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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切且怯,谓之思

前些日子因生死簿丢失而停滞了轮回,地府百废待兴,着实有一番要忙的。除了忙碌,他也再不能随心踏上那黄泉路了,他们心照不宣地疏远起来。司魂正打算巡查一圈地牢,龙城不知何时过来的,“有日子没见你了,到哪儿去兴风作浪了?”

“渡魂台那儿现在跟菜市口似的,龙译自己忙不过来,我去帮他了。”

“难得你出息。”司魂说,“但那本也是你的职责。”

“望乡台也是呢,醇姐姐去帮韩芥儿了,灶上整天不间断地熬着汤,采花的事就暂时托付给了几个鬼差,醇姐姐看着他们送来的花小发了几次脾气,埋怨才长了四天的花竟也给折了下来。”

司魂没说话。龙城看见了几年前跟她一起赌番摊的赌鬼,他们还在这儿关着没投胎,听说六年前就该投胎去了,结果因为引诱龙城设赌被司魂逮了个正着,所以除了多挨道刑,司魂还下令多关他们五十年。龙城心里暗自庆幸,合着自己才不是最惨的。“天涯哥哥,你好久没歇着了吧。”

“我不累。”司魂说。

“胡说。”龙城边走边给他捶起腰来,“你说话的时候中气都不足了。”龙城捶得舒服,司魂眉眼缓和了些,“我歇不得啊。以前你也是这么伺候老龙王的?”“是呀,天涯哥哥知道我是个不成事的,再不孝顺父皇,那可真就是大逆不道了。”

司魂突然停下来对龙城耳语,龙城听罢神色大惊,追问司魂:“天涯哥哥,你怎么做到的?”

“这事于我很难么?若非我心术正,这些年来生死簿在我手里早就乱了。过几日就是他的生辰,算我给他的寿礼。”

龙城欣喜道:“龙城替父皇谢谢天涯哥哥!”

“不必了,你也有十年没在他跟前尽孝了,我既为你师,又为他友,当尽一点绵薄之力,替你报答下他的养育之恩,恰好现在临近你父皇的寿诞,算我给他的贺礼罢。”

龙城欣喜之余又露出担忧,“天涯哥哥擅自更改命数,不怕遭了天谴么?”

“我早是百罪之身,天谴饶不过我的。”司魂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你那东海的二堂哥死了,而且是飞灰湮灭。”

“怎么死的啊?”龙城听到这个消息一点悲伤也没有,“死了也活该,他那么狂妄好斗,早该有这一天。东海从来就没瞧得起过北海,其中属那个龙煜最目中无人,死了真是天下太平!”

司魂睨了她一眼,“好歹你们之间有些亲缘,怎能幸灾乐祸呢。”

龙城不屑于行表面功夫,翻篇不再说这事,而是接着之前的话追忆起了往昔:“天涯哥哥,你和父皇是怎么结下深谊的啊?”

“你父皇出生的时候,我抱过他。”司魂风轻云淡地说,而龙城听了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嗓子。

日子颠来倒去重复地过着,或者对他们而言没有日子一说,他们的时光里并无日出日落,要么是无尽的昏暗,要么是永恒的夕阳,也就称不上一日。岁月无非就是那太阳千万次的一升一落。当他们埋头于各自所忙碌的事,相见就不再拘泥于不可,甚至变成了不必。总有些事情会让他避免不了去走那条黄泉路,去经过那炊烟长直的望乡台,至此,他们对彼此视若不见,竟发现也没什么不妥。他在她眼前擦过,她不曾抬眼,他也不曾缓步,哪怕近在咫尺,他们也能骗过自己。他们是真的不相见了。

“我恨不得自己有八只爪却都应付不得,你却悠闲到我这儿来了。”苏子幕说。

“当我清闲?地府哪块儿我不得盯着,你以为我是来看你的。”司魂同苏子幕一层一层察看起来,刚走了两层又说:“由你掌管地狱,我还是放心的。你是不知道,前几天龙城去渡魂台搭把手,结果没两天就被龙译给赶了回来,嫌她添乱,你想想,龙译原本是何等的尊她。”苏子幕笑得明媚,他极能猜到龙丫头是怎么热心添乱的。司魂继续说:“后来我便打发她替我看管地牢,你猜怎么着,她又和那几个百年赌鬼设起了赌摊,真是好生惹我气恼,于是又罚了她去岐地打坐。”

苏子幕:“在这事儿上龙丫头可没什么长进。”

“教不严,师之惰。”司魂语气无奈,“教她功夫怕她惹事,不教她功夫,她便把闲力气用在了鸡飞狗跳上。”“也别这么说,龙丫头总还是和从前不一样的,大是大非上可一点不含糊呢。”苏子幕替龙城说起了好话。

司魂:“她的过人之处我的确是看到了,就怕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我担心她再这么下去,陆判可能就打发她去投胎了。”

“不会的。”苏子幕笃定地说,“到时候咱们在地衙里站成一排跟陆判大人求情,他老人家除了气得胡子乱颤别无他法。”两人齐声笑起来,显然没把陆判那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天涯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龙城跑到门口迎他,“说好的两个时辰,你却去了四个时辰才回来,还说没等到你回来就不许走,活活多罚了我两个时辰!”

