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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宫图(2)

直至眼下,十年光阴流水而过,路六命的脸上还火火辣辣,感到女人小竹掴在脸上的耳光,依旧红艳艳地疼着。他同老人入村慢行,穿街而过,果然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路大明、路黑狗、张三才、小兔子,还有村头的洪家的寡妇。路大明是生了癌症死的,路黑狗是贷款做笔天大买卖,生意折了,欠下永生还不完的款子,就一头栽进了汽车的轮下。至于寡妇,似乎是和人家哪个男人扯连不清,同族人又坚决不允她改嫁异姓,她说去河里打水,便一头扎了下去。其时,路六命都曾给他们挖过墓室,抬过棺材。他立下步子,半旋回头,朝身后长望一眼,冷丁儿奇怪起来,果然如老人说,离开那道土坡,确实看不到那边的耙耧山脉,看不到路头村和村人们,他想抬他去医院的村人们,一定在山梁上风风火火,一团儿朝着镇上卷动。女人小竹,也一定抱着他几岁的孩娃,忙不迭儿跟在担架后边,气喘吁吁,汗流如注,一绺绺头发,粘在了宽亮的额上,她时不时地腾出手来,擦抹一把。孩娃的鞋也一定掉在地上一只,小脚儿凉得晶莹透亮,小竹还浑然不知,忙忙乱乱地跟着担架疯跑。他贸然地想喊女人一声,告诉她说孩娃的鞋掉了,张开了嘴,却猛地想到自己已经穿越胡同,离开那边到了这儿,于是,便又拢了嘴巴,想你就疯跑去吧,你不是日日都吵着要和我离婚,不是盼不得我路六命早一天死掉离开那方世界嘛。

“她真的这样?”

“她一生都在恨他。”

新婚夜里,路六命去动小竹时候,她说路瘸子你滚到床下去,你欠我弟三间瓦屋、一房媳妇,一日不还,你一日别想来碰我。四邻五村人都知道,小竹刚和六命见面,就把她的身子给了他,她不能不嫁六命了。她在娘家村里又住了三年,至二十一岁,终于接过路六命的欠账契约,和不算微薄的彩礼,安顿了弟弟的日常生活,嫁到了路头村,做了路六命的床上女人。可是她不让他摸她一把。他就一夜一夜地蜷在她的脚头,这样有名无实地过了两年,她才在冷的时候让他暖了她。初冬的一个清冷之夜,她说瘸子,你把我被窝暖一下,他便受宠若惊,脱得精赤条条,上床把她的被窝暖得热热烘烘,火烤了一样。睡的当儿,他离开那被窝去她的脚头,她说你别走了,我让你和我睡,睡了你就和我离婚吧。她说山里有个男人五十二了,有个小妹刚好二十岁,说离了婚她嫁给那男人,那男人就把他的小妹嫁给她弟弟。他钻进了她的被窝,闻到了女人身上温馨的气息。屋外是冰青色的北风,冷得山梁子哆哆嗦嗦,村头、门前、院里,还有房后那些落尽了树叶的槐树、杨树、榆树的枝条,在黑夜里抽抽打打。他极小心地去摸她的肩,去摸她的身,他的手又热又胀,双唇因害怕她拒绝而打着寒战。

他说小竹,你别和我离婚。

她说我得让我弟成家立业。

他说我还你钱小竹。

她说你拿啥儿还我?

他说我明儿开始到镇上去做买卖。

她说你卖啥儿?

他说我卖烤红薯吧。

她哼了一下,说等你有钱为我弟娶媳盖房,我弟都有花白胡子了。她还是由他了一夜。她说爱咋儿你就咋儿吧瘸子,今天任你疯野一夜,明后天你就和我离婚。那一夜她让他实实在在做了她的男人,可是,来日醒来,她的身边,她的床头却没有了六命的影儿,直至天再黑将下来,她也没有找到他。三日后镇上集日,她去镇上赶集,在镇街上的一根线杆下面看见了他。他面前立了一个铁桶子火炉,火炉上摆了烤软的金色红薯,浓郁的香味又黏又稠,在零星的赶集人的头顶缓缓地流动,他却冻得把手插在袄袖,双脚轮番在地上跺来跺去。她过去给他买了一碗双羊肠汤,放了血红红一片辣椒,说能挣一个吗,答说能挣一两个。从此,路六命就开始了他那漫长的愈加辛劳的日月。寒冬腊月把红薯挑到镇上烤卖。有时一日也能卖出几斤,有时一日烤上一炉,至黑仍是一炉,他就自己吃了。挨到初春,天气转暖,地温上升,他就用麻袋装了绿豆黄豆,埋在山梁下河边沙地,三朝五日生出芽来,七朝八日,芽儿又长又嫩,便挑上豆芽,到镇上卖去。镇上的大街小巷,工厂的门前,山矿伙房的锅旁,满世界都留下了他瘸拐的脚痕,和他苍沙的叫卖的声音。终于熬到夏天,青菜铺盖了市面,他从溪边自垦的田里,割下一担青菜,费力地挑上肩去,爬至梁上,赶午时瘸到镇上。人家的青菜都已摆满菜市,他就把担子放在一边,等人家的菜卖完了,腾出了一块市面,把两筐青菜夹在市面缝中,这时候买菜的人已经买过,他等来的是那小镇上的税务人员。如此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秋天,有了一些积存。正准备把粮食挑到镇上粜时,他的孩子生了,媳妇住进了医院,把他的全部存项用得鸟蛋净光。到了来年这个季节,以为可以存下一笔,娘又死了,一件白事花掉了他又一年的脚力。终于他也就明白,所谓的人生在世,无非就是无尽的劳作,和鸡零狗碎的消耗。日子如油灯一样灭了再燃,燃了再灭,到了无油可燃的时候,也就有了一番新的前景。

