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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秘密

“我与妹妹有要事相谈,不会耽误妹妹太多时间。”

却不想,没等锦如去回,尉迟媛就直接走进来了。

姒晗顿时警惕的离她远了一些。

“实不相瞒今日我来是有事相求……”尉迟媛也知道姒晗的忌惮,小心翼翼的捂着肚子就近的椅子上坐下,倒是没有看出来有半点想找茬的意思,面色颇为诚恳。

姒晗眉心跳了跳,什么事能用的着她尉迟媛用求这个字?

看了看桌上的红茶,还是让锦如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想必妹妹已经知道了这几日关于尉迟家的流言吧……”尉迟媛还想着兜转几下,却不想直接被姒晗拒绝。

“后宫女眷不得枉议朝政,是非王上定有决断,是奖是罚王上也会公正处理……”姒晗自然知道这几日朝堂换血,削弱尉迟家实力之事。

尉迟媛咬唇,“妹妹可否听我把话说完……”

“姐姐在后宫多年,这点规矩应该知道的……”姒晗直接冷冷的拒绝。

姒晗油盐不进,尉迟媛也只能开门见山了,“妹妹可想知道上芜醍醐的消息?”

姒晗的目光陡然一深。

上一回夜告诉她吹笛人活着就知道上芜醍醐没有死,可是身体确实是已经烧成了焦炭,但是她到底会藏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面上却是不显山水,“姐姐说的不明白,她不是已经……”

“她是巫女,巫师之能妹妹你也知晓,起死回生虽说是神乎其技,但也许并非不可,所以我这里恰好听到了一些消息,她并没有死……”尉迟媛脸色苍白,但犹想与姒晗谈判,所以话只说了一半。

姒晗的手一紧,尉迟媛敢如此来找她,想必是知道上芜醍醐的消息,想以此做谈判了。

她以为大仇得报,可是如今几次得知上芜醍醐还活着,她的心头怎能安下,她一定要让上芜醍醐死无葬身之地。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恨意,再一次席卷而来,眼底的憎恨让尉迟媛看了也是一惊,便知晓此事尚有谈判的可能,语气妥协,“我所求不多,父亲一时糊涂犯下重罪,但尉迟家上下皆是无辜,我只想保全家人,若是你能帮我,我便将她的下落告诉你……”

即便姒晗迫切的想知道上芜醍醐的下落,但也知道尉迟媛所求必然与尉迟家有关。

现在尉迟家正属于风口浪尖上,她若为尉迟家求情,必然会让长侯烈风多疑,此事还需斟酌,就看尉迟媛还有什么底牌。

“此事并非我能决定,该如何还需要王上决断,只怕姐姐是高估我了,我如何能说的上话。”

刚说完,外头的太监便来传话,“娘娘,王上下了早朝要过来同娘娘一同用午膳……”

尉迟媛一听,看了看姒晗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姒晗有顾虑,尉迟媛同样有顾虑,若是将底牌交给了姒晗,姒晗知晓了上芜醍醐在她体内不着痕迹的对付她,却不为尉迟家说话,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等尉迟媛离开,锦如却是不好,“娘娘,难不成娆……她真的还活着?”

姒晗点点头,“我知晓她活着,却不知道她在何处,如今她在暗我在明定然是准备伺机而动对付我。”

锦如却是觉得此事太过惊悚。

“已死之人竟然还能复活?”

姒晗垂眸,“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事无法解释,但确实存在。”只是不知,上芜醍醐她到底藏身在何处?

记忆中仿佛觉得有一些异常之处,但是怎么都想不通透。

想不通头,那便顺其自然,尉迟媛若是逼急了也只能将上芜醍醐的下落告诉她。

却不想下了早朝后,前几日长侯烈风派追逸前去查找的事情也有了结果,长侯烈风只能先去书房。

书房内。

“多亏了胡将军,属下才能尽快查出这些……”追忆说着,将一本古老的典籍递给长侯烈风。

典籍翻开的一页,正好画着熟悉的花纹,旁边却注解着三个字,太古族族纹。

长侯烈风皱了皱眉头,“太古一族?”

