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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桃花灿烂(1)

方方

粞一直低头坐在床沿边听他的父亲和母亲唇枪舌剑地争吵。粞将左脚搁在右脚背上,右脚却下意识地打着拍子。

粞心里很烦。但他总是在很烦时挑一首他喜欢的歌默默地在心里头哼。他觉得这能使他心里头的烦少一些。

外面在下雨。是今年来的头一场大雨,前些时虽说也下了雨,可那雨却是细如粉末的,粞想,索性再下大些,大到可将房子下塌的地步,这一来,他一家人就永远永远安静了。粞刚产生这个念头就觉得自己好笑得很。

母亲说:“你还有脸回这个家。如果换了我,早就在过长江时跳下去了。”

父亲说:“我为什么不回?这是我的家,你是我老婆,粞是我儿子,还有华和娟是我女儿。我不回这里又回哪里?”

母亲说:“你还有脸提华?你还有脸提娟?你还有脸提粞?你还有脸做丈夫和父亲?当初你怎么不想到他们,你怎么不想到我?你怎么不想到你做丈夫和父亲的一份责任?”

母亲虽是做的数学教师,但吵起架来却好用一连串的排比。粞不觉有点好笑。可粞同时也想到了华和娟,想到她俩蜡黄的苍老的老妈子似的脸和粗糙如锉的手,粞便笑不起来了。

父亲说:“那是什么时候?我有多大的压力;我不走,难道留下来让人家斗死?”

母亲冷冷一笑,说:“好充分的理由。那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为什么把家里的一点存款统统带走?”

母亲永远仇恨这件事。母亲的仇恨就如这墙砖的颜色,任凭多少年风雨的冲刷都仍鲜艳如故。母亲那一天欲哭无泪,只是突然地将很多很多东西看透了看穿了。粞的目光从脚上转到了窗外正哗哗地浇着的大雨上。大雨仿佛使空间晶莹透明又仿佛使空间迷蒙混沌。浸过雨水的红砖墙将颓旧了的红砖楼房忽地涂上一种难以言说的情调。

父亲说:“我一个人漂泊在外,没钱怎么生活?你好孬还有工资,还能支撑一阵子,我呢?我呢?除了一顶反革命帽子,什么也没有。你怎么不多想想我?人家的妻子碰到这种事,变卖家当也要让自己的丈夫带足钱。你却只想着自己,只想着那点存款。”

母亲气得唇发白,母亲说:“你,你,无赖。”

父亲说:“争论归争论,不要污辱人格。你骂我无赖,我若也反骂你无耻,这样骂下去,跟卖肉的扫垃圾的人有什么两样?”

母亲哭了起来。母亲斗嘴皮永远斗不过父亲。母亲这辈子都败在父亲手上。母亲求援似的望着粞。

粞朝母亲摊摊手,表示出一种无可奈何。粞想,或许他该帮帮他母亲。这二十几年,他母亲太苦了。而他的父亲,的确有些无赖,粞下意识地攒了攒拳头。他知道他若上去帮他的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揍他父亲一顿。

粞的父亲坐在一张低矮的小竹凳上。小竹凳还是粞当年在学校学农劳动时从乡下买回的。那一年,他的母亲站在小凳上往柜上堆棉絮,不小心将家里原来的小木凳踩垮了,以后,他的母亲洗衣服时便总是蹲着。有一天,粞放学回来,看见母亲蹲在那里为他洗被子,身体的重心不断从左脚移到右脚又从右脚移到左脚,反复地交换。粞当时心头热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后来学农时,他从房东手上买下了这张小竹凳,粞将小竹凳递给母亲时,粞虽然已经转过了身体,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母亲的眼睛突然一亮。

粞的父亲大约是背部很痒,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使衬里的衣服可以挠挠背。小竹凳随他的扭动而发出吱吱声。粞的父亲非常非常地苍老,老得仿佛比他本人的实际年龄大了二十岁。父亲才六十出头,比对门八十六岁的周会计还显得龙钟和憔悴。父亲的两眼已被严重的未曾得到有效控制的白内障所困扰,双手肿大的关节使之仿佛画上的龙爪。粞的父亲一身乡下人装束,连说话都是一口乡音。这使粞很难将他早年在重庆上大学的形象联系起来想。时光的流水并没能将母亲的仇恨冲散,却将父亲的人形冲变了样。粞望着父亲的脸父亲的眼父亲的手和父亲着的衣褂蹬的球鞋,粞觉出自己的手臂软软的,它无论如何也举不起来,无论如何也无法迎向他的父亲。

粞抿抿嘴站了起来。

粞说:“莫吵了。吵来吵去也还是在一口锅里吃饭,何必呢?爸爸,你让妈一点不行么?”

粞的父亲说:“那谁来让我呢?”

粞的母亲说:“你让他来让我,这辈子他就没让过。你问他,在外面他谁不让?在家里他又让过谁?连你姐姐他都不会让半分的。华为什么恨他?华就是恨他不像个父亲。”

粞的父亲说:“华恨我,也是你教的。”

粞说:“爸你少说一句好不好?”

