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已经泛起黎明前的灰白,龙天洵告别了太后,匆匆府。不料,还没来得及离开王宫,半路上就被龙天宇请了回去。
龙天宇在书房里,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龙天洵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冷声道:“皇兄要见天洵,说一声便是。何必兴师动众呢!”
“呵呵!”龙天宇并不理会他的抱怨,笑道,“如今朕想见臻亲王一面,可是难如登天啊!若不是这样,又怎能见到你呢!”
“皇上,有话直说,何必跟臣弟拐弯抹角?!你请我来,不是只想共叙兄弟之情吧!”龙天洵不屑的嘲讽道。
“怎么?!你还当朕是皇兄吗?!天洵,你想做什么不要以为能瞒得过朕!不错,之前你拥有兵权,有恃无恐!不过,在你走的这段日子里,朕已经将之据为己有!如今,你已是回天乏术了,要么,乖乖的做你的臻亲王,要么就做好与朕为敌的准备!”
龙天宇得意的注视着昔日不可一世的龙天洵,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兵权都不在乎,看来,与玄墨的交易真是物有所值!
“既然如此,皇上现在为何还要这样紧张呢?!”龙天洵不禁反唇相讥,龙天宇自以为夺走了所有的兵权,其实,太上皇已将大盛王朝过半的兵力转移到龙天洵名下。
看着龙天洵这么自信的神情,龙天宇心中不由大呼不妙。难道,他早有防备?!
这时。书房外有人禀报:“太后驾到!”
龙天宇泱泱的紧抿双唇,眼见太后步入书房,急忙问候道:“母后,父皇龙体可好,儿臣忙于国事,疏于问安,还请母后恕罪!”
“皇上忧国忧民,实乃我大盛王朝地盛事,太上皇得先祖庇佑。并无大碍。皇上请放心吧应道。
“天洵,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去见过哀家呢?!心中只念着你皇兄啊!”
听到太后佯作不知的问话,龙天洵随即配合的回答:“天洵怕打扰母后休息。本想天亮之后再去向您请安的!”
“天洵……”龙天宇唯恐太后起疑,熟络的笑道,“我们兄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天洵啊。你回来的真是及时,不仅父皇,母后日日期盼,朕都急不可待了呢!”
“哦?那只能说明我们兄弟连心啊!”紧接着。龙天洵也开怀的朗声道。
“你这一去,就是数月,邻国向朕请求派兵支援他们国家内乱。可惜。朕乃一国之君。却连你手下地部将都指使不了啊!幸亏。王弟你总算回来了,不然。让朕有何颜面以对啊!”龙天宇说着,眼里透出一丝阴的寒意。
“皇上您这是多虑了,臣弟的部下只是依照命令行事,等臣弟回来再做定夺而已。又怎会耽误到皇上的大事呢!莫非,皇上以为臣弟回不来了吗?”龙天洵笑得灿然,一脸揶揄道。
“你……”龙天宇闻言,气急攻心,脸上地怒意稍纵即逝,“是啊,臻亲王所做之事都已是成竹在胸吧!着实令人钦佩啊!”
“皇上过奖,天洵不敢当!”龙天洵丝毫不示弱。
太后看着他们兄弟针锋相对,心急如焚。忽然,只听门外一声传报:“太后,太上皇病情告急……”
闻言,太后惊恐的一时不能言语,她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龙天洵见状,急忙上前搀住她:“母后,儿臣这就陪您去见父皇!”
太后下意识的点点头,龙天宇也是神色慌张,随即跟着他们奔向太上皇地寝宫。
一路上,龙天洵忧心忡忡的皱着眉头,狭长的眼眸满布忧伤,毫无血色的双唇不时地颤抖着,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慌乱与担忧。
“父皇……”走廊上,宫女们都低下头立在两侧,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着,仿佛随时都有熄灭地可能,龙天洵此刻地心情几尽跌落谷底。
靠近床榻,匆匆赶来地皇亲贵族们聚在一起,低头沉默不语。几位太医正在全力的抢救着,太上皇双目紧闭,面色蜡黄,痛苦地颤动着。
太后捂住自己的双唇,唯恐控制不住,哭出声来。龙天洵咬紧了牙关,双眼泛红,紧紧拥着太后,搀扶着她。
太后的双眼早已哭得红肿不堪,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的靠在龙天洵怀里,不时的用丝帕擦拭着眼角涌出的泪水。
龙天宇静静的望着太上皇,从他的神态中,看不出明显的伤感与忧虑,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忙碌的抢救正在进行中,牵动着在场的每个人,他们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太上皇这次能安然渡过难关!
生与死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也许仅仅是一线之隔,从此被分离在两个世界,任凭再多的情感,也只能寄望于思念中。再多的感叹,再多的无奈也无济于事。
同为红尘中人,谁也逃脱不了生老病死的命运。世界万物的循环规律,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在被动的接受之余,能做的就只有为即将逝去之人送上祝福,愿他安息!
“太上皇!”一位太医激动的呼唤出声,众人纷纷涌上前。太上皇疲惫的睁开双眼,努力的转过头看向他们,一一看过之后,微笑欣慰的点点头,仿佛在告诉他们不要悲伤!
太后拭去脸上的泪痕,温柔的笑着,握住太上皇的手,轻轻的说:“皇上,您不要担心,我们会好好的生活。放心吧!臣妾每天都会为你祈福的,与您相伴,好吗?”
“好……”太上皇笑得开怀,犹若情窦初开的少年,虽然他已气若游丝,没有更多的力气给他最心爱的女人一个拥抱。但是,他们之间的深情已经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了。
寝室里陆续发出阵阵的呜咽声,龙天洵闭上双眼,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尽情的释放着心中的悲痛。
“太上皇驾崩!”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太上皇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他们跪倒在床榻前,沉痛悼念着逝去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