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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蛊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潇又在念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知那一卷乏味的书有什么好看的。他口中念念有词的是晦涩难懂的中原古语,好半天我才明白最后一句的含义,不由得仰头大笑起来,一不留心就显出本相,头上长角,青面獠牙,吓得鸟兽四散奔逃。

“你呀,就是再过个几万年、几个轮回,也是这副死样。”潇悠然,眼皮不抬,“应该来个画符的老道士把你收了去,你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我不是人。用人与神的话来讲,是邪魔,一个流于三界之外的邪魔。

潇年长,我年轻。我的名字叫戮,和他情同手足。他比我多了好几万年的道行。我们并没有杀死过那些身为凡人的脆弱生灵,只觉得吓唬他们更有趣些。但要我变成他们的模样,我却不解为何。

“戮……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便拥有无边的法力和生命,不老不死,也终究不能成仙得道,被斥于三界外,一旦死去便魂飞魄散,不得超生。”潇温柔地看着我,眼眸里却有森森凉意。

硬要说起来,对成仙得道,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看潇这般执着,我也只好依他。对人间,我却兴趣不小。

拾掇起本来面目,披一层精心涂抹的画皮。要变出一张人皮,藏起青蓝的面孔,锉平锋利的獠牙,还要磨去犄角,褪去一身骇人的妖氛。

真是不痛快,不痛快。

潇说眉目温润才美如画,我怀疑他是按人类女子的模样来幻化的皮相,也太白净了些。肤白,发色雪白,衣衫银光乍现。只有眼睛是湛蓝色,浑身透着冷气。真该叫他去晒晒太阳,翻翻地。

我可没耐性,跟着潇骑马慢慢出山,走到何时?一扬马鞭,朝着东方飞驰而去,蜀道难,不过是凡人的软弱。

百兽见我惶然退散,山精树怪哆嗦不止。

“魔,妖魔!”

我放声大笑,黑羽衣甲翻飞,眉眼猩红。

是魔又如何,你又奈得我何?

真是可笑。

“别动啊,哥,画歪了可别怪我。”

我调笑,捧着潇俊美的脸,看着他冷淡的蓝色眼睛,他似乎不习惯这风尘气的脂粉味道,皱眉不语。我替他补上水晶头面,粉墨登场。唱英雄调、霸王腔,翻云覆雨,天下尽闯。眉目间尽显雄姿英发,言辞间满道侠肝义胆。

唱的什么?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惜不是每个女子,都如卓文君那般幸运。

即便是风华绝代的才女,也过不了薄情郎关啊。

潇举剑回身,雪白袍袖便化作压城之云,剑锋若蛟龙腾雾,寒芒流光,极歌悲怆之音,唱千军万马,兵临城下之意。看客喝彩不止。

我笑而不语。台下之人,他认得出,我也认得出。那是神偷,那是武林名士,那是绝世杀手。

剑仙?

底下老头鹤发童颜,身侧的女子,容颜娇媚,有双含情脉脉的眼。潇与她目光对接,纠葛不明。

我心下冷笑,恶念顿生。

像潇这样的老妖怪,兜兜转转十万余载,也会贪恋人的七情六欲。

少女名字叫作夕颜,是老剑客的孙女。温婉动人,见到我们慌忙低下头去,红了脸。

从那刻起,潇淡漠疏离的眸子里有那一刹的微妙神离。那个在人群中的少女似乎让他的目光千回百转,打了迂迂回回的结,好像她罗裙上诡异妖艳的虬结的花纹。

以魔剑之威,便可统领苍生,却要学凡人杀鸡屠狗的剑法,真是不知道潇在想什么。

我拎着酒,去后院喝得酩酊大醉,躺在梨花树下的石头上,睡得天昏地暗,潇怎么叫我,我都权当没听见。

我可不想看他们无声胜有声,眉目传情,几乎要腻出一锅粥来。

夏日的午后,潇有些困乏,我也是。

潇的脸冰雕玉砌,我伸手,抚摸他的额头、鼻梁、嘴唇、喉结,他的皮肤冰凉,他的血凉。

潇睁开眼睛,幽蓝的眼睛幽幽地看我,我捂住他的嘴,柔软的嘴唇僵硬在我的手心。

“很失望吗,不是你的她?”

潇拿开我的手,眯了眯眼,传音入密,字字清晰。

“戮,你在干什么?”

我邪气地笑起来,咧开嘴,露出一口森森獠牙。

“不如我现出本相,吓一吓她?”