太古族,隐秘在大峪周边山林当中,那时候还是祖王当政,大峪还是个部落,祖王便对太古族进行追查,那时候的太古族涉嫌大峪部落的人口失踪之事,祖王便对太古族的族人进行捉拿。

原本已经发现了太古族的踪迹,祖王勒令了部落之人围绕地幽谷进行围攻,却不想一夜之间太古族如同人间消失,无一点踪迹,本以为会藏匿在地幽谷下,祖王便亲自遣了一队人马进入地幽谷,却再也没有回来。

太上王提前登位,对周边部落进行征战想要找寻祖王的下落,成就如今的大峪,却再也找不到祖王,如此地幽谷便成了王族禁地,避免王族中人入而不出,所以长侯烈风也被从小叮嘱不能进入地幽谷。

对太古族的追查也因为太古族的消失而逐渐被掩埋,长侯烈风尝试让人探索地幽谷却如王室密卷所说有去无回便暂时打消了主意。

“王宫秘卷中也有过载,上一回属下翻查资料的时候恍惚见过,王上的玉佩是从何而来,若当真是太古族重现,只怕当年之事再次发生……”追逸凝重道。

长侯烈风的眉头紧皱,盯着典籍上的花纹,怎么都想不到那个男子竟然是太古族的族人。

那姒晗呢?她是不是也是太古族人?

难不成太古族就是如今的酋禹部落?

同在地幽谷附近,二者有什么渊源不成?

心底有疑惑,但到底也没说玉佩是何来,只开口道,“辛苦你们了……”抬头,却看见胡将军亦是对上头的花纹打量,便开口道,“胡将军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胡将军抬头,眼前顿时一亮却是想到了什么。

“王上,这花纹微臣似曾相识,就在方才微臣终于想起来了在哪里见过……”胡将军开口。

长侯烈风与追逸均是朝他投去目光。

“微臣是在一个人身上曾看见过此纹所镌刻的东西,那就是月嫔娘娘……”

随着胡将军的提醒,二人的记忆顿时涌现,瓷瓶底部,那个花纹与这个花纹有七成相似。

“月嫔娘娘的身上随身携带一个黑色的无声铃,在太原之时月嫔娘娘不小心将它遗落,微臣正好捡到,无意中看了一眼,那无声铃的内部镌刻的便是此纹……”胡将军所说乃是实话。

原本只是不值一提之事,想不到竟然有如此重要的线索。

本身胡将军就疑心姒晗的身份,如今在他看来更是有迹可寻。

那无声铃长侯烈风也层见过,只是它外表普普通通所以长侯烈风未曾放在心里,如今想来那无声铃通体黝黑,既不好看,一个女儿家为何会随身将它携带。

而追逸此刻也是眉头紧皱,当日未曾细看,但是确实有几分相似,想不到月嫔娘娘竟然与太古族的人有关系。

“追逸,你且将有关太古族的密卷整理一番,不可有任何遗漏……”

长侯烈风起身,“你们先退下。”

胡将军拱手,“那可是要微臣却调查月嫔娘娘的身世?”

长侯烈风眉头微皱,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

得了令的胡将军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调查姒晗,而姒晗仍被蒙在鼓里,在蟾宫内细心为长侯烈风准备午膳。

午膳备好了,长侯烈风却是没有如期而至。

现在是深秋,菜很快就凉了,姒晗便让人热了热。

等了一个时辰,长侯烈风才到。

远远看去,姒晗便看到了长侯烈风深幽的眸光,心头宛如被看透一般,不知他为何会这样看她。

但面上却仍旧担忧道,“见王上面色不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一边亲手递过碗筷。

长侯烈风收回目光,到没有开口。

一顿饭用的极为安静,姒晗问了几次,长侯烈风都是简短而答,弄得姒晗心头一阵鼓瑟,摸不清楚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与她有关。

用完了午膳,长侯烈风让姒晗陪他去书房看书,出门之时撇了撇姒晗的腰间,黑铃已经不在了,换上了一枚粉玉蝶,状若不经意的问道,“这玉蝶配你。”