父亲说:“奇怪,我比你妈少说了好多句,你怎么老是指责我,就不指责她?”

粞说:“你是男人,妈妈是女人。”

父亲说:“那你的意思是‘好男不跟女斗,好人不跟狗斗’啰?”

粞正欲辩解什么,他的父亲又说:“第一,我既不是好男又不是好人,所以这句老话对我没有用,第二,法律上从未写过吵起架来男人得让女人。我遵照法律办事而不遵老话。”

粞好不高兴,粞说:“爸,你怎么是这么一个人。”

粞的母亲说:“粞,你莫理他。你到星子那里去玩玩。你若跟他争起来,他纠缠你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

粞的父亲说:“我从来不说没道理的话,我说的每句话都经得起逻辑的推理,请你不要用纠缠这样的字,倒好像我真是街头的什么无赖似的。”

粞的母亲冷冷地说:“你以为你不是?你只不过比他们更下作一点,一边无赖,一边堂而皇之地将自己遮掩起来。粞,你走吧,星子今天要回家,她说不定要来找你。让她闯见这无赖在家里胡搅蛮缠也没意思。你快去吧。”

粞的父亲一听此语,又用更猛烈的字句同粞的母亲争执起来。

粞只觉得耳朵疼。

粞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半了。星子若从学校回家,也差不多该是这时间到码头了。

粞套上外套,到门后面摘下雨衣,闷闷地对母亲说:“我不回来吃晚饭了。”

母亲说:“你放松点,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父亲却追问一句:“星子是哪个?是不是未来的儿媳妇?”

母亲斥了一句:“你少胡说八道!”

粞住二楼,他将他那辆老旧的女式自行车扛到楼下。

雨依然下得很大。粞蹬入雨中只几分钟,雨水便从雨衣上滑落了下来,他的裤脚已经湿去了半截。

父亲的声音却持续地响在耳边:“星子是哪个?是不是未来的儿媳妇?”

粞心里叹着气。粞仿佛在回答父亲:“不是,可是,真想她是。”

粞叫陆粞,但粞原先叫的不是这个“粞”,而是喜欢的喜。粞头上是两个姐姐,他生下后,陆家皆大欢喜,便图吉利叫了个“喜”,喜的老家人唤人好叫单字,只是在名字后加一“嘞”字,喜一家人住在城市,觉得多一“嘞”显得特别土气,便仅只叫了喜。喜的姐姐一个叫华,一个叫娟。叫顺了口,反觉得那样的叫唤别有一番情调。喜两岁时,喜的父亲心情一直不好,有一天偶有心动,将喜的名字改作了“粞”。喜从此就叫了“粞”。

粞的名字叫得有些偏,好多人都爱追问粞为什么叫这个字。粞说不上来,有一次粞专门查了下字典。查过后,粞很沮丧。他想不出父亲为什么改用这个“粞”。字典上说:粞,书面语乃指碎米,而方言俗语则指糙米辗轧后脱下来的皮。粞,多用来作牲口的饲料。

粞想,在父亲的眼里,他乃是牲口的饲料而已。粞为这个念头好长时间打不起精神来。

直到近年,一天夜晚粞从睡梦中霍然而醒,在他翻身坐起的瞬间,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想起了他的名字,他知道他父亲给他下的判断何其准确。

粞后来便常在心里勾画父亲的形象。粞在他三岁不到的年龄里,他的父亲便一去不返。粞几乎一点也不记得父亲的样子,邻居的老人们常说他和他的父亲长得像极了,连举止动作神态都像,粞便觉得他的父亲一定如他这么高大,也如他这么整洁。粞有一米八三的个子,粞永远穿着剪裁得十分得体的衣服。粞的胡子总是刮得很干净,指甲也修剪得很好。因为这个,所以当那天一个伛着腰,脸上满是老巴巴皱纹而且胡须一直延伸到耳根的老头儿对粞说他是他的父亲时,粞差点以为是个神经病在跟他开心玩。粞只是在老头儿的眼睛上看出来了那是和自己几乎一样的眼睛。

粞的眼睛很小。加上粞年轻时脸上疙疙瘩瘩地长着些青春痘,为此,总有人笑他说他的脸上是一盘红豆子加两粒黑豆子。但小眼仿佛能聚光,粞的两粒黑豆子非常地有神采,这使得粞反而因了它而招人瞩目。粞常得意地说,眼不在大,有神则美。

粞在他父亲苍老的疲惫的面容上也看到了一种别人没有的神采,那正是从那对小眼里透露出来的。

粞的父亲是收到回来落实政策的通知而从乡下回家的。他进门时,粞正在为一个朋友裁裤子。粞的裁剪手艺在朋友中是很不错的。粞接待了他的父亲,为他倒水洗脸倒茶解渴。他的父亲端茶杯时瞥了一眼粞摊开在床板上的布料。粞的父亲说,这儿可细一点,这儿可长一点。穿起来更随身,粞曾有好一阵小小的惊异。

