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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长平的车站(1)

范小青

那一天,父亲对他说,长平,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了。

父亲说的这件事情,对于才满十岁的长平,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要去火车站接一个人。

可是火车站在哪里,怎么才能去到火车站,到了火车站怎么接人,长平完全不知道。有生以来最远的一次出行,他只走到市中心的百货公司,还是父母亲带着他去的。

现在他要去火车站。

他要一个人去火车站。

在这之前,长平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火车站。他无法想象出火车站是什么样子的,好像连小人书里也没有看到过。他拼命地想啊想啊,最多只想出似乎有一本小人书里画了一个火车头,黑乎乎的一个大家伙,头上有一个烟囱冒着白烟。但是那个冒白烟的大家伙和火车站有什么关系呢。

长平是个胆小的孩子,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成这件事的。

可是他又是必须去做的。

父亲是认真的,而且很细心,他给长平画了一张图,详细地标出了长平去往火车站的路线,出家门,走到巷口,右拐,上大街,沿大街走五分钟,就是1路公共汽车的一个站点,叫红旗桥站,长平从红旗桥站上车,买三分钱的车票,坐五站,到胜利街站下,然后走到这条马路的斜对面,那里有2路公共汽车的站台,站名叫胜利街西,从这里上2路公共汽车,买五分钱的车票,坐到终点站。终点站就是火车站。长平下了公共汽车,应该找一个人打听一下,火车站的出口处在什么地方,因为父亲也不太清楚那个出口处离2路公共汽车的终点站有多远。但是父亲说,路在嘴上,你一问,肯定会有人告诉你的。

这几乎就是让长平在纸上已经走了一遍,长平已经抵达火车站了,长平再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父亲的安排。

但是长平还是有理由的,爸爸,你为什么不去?妈妈为什么不去?

父亲说,我和你妈妈,另外有重要的事情,我们去不了,才会让你去的。

长平虽然胆小,但他还是懂事的,他相信爸爸妈妈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去不了,但是长平仍然不想去火车站接人,他不敢去。所以长平拖拖拉拉的,他想拖延时间,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于是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爸,我要去接什么人呀?

长平的爸爸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该怎么回答。只是,十岁的长平是不知道的,回答接什么人,难道还要想一想吗?

一个亲戚,一个熟人,一个——父亲说,反正,你接到了,就会认识他的。

长平终于发现了一个漏洞,爸爸,可是我现在还不认得他呀,长平说,我不认得他,我怎么接他呢?

父亲笑了一笑,他早就知道长平会提这个问题,父亲指了指墙上的一张照片,照片是一直挂在墙上的,几乎从长平记得事情开始,他就记住了这张照片,三个人的合影,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另一个男人。

长平现在知道了,父亲要他去接的,就是那第三个人,这个人的脸,他早已经记熟了,他闭上眼睛也能想出那个人的脸来。

现在长平还能有什么推托的理由呢,他原本对火车站、对火车都是完全没有印象的,他无法从那种无印象中寻找出可能产生的印象来,可是父亲是有的,父亲说,长平,还有个情况得和你事先说一下,火车很可能会晚点的,现在的火车晚点的很多。

晚点是什么?

晚点就是到了火车应该到的时候,还没有到。

那怎么办?

那你就等吧。火车总归会到的,人总归会从火车上下来的。所以,长平,你要做好准备,爸爸会给你钱,你要是饿了,自己去买个烧饼吃吧。

最后,父亲说,你接到了他,你就带他回来,你记得住去火车站的路,你们就按原路返回。

父亲还把长平当个小小孩,怕他听不懂什么叫“原路返回”,父亲又指了指他画的那张图,说,就是按照这条线,反过来走。

长平已经点头了,他知道了。

可是父亲还是不放心,又说,或者,你就把这张纸交给你接到的人,让他带你回来。

现在长平的胆子渐渐大起来了,因为无论是去往火车站的路途,还是火车站的各种情形,已经在父亲的反复叮嘱中渐渐地明确和清晰起来了,所以他反而觉得父亲太过啰唆了。父亲平时并不是一个絮絮叨叨的人。

父亲和他说话的时候,母亲始终没在旁边,母亲在里屋收拾东西,从长平记得事情开始,母亲就经常在里屋收拾东西,因为经常会有人冲进他们家,乱翻一通,再砸一通,然后他们走了,母亲就开始收拾东西。

今天虽然没有人来过,但母亲收拾东西的习惯已经养成了。

父亲把钱分作两份,分别放在长平的两个裤兜里,一份是买公共汽车票的,另一份是万一火车晚点,长平可以买烧饼吃。

长平出门的时候,母亲从里屋出来了,母亲站在父亲身边,朝长平挥挥手,她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来。母亲平时话就不多,和父亲一样,只是今天父亲显得有些唠叨,而母亲没有。

长平出了门,走了几步,他就遇见巷子里的小伙伴了。

长平你到哪去里?