听他总算说了正常的话,姒晗摸了摸玉蝶,“王上忘了,这玉蝶是王上第一回赏赐给鱼儿的礼物……”

弯了弯眼角,长侯烈风赏她的东西不少,怕是他已经记不得了。

“你整日黑铃不离身,现在怎么舍得换了……”长侯烈风语气轻松,姒晗却是一愣。

“看久了也难免有些腻了……”语气松了松,那一日她决定留下之后便打定主意不会再麻烦夜,所以回宫后就将玄音收了起来,反正以后再也用不着了。

到了书房门口,长侯烈风语气无意间的问了一问,“鱼儿可有听说过太古族?”

姒晗皱眉,“太古?”摇了摇头,记忆中没有这个词汇的印象。

长侯烈风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神色中按捺着一抹深深的探究,仿佛在质疑她的答案。

姒晗皱了皱眉头,杏眸中一片澄澈,笃定道,“鱼儿从未听过……”

那目光骤然转深。

“难不成是新的部族?”姒晗皱眉,现在在大峪的掌控之下,要产生新的部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周遭所遗留的部族都是一些小部族,翻不起波浪。

“鱼儿既不知便算了,太古族乃是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部族,原先也曾坐落于地幽谷附近,所以孤才想问问鱼儿是否知道……”长侯烈风轻描淡写的带过。

“这部族很重要吗?”姒晗问的认真,却是信了长侯烈风的话。

长侯烈风点点头。

“祖王开创大峪之时曾遭遇过太古族人,其族神秘,出现之时大峪常有人口失踪,祖王认其为邪族所以对其进行追捕,而太古族一夜之间消失,如今却是又再出现了……”长侯烈风听得出来,姒晗是真不知这太古族。

所以心头也松了一些,看来她也不知道那男子是太古族人。

如今需得要查清楚那男子到底是谁,太古族隐匿多年,为何又会出现,这些年来他们藏身于何处?

姒晗陪着长侯烈风随他一同看奏折,起身斟茶时瞥见画筒中有一卷轴。

好奇之下遂抽出,正欲展开,长侯烈风却顿时抬头,连忙从姒晗手中夺过卷轴。

姒晗措手不及,只听撕拉一声。

卷轴从中间破开。

姒晗连忙松手,另一半的卷轴掉落在地滚开来,一股大力连忙将她推开,后脑上撞在了墙柱上,剧痛传来。

而长侯烈风浑然不觉,紧张的将地上的卷轴捡起来,再回头看着姒晗,眼底满是怒意,“你给我出去!”

姒晗被吓了一跳。

长侯烈风却不再看她,而是紧张的拼接着手中的画卷。

姒晗一抹生痛的后脑勺,才发现后脑已经被撞出血,手上是血红一片,颤抖着手提起裙摆逃开了书房。

抱着秘卷赶来的追逸瞥见了姒晗手中的血迹,以为是长侯烈风出了什么事,连忙进书房,却见长侯烈风好好的对这一副画发呆。

而墙上有着的血迹却是不属于他。

不知发生了何事,在长侯烈风未回神之际,却是不着痕迹的将墙柱上的血迹擦干。

“追逸,给孤传画师!给孤传画师!”

长侯烈风咬牙,声音中带着一抹力竭。

追逸按照吩咐放下秘卷,赶去传画师。

回到蟾宫中的姒晗被锦如接住,看到自家娘娘手中的血迹,吓了一跳,“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没事,锦如快备水,我要沐浴。”姒晗的声音犹有颤抖,在吩咐后无助的靠着门墙颓废坐下。

除去身上未尽的痛楚,更多的是来自于心上。

那半拉画卷她看的清楚,上头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原来的甄瑶。

进宫的第一年,长侯烈风亲自为她画的,如今那画卷长侯烈风还留着。

手紧紧的拽住裙摆,咬着唇瓣告诉自己,她不难过。

那是她自己,他爱的是她,紧张的是她,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脸上的湿润却还是无法抑制。

她没有想到,长侯烈风会不顾一切的推开她。

手脚都抽搐着,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他是紧张她的,只是紧张到不在乎是否伤害了现在的她。