“前景是指路六命眼下遇到的天地吗?”

“那倒也不尽然。”

在路六命孩子三岁的当儿,他差一点把欠下他女人的那些债务一笔还掉。那时候,乡村的景况也是天翻地覆,发起来的人家,村村都有。从耙耧山坡上走过去,每个村落,都有盖起楼房的人家。那里的房主,尽管还是乡村的农民,吃饭时,就是鸡鸭鱼肉,也少不掉把碗端到街上,蹲在门口的青石面上,或坐在自己的一只鞋上,再或索性席地而坐。就是那年夏初,路六命正挑着一担豆芽爬上山梁,忽就想要解溲,便放下担子,朝半坡的一块麦地走去。那麦地中央有一井机房,是村长家里私人打的机井,本想到机房后面躲着解溲,可到房下却听到房里一片响动,扒着窗台一看,原来那机房里收拾得十分洁净,井架旁放了一张床铺,床铺上有新褥新被,村长正和一个女人在那床上赤裸睡着。路六命倒吸一口冷气,闻到了麦田的苗气又腥又鲜,想缩回身子走时,村长打开房门站在了田里,说路瘸子,你给你妻弟的房子盖起没有?他说没有,村长说我给你盖吧,以后你每月逢五逢十的这个时候,都来我机井旁的地里找些事做,看到有别人从梁上往我井房这儿来了,大声咳嗽一下也就行了。村长说话时候,又慈祥又善和,五十几岁的脸上,堆满了长辈人的温暖。他说你每来一次我给你十块钱,要钱也行,去我家面粉厂拉面也行,直到你妻弟的媳妇娶进了屋里,事情也就算了啦。路六命那当儿用一条腿努力地站直在田地中央,日光把他的脸照成蜡黄色。他说村长,我是来这解溲的,村长说你走吧,五天后的这时候,你挎个篓子来这割牛草也就没事了。村长转身往机房去了,一条腿迈进机房,却又回转身子道,记住,看到的事情连爹娘老婆都不能说。路六命趔趄着从村长家麦田走至梁上,连豆芽的担儿也挑不动了。整整一天,在镇上卖着豆芽,却心神不宁,为五天后去不去那儿愁肠百断。这样挨到五天之后,一大早村长从他门口走过,笑吟吟说忙吧拐子?别忘了我托你办的事呵。他不能不去村长家机房前后做一个守护,也就终于看清,那女人是村长家面粉厂的会计。他们一前一后,旁若无人,径直走进那间山坡上的机房。路六命在田头割着牛草,四下打量着行人,日光淡金淡银,在麦田的夜露上泛着粉红的光泽。背后有牛的叫声,河流一样从他身边滚滚流过。他惘然地坐了下来,心境崩坏倒塌,零零乱乱。几个时辰过后,村长从那屋里出来,果然丢给他十块钱。又五天之后,村长又给他十块钱,这样从夏至秋,又从秋至夏,整整一年时间,他逢五、逢十、十五、二十,或到那儿割草,或到那儿拾柴,四季没有间断,村长也是不误时辰,或领着厂里的会计,或领着村中哪个新婚的媳妇,再或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到那屋里做完事情就走,有时当天付钱,有时一个月一次付清。一年下来,竟有四百多元,加上他的零星买卖,也就存了一千有余,满以为这样再坚持一年,就把欠媳妇的两千元债务一笔清了,那时候,媳妇也就扎扎实实成了自己的女人。谁知在来年初夏,小麦苗正要挺腰时刻,他又在那逢五的日子去井房前面割草,忽然从井房走出几个派出所的公干人员,没有说话就把他捆上带走了。原想是村长的事情败露,路六命一路都为自己讲不讲村长前想后思,最后决定打死都不说一个字,拿了人家的钱,就不能败了人家的面。谁知被关在那间黑屋三天以后,派出所所长却问他偷没偷机房的机器,说机房的机器,每隔五天被盗一次,半月丢了三大件,都是白天的逢五日子看好情况,半夜摘掉偷走。逢五到机房四周活动的有谁?只有你路瘸子一人。

路六命说我没有偷那机器呀所长。

所长说没偷你逢五逢十到那干什么?

