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610100000003

第3章 一九四八年十月(3)

我所说的“我们的逍遥地”,充其量就是一个喝酒、吃饭和聊天的地方。要找真正寻欢作乐的场所——要找艺伎馆和戏园子,就必须到市中心去。不过对我来说,我更愿意去我们那片地方。那里吸引了一批活跃而有身份的人,其中许多像我们一样——画家和作家,因为这里可以大声交谈直至深夜,所以都被吸引了过来。我们那群人经常光顾的小店叫“左右宫”,位于三条小街的交汇处,那里有一片铺砌的空地。左右宫不像周围的那些店铺,它占地面积很大,还有二楼,许多女招待穿着西式的或传统的服装。左右宫把所有竞争对手都比了下去,这里也有我的一份小小功劳,他们知道这点,便在角落里专留一张桌子给我们使用。实际上,跟我一起在那里喝酒的都是我的得意门生:黑田,村崎,田中——优秀的年轻人,已经名声鹊起。他们都非常喜欢聊天,我记得在那张桌旁进行过许多激情洋溢的辩论。

应该承认,绅太郎从来不属于那个精英团体。我个人倒不反对他加入我们圈子,但是我的学生中有很强烈的等级观念,绅太郎无疑并不属于第一流。实际上,我记得就在绅太郎和他弟弟到我家拜访后不久的一天晚上,我在酒馆的桌旁谈到此事。我记得黑田之流大肆嘲笑绅太郎兄弟对区区一个白领工作这样感激涕零。后来,学生们神色凝重地听我谈论我的观点:当一个人辛勤工作,并不刻意追名逐利,只是为了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时,名利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找上门来。这时,其中一个学生——无疑就是黑田——探身向前说道:

“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怀疑先生没有意识到他在这个城里人们心目中的崇高地位。确实,他刚才说的那个例子充分证明,如今他的名望已经超出了艺术圈,扩展到生活的各个领域。先生对这样的敬重感到吃惊,这是他一贯的做派。但我们在座的各位却丝毫不觉得意外。实际上可以这么说,虽然芸芸大众都对先生尊重有加,但只有我们这张桌子旁的人才知道,这种尊重还远远不够。我个人毫不怀疑,先生的名望还会与日俱增,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最大的骄傲就是告诉别人,我们曾经是小野增二的弟子。”

这没有什么可吃惊的,每天晚上到了一定的时候,大家喝得有点微醺时,我那些弟子就开始对我百般恭维,大唱赞歌,这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特别是黑田,似乎被看作他们的代言人,更是巧舌如簧。当然啦,我一向对他们的话不以为然,但这次不同,当绅太郎和他弟弟站在我门口鞠躬赔笑时,我体验到了一种暖融融的满足感。

不过,如果凭此断定我只跟得意门生交往,也是不准确的。事实上,当我第一次走进川上夫人的酒馆时,我就相信我这么做是希望那天夜里跟绅太郎好好谈谈。今天,当我试图回忆那个夜晚时,却发现在我的记忆里,它已经跟所有其他夜晚的声色光影融在一起。门口高挂的灯笼,左右宫外聚集的人群的欢声笑语,烹炒煎炸的香味,还有一位吧台女侍者在规劝某人回到妻子身边——四面八方回荡着无数木屐踩在水泥地上的清脆声音。我记得那是一个温暖的夏日夜晚,我发现绅太郎不在他经常光顾的地方,就在那些小酒馆里漫无目的地找了一阵。酒馆之间虽然存在竞争,却维持着一种和睦友善的关系,因此,那天夜里我在一家这样的酒馆打听绅太郎,那位女侍者自然就不带一丝妒意地建议我到“新开的那家”去找找看。

毫无疑问,川上夫人会指出酒馆这么多年产生的无数变化——她所做的小小“改进”。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她的小酒馆今天看上去跟那第一个夜晚并无两样。人一走进去,立刻就会感受到两种不同的对比,温暖、低垂的灯盏把吧台照亮,而房间里的其他地方却一片昏暗。大多数客人喜欢坐在吧台那儿的灯光里,这时小酒馆给人一种温馨、亲密的气氛。我记得那第一个夜晚我赞赏地四处环顾,周围的世界已经发生了那么多变化,川上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愉快。