“娘娘,水备好了……娘娘,您没事吧!”锦如进屋看见姒晗这副模样顿时紧张。

姒晗连忙抹掉脸上的眼泪,“没事,锦如你不要担心,我真的没事。”

见她强撑着,锦如也只能压下心口的担忧,开口道,“水备好了,娘娘……”

沐浴要洗去头上的血迹。

伤痕已经没了,锦如在为姒晗洗头之时却是奇怪了,“娘娘头上怎会有血迹……”

姒晗没有解释,脸上仍是郁色,锦如只得避而不问。

而另一边,姒晗身带血迹离开书房已经被一众奴才都看在了眼底,追逸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知道此事不小,想要吩咐一众奴才闭口,却正好遇见过来的胡将军。

追逸只得停下。

书房内长侯烈风让画师前来修复画像,画师们皆是小心翼翼的拿走了画,而长侯烈风捏了捏眉间坐于桌前,但眼中却仍是出现方才姒晗错愕的神色。

“说吧……”

长侯烈风开口,追逸才道,“王上索要的秘卷悉数在此。”

桌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卷,关于太古族的资料实在是太少,还是从尘封已久的卷堆下找出来的。

长侯烈风翻了几卷,只觉得心头烦躁的很,一目十行根本无心看下去,最后重重的将秘卷一扔。

弄得追逸与胡将军都不敢说话。

门口的四海却是听到了,他走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样的事情,现在看王上这副模样,必然与月嫔娘娘的事情有关。

遂道,“王上,奴才听下头的人说,月嫔娘娘似乎受伤了?”

长侯烈风眉头一皱,遂起身,但想了想又坐下。

“她擅自动孤的东西,该罚……”

现在也唯有四海敢开口,月嫔娘娘进宫后也算填补了王上心口的那一块,这些日子王上对月嫔娘娘是宠了些,也正因如此月嫔娘娘才有些大胆了。

画师带走的是王后娘娘他也是知道的。

现在王上人是坐下了,但心却是惦记着,遂道,“王上,这些日子陪在您身边的是月嫔娘娘,娘娘不知那是元良王后的画像才会如此,想来月嫔娘娘也不是故意的……”

该劝的劝了,只希望王上能解开心结。

长侯烈风眸光一沉。

甄瑶是他心口的一道坎,这道坎仿佛无边,怎么都迈不过去,并且总是在他极力想要忽略的时候又出现。

可是姒晗……

“罢了……”长侯烈风最终还是决定起身前往蟾宫,胡将军只得先退下。

却不想到了蟾宫,只看见紧闭的房门。

锦如出来后,面色犹豫道,“王上,今日娘娘身子不舒服,不宜见驾还请王上恕罪……”

周遭的人皆是面色不佳,这竟是要将王上拒之门外不成。

四海连忙上前,“娘娘是那里不舒服,可是要太医来看看?”

“这……”锦如说不出个所以然。

长侯烈风眸光一沉,便直接推门而入。

却只看见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姒晗,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手上的动作轻了一轻。

靠近床榻边缘,姒晗阖眼,呼吸匀成,已然是睡着的模样,只是眼下微微泛肿,看得出来是哭过的模样。

长侯烈风的眸光一深,想要说的话最后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外头的人屏住了呼吸,本以为里头会有争吵,却想不到王上带着怒意推门而入,却轻手轻脚的关门而出。

沉声问锦如,“你家娘娘受伤了?”

锦如一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道,“娘娘没有大碍……”

长侯烈风垂眸,还是带人离开了蟾宫。

来时来势汹汹,走时悄无声息。

在长侯烈风离开后,姒晗才缓缓睁开眼眸。

一直到晚膳前,四海按照长侯烈风的吩咐要带来了慰劳的赏赐和伤药,随行而来的还有追逸。

姒晗望着这一众的赏赐,笑容里有些苦涩。

姒晗知道是她矫情了。

长侯烈风紧张的人是她,只是长侯烈风现在以为她不是她。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头有了十分的委屈。

忽而就有了一抹想法,如果长侯烈风知道,她回来了,他会怎样?