我割草拾柴火。

所长说没想到你一个瘸子,还敢糊弄我堂堂派出所所长。

在所长铁青了面孔以后,他说村长逢五逢十领着女人去那机井房,就让他在外面守着割草拾柴火。所长笑了笑,脸便青成菜色了,说我操你八辈子路瘸子,我抓了多少人,办了多少案,没人敢设个圈套让我跳,你一个瘸子竟敢在我面前挖陷阱,你们村长是好人坏人我还能不知道?说完之后,所长朝路六命身上踢了一脚就走出了审讯室。

“真的这样?”

“真的这样。”

现在,路六命走在这边路尾村的村街上,不停地同早一步离开那边路头村的人们寒暄问候,说长道短,向人介绍一些路头村近时的景况,又一面回过头去,看他被关了一个月的一个黄昏,如何地迈着瘦弱的脚步,病怏怏地离开派出所那间铁门铁窗的黑屋。那时候,日已西尽,山梁上风平浪静,树木都呆呆地立着不动。一个月的时光,夏收秋种已经过去,田地里玉蜀黍苗的秧儿,都耷着头儿疲倦地喘息。有野兔在梁路上卧着不动,野鸡在田头的埂儿上走来走去。黄昏的暮色里,路六命瘸腿独自地一摇一摆,如同山梁上孤独着的一只三条腿的瘦狗。他想自己既已从黑屋出来,且是自家女人送来了罚款的第二日,被政府的公干人员放了出来,那女人一定知道自己获释,知道了为啥儿就不来接自己一程?说到底不也是为了还你的婚债去替村长干了那号事情,才吃了这一场无端的冤枉官司吗?将至村落时候,路六命在梁上坐下歇了一阵,把天色的最后一抹光亮歇落下去,直到除了能看见村长家浇地时从机井抽出的白哗哗的水流,如同流不尽的月色一样,从那机井屋里喷薄而出,四野都沉入了深深的夜里,他才摸了一把自己又脏又长的头发,躲着正道,避着村人,从村后的一条小路绕至自家的土墙草院。刚刚罢过夜饭不久,村人都还未睡,纳凉的人们刚刚端着凳子坐到风口,然家里的大门却已紧紧闩了。他推了几推,又唤了三声小竹、小竹,等了许久,终于听到院落里响起了不慌不忙的脚步声,接下就有了女人的问话:

谁呀?

我,我是瘸子,小竹,我回来了小竹。

女人的问话,使他感到了家的温暖,一个月不见天日的光景,一日间只有两顿从窗子递进的粗饭,饿得他瘦如柴草,似乎肚里的肠子,都已枯成了过冬的干草藤子。他坐了下来,等着女人开门扶他回家。可是,当那门哗一声开了的时候,首先走出来的不是自家的女人,而是一个男人,高高大大,过门时低了一下头,然后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六命,昂着胸脯从他身边走过去,就像从他身边开过去的一样机器。他望着那男人往村里走去,直望到那个身影模糊起来,又最后消失。

他问是谁?

女人说是村长。

他微微怔了一下,说他来干啥?

女人说他来还能干啥。

路六命的喉咙堵了一下,如同有颗枣子搁在了喉间。他用力咽了几次口水,终于没能把那枣子咽将下去,就很惘然地坐着不动。这当儿,一牙弯月在不知不觉之间,从村头的云缝中挤了出来,挂在一片林地的树梢。前面的风口,有村人和村长说话的声音,村人说忙去了村长?村长说到村委会开个小会。之后,村长去了,剩下一片村人的谈天说地,仿佛一树杨叶在风中噼啪作响。女人说你回来吧,还坐在门口干啥。他说孩娃呢?女人说村长一来,就让孩娃到村头耍着去了。路六命扶着门框站了起来,软软地瘸进院落。坐在树下的石上,青石面上冰凉的感觉,立马传遍他的全身,连同他的心都冷冷地有了寒气。

女人说你还没吃夜饭吧六命?

他说没有。

她说我去烧吧,刚磨了白面。

他说我不饿的,你别费面。

她说不是我小竹不好,是我托了村长去派出所讲情,才把你放了出来,原来说不想住就要罚上五千块钱,是村长请了人家一桌,才减成了一千。为了把你从派出所弄出来,村长跑前跑后,又花钱又出力。人家和你六命家非亲非故,人家图了啥儿?人家缺我们啥儿?除了这点意思,我还能拿啥儿感谢村长?你看你一个月不回家来,一到家就满心不悦,不是为了你我能做出这样的事吗?女人小竹站在院子中央,月光把她的脸照成半白半灰的颜色。她头发凌乱,衣服不整,上衣还有一个扣儿未来得及扣上。路六命望着她的样儿,说小竹,我不是没有怪你一句吗?

她说我看出来你不高兴哩。

他说村长以后还来?

她说他要来十次还欠人家八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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