长平略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他的两只手伸在两个裤兜里,紧紧地攥着那几个零碎的纸币,手心都渗出汗来了。

我要到火车站去,我要去接一个人。

小伙伴咽了一口唾沫,他羡慕地目送长平走出了小巷。

长平把一路的顺利归结于父亲的图画得仔细,画得准确,这是毫无疑问的,长平只是严格按照那张图的规定,没有出丝毫的差错,他就到达了。

现在长平已经站在火车站的出口处了。他问了人,确定这就是接人的地方。他就站定了。一直站在那里。长平是个老实胆小的孩子,不会偷奸耍滑,比如既然火车还没到,不如先跑到哪里去玩一玩再来。长平不会这样做。他才十岁,在一个两眼一抹黑的乱糟糟的地方,他偷奸耍滑会把自己耍没了的。

火车并没有如父亲估计的那样晚点,它准点到达了。

长平一下子就蒙了,黑压压的人群从里边长长的通道中走了出来,不,不是走,简直就不是走,是什么,像什么一样,长平形容不出来,长平没见过这样的阵势,长平慌了,他只有一双眼睛,他怎么来得及看过这么多张脸。

长平急得冒汗了,他瞪大眼睛,想盯住每一个人的脸,想从这里边找出那张挂在家里墙上的熟悉的脸来。

没有。

没有。

没有。

黑压压的人群在出口处验过票,就四散了,里边过道里的人越来越少了,长平急得快要哭了。

旁边有个大人关心到长平了,他和蔼地向长平询问,喂,小孩,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长平带着哭腔说,我接人。

你接谁呢?

长平又慌张起来,好不容易有人关心他,可能会给他帮助,他却不能告诉人家他是来接谁的,他不知道他接的这个人他该怎么称呼他,墙上照片里的人,这么说的话,别人肯定是听不懂的。

长平急中生智了,说,我接我爸爸。

旁边的人都笑起来了。

你爸爸要你接吗?

你爸爸是大人,你是小孩子,难道大人是需要小孩接的吗?

呵呵呵呵。

长平窘得要命,但他还是希望有人能够帮助到他,所以他只好红着脸坚持说,反正,他和爸爸差不多。

这是实话,照片上的这个人,和父亲年纪差不多,至于长相,小孩子本来就对长相不怎么敏感,可能在长平看来,中年的男人都长得差不多的。

下火车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出站的那条过道里,几乎已经空空荡荡了,旁边的一个大人说,这趟车的,差不多都出来了。

长平一听,顿时悲从心底起,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按说长平是不需要哭的。来火车站接人,本来应该是大人做的事情,父亲让他来接,本来就是父亲的不对,就算接不到,父亲也不会怪他的,更不会责打他,从小到大,父亲和母亲都没有骂过他一声,不像邻居家的孩子,三天两头被父母揍得吱哇鬼叫。

可是长平还是哭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是反正他就是想哭,他控制不住要哭,他必须哭出来。

大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哭的什么。

一个大人说,小孩你别哭呀,说不定后面还会有人的。

另一个大人说,是的,有的人天生就是慢性子,总是拖拖拉拉的,动作慢,也不怕接他的人等得着急。

还有一个大人说,也可能,你要接的人没有上这趟车,所以你就接不到他了。

他们正在议论,又有一个人高声喊了起来,哎哟,果然还有人。

咦,真的,后面又来三个。

长平泪眼婆娑地放眼往里边一看,果然有三个人在过道的那一头出现了,远远地,走过来了。

三个人是并排走着的,姿势很奇怪,两边的两个人和中间的这个人靠得很紧,好像是夹着他在走。

这种异乎寻常的姿势,长平是看不出来的,他还太小,他只是急迫地希望他们快快地走近,好让他看清楚三个人中间有没有他熟悉的那张脸。

他们走得很慢,长平甚至感觉时间都停滞了,当然,对于这种停滞的感觉,才十岁的长平,还不知道算是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心焦。

旁边的大人骚动起来了。

哎呀,是铐着的,中间那个是铐着的。

不好了,是抓犯人的。

是在外地抓的,坐了火车押回来。

也可能是在火车上抓到的。

在他们惶恐不安的议论声中,三个人走近了,越来越近了,近到长平已经看到了,他一眼看到了那副手铐。

不知为什么,他不敢沿着手铐往上看,不敢看那个戴着手铐的人的脸。为什么他不敢看,难道那张脸就是他熟悉的脸,难道这个戴着手铐的人,就是他要接的人?