可是其余的一切都改变了。今天从川上夫人的酒馆出来,站在门口,你会相信刚才是在远离文明世界的地方喝酒。周围都是一片荒凉的废墟。只有远处几座楼房的背影,使你知道这里离市中心并不遥远。川上夫人称之为“战争的破坏”。但是我记得,日本投降后不久,我走在这片地区时,那些楼房许多都还竖立着。左右宫仍然存在,但窗户都被炸飞了,房顶也塌了一半。我记得当时我穿过那些破损的房屋时,曾经怀疑它们能不能重新恢复生机。后来有一天早晨我再过来,发现推土机已经把它们统统夷为平地。

所以现在小街的另一边只是一片碎石瓦砾。政府肯定有他们的计划,但这个样子已经有三年了。雨水积在小凹坑里,在破砖碎瓦间变成一汪汪死水。川上夫人只好在窗户上蒙一层驱蚊的纱网——虽然她认为这样会影响生意。

川上夫人酒馆这边的房屋倒没有倒塌,但许多都无人居住。比如酒馆两边的房子已经空了一段时间,使川上夫人感到很不舒服。她经常跟我们说,如果她有一天发了大财,就把那些房子都买下来,扩大营业。现在她只希望有人能搬进去住。她并不在乎别人也像她一样开酒馆,只要她不再感觉像住在墓地里就行。

如果夜幕降临,你走出川上夫人的酒馆,会忍不住伫立片刻,凝望面前的那片废墟。你仍然可以就着暮色分辨出破碎的砖瓦和木头,偶尔还有管子从地上冒出来,如同杂草一样。然后你往前走,一路又经过许多成堆的瓦砾,还有数不清的小水坑在路灯下一闪一闪。

山上就是我们家,你来到山脚,在犹疑桥上停住脚步,回头眺望我们昔日逍遥地的废墟,如果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你可以看见那排旧的电线杆——上面仍然没有电线——顺着你刚才的来路消失在暮色中。你可以看见黑压压的鸟儿不安地聚集在电线杆顶上,似乎在等待那些曾经横跨天空的电线。

不久前的一天晚上,我站在那座小木桥上,看见远处的碎砖瓦砾间升起两股烟。也许是政府的工人在进行一项慢得永无止境的工程,或者是孩子们在玩某种越轨的游戏。可是这两股被夜空衬托的烟,使我的心情陷入忧郁。它们就像某个废弃的葬礼上的柴堆。就像川上夫人说的,是一片坟地,如果你没有忘记昔日经常光顾这里的那些人,你就会忍不住这样想。

我把话题扯远了。我刚才是想叙述节子上个月在这里小住的情景。

我也许已经说过,节子来的第一天主要是坐在外面的阳台上,跟她妹妹聊天。我记得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我的两个女儿就女人的话题聊得很深,我离开她们去找我那外孙,他几分钟前跑进屋里去了。

我在走廊的时候,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房子都摇晃了。我大吃一惊,赶紧走进餐厅。白天的那个时候,餐厅基本上处于阴影之中,我刚从明亮的阳台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弄清一郎根本不在屋里。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紧跟着又是几声,还伴随着外孙的喊叫声:“呀!呀!”声音是从旁边的钢琴房里传出来的。我走到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打开门。

钢琴房跟餐厅不同,整个白天都能照到阳光。这里光线明亮充足,如果面积再大一点,在这里吃饭倒是一个理想的地方。有一段时间,我用它来存放画作和材料,但现在除了那架立式德国钢琴,屋里空无一物。毫无疑问,空荡荡的屋子吸引了我的外孙,就像先前阳台吸引了他一样。我发现他在地板上前进,一边奇怪地跺着脚,在我看来是在模仿什么人骑马跑过开阔地。他背对着门,所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我在观察他。

“外公!”他说,气愤地转过身,“你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对不起,一郎,我没有意识到。”

“我现在不能陪你玩!”