潇冷冷地看我兴奋不已,舒展了一下肩膀。

我心下恶念炽盛,因为足够有趣。

我不罢休,摩挲他面颊滑腻的肌肤,轻声细语:“哥,你这是何苦,要藏起一身腥臭的邪气,要磨去锋利的牙,还要……”我的手,按在他唇角的位置,笑起来,“管住自己的嘴。”

他一寸寸拿开我的手,唾道:“真造作。”

他是陪我修炼了几万年的哥哥,潇。

他很美,就是发怒时,也是美的。

我嗅了嗅指尖,果不其然,即使是换了皮囊,他身上也没有人类的味道。

在悟真洞,我苦苦参禅,不想外面两个该死的,欢声笑语一阵高过一阵,叫我怎不懊丧。

潇捂着她的眼睛,夕颜娇嗔道:“松手呀——”

他笑:“若我不依,便又是如何?”

他看她时,满满一目柔光,如何骗她不过?

这才是真造作!

像茅草软软俏俏在心尖上乱搔,又像是野火急急忙忙在五脏间乱燎。

我抚摸着藏在血肉间的魔剑,阴冷的邪气丝丝萦绕。

它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我,我是个什么。

“戮一点也不像你啊。”

夕颜在潇怀里悄声。

“还是个小孩子。”

潇轻描淡写。

那个女人,我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我笑起来,手中的海棠粉碎零落。

呀,哥,你不觉得,我比花更美?

新酿造的酒,格外辛辣,喝一口,甜美凛冽,带着几分醉意,把心下的不快都唱出来。调子高高的,诡异的歌。

唱至兴起,我仰天大笑,不能自已。

我知道,潇在门口望着我。

他似乎刚睡醒,冷淡地睡眼蒙眬地走过来。他今天穿得真好看,月白色的长袍绣着细巧的金边,露出纤细的锁骨和脖颈。

“真是抱歉。”我喝干了酒,又倒满一盏,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你唱得……很好听。”

酒意上来,我在院里打秋千。潇睁大了眼睛,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秋千呼啦啦晃荡的模样和我飞扬的黑衣留下的残影。他估计没想到,一个男子可以荡得比女人还要轻盈,还要漂亮,没有一个人的协调性可以比得上一个魔,一个妖魔。

荡到高处,我咬下树梢一枝花,摘下来,丢给潇。

“我又不是小姑娘。”他轻轻嗤笑,拿下了花。

他离我很近,不过两三尺。

我坐下来,啜饮杯中的酒液,转过去,对着潇,启唇笑道:

“哥,尝一口。”

夏日炎热而焦灼,四肢百骸都有浓烈的倦意。

潇秀丽的、冷淡的蓝眼,温润如玉的脸迷惑地望着我。我露出一个笑容,漫不经心的邪气。他看着我妖冶的、猩红的凤眼,扬起的唇角。我没给他机会开口,先说出来。

“和凡人不一样,越老皮相越是好看,哥,你说你自己是不是这样?”

他抓住我的手,而我继续抢着说下去,用一种接近高傲的语气说下去:

“还有让谁都会纳闷儿的眼睛,难怪她那么爱你。”

我把酒盏递到潇唇边,他猝不及防,咽下一大口。不知道沾着我的气息的酒喝下去,是个什么滋味。

脚下一院子的杜鹃开得猩红鲜艳,和我瞳色一样的猩红鲜艳。

空气里似乎缠绕着糜烂的气味。只不过谁都心照不宣,仅此而已。

“哥。”

潇没有应我。

他背朝里睡,我晃他,摇他,他只是不理睬我。我不罢休,继续唤他,推他。

“拿开你的手。”他恼怒。

“如果我不依,那又如何?”我在他耳边笑着说。

他似乎失去了发怒的气力,叹气:

“你究竟是多无法无天,不怕我把你的元神抽出来吗?”

“你不会的,又吓唬我。”我哧哧地笑,摩挲他银白的长发,“是吧,哥?”

潇慢慢地转过身来,眯起湛蓝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带着猩红笑意的眼睛。

“可我会的,若你妨碍我和夕颜的话。”

我的笑意涸死在脸上,变为刻骨的阴冷。

“你以为你可以一辈子不告诉她你是什么东西?”我冷笑,咬牙,恶狠狠道,“哈,她是个人,百年寿限都难以保全的凡人,你的一瞬,便是她的一生!”

“那我便陪她一生,又有何妨?”潇漠然道,“只不过,若你一而再再而三从中作祟,我必然还是会翻脸的。”

我的潇想要杀我,因为一个女人。

“哥,你要杀我的确不太难,”我看着他的眼眸一下子锁紧了瞳孔,笑道,“但也不会太简单!”

他震惊地看着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脖颈后的穴位的确被封住,动弹不得。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他怒斥,我只是不在意地冷笑。

比那造作的还有,我现在便让你知道,也无妨。

他失神地看着我,白发水藻一样铺落下来。

我勾引他?

