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723500000008

第8章 泥人尹(1)

过年的时候,整理旧物。母亲发现一团蒙了灰的东西,用棉纸层层包裹着。打开来,是一只泥老虎。颜色斑驳,脊背上也已干裂出一道曲折的纹路。唯独面目还是勇猛凌厉的。

这是尹师傅的作品,说起来,真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了。

认识尹师傅,这大约要从朝天宫说起。

我成长的城市,是中国的旧都。老旧的东西是不会缺乏的。既有十竹斋这样的雅处,也有朝天宫如此平易近人的地方。小时候,因为父亲的引领,对这两个地方有过身临其境的比较。后者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乐园。对于孤陋寡闻的城市孩子,朝天宫具有庙会一类的性质。那时候的朝天宫,远没有现在的博物馆建筑群这样规整,有些凌乱。也是因为乱,所以带有了生气。有一个很大的类似跳蚤市场的地方,所谓的古玩市集,其实是后来的事情了。当时的气息很有些像北京的天桥。这市场里,有卖古董的,真假的都有;有做小买卖的,完全与艺术无涉;甚至还有敲锣鼓耍猴卖艺的。当然,还有一种艺人,是有真本领且脚踏实地的。他们往往有自己一担家当,左边放着原料,右边摆着成品。这决定了他们的创作是即兴表演式的。比如吹糖人的、剪纸的,都极受孩子们的欢迎。而尹师傅就是其中的一个。

如今记忆犹新,尹师傅在当时,是朝天宫的一道风景。凡到朝天宫,我是直奔他那里而去的。尹师傅的形貌,算是很有特色,总戴着度数很高的眼镜。眼镜腿似乎断过,缠着厚厚的胶布。藏青的中山装也陈旧得很,领子已经磨毛了,上面有些油彩的斑点。只是神情的专注是从未变过。

尹师傅是个泥塑艺人。

第一次买下了尹师傅的作品,是一只“大阿福”。这也是尹师傅做得最多的一种娃娃。其实是一种儿童样貌的神,很硕大。后来回忆起,大致相当于《千与千寻》里巨婴的形容。尹师傅做这类泥人儿,真是得心应手。因为他有个一分为二的木头模具,将泥填实,倒出来就是个胖大的儿童的雏型。尹师傅先给它刷上粉嫩的颜色,然后寥寥几笔勾出眉眼,腮上润上胭脂,浓墨重彩地涂上肚兜、长命锁或者金元宝,就算是完工了。

这只“大阿福”是我对尹师傅感兴趣的开始。泥塑并非南京的特产,这就使得他的本事在一众艺人中显得特立独行。加上他又总是很寡言,即使在一群年幼的拥趸注目之下,也依然是很安静地做手边的事情。他有一本画册,上面整齐地画着用自来水笔描绘的图案,下面标着价格。这是他作品的样本,你若看上了其中的一种,就指一指。他点点头,就成交了一桩生意。由于他严肃的神情和沉默的态度,往往磨蚀了孩子们的好奇心,渐渐对他失去了兴味。当然他也不为所动,一如既往做他的事情。但是也有一些例外,我便是其中的一个。因为我对不明就里的东西,往往有一种执着。长辈们现在谈起我三岁时候的故事,在北京中山公园的树荫底下看一窝蚂蚁搬家,居然看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掩藏不住当时的担心——觉得这孩子其实有些痴,在现在看来,简直契合了某些自闭症的特性。而时间久了,尹师傅也终于认识了眼前的小朋友,并开始和我交谈。话题开初都是很简单和日常的,部分是出于一个成年人对孩童的敷衍。尹师傅的南京话十分难懂,有很多拖音,也掺杂着一些出其不意的入声。这是因为他吴语口音的浓重。当我渐渐适应了他的口音,有一天,便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做的东西,有点儿老土。并拿了附近剪纸艺人的“森林大帝”作为辅证,说明他不够与时俱进。尹师傅扶了扶眼镜,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依然没有说话。但我不知道,我的话却在将来造成了他手艺的改革。