司魂不以为意,在岐地里盘腿坐了下来,“事情太多,没顾得上你。你要是真的把吐纳练到火候了,即使坐四个时辰也不会煎熬的。”

龙城不服气地说:“难不成以后遇到了歹人,我就跟他比打坐?”“你不离开我就遇不到歹人,我定保你万全。”“天涯哥哥歪理!”龙城把头扭向一边。

“你先戒了赌,再说我歪理。”司魂没瞧她,“小赌棍碰上了大无赖,你自己掂量掂量谁会对付得过谁。”见司魂合眼打坐,神情透着几分憔悴,龙城不忍心再跟他顶嘴了,过去给他认认真真地捏起肩来,“龙城呐,永远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司魂心凝形释,疲乏地不愿去多想了。寂静了一刻钟,他的精神提起了许多,开口缓缓问道:“望乡台怎么样了。”

龙城知道他实是想打听醇姐姐,便回:“已经不如先前忙乱了,醇姐姐刚回了彼岸花,再晚一天,她怕是要心疼坏了。”

司魂听罢收势,说:“把阳玉借我一下。”

“哦。”龙城把阳玉呈在司魂面前,顺口问:“天涯哥哥要阳玉做什么?”司魂接过阳玉摩挲了半天,眼含疲惫的深情,“我的魂玉在她那,我想跟她说说话。”

醇凉才折完一篮子,坐在地上歇了起来,望着黄泉路上缓行不断的亡魂,她已然习惯了这几百年来的日子,喜欢做的、为数不多能做的仍是看着他们。这里的每缕亡魂都是一阕长歌,她置身于一个能阔视它们的位置,捧着这些曲谱爱不释手。否则她还能怎样,将自己的过去反复熟读嚼烂?她不想陷于过去,因为她明明不只有过去。

就是现在,她听到了久违的司魂的声音。

你可好?只三个字。

醇凉仔细咂着这三个字的滋味,甚是满足地说:“我极好。”

司魂低下头,似自顾满足地笑着,又似怅然,恍惚心中突然空乏。话语犹豫许久未能出口,他半笑着说:“那就好。”

切且怯,谓之思。

一旁的龙城看见司魂的神情,默默为他们心疼起来。司魂将阳玉递还给她,龙城吃惊:“这就完了?”

司魂仍在回味方才的三两句话语,“话不在长,为的是一句心安。”

醇凉握紧魂玉放在胸前,她的欲望一向很少,他突然给的这两句话足够她度过很久很久,甚至她相信会是一辈子。

龙城开始憧憬地说:“天涯哥哥你要相信,这个世道是会变的,迟早有一日你和醇姐姐不必再顾忌她的命格,我也不必每一世都遭天谴,凡人不会再沉沦杀戮,更不会再有刑天那样的魔头,你要相信一定会有那一日的!”

司魂委婉地否决了她,“那就不是世间了。世间的存在必有善有恶,有生有死,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因而如意之事才弥足珍贵,人人皆善,则善不为善,人不以此为贵,久了更会生大恶。”龙城似乎很是失望,司魂摸摸她的头,接着说:“不过这个世间总是善要多于恶的,死也终会再生。纵天道有点不近情理,可你看我们不仍旧相依为命么,怎样都好,我们不去怨天尤人,更没有谁能夺走我们的东西。”

龙城释然一笑,声音清澈:“昔日天涯哥哥与众仙论道,龙城半分听不懂;今日天涯哥哥教导龙城的这番,龙城懂五分、惑五分。旁的我不多想,我只晓得我拜了世上最好的人为师,我不管他做过什么,错过什么,我仍相信他是世上最好的人。”

听了这番话,他也知道总还有这个疯丫头在身旁。

“现在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又要去做事了,你自己在岐地呆着吧。”说着司魂就起了身,龙城追在后面,一脸苦相,“不是都罚完了么,怎么还把我关在这里?”

“你一出去会添乱子的,现在地府可经不起你胡闹。”

“龙城要把话收回来!你不是最好的师傅了!”龙城跺起脚来,心里打了一油瓶子的委屈。

司魂不好出尔反尔,于是改口说:“这样,我教你两式新招,你自己在这儿练行么?”

龙城瞬间像是被人抽了一马鞭子,“好好好好好!”

转眼过去了两月时日,人间将是除夕。本来该放亡魂回乡共度佳节,可半个月前出了件事,陆判和司魂打算今年就先作罢。

“这位官爷通融一下,放我回家一晚吧,再有一个月我要就投胎了……”一位老者边说边把元宝塞进司魂手里,司魂对他轻声道:“怕是不能了。”转手又把元宝塞给身旁的鬼差,“给他好过。”“是,大人。”

“大人,”司魂说,“我刚刚去安抚了不能还乡的亡魂,有一件事还请您俯允,依属下看,不如让他们在望乡台上看一眼自己的家吧。”

陆判语气沉重,“允了。”

“司魂替他们谢过大人。”

“又有许多人死于非命。”陆判叹气道。

司魂问:“都是有孟婆命格的人?”

陆判默然点头。

陆判是在半个月前发现的蹊跷,于是悄悄告诉了司魂。那些人都是失血而死,且魂魄皆在死后散尽,司魂便立刻想到从府夜半自己抓到的那条水蛭。他也曾上阳去看过一眼,可死亡总比他的脚步要快,半个月间,已经死了几千人了,可他们仍未找到应对之法。他心里自然怀疑过此事与刑天的干系,但没有线索查寻。

陆判:“我们插手不了呐。”听他语气,司魂觉得陆判的愁重有些太过,因而心中预料不妙,“大人何出此言?”

“如今世上只剩下三人了……”

“三人?”司魂脑中顿时被捶打了一下,三个名字在脑海里一一罗列。

“启禀司魂大人!”身后鬼差的声音为此事添了些悚然,司魂瞬间转身,皱起眉来,鬼差有点被他的面色震到,“孟婆出事了……”

“哪个孟婆?”

“两、两个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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