我自己倒有些怒不可遏。

冒着森冷白汽的冰刃横在我喉咙上。

“别逼我。”潇握着那把幻化的利器,冷冷道。

我不信他会杀了我。

“再用力些,你就可以让我去死了。”我抑制不住地笑,故意将喉咙向冰刃上顶了顶,血流下来,落在地上。

我倒要看看,他能被我激怒到什么程度。

一个耳光重重落下,打在我的脸上。

疼痛开始是麻木的,后来才突然放大。我来不及反应。

他这样算什么?

“你笑什么?”潇扼住我的肩膀,目光迷乱而愤怒,“我要你的命……你笑什么,戮?”

我笑他心太软,而我心太狠。

笑他杀不了我。

只是我不会告诉他,我如果说了实话,哥哥一定会很难过吧。

“笑你呀……你以为你自己是人。”

我手中血红的魔剑,一寸寸隔开他手中的冰刃,将它震得粉碎,笑得轻描淡写。

“哥,你看呀,这是什么?”

湛蓝眼眸和猩红眼眸冷冷对视,目光却从未交汇过。

从魔神血肉中生长出来的魔剑,是凡人任何武器都无法抵抗的利器。或许同族之间兵戈相见,要公平很多。

他果然很厉害啊,和几万年前一样。那时我被毛头小仙追得满山乱跑,差点被砍了脑袋炼成仙丹,潇只用一分法力便将他打得屁滚尿流,满山黑光冲天,草木都被灼焦。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住手吧,哥。”

魔剑承受不住强大的进攻,哀鸣一声钻入了我的体内。潇苍白的光剑停在我心口三寸的位置,垂下来。

他似乎在等我说下去。

“若让十二仙知道下界有两个修为万年却未被降伏的魔,到时候,谁都得死。”

我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戮——”

潇打断我的话。

凝聚在天幕上翻涌的、阴沉的邪气飘然而去,白气和红雾,嘶哑着渐渐变淡。

“你到底要我怎样?”

“跟我走。”我扬眉,“或者杀了我,去爱那个女人。”

“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你说的任何一个。”

潇的表情很平静。

“别拿人类的那一套来敷衍我,哥。”我大笑起来,讥诮无比,“见他的鬼去吧——人类的规矩,谁要守?”

“唉……”

我们同时回过头去,潇变了脸色。

“十二神祇之一?……”

“嘘。”她制止了他的低呼,再不是那个明艳娇娆的人类少女,玄白二色的长袍藏在祥云之间,让那张脸无比陌生。

瞬间世间虚像破碎,往生殿上,我和潇如梦初醒。

“夕颜?”

潇开口。

“我是她,却也不是。”

她微笑。

这场试炼到了最后,终究是二者都败了。

“取我性命去吧。”潇笑了,绝美的容颜寸寸碎裂,露出狰狞的本相,面如夜叉,声如恶鬼,手中的光剑黯淡下去,消失不见。

“爱恨嗔痴,七情六欲,就这样难以参透吗?”神轻声叹息,“这一回你们非但没有勘破情蛊,还险些坠入修罗道中……情到尽头便是欲海无边,陷入其中便会毁灭一切,你却贪恋其中……戮。”

所以呢,千万别以为我对潇无情,但他说我不懂。

“那么真的夕颜呢?”潇追问。

“她也许还在凡间,在困惑着是否曾经遇见过你们吧。”她说。

相逢乃至于相爱,不过是一场幻影而已,何况是百年不到,如此之短的时间。都是自己的宿命,勉强不来。

下一次试炼,又要过去数不清的万年,割舍所有的情感与欲念,才能入得了人间道,踏入轮回,以换得灵魂不灭。

“去吧……回到茧中修行吧。”神明的声音,越来越辽远,带着温柔的笑意,“若在下一次试炼,勘破七情六欲,便是入得人间道时。”

我看见潇蓦然微笑,然后他开口,吐字:

“不。”

也就是那一瞬,他从天界神殿处飞身而去,从天崖上纵身跳下,坠入凡间。

将之前的试炼修为尽数舍弃,从此永被斥于三界之外,不得入天道。

座上弟子,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

人世这么大,潇孑然一身,怕是会寂寞的吧。

天上人间两渺茫。

潇手中的诗卷堪堪合上,日薄西山,照得满山通红透亮。

“人类的话,可真是难懂。”

我不屑地笑。

几年了?

十多万年了,也许是更遥远的时间。

“戮,我困了。”

睡吧。

生死都还长得很。

我微笑着,为他合上眼皮。

2016年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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