尹师傅并不是南京人。老家是江苏无锡。无锡附近靠常熟有个地方叫惠山,出产着一门手艺,就是泥人儿。后来知道,这特产本有个凡俗的渊源,是寻常人家农闲时候的娱乐。因为它的全民性,有“家家善塑,户户会彩”的说法。这门手艺后来的商业化,导致了一些专业作坊的应运而生。其中最著名的是袁、朱、钱几家。尹师傅的师承,就是这朱家。那时候年纪小,并不晓得尹师傅为什么要跑来南京讨生活。捏泥人是尹师傅的事业,其实在他手中也分着层次。比方说“大阿福”。这种泥人虽然喜庆,但近乎批量生产,尹师傅说叫作“耍货”,是为讨生计而做,不入流的。而作为一个创作型的艺人,其实高下在于能不能做“细货”。这“细货”按传统应取材于昆山一带的戏曲。做这一类,人形雕琢完全来自手工,姿态性情各不相同。尹师傅有一整套的工具,从小到大,排在一块绒布里。最小的一个,用来雕刻五官的,是一根白鱼的骨刺。而对于戏曲的诠释,是他摊上的招牌,红衣皂靴的男人,瞠目而视。身边青衫女人,则是期艾哀婉的样子。我至今也并不知道是出于哪一出戏文。

以后的某一天,我发现尹师傅终于开始因人制宜,作品中出现了孩子们喜闻乐见的人物。比如一休和尚、蓝精灵等等,都是热播卡通片里的,做得惟妙惟肖。神情间的活泼,很难想象是出自严肃的尹师傅之手。

出于友谊与感谢,尹师傅曾经为我专门做了一个铁臂阿童木。这时候,我们家里其实已经摆满他的作品了。

当我捧着阿童木,正欣欣然的时候,爸爸出现了。爸爸听完了一折《阳关》,正打算领我回家去。昆曲社和泥人摊,成了父子二人在朝天宫的固定节目。妈妈从来不加入我们,说人家都只争朝夕,你们爷儿俩可好。一个遗老,一个遗少,都赶上了。

爸爸看了看我手里的阿童木,目光延伸至摊子上的其他货品。过了一会儿,突然说,画得真好。

我相信这是由衷的话,多半来自他的专业判断。我一阵高兴,想爸爸终于认可了我的兴趣与品味。

尹师傅头也不抬,轻轻地说,三分坯子七分画。也没什么,都是些玩意儿。

爸爸说,不是,这是艺术。

尹师傅沉默了一下,手也停住了,说,先生您抬举。这江湖上的人,沾不上这两个字,就是混口饭吃。

都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冷。

过了些天,发生了一起意外,对尹师傅而言,却足见“江湖”二字于他的不利。

我看到这中年人站在他一贯的摊位旁边,垂着头,手藏在半耷拉下来的套袖里。泥人挑子则被打翻了,压倒了一棵人行道边上的冬青树。一块赤褐色的黏土泥坯腻在地上,上面印着一个巨大的解放鞋的鞋印。鞋印的主人,是个黧黑的汉子。站在尹师傅的面前,粗暴地谩骂。内容很苍白,无非是污秽的周而复始。

尹师傅赤红着脸,却没有任何还口之力。只是一遍遍地说,你这个人,你这个人……

汉子身后的地瓜炉子,和他的身形一样巨大敦实。即使是我这样的小孩子,都看得出这是典型恃强凌弱的一幕。

围观的人多起来,汉子似乎有些人来疯。将身上的汗衫脱下来,拧一把汗,走近前,用手肘捣着尹师傅的胸膛。中年人于是趔趄了一下,声音更为虚弱,说,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心里紧了一下,挤出人堆,向昆曲社的方向跑过去。昆曲社在朝天宫西北方一处陈旧的建筑里,据说以前是太庙的所在。现在却破落到连大门都没有了。我冲进去,台上一个上了年纪的小生正在惆怅地咿咿呀呀,看到一个莽撞的小孩子东张西望,似乎也有些分神。有些观众就发出嘘声。我看见父亲回过头来,用严厉的眼光看我,因为我败坏了人们的雅兴。我也顾不得了,终于看到了坐在前排的大盖帽,眼睛一亮。大盖帽是父亲的票友老王叔叔,在附近的派出所做副所长。王叔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不笑的时候,像极了年画上的门神。因为他的威武与粗鲁,我一直很怀疑他是不是发自内心地对这种曲高和寡的艺术感兴趣。但这时候,我却觉得他在这里实在是恰到好处。我扯着他的衣襟,把他往门口拽。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又看看台上,然后以息事宁人的神情跟我走出去。我推着他挤进人堆。尹师傅正躬下身去,收拾自己的挑子。他捡起了地上装工具的绒布包,抬头看见我,又颓唐地低下去。王叔以职业的敏感,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咳嗽了一声,走到了汉子跟前,说,执照呢?汉子愣一下,问,什么?王叔放大了声量,说,营业执照。汉子说,这个鬼地方,还要执照?王叔说,什么地方都有个王法,小孩子都懂。收拾东西跟我走。人群中爆出一声“好”来。汉子的脸有些灰,说,走就走。他跟在王叔身后往外挤,有人撞了他一下,是故意的。他于是凶恶地叫,妈的,我干革命小将那会儿,也没见你们这么来事。王叔回过头,眼睛张了张。他立即恢复了英雄气短的样子,快步跟上去。