“实在太抱歉了。可是在外面听着声音太刺激了,我就想进来看看。”

外孙继续气呼呼地瞪着我。过了一会儿,他闷闷不乐地说:“好吧。但是你必须坐下来,不许出声。我忙着呢。”

“很好。”我笑着说。“非常感谢,一郎。”

我走过屋子,在窗口坐了下来,外孙一直用眼睛瞪着我。前一天晚上一郎跟母亲来的时候,我送给他一个素描本和一套彩色蜡笔。现在我注意到素描本放在旁边的榻榻米上,周围散落着三四支蜡笔。我看见素描本的前几页已经画了东西,刚要拿过来细看,一郎突然又开始了刚才被我打断的演出。

“呀!呀!”

我注视了他一会儿,但一点也看不懂他演的是哪一出戏。他忽而重复骑马的动作,忽而又似乎跟无数看不见的敌人搏斗。他嘴里一直不出声地嘟囔着几句口号。我努力想听清,结果发现并没有具体的话语,只是用舌头打出声音。

他尽量不理睬我,但显然我的存在还是对他产生了抑制作用。有几次,似乎灵感突然离开了他,他动作做到一半就停住了,然后才又行动起来。过不了多久他就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鼓掌,后来决定不鼓了。

“很精彩,一郎。可是你告诉我,你演的是谁呢?”

“你猜,外公。”

“唔。是不是义经大人[1]?不是?那就是将校的武士?唔。是不是忍者?风的忍者。”

“外公完全猜错了。”

“那就告诉我吧,到底是谁呢?”

“独行侠!”

“什么?”

“独行侠!银马!”

“独行侠?是个牛仔吗?”

“银马!”一郎又开始骑马奔驰,这次嘴里还发出马嘶声。

我注视了外孙一会儿。“你怎么学会扮演牛仔的,一郎?”我终于问道,但他只顾骑马、嘶鸣。

“一郎,”我加重了语气,“等一等,听我说。扮演义经大人那样的角色才有趣呢,比这有趣得多。我告诉你为什么好吗?一郎,听外公说给你听。一郎,你听外公说呀,一郎!”

也许我不经意地提高了声音,只见他停下来望着我,脸上带着惊异的表情。我继续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对不起,一郎,我不应该打断你的。当然你想扮演谁就扮演谁,牛仔也行。你必须原谅你的外公。他刚才有点失态了。”

外孙还是瞪着我,我想他快要哭了,或者想跑出屋子。

“好了,一郎,你还是照你刚才的那样演吧。”

一郎还是继续瞪着我。然后他突然嚷了起来:“独行侠!银马!”又开始骑马狂奔。他脚跺得比刚才更凶,震得整个屋子都在发抖。我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伸手拿起了他的素描本。

前面四五页,一郎基本上算是浪费了。他的技巧倒不差,但是那些素描——电车和火车——刚画了一点就半途而废。一郎发现我在查看素描本,赶紧跑了过来。

“外公!谁让你看这些的?”他想把本子从我手里抢过去,但我不让他够到。

“好了,一郎,不要不讲道理。外公想看看你拿他送你的蜡笔做什么了。这是很公平的。”我放下素描本,打开第一张画。“很不错啊,一郎。唔。可是你知道吗,如果你愿意,可以画得更好呢。”

“不许外公看!”

外孙又想把素描本抢走,我不得不用胳膊挡开他的双手。

“外公!把我的本子还给我!”

“好了,一郎,别这样。让外公看看。来,一郎,把那边的那些蜡笔拿给我。把它们拿过来,我们一起画点儿东西。外公教你。”

这话产生了惊人的效果。外孙立刻就不再争夺,跑去把地板上的蜡笔都捡了起来。他回来时,态度完全变了——带有一种专注。他在我身边坐下,把蜡笔递给我,专心地注视着,不再说话。

我把素描本翻到新的一页,放在他面前的地板上。“让我先看你画,一郎。然后外公看看能不能帮你把它画得更好。你想画什么呢?”

