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希看到大殿深处那抹虚幻的白色身影,只觉全身固了,他的双眸如此空洞,原先仅有的一丝温度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玄墨看到临危无惧的筱原之与月明希,他们紧紧的依偎着彼此,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那种坦然让他不禁轻笑出声。
他看也没看月明希一眼,冷声命令道:“把这个女人押下去!”
筱原之惊慌失措的拦住上前抓捕月明希的侍卫,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声音颤抖的向玄墨求救:“不,不,墨王子,请把原之的命拿去吧!不要为难王妃,她和这件事没有半点关联!”
玄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任由那双紫水晶般的眸子急切不安的苦苦哀求,也无动于衷。
月明希从容的从筱原之身后走出来,对他微微一笑,安抚道:“原之,你放心,墨王子要是想取我的性命,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话音刚落,她便被侍卫带出了宫殿。筱原之眼睁睁的看着月明希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愤恨的怒视着玄墨:“如果你敢对她怎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闻言,玄墨缓缓走下龙椅,渐渐靠近筱原之,他久久地凝视着那双美丽的紫色双眸,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自身难保,还有心情替别人求情!看来,她在你心里,果然是不一般啊!”
玄墨满意的发现筱原之尴尬地垂首不语,又道:“可惜啊。人家现有大盛王朝的臻亲王疼爱,又有十四代王的爱慕,如此一来,再怎么看好像也轮不到你来为她出头吧!”
筱原之再也忍受不住他的冷嘲热讽,急忙为自己解释着:“原之只是受十四代王和臻亲王的嘱托,好好保护王妃!根本没有私心!你休要胡言乱语!”
“嗯,好一个假公济私啊!筱原之,就算你瞒得过所有人的眼睛,也无法更改你对那个女人动情的事实!”玄墨无情的逼着他直视自己的感情。“怎么,被你刻意埋在心里地这段暗恋之情,被本王提起让你恼羞成怒了是么?!原之啊原之,枉你身为冰国四大家族之首的族长。到头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牺牲整个家族的利益,本王当初真是看错了你!”
“墨王子!”筱原之猛然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忘了。是你谋反在先!现在不要拿一个无辜地女人来当你的挡箭牌!原之身为族长,从来也没有忘却自己应尽的义务,为了冰国,为了十四代王。区区一条性命又何足挂齿!如果你以为滥杀无辜,就能平定民心的话,那么。你注定是要失望地!就算你消灭了所有拥护正统继承者的民众。得到了你想要的江山。你只会得到一个满目疮痍的国家,而你。却亲手摧毁了王室列祖列宗们创立地冰国!”
玄墨冷笑了两声,原先饱含醋意的双眸渐渐冰冷了许多:“本王早就知道你能言善辩,只是,这番大道理听起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筱原之,你听好了,本王告诉你,想要成就大业,必须要下得了狠心。列祖列宗们创立冰国,是踩着多少副白骨才能走到今天。只为了一个所谓地血统,就要让我把王位拱手让人,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十三代王,那个老不死地,躲在陵墓里二十多年都不露面,冰国大小事务统统不闻不问,这么多年,是谁不分昼夜地为冰国效命。原之,想必没人比你更清楚吧!如若本王是个昏庸无能的君主,今天又怎会有这么多将士浴血奋战,为我争夺江山!十四代王,他压根就是个懦弱无能地窝囊废,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了,眼睁睁看着她带着孩子嫁给别人!就凭他?也想做代王?!”
“什么?!”筱原之讶异的反问道,“你的意思是,王妃跟十四代王生过一个孩子?!”
“本来这件事不该告诉你的。”玄墨高深莫测的故意停顿了一下,“不过,你已经活不长了,告诉你也无妨!”
筱原之根本不顾他的恐吓,连声追问着:“你,你是不是还想对那个孩子下手?!”
“当然!谁让他是所谓的继承人呢!这种小事嘛,根本无需本王亲自动手,自有人去除掉后患!话说,臻亲王会不会因此感激本王呢!哈哈……”玄墨张狂的仰天大笑。
“难道,你是与大盛王朝的皇帝联手,发动这场叛乱?!”筱原之惊恐的发现这个惊天密谋,“墨王子,你醒醒吧!你这不仅是谋反,更是勾结外敌,叛变国家啊!”
“嗯,不愧是机智过人的筱族长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本王想留你也是留不成了!”玄墨双眸饱含杀机,他俯身在筱原之耳畔,低声道,“原之,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懂得审时度势!”
玄墨紧盯着筱原之面无表情的容颜,心中翻滚不息:“为什么他会如此镇定?死到临头还这么无所畏惧,刚才,为了那个女人还拼命的向我求情。怎么现在却无声无息,听凭发落?!他当真就不怕死吗?!都到这种时候了,他还是不肯低头向我求情!他真的以为我会绝情至此,非要他的命不可?!其实,只要他开口求我,我又怎能下得了手?!
这时,筱原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在玄墨以为他要向自己求情的时候,只听:“墨王子,此事与王妃无关!请你不要再去为难她!况且,如果你一时冲动,连她也不放过,大盛王朝的皇帝与臻亲王都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就真的永无翻身之地了!如果牺牲原之,能让你醒悟过来的话,就快动手吧!”
玄墨刻意隐忍,才没有让自己满腔怒火如数爆发出来,原来,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还是那个女人!他攥紧双拳,浑身微微颤抖,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可惜,让你死不瞑目了!”
“来人哪!押下去,明日午时问斩!”玄墨怒喝一声,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