人散了。我这才看见,父亲也来了,不禁有些发怵。父亲并没有责备我,只是也弯下腰,与尹师傅合力将他的泥人挑子支起来。尹师傅打开绒布包,拣起那根白鱼刺,迎着阳光照一照。我们都看出来,已经断掉了。他仍然包进了包里,闭了一下眼睛,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流年不利,人心不古。

我很奇怪,他脸上并没有很愤慨的神色,仿佛在评价发生在旁人身上的事情。这时候,我却看见他的胳膊肘上,正从白衬衫里渗出殷红的血色。爸爸也注意到了,说师傅你伤着了。他撩起袖口,是个寸余长的口子,却很深。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争执的时候剐伤了。他看一眼,又将袖子放下来,说,不碍事。爸爸说,这不成,天这么热,要发炎就麻烦了。师傅,我们住得不远,到我们家包扎一下。

他没说话,却站着不动,是推脱的意思。我使劲拉他一下,说,师傅,快走吧。

妈妈见我们带了个陌生人来,有些奇怪。再加上他的样子又分外局促,神情都有些尴尬。我没等爸爸解释,使劲指了指床头整齐排成一排的泥人,说,这是尹师傅。妈妈立即意会,表情舒展开,说,原来是尹师傅,我们家毛毛整天念叨的。尹师傅看见自己的作品,眼神也活了,说,女同志,您客气了。都是小先生错爱。

我立即觉出他言辞间有趣的错位,我妈妈是女同志,而我却是小先生。

爸爸央妈妈去拿医疗箱,一边请尹师傅坐。尹师傅坐下来,眼睛却瞥见了茶几前的一幅山水,脱口而出:倪鸿宝。

这的确是倪元璐的手笔。爸爸遇到知己似的,说,师傅对书画有研究?

尹师傅欠一欠身:翰墨笔意略知一二,“刺菱翻筋斗”的落款,是最仿不得的。

爸爸说,师傅是懂行的。

尹师傅说,让先生见笑,胡说罢了。

爸爸沏了茶给他。他谢过,捧起茶杯,信手抚了一周,轻轻说,先生家是有根基的。

爸爸会心笑了,这些老人留下的东西,前些年可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

尹师傅说,也亏了还有先生这样的人,祖上的老根儿才没有断掉。

爸爸终于说,师傅,别叫先生了。叫我毛羽就好。

尹师傅又半躬一下身,说,毛先生。

其实我并不很清楚是什么造就了尹师傅与我们父子两代人的友谊。以后爸爸来朝天宫,总也要到泥人摊上转一转,与尹师傅聊上一会儿。我并不很懂得他们在聊什么,但看得出,他们是投机的。甚至有的时候,尹师傅会忘记了还有做生意这回事情。这时候,他木讷的脸相也有些不同,变得些许生动起来。

以后的一些年,这些交流还在继续。及至我上了中学,朝天宫一带其实有了很大的变化。倒是午朝门翻建了明故宫。新的堂皇的广场,是毫无古意的,每个周末都聚集了放风筝的欢乐的人,越发显出了朝天宫的黯淡与没落。再就是,在这里摆摊的人,似乎都换了面孔。面孔换了几茬,据说有一些是另谋生计去了。一个卖梅花糕的,在评事街开了铺面,生意竟越做越大。再来的时候,有些衣锦荣归的意思,邀请老伙计们去他的西餐厅吃饭。

什么都在变,不变的大约只有尹师傅的泥人摊。生意没有更好,但也没有坏下去。顾客还是孩子们,一些长大了,不再来了,便有一些更小的接续上来。

有一天,爸爸一回家来,脸上是很兴奋的神情。一面回房间翻了一阵,翻出许久不用的理光照相机。因为并没有外出旅行的计划,我和妈妈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爸爸对我说,毛果,我们去找尹伯伯。