外孙变得非常安静。他低头若有思索地看着空白的画纸,并没有动笔。

“你为什么不试着画画昨天看到的东西呢?”我建议道。“你第一次进城看见的东西?”

一郎继续看着素描本。然后他抬起头问道:“外公以前是个有名的画家吗?”

“有名的画家?”我笑了起来。“我想你可以这么说。这是你妈妈说的吗?”

“爸爸说你曾经是个有名的画家,后来不得不结束了。”

“我退休了,一郎。每个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要退休的。年纪大了,应该休息休息了。”

“爸爸说你不得不结束,因为日本战败了。”

我又笑了起来,伸手拿过素描本。我一页页地往后翻,看我外孙画的电车,并把本子举远了端详。“到了一定的年纪,一郎,你就不想再干,想休息了。你爸爸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停止工作。有朝一日,你像我这样老了,也会想要休息的。好了”——我又翻到那页白纸,把本子重新放到他面前——“你想给我画什么呢,一郎?”

“餐厅里的那幅画是外公画的吗?”

“不是,那是一位叫浦山的画家画的。怎么,你喜欢吗?”

“走廊里的那幅是外公画的吗?”

“那是另一位画家的作品,外公的一位老朋友。”

“那么外公的画在哪里呢?”

“暂时收起来了。好了,一郎,我们还是做要紧的事吧。你给我画什么呢?你记得昨天的什么?你怎么啦,一郎?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我想看看外公的画。”

“我相信,像你这样聪明的男孩子,一定能记住各种各样的东西。你看见的那张电影海报怎么样?就是有史前怪兽的那张。我相信你这样的人能把它画得很好。说不定比那张真的海报还要好呢。”

一郎似乎考虑了一会儿。然后他一翻身趴在地上,把脸贴近画纸,开始画了起来。

同类推荐
  • 红与黑

    红与黑

    于连出身于一个乡下木匠家庭,他梦想着如拿破仑一般飞黄腾达,凭借聪明才智他成了市长家的家庭教师并与市长夫人偷情,最后由于私情败露不得不离开小城。在巴黎侯爵府,于连成了侯爵的秘书,侯爵千金玛蒂尔特也对他产生了兴趣。她追求着于连,于连也沉醉于被“上等人”追求的快感,然而玛蒂尔特追求的是爱而不得的激情,这也令他陷入了爱情博弈之中。在侯爵的帮助下,于连即将得到军职并与玛蒂尔特成婚。这时市长夫人却在教士的唆使下写了一封告发信,让于连的梦想化为泡影。失去理智的于连返回小城,对市长夫人开了枪,随后便被逮捕。面对审讯,于连拒绝了上诉,接受了死刑的判决。几天后,于连被送上了断头台,玛蒂尔特怀抱着情人的头颅亲手将他安葬,市长夫人也在三天后抱着自己的孩子们离开了人世……
  • 我爱你,直到时光尽头

    我爱你,直到时光尽头

    曼彻斯特,十三岁的苏念安遇见十七岁的顾西洛。苏念安对这个经常惹事的男孩照顾有加,冷漠的他感动了。不料,两人却因意外而分开。马德里,长大后的他们再度相遇,她却因遭遇重大车祸而忘记了一切,包括他。大家都喜欢顾西洛,只有苏念安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他不在乎她的冷漠,把她带回家用心呵护,期望唤醒记忆中的女孩。可家族仇恨让他们一次次黯然退出对方的世界,但两人的爱情却在分离的煎熬中,渐渐升温。那一段被搁浅的回忆,要怎样,才能重新拾回……
  • 阿加莎·克里斯蒂入门精选集