追逸看见姒晗的神色,想到太原之事,知道姒晗对王上真心一片必然不会做出伤害王上之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只怕被有些人利用而导致娘娘受到伤害,他也需得提前告知,让娘娘做好万全的准备。

“公公,我与娘娘有些话要说……”

追逸开口,旁边的人识趣退下,院中独留姒晗与追逸,姒晗才开口,“追统领有何要事要告知?”

声音有些沙哑。

追逸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提前将长侯烈风暂且交给她的玉佩拿出来,开口问道,“娘娘可认得这东西?”

姒晗睫羽一垂,经过上一回尉迟媛的试探,她已经不那么惊讶。

但还是开口道,“有些熟悉……”

“卑职长话短说,这玉佩上的花纹与神秘古族太古有关,关乎大峪多年前祖王失踪的秘史,现在太古族人再次出现,王上派微臣与胡将军追查,上一回娘娘对王上与太原有大恩,所以微臣特地来提醒娘娘,娘娘那个黑色的铃铛里,和瓷瓶下都有此花纹,若是娘娘知晓太古之事,还请千万不要隐瞒,否则从生了您与王上的间隙。”追逸说完深深的看了姒晗一眼后,拱手离开。

姒晗站在台阶上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追逸所说的话。

最先想到的却是长侯烈风问她太古之事。

那样的眼神,与那样的语气。

所以,他是在怀疑她吗?

心口骤然一疼,却仿佛有些麻木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强烈的疲惫感。

夜的身份她确实不知,太古之名更是闻所未闻。

长侯烈风若是想问她何不直接问,非得要暗中查看,可不就是不信她所说。

随着天色的暗去,蟾宫的宫门未再开,灯也未再起,仿佛已经不再刻意等着某人。

天黑时,尉迟媛体内的上芜醍醐苏醒,却是知道了今日尉迟媛意图以出卖她为代价与姒晗合作。

咬咬牙,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你以为我不真不敢对你做什么?”

一口灌下桌上放了许久的红凉茶。

夜里,熙媛宫传来一声惊呼,尉迟媛看着身下鲜红的一片,惊慌的让宫女去找太医,很快就惊动了凤仪宫。

姒晗本已歇下。

却不想夜深之时,外头突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奉太后之命拿月嫔娘娘前去问罪。”

锦如一怔,姒晗只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闻声出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侍卫架走。

而另外有几名太监亦是在姒晗的寝宫内找着什么。

锦如心慌之下,想也不想的就跑去了长侯烈风的寝殿。

不一会儿,姒晗就被拖到了熙媛宫,如破布一般扔在地上。

熙媛宫的空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说,为何暗害王嗣!”太后坐于熙媛宫的上首厉声质问姒晗。

姒晗皱了皱眉头,看着太医匆忙而出,“太后,血止住了,只是王嗣胎脉不稳,若是再不注意亦有还似这样的情况,王嗣就当真保不住了……”

“你还有话好说!”太后看着姒晗,眼神里已经笃定一切都是她做的。

姒晗心头冷笑。

尉迟媛何时也学会上芜醍醐的这些个伎俩了,果真下午没有轻易答应她是正确的选择。

“臣妾没有做过暗害王嗣之事,亦是不明白太后所说……”姒晗挺直了腰板儿,“上一回的事情王上已经为太后解释,臣妾是不会做出此加害王嗣之事的,还请太后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

太后冷哼一声。

“媛儿说下午去你宫内坐了坐,喝了杯茶,晚上就成了这样,方才哀家派人去拿你之时,亦是发现了你宫里泡的乃是红茶,不如让太医看看这里头有什么?”说着,旁边的人便将茶壶交给了太医。

太医一看,脸色却是大惊,“里头不仅有红茶,还泡了大量的山楂和龙眼,二者都是活血化瘀,孕者禁食的啊……”

茶壶被一把仍在姒晗面前,摔了个稀烂,里头的残渣也散落开来。

姒晗看着地上的东西,面色不动,“臣妾知道夫人有身孕,所以夫人到来之时,臣妾是命人倒的清水,并未让夫人饮用果茶……”