长平不知道。

他始终没敢抬起头来看他。

他还小,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叫作第六感。

围着的大人四散开去了,他们远远地看着这三人组合,不敢靠得太近,虽然那两个人看起来也很普通,穿着深蓝色的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们身上有一股很凛冽的风格,在他俩的目光的扫射下,害得大家都有点心虚了,都要躲得远一点才安心。

只有长平仍然站在出口处的正中央,因为他是来接人的,他还没接到人呢。现在他只知道,有一个人戴着手铐,被另外两个人夹在中间。

长平很害怕,其实他还是想认一认这张脸的,他还是想确认这就是一直挂在墙上的那张熟悉的脸,但是他的目光完全不听他的指挥,它无论如何也投不到那张脸上去。

长平的心怦怦乱跳,两条腿也哆嗦起来,他想赶紧逃开,可是脚步也和目光一样,不听使唤,他定在了那里,一动也不会动。

现在火车站的出口处,除了一个小孩,再无别人。押人的两个人停了下来。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对着被他们押着的人说,发给你的电报上说有人来接你,人呢?

他摇了摇头。

那两个人看不懂他摇头的意思,是没有人来接,还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接,还是接的人没有来,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这两个人还四处张望,确实看不到来接他的人。一个人就抓住了长平的肩,孩子,是你吗,你是来接他的吗?

另一个人说,怎么会,这是个小孩子嘛。

长平哆哆嗦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既不敢承认,又不敢否认。

那两个人不会和一个小孩计较,他们放过了长平,又去问他,是不是接你的人已经来了,你们是不是使用过暗号了,所以他就不出现了?

他仍然摇了摇头。

那两个人不再纠缠了,算了算了,抓到你了,还愁挖不出更多的某某某。

他说的肯定不是某某某,但是长平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只能听出是某某某。

另一个人说,可能是他看见你被抓了,害怕了,不敢露面了。

他们押着他往前走了。

长平想上前去,他想去说,就是我,我来接他的。但是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听使唤的,他只能继续一动不动地站在出口处的正中央。

两个人押着一个人往前走了,广场上有一辆吉普车在等他们。不过长平并不知道,长平只是盯着他们的背影,他希望他能够回过头来看他一下。

可是没有。

那个人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掉了。

许多年以后,长平回忆起这一幕,他一直在想,那个人当时说的那三个字,他没听懂的三个字,某某某,到底是什么?

长平原路返回了。

因为父亲的图画得准确而且仔细,返回的路上同样顺利,长平是个懂事的孩子,他饿了,但是他没有花掉父亲给他买烧饼的钱。他的一只手还始终插在裤兜里攥着那几分钱。

可是长平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接到该接回来的人,连本来应该等待他回家的人,也不见了。他到家的时候,父母亲都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

他们家的外间,本来又小又简陋,只有一张饭桌,家里的东西一般都搁在里间,现在长平知道了,早晨他出门的时候,母亲在收拾这些东西,然后父母亲将它们席卷走了。

桌子上有一只火柴盒,火柴盒旁边有一封信,是父亲写的。

父亲告诉他,他今天接到的人,才是他真正的父亲,是他的亲生父亲。而父亲和母亲,只是他的养父母,现在养父母有了麻烦,他们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靠种田才能养活自己,所以他们不能带着他一起,那样会害了他。他们不是不喜欢他。好在现在他的亲生父亲回来了,他以后就跟着亲生父亲过日子。

父亲考虑问题非常周到,写完这一段,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他又加了一段,他说,万一长平没有接到父亲,他们也已经替他安排了一个人家,是一个远亲,父亲写上了那个远亲的详细地址和姓名,长平要去跟他们一起住,好让他亲生父亲来的时候,容易找到他。

这就是长平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长平到远亲家住下后的一个晚上,从前的邻居家的孩子跑了很远的路来找他了,他们在远亲家的门口喊长平,长平,长平,我们一起去玩吧。

长平走了出来,我们玩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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