我们到的时候,夕阳西斜,尹师傅正袖着手打盹。耳朵上夹着一支烟,人也有些佝偻。这中年人,这时候便显出了老相来。爸爸没有惊动他,只是拿着照相机,对着摊上的泥人拍了一阵。尹师傅醒过来,眼神有些发木。

爸爸高兴地对他说,老尹,你的玩意儿,遇到懂的人了。

尹师傅的嘴角便扬一扬,说,先生又玩笑,怕是没有比你更懂的。

爸爸摇摇头,说,最近我们研究所,在搞外经贸交流年会,就有批专家来商量合作的事。你可记得上次送我的那只泥老虎。我摆在办公室里。有个英国人见了,爱得不行。聊起来,原来他是SOAS(伦敦大学亚非学院)的客座教授,专研究亚非文化的。他说难得一见这样地道的民间艺术品,想要看你更多的作品。

尹师傅嗫嚅了一下,说,是个洋先生么?

爸爸说,洋人也没什么,艺术无国界。只要是好东西,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

后来,我目睹了这个叫凯文的英国教授,在看到这些泥人时的反应。这间十多平方的斗室,是尹师傅的家,简朴到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立柜。其余的地方,满当当地摆着泥人。有的上了彩,有的还是素坯。因为太多,色彩又繁盛,任是谁都眼花缭乱。凯文轻轻抚摸其中一只“杀鬼钟馗”,眼里是一种疼惜的目光,仿佛对着初生的婴儿。他回过头来,用清晰的汉语对我们说,这才是中国的。

同类推荐
  • 骨肉

    骨肉

    那封从海南穿越万水千山来到我家的信,一直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夏天快到了。我每天坐在二楼的窗台前,呆呆地望着时而灰蒙蒙时而黑乌乌的天空,黯自神伤。这些天一直在下雨,整整十天,从早到晚淅淅沥沥的,一刻也不停歇。天气预报说这雨一周内是不会停的,要下到六月初去。家里到处湿渍渍的,地板砖像泼了油,溜滑光亮,客厅里的餐桌、木椅和卧室里的大衣柜已经长出一层厚厚的白绒毛,就连刚买不久的床头柜上的铁艺台灯的灯杆也生出了绿锈。雨下到第七天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也要长毛了,每天我都要用干毛巾不停地拭擦身体裸露在外的部位,仿佛不这样的话,我也就成了一段木头,或者一根铁杆。
  • 贩私酒的老回回

    贩私酒的老回回

    伏天的北京城,象个大蒸笼,热得人没处藏没处躲的!只有一清早才凉快会儿,可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不睡会儿舒服觉。不信您看看安定门外护城河北岸早已人影绰绰了。这里有梨园子弟对着城墙“啊啊啊”、“咿咿咿”喊嗓子的,有一步三晃提笼架鸟的老少爷儿们,有撇哧辣嘴胳膊上架鹰的,有围树转圈儿走八卦的,有两手划圈儿练太极的,也有舞剑耍大刀的……。等老阳儿一冒嘴,这些人就渐渐地散了。可那紧傍护城河边儿上的“雨来散”茶馆该座儿多起来!
  • 红血女王2:玻璃之剑

    红血女王2:玻璃之剑

    曾经最亲密的朋友只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幻象,宣誓效忠的红血卫队背后竟有一个极度危险的庞大组织!除了自己,梅儿还能相信什么……在这场本就不公平的对抗中,“闪电女孩”梅儿成为刺向国王心脏的利剑,试图以牺牲阻止更大的牺牲。
  • 匆匆那年(下册)

    匆匆那年(下册)

    80年代生人的张楠因大学毕业找不到好工作而留学澳洲,在那里他认识了同样留学的方茴。就在他被方茴的神秘感吸引时,却听说她竟然是同性恋。阴错阳差,他与方茴住在了同一屋檐下,并且通过其他朋友知道方茴并不是真正的同性恋者,而是曾经深受伤害,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张楠的房间里,方茴给他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 凤舞灵师·卷一:消失的金色书虫

    凤舞灵师·卷一:消失的金色书虫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个金色的铃铛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温柔的少女唱着歌谣一样。听着这似曾相识的铃声,龙薇儿赫然发现,那正是原本挂在香玲墓上,现在已经被仔细擦拭后焕然一新的鎏金风铃……
热门推荐
  • 春风明月与秋赏