太后眉头一凝,“你说不是就不是?这些日子媛儿在宫内好好的,一到了你哪里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何况此类事情你并非没有做过……”

太后是当真吓了一跳。

如今尉迟家就等着尉迟媛肚子里的这一胎,若是没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而之前担心姒晗对王嗣出手,现在的情况更是让太后认定就是她所做。

但是看姒晗脸上的神色,是打定主意不肯承认的模样,太后便开口,“看来,不用点东西月嫔是不会说实话了……”

姒晗顿时抬头看着太后,宫中惯用的招数就是屈打成招。

若是被太后发现,只怕……

咬唇道,“太后娘娘想要动用私刑,若是王上知道了,只怕太后无法交代……”

旁边的浅秋在听到过后,俯身在太后眼中耳语了几句,一边盯着姒晗的身上。

“你这是威胁哀家了?”

太后的眸光倏而一冷,看着浅秋点了点头,浅秋便带着几名宫女上前,一边取下了头上的细簪,一边朝着姒晗走去。

姒晗刚抬手反抗,一阵剧痛便自脊背传来。

针尖式的细簪插进脊背,便带出一抹血色,一下又一下,饶是姒晗想要挣扎,却被几名宫女按的不能动弹。

好在太后选择了这样的方式,黑色的披风下,一切倒也看不出来。

即便是痛苦,也有些麻木了。

姒晗硬是闭着眼睛咬着唇,一声未吭,更不要说被屈打成招。

“王上驾到。”周围的宫女顿时停下。

门外传来声音,一如所料,锦如肯定会去搬救星,而宫中她所能依靠的,能救她的也只有长侯烈风。

但这次,却没有之前那样的希冀与感动,有的只是轻微的麻木。

她倒情愿长侯烈风不来,也好过之后的面对。

宫女们神色如常的将簪子插回头上,站的正正经经,一直到长侯烈风进来。

“大半夜不歇息,这熙媛宫唱什么戏呢?”

锦如进来后连忙将姒晗扶起来,却不想碰姒晗的一瞬间,她猛烈的瑟缩了一下,吓的锦如不敢轻举妄动。

眼一瞥却瞥见了姒晗披风下亵衣里的血迹,正要开口却被姒晗一个眼神制止。

然后用力拢了拢披风,防止被长侯烈风看见。

动作微小,但追逸却是看了个清楚,看到姒晗苍白的面色也知道发生了何种事情,顿时心中生出一抹怜悯。

原本王上是可以早一些来的,只是王上有心拖延了一会儿。

当日姒晗救长侯烈风的景象还历历在目,饶是追逸回去后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与王后有七分相似的女子,怎么就对王上如此情深。

“王上还知道过来,若是再迟一会儿,这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可就让你的王嗣没了……”太后开口,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后道,“她有前车之鉴,之前媛儿都好好的,去了一趟回来就差点没了孩子……”

长侯烈风转头,看着始终不曾抬头的姒晗,还未开口姒晗便道,“姒晗不曾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还请王上明察……”

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便是长侯烈风也将口中的话吞了下去,缓缓道,“孤……信你……”

“王上这个信字可来的不明不白了!”太后却是不乐意了,上一回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王上才揽到自己身上,今日他难不成还想揽到自己身上?

“孤过来的路上,正好看见一名太监拿着东西鬼鬼祟祟的出来,孤便命人去看,却不想发现了这个东西……”长侯烈风开口,身后的人便扔了一个小太监出来,顺便呈上了一份茶渣。

里面亦是有着泡涨的山楂和龙眼,看的太后也是眉头一皱。

“这太监可是熙媛宫的太监。”

“兴许是媛儿手下的宫女太监贪吃偷着用的……”太后说了怒道,“明知主子怀有身孕,宫里怎可出现这样的东西?拖下去砍了……”

侍卫上前要拖走那太监,却被追逸的刀挡住。

“太后娘娘,这龙眼珍贵且已经过季,可不是宫女太监能够私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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