    阿加莎·克里斯蒂入门精选集

    阿加莎最具代表性的杰作:《无人生还》《东方快车谋杀案》《尼罗河上的惨案》《斯泰尔斯庄园奇案》《谋杀启事》等。
  • 琴断口

    琴断口

    该书由六位名家所著的中短篇小说组成,囊括了方方、林那北、徐则臣、陈河、雪静、王雪梅等当代中国具有广泛影响力作家的得意之作。这些中短篇小说构思精巧,语言风格独特,内涵深刻,视角独特,色彩斑斓,处处藏着智慧与玄机,能让读者被复杂的故事情节牵动,引发相应的共鸣与思考。
  • 荷尔蒙之恋

    荷尔蒙之恋

    希尼·斯通做梦都没想过,自己的小爱好最终能成为她的事业。由于某个大名人的偶热提及,她的恋爱指南博客几乎是一夜成名,变得赤手可热。不久之后,她就出了本书,为了宣传她和交往了很长时间的男友斯科特一同上了国家电视台。在直播中,希尼决定打破传统的性别角色行为准则,大胆地向男友求婚。但出乎意料地,她的男友并未给出她所预期的答复,原来斯科特一直都是在欺骗她。希尼感到既心碎又丢脸,眼瞅着自从电视台求婚遭拒后,自己的图书滞销、自己美国国民爱情医生的名誉也一去不返了。为了帮助希尼,她最好的朋友引荐了一名很有才的公关人员德鲁,不过德鲁给希尼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然而在商场里与德鲁不期而遇后,俩人陷入了爱河。
热门推荐
  • 学神豪门养成记

    学神豪门养成记

    高傲冷漠的冰山美人——沈妤。腹黑而又有才有颜——纪离殇。从校园青春到豪门世家!女主以学霸变学渣再变学神!但,沈妤之前发生过什么?本书以女强为中心展开。
  • 美国拾零

    美国拾零

    本书不是一本当下常见的走马观花的异国风情的游记,也不是对美国历史与现实自以为是的直白而沉重的评论和陈述。这是对美国普通生活场景与日常人情冷暖,以及若有所思的朝花夕拾。
  • 隐蔽在河流深处

    隐蔽在河流深处

    宾州城烟花徐的独生子徐一鸣,国高毕业之后突然做出一个惊人之举,去城南卧虎岭当土匪去了。徐一鸣热恋的女友于美花,被县太爷公子马进财强行娶走。当徐一鸣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改变的时候,气怒之下就去了距城南百余里地的卧虎岭。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听荷

    听荷

    作为土生土长的洞庭湖人,对荷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在我看来,无论是欣赏荷杆、荷叶还是荷花,都是要用眼看的。当文学风网站创办人梁长伶老师找到我,要我为文学风网站第三本集子《听荷》作序时,我心里充满了疑惑:荷,能听吗?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美丽苍穹下

    美丽苍穹下

    早前,我们捉马村东南头,出村有条土路。土路约莫两三架牛车宽,立村口瞧,像偌大一条蛇哧溜儿曲里拐弯横卧田野。好天,土路上的尘积起半尺多厚,人走,扑哧踩下偌深个脚印。车走,屁股后腾得老高一股烟尘,云封雾罩的。车前的牛呀驴呀马呀车把式呀一钻出来,都土腥腥的样,像进窑的坯。手扶拖拉机一过,也土腥腥的样,假得像个模具。怕下雨。小雨可些,湿一层表皮。一踩带起个泥哄哄的脚印,就见了赤黄黄的干土。好多个赤黄黄的脚印像花斑,乍一看,那路越是条很肥的花斑蛇哧溜儿了。
  • 不神

    不神

    自这大地上出现文明开始,便有了神的传说。在众生眼中,他们无所不能,可飞天遁地,可移山填海,更可不朽长存。然而,在神的眼中,众生只是随意可欺的蝼蚁,于是就有了一群敢于向神索命,斩落万界星辰的人。
  • 极致宠婚

    极致宠婚

    刚见面就扯证?这闪婚也太快了!婚姻生活刚刚步入正轨,不成想,继母大闹求彩礼,同学挤兑闹绯闻。总裁出马,钱砸继母,状告媒体……哼!有后台就是任性!可是……诈死男友突然现身,不但要挖墙脚,还要算计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