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平,诗人,独立学者。
诗歌是否成功
我认为中国当代诗歌最大的成功是真正从语言本身的角度,把语言从诗歌工具的地位,解放了出来。这是“白话诗”运动开启的语言本身思考的序幕。因此当代诗歌,才有西方到东方的那一种:1.对全球语言普遍化的共同使用。2.让语言回归语言本身成为一种意识。本质上,“白话诗”运动让“西方话语主义”与“东方主义”的语言立场取消界限。至少是在东西方语言思想两者之间找到平衡点。“白话诗”运动直接奠基了中国当代诗歌的最大成功处,是拯救语言。
新诗的贡献
中国当代诗歌究竟为现代汉语提供了:1.语言能指的最大自由机制。比如,音韵、排列……2.句法灵活、倒置。
现代汉语是西方语言形式演变而奠基的符号形式,它与中国古白话的本质区别在于:现代汉语是逻辑化形式,古汉语是去逻辑化形式或者非逻辑化形式。
诗的命名
我的建议是“新现代诗”的说法。
印象深的诗人和作品
杨黎的诗歌“废话写作”的言说,是中国当代诗歌划时代的东亚思想方式的语言立场。“废话写作”的言说,代表了诗人空前的对语言回归本体问题方面的思考。例如,“废话语言观”就是对海德格尔“似乎一直在说,但他们其实什么都没说出,他们说的都是毫无意义的、人云亦云的‘闲话’”那一种反思。这里我提出,海德格尔谈语言“澄明与遮蔽”的追问关系,就是杨黎说的“诗歌与废话”的回问关系。“废话”对语言的误用与白用的深思,使他的语言“虚而上”哲学思辨无形中,通向了维特根斯坦的“看”和“显示”方式,也通向了禅宗“以势示禅”的悟语方式。因为西方的维特根斯坦和东亚的禅宗,同样知道语言的限度之所其然。这可能可作为对杨黎废话论的反面的理解。杨黎只不过是用“废话”来显示其“不可说”的反面,这就像禅宗必须得借助“不立文字”这四个字来“不离文字”这一相反而机的原理一样。
诗的标准
诗,已经天生的超世的“内”,在于诗本身。诗,不是在“诗本身”之外单极分化的所要还原回到什么的东西,诗,原本就属于对诗本身之外的不。诗,不是显异者,而就是显异本身。
但问题是:如果说一个诗人的诗作,在入思的说显中,达到了全诗状,就意味着一种元思的话,那诗人又有什么必要,还在诗作中显化那些对元思的剖思呢?
为什么写诗
我现在已经把“诗”,转化为“思”。因为它们天生就是有关联的。思想与诗化的结合(cohesion)看起来是如此地密切以至于思想家也不时地通过其思想的诗的特征而突出出来,而诗人,则只是通过他们对思想家的真实思想的接近才变成诗人。
诗和性
对真正的诗人来说,这个问题不用问也不用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