似呆,看着三人的剑式,及四句口诀,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
黄慕良焦急地看着黄飞扬三人迎战王氏父子四人,忍不住叹道:“他想什么呢?不会是吓傻了吧?”一语未落,只见朱墨羽挥剑而入,卷土重来。峨眉三剑见他剑势虽不如方才凌烈,出剑方位与力道,却是精妙无比,三女子精神大震,黄飞扬又道:“峨眉剑法妙入神。”说着,一式峨眉剑法中的“文姬挥笔”,分刺王见王咽喉与王隐左肩。
朱墨羽也朗声道:“习我紫血入我门。”紫血剑剑身如血,先向王见阳右臂斩去,此乃虚招,剑身向左疾转,一式“似是而非”中的“左右为难”,直向王隐左臂斩落,王隐被黄飞扬与朱墨羽双剑夹攻,顾此失彼,眼看两臂被斩其一,只能收刀回旋,拨开黄飞扬的来剑,一式“赖驴打滚”狼狈万分地就势后夺。黄飞扬与朱墨羽心头一喜,没有想到不同门派的两套剑法,竟然配合得这般天衣无缝。
王氏三兄弟见父亲身陷险地,挥刀而上。静贤口中道:“残红一式定乾坤。”说着,当胸平挥一剑,王氏三兄弟提刀便挡。朱墨羽也念道:“刀剑无情也救人。”剑身一震,“如隔三秋”中最后一式“凤凰三点头”分别向三人的执刀之手点到,三人回手不及,只能弃刀保手。台下围观人群睹此一幕,兴奋之余发出一阵欢呼,一剑之下,便逼得王氏三兄弟弃刀自保,不说王氏父子及围观人众难以相信,连朱墨羽与静贤也难以相信。
王隐脸色铁青,刀裹风雷之声,一式“落叶刀法”中的“风打梨花”向静恬黄飞扬朱墨羽上劈下砍左削右斩而来,朱墨羽以“风中乱絮步”法从黄飞扬身后绕到静恬身侧,静恬道:“身若惊鸿莺穿柳。”说着,与黄飞扬如花间双蝶一般,翩然飘出王隐的刀光之下,朱墨羽口里道:“身如柳絮迎风舞。”脚下“风中乱絮”步令人眼花缭乱,竟硬生生地绕到了王隐父子的背后,父子四人突然眼前一空,后背袭来阵阵寒意,各自大吃一惊。
便在此电光火石之间,峨眉三剑挥剑齐上,齐声道:“剑似追魂不离人。”突然间,王隐身后升腾起一团红光,黄飞扬静贤静恬三人眼前舞起十几个舞姿翩翩明眸善睐的少女,十几个红衣女子从四面八方向王氏父子围去。朱墨羽在四人背后冷冷地道:“剑若鬼魅刺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