粞的父亲多少年在乡下一直在做裁缝,他别的什么都学不会,而这行无师自通。他就靠了这手艺养活了自己二十多年。

粞的手艺也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为了这个,粞想,虽二十多年没见过面,我背着他怎么长都还是长成了如此像他的儿子。粞也因此而头一回感到人的神秘。

粞过去对父亲全部的了解即是父亲临走前草写在一张白纸上的几句话。这张纸粞从母亲那儿要了来自己小心地保存着。粞曾经将这几句话给星子看过。星子翻阅了很多书没查到出处,后来还是粞的母亲说了。粞的母亲说那是一首元代的散曲。

这首散曲自粞见过后便如刻在心里一般永难忘怀。粞把它当作父亲的形象留在心里。

那散曲是:

弄世界机关识破,

叩天门意气消磨,

人潦倒青山慢嵯峨,

前面有千古远,

后头有万年多,

量半炊时成得甚么?

粞先是品不透父亲写此究竟是何意。在同星子聊天聊得很深时,拿出来给星子看。星子偏着头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特别明白,只觉得他很是悲观很是无望也很是无可奈何。好像把什么都看透了。”

粞想也是,想到了人生不过半炊工夫能成得了什么这一点,的确也是看透了。

粞将此想法对他的母亲说了。

粞的母亲冷冷一笑说:“把什么都看透了的人何止千千万万,但千千万万的人并不作看透之举。一个有妻室有儿女有责任感的人即使看透了一切,也要看不透地生活。这种忍辱负重才是一种真正的看透。像你父亲那样,无非是一种逃避。他永远不会成为一个看透了的人。”

粞那一次为母亲的思想所震撼。

母亲这样深刻地认识了父亲,所以,当母亲和父亲相隔二十多年再度见面时,母亲从脸上到举手投足处,无一不表现出对父亲的鄙夷。母亲和父亲只讲了一句话,争吵就开始了,以后每三五天一次,循环往复。

粞常常问自己,父亲和母亲这样的人生悲剧是谁造成的呢?是政治运动?是生存环境?是婚姻本身?是命运安排?抑或是他们自己的本性所致?粞并不想要找出答案。粞只是觉得人生高兴时从不想问为什么而在悲愤时不断地问这问那,粞觉得自己深深地明白了屈原当年为什么一串串地询问天和质问天。

粞现在正处在他人生中的低谷里。大学没敢去考;女朋友相继吹了;领导并不赏识,工作亦不理想;再加上没有一个安静的多少可有点温馨味儿的家。在父亲回来之前,他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母亲的大床在对面。家里被爱整洁的母亲和爱整洁的他收拾得十分雅致。他可以在静静的夜里,一个人休整自己,悄悄抹尽受伤后的血迹。第二天再迎着阳光,昂着头去进行新的挑战。而现在父亲回来了,父亲使整洁雅致的家凌乱肮脏。母亲睡到了小床上,粞只好同父亲共用大床。父亲在夜里发出的呓语和鼾声使得一旦烦乱了的心更加烦乱。他没有了休整和调理自己的时间和地方,他只好经常到他的一个朋友勇志家去打牌。他以前很看不起勇志无事便赌的习气,虽然勇志是他顶好的朋友,而现在,他也渐渐地同勇志站到了同一条线上。所不同的只是,勇志快乐,而粞并不快乐。粞只是无聊加无奈才作此举。

这是一九八〇年夏天的一段日子。在入夏前夕,粞一直认为会重用和提拔他的装卸站站长王留,在挑选一个出色的年轻人当调度员时,竟将工作得很卖力而且同他王留私人关系也很不错的粞忽略了。王留似乎没有感觉到粞的存在。他的三个候选人报往公司时,没有粞,早先虽然粞得到过他的许诺。粞没说什么。粞毕竟是有过一些经历的人。粞只是好一段时间里沉默寡言了一些。入夏以后,公司批下了。公司批下一个叫沈可为的年轻人,他不是三个候选人中的一个。搬运站里谁也不认识他。粞心里觉得快意了点。王留到那时方对粞说:“早就晓得公司孙经理的外甥要放到我们站,所以没让你当候选人,免得你出这个丑。”粞对王留的话一笑而已。

但粞在向星子说起这事时,却愤然地骂了一句:“放他妈的老狐狸屁!”

星子大笑,星子说:“你闻了这么久老狐狸的骚,好容易以为闻出了头,却不料又吃了个狐狸屁。”

粞也笑了,粞想可不?

粞说:“有三个人听说狐狸放屁极臭,不信,便去闻。第一个人一进狐狸的屋子便被臭跑了,第二个人进去坚持了五分钟,也受不了,逃之夭夭,第三个人进去后,不一会儿从屋里逃出来的竟是狐狸。狐狸跑出来惊讶地大叫:‘想不到他比我还厉害,真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呀。’”

星子笑得眼泪水都快出来了,星子说:“那第三者就是王留,没说的,就是他。”

粞很快乐。粞只有和星子在一起时才会产生这种快乐感。粞能尽情地发挥他的才智,痛快地说一些日常压抑着的话。那时候,粞会产生一种自己做人做得很彻底的感觉。

可惜,世界上只有一个星子,一个因他错过了机会而变得可望而不可即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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