    春风明月与秋赏

    微凉的夜色,有人踏着月色来,撑了一把素净的伞,穿了一条素白的裙。幽幽的柳影,朱红的城门,衬着素净的伞,素白的裙,实在是跟女鬼也没差多少了。女子把伞从头顶移开,看了看高高的围墙,紧闭的城门,叹了一口气。又低头看了看城门下卷缩着睡着的孩子,扯了扯身上素白的裙子,似是认命一般,收起了伞,靠近了城墙下的孩子。
  • 早安我的鹿先森

    早安我的鹿先森

    建筑系高冷禁欲男神VS文学系鬼马精灵女汉子江浔:"你要对我负责。"沈檀:"为什么?"江浔冷笑:"为什么?因为你撩到我了。"沈檀表示作为一个集美貌与魅力于一身的女子,一不小心把校草带回家,自己也很无奈。
  • 重塑中国人文秩序

    重塑中国人文秩序

    作者比较了中西方各时期的文化传播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联性后发现,中西方社会之间存在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相互较量并形成主导力,谁掌握了各历史阶段最先进的文化传播载体和技术,谁就获得了更强的文化渗透力,并逐步掌握了世界话语权,乃至决定权。基于此,作者高屋建瓴地提出了一整套顺应历史发展规律、符合中国社会特点的人文秩序理论,期望未来的中华民族文化发展之路,能够实现掌握最先进的文化传播载体和技术。
  • 太上说朝天谢雷真经

    太上说朝天谢雷真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全球抬升

    全球抬升

    灵气复苏,娘要上天,雨要吓人。喜提系统,一骑绝尘,为了不犯重婚罪,陈寻也真是拼了。话说回来,地球人全都修仙了,谁去点科技树啊?
  • 宠妻无度:霸道总裁坏坏爱

    宠妻无度:霸道总裁坏坏爱

    方天胤帅?张七月不稀罕,他有钱?张七月看不上。但他若是那女人的未婚夫,就别怪张七月招惹他纠缠他套路他了。当张七月发现她玩不过这男人准备战术性撤退时,他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他束缚她,让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抓不住却也逃不掉。方天胤说他不爱张七月,却在全世界都与她为敌的时候,陪她一起对抗全世界。张七月以为他爱她,方天胤却对她说“你也配?”到底是爱是恨,要他们分出胜负后,才能得到答案。
  • 我的爱豆不可能那么萌

    我的爱豆不可能那么萌

    茅子平签过CD,签过T恤,签过海报,签过书本,就是没有签过一张冥币。眼前的这个女孩笑容干净,颜值可爱,递过来冥币还有让他必不可少的签名理由:“睡在这里的人是你的粉丝,你能不能签个名,我想烧给她。”2020年2月29日,他坐在保姆车里,一阵剧烈的撞击之后,一个扛着他专属应援牌的女孩汪雯倒在血泊里,当场死去。而一分钟之后,他穿越到了2021年2月28日的平行世界里。那个汪雯的照片的确成了现在墓地里埋的这个。只是她的死因,却变成了在他的演唱会上,幸福到心脏病去世。那么,面前这个让他签名冥币的另一个女孩汪仲雯又是谁?她和死去女孩的名字为什么只差一个字?是和他一样平行世界的穿越者?还是有着重生记忆的已逝之人?她能找到让他重返车祸现场的钥匙吗?
  • 一人疫医

    一人疫医

    邪神降临、拉莱耶升起,吹响末日号角。异常收容突破、幻梦境中微观泡沫重叠。闯荡九世界、突破三重帷幕,神降之战。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 新生2:完美世界

    新生2:完美世界

    战火纷飞的世界,各国争夺资源矛盾不断的被激化,在这样的乱世中本就得来不易的亲情与爱情却显得如此脆弱,轻易便被战火摧毁,身怀超级基因的他不愿生活在这样混乱纷争的世界之中,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悲剧在其他人的身上重演,他毅然的踏上了开创新世纪的荆棘之路。
  • 全球华语小说大系·海外华人卷

    全球华语小说大系·海外华人卷

    本书收录了新世纪十年来最活跃的海外华人作家的代表性作品,作家来自美洲、亚洲、欧洲多个国家,是一部全面反映海外华人小说创作风貌和整体水平的权威选集,具有强烈的全球性。所选作品皆精选自《收获》《人民文学》等国内知名文学期刊,多部作品获得国内外多种奖项,中篇小说《罗坎村》等在国内文坛引起巨大反响。作家队伍阵容强大,明星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