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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委屈讲给自己听

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你以为星遥真的不知疲倦吗?还是星遥可以为了钱没有知觉成为一台造钱机器?她只是太想懂事,可以早点撑起一片天,她的脑海中总有妈妈瘦弱的身躯,她的妈妈是不会累的妈妈。

像上了发条一样,从清晨7点还不到睁开眼睛到晚上天黑回家,马不停蹄,有的时候还要充当受气包,谁让她总是会忍。这样一种密集的工作中,白日的时间里,她的视野被这几个孩子填得很满,心情基本很好。

然而,星遥内心太敏感,习惯内伤,自己去听哭声罢了。一天当中,最后去的那家,那个小男孩是个小魔头级别,虽然蛮喜欢星遥,奈何死性不改,之前把别的老师弄哭,还和老师打架,他妈妈第一天就背后给星遥打预防针,亏得星遥脾气好,和他没有开过战,任他怎么找茬都不接招。

他自顾自地对老师展开“攻击”,星遥习惯用微笑和无言面对,有时候,她也会很伤心,但心里不管怎样委屈,她始终要告诉自己:这是个孩子。是不是自己肚量不够大才会被孩子的言语刺激到,还为之受伤?

有的时候,骑车在街上,一个人可以放肆所有感情,她感觉到好委屈。好脾气尽可以随便被喊叫,随便被中伤,只是有一天身边的好脾气不见了,你们会不会举得不习惯?

事情终究不能这样讲,脾气过后星遥要全面思考,父母有时候不也和孩子生气了?当看到这孩子的妈妈大怒不理他了,星遥算是有些开解了自己。在这孩子身上是有很多问题,之前有些想不通:父母蛮有素质的一家人,孩子怎么如此无礼刁钻?就像有魔鬼住在他体内,几天不闹事,他就皮痒痒。然后,就没事故意制造事端。

处于他的发作阶段,嘴上就不是“老师,老师”的喊了,“呆子”一类的大呼小叫,“你个傻样”已经被他说起过很多回,他不理解:这个老师为什么总是笑着的?

这个孩子的眼神是最让星遥去深入研究的。不像是一个孩子,多了几分匪气。熟了,才明白这其中的当然成分,孩子的父母在青年时期,双双比较能玩、比较拽的那类,想必是遗传基因的问题了吧。岁月会让一个人真正成长起来,看看他们现在平和的样子,就明白了岁月的魔力。

这孩子眼睛会总翻了一些去,那时候一定是在计谋,“邪恶”地计谋,他会对你总是无缘无故翻了白眼去。在他家,最强烈的感觉:你是受雇而来,他总会有一种主子的优越感,他理所应当做任何事情。这应该是星遥强烈委屈感的源头。

你凭的究竟是什么?说到底本质在于钱,这孩子平日里说话过程中总涉及到金钱的气味。而让星遥更加对这孩子有介蒂是另外一件事。那次讲题目时,他一定要让老师在他身边,星遥本就不愿意,走过去的一刹那,无意瞥到这孩子的眼睛扫视自己的胸部。主要是那眼神不该是一个孩子的,如果是孩子,最多是好奇吧,让星遥想到了那些成人的目光。

她只是从来都觉得这是孩子,没有可忧虑。再之后,出门穿衣服斟酌好几遍,有了这一遭,星遥看他自然与别的男孩子不同。展鹏有和老师踢踢打打的闹腾,星遥从来没有过思想负担,那样子的展鹏有点天使的快乐气,连星遥都成了孩子。而这孩子故意踢腿过来整星遥的时候,她心里会犯蹙,然后躲了。

不和他多言语什么,在他家还有一点区别就是更多的充当了陪聊身份。不只是听这孩子不停地讲,在家歇着的妈妈更是碟碟不休。有的时候,到了下课的点,不好意思走,他们还在说。所以,他家家底也撂在星遥面前。之前,还觉得这一家子气氛很温馨,是蛮幸福理想的一家子。原来也暗藏难念之经,婆媳之间巨大的隔膜。提到那些的时候,他妈妈无奈的表情,这孩子在一旁挖苦奶奶家。谁家都是一本难念的经摆在那边,这是生活避不开的普遍规律之一。

5个家庭都有各自的矛盾,谁家都是那么复杂。两个离婚家庭,两家婆媳冰山相望,还有一家两地分居导致父女深隔劾。生活中很难寻觅到一种十全十美,我们都会被某种东西受限,苦闷是人人都会遇到的一种心境,再洒脱的人都还是会有些低落的波谷,弘一大师诀别尘世之笔“悲欣交集”于尘世的我们是一种慰藉。星遥总想要可以让他们在与自己的相处中,放下心中的不开心,真正笑开怀。

现代人普遍处于一种焦虑不安情绪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家务事,想想大家也都明就里,正是我们每一个处在的生活状态,不去展开叙述,回到星遥的世界里来。这个世界上你真正可以完全看得清的也不过就是自己而矣,更深一步说,能认清自己的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拥有者了,多数的人连自己都看不见,大众迷失在吵嚷喧闹中的一种应景,时空静下来的时候,只有清醒者心平气静,抓狂者无法离开别人的出场,已经找不到自己。如果愿意,于内心世界,你可以时时照见到,离真实的自己更近。那些看到的、听到的,于我们旁观中,永远只是揣测一种。

沈星遥到了这个陌生城市,渐渐培养起对孩子的一种自信。她是怎样喜欢看到的孩子,就怎样上去打个招呼,没有出自陌生的阻隔,这很好地铺垫了她与学生之间的融洽相处。不管怎样讲,这几个孩子教会星遥学会为他人着想,落实到实践中去,真正的人文情怀需要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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