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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中篇小说(12)

终于得以放眼神明赐予的宁静。志丽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给了她,她也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住了。在陶主任家度过的那些谦卑而辛劳的日子,在那些漫长无际的黑夜中,尤其是,在与陶主任有过那一回莫名其妙的欢好之后,薄荷便时常默念着,终于,得以,放眼,神明,赐予的,宁静。

九条!

大姐,我怎么一直就没看出来,咱大姐夫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哪,肯这么不计回报地帮助一个农村女人,那可不是一般的思想境界!

你这丫头,嘲笑你大姐夫还是怎么的?开玩笑,他要是那么傻啊,你大姐我,当年哪里会嫁给他?!

二万!

碰!

不过我想不出来,这募捐救别人,能对大姐夫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我的傻妹子,你是在美国呆久了,喝了洋水儿,染了洋脾气,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出来了——还是你大姐夫头脑灵光,会抓典型,会想点子,籍着夏薄荷家的那档子破事儿,你大姐夫好好地策划了一把,请县委书记带头捐款,又由县委县政府出面,搞了各种捐赠活动,那可是让县委书记、县长在各大媒体上大大地露了脸,过足了明星瘾。你大姐夫原先不是副主任吗?就靠这一次,政绩显著,升了做正职。

哟,那夏薄荷可是不知道这一茬儿吧?明明人家是你们家的恩人,你们居然有本事正而八经地接受人家报恩!

我胡啦!

呀,又是清一色!

那怎么能让她知道?!你大姐夫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什么眼风看不出来?这一任的县委书记特别重视宣传,宣传部长恰恰很不得力,你大姐夫瞅准了这个时机,到处找机会呢,正好就碰到夏薄荷这颗棋子,这一拨接一拨的宣传攻势啊,搞得县委书记是眉开眼笑。

所以就升我大姐夫当了正主任?

本来还准备破格提升他去做宣传部长,直接进常委的,可惜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本来你大姐夫千方百计联系好了肾源,通知了各家媒体,长枪短炮地候在了手术室外面,准备搞上新一轮的采访,连县委书记都衔接好了,手术一结束就到病房慰问夏薄荷母子,风风光光地接着上电视,结果想不到夏薄荷那儿子短命——当然也怪你大姐夫那该死的侄子,哪晓得一针麻醉剂下去,那孩子就那么一声不吭地断了气儿?

麻醉剂?什么麻醉剂?大姐夫的侄子怎么了?

你大姐夫的侄子,去年卫校毕业,被你大姐夫找关系安排到县医院麻醉科,夏薄荷那孩子的换肾手术就是他侄子担任麻醉师,那家伙也是个二楞子,头夜里跟我一块儿打麻将,打一通宵,估计昏了头了,把成人的剂量给那孩子弄了进去,手术还没开始了,这边就翻了白眼儿。

啊?那不成医疗事故了?

是呀,可把你大姐夫忙坏了,这头要糊弄领导和新闻单位,那头要跟县医院的负责人办交涉,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侄子的过失给掩盖下去,虽然一切都还算顺利,不过实在是可惜了宣传部长那职位,要在那位置上,你大姐夫的上升空间多大啊……

梦里的磨刀声清清楚楚地响了起来。嚓嚓嚓。嚓嚓嚓。有节奏,有质感,有劲道。一来一去。一来一去。嚓嚓嚓。嚓嚓嚓。薄荷用手蒙住耳朵,可是脑子里被磨刀声填得满满的。薄荷蓦然间明白了,那刀声原来是来自上天的昭示,为她揭开某种惨烈的真相,是的,她的宝贝儿子志勇是被一把刀,啊不,是被两把刀杀害的,其中一把,是可恨的肾衰竭,另外的一把,则是——

阿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把抓起毛巾,没头没脑地使劲擦着汗,罗里罗嗦地抱怨着,杀千刀的,人家顾客要退货,该退不退的你有理儿拣理儿说呗,一来就朝人家挥拳头,把人鼻血都打出来了,害得我倒赔了五百块钱,气得我!

咦,薄荷姐你咋买这么多生姜?还有鸡肉,炖鸡啊?阿蛐留意到了薄荷脚边的菜篮,大惊小怪地问道。薄荷听见自己木木地回答她,姜汁热窝鸡,我要做姜汁热窝鸡。哦,是姜汁热窝鸡吗?我最拿手的呀,我告诉你,这其中的要诀是对姜汁的分量把握——哎呀,薄荷姐,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别是中暑了吧?!

中暑。我是中暑了。薄荷喃喃地说着,却是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虚弱地软软地朝后仰倒下去,宛如一堆沉重的沙袋。

荼靡

某一夜,就像得到了一道神秘的指令,菜花摧枯拉朽、奔腾澎湃地盛开了。菜花一绚烂,男人就犯病。男人的节奏与菜花的节奏保持着高度的一致,他的眼神邪了,口水滴答下来,素婶积攒了一年的可怜巴巴的钞票们就撒着欢地朝外窜。

老太太身板瘦小,并不驼背,前胸却像被谁重重踩了一脚,凹陷了,瘪下去了,看不出起伏,仿佛一张单面的纸片儿。她面对电视机,端坐如泥,挺直的腰板与笔直下垂的双腿跟那把椅子呈平行的姿势,骤然一看,就像两把叠放在一起的靠背椅。她的怀里牢牢抱着一大一小两只包,每隔几分钟就会站起来一次,走到病房门口,朝外瞄一瞄。这是标准的陪护亲属的姿势,警惕、警觉、紧张,整个人像一张绷紧了的弓箭。

王村她们倚墙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分吃着28号给素婶的一串红提,尽管谁都没刻意朝9号病房放眼张望,但老太太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9号是妇科病房唯一的一间VIP房,说是VIP,却不是一室一厅的套房,一个单间带一个卫生间而已,但在这所设施与技术在西部省份里数一数二的妇产科医院,已是极度的奢侈。要知道门诊大厅熙熙攘攘的人流,堪比春运时的火车站,而每天早晨排队预约手术的场面更是形如大型超市岁末甩卖时疯狂抢购的情状。王村听上了年纪的护工说起从前这里倒有好几间VIP房,最近两年,病房面积益发的寸土寸金,就改了双人间三人间多人间,增加容量。9号硕果仅存。

能够住进9号的,大致分为以下几类人:女性要人、要人的女性亲属、女性阔人、阔人的女性亲属。这样的人,注定是被簇拥的,走到哪里都不会寂寞,哪怕是医院,等着鞍前马后献殷勤的人多如牛毛,太多的人以能够轮上为她们奉洗脸水、梳头发、擦屁股而欣喜若狂。这样的女人,是另外一种生物,她们脱离了混杂着汗臭屁臭体臭的劳苦大众,她们置身于高海拔地带,傲视苍生——亦被苍生仰视,权利与金钱为她们的身体营造了神秘的香氛,她们的分泌物和排泄物似乎没有异味,可以让伺候她们的人倍感荣幸乃至鼎礼膜拜。这样的女人,不需要掏腰包请护工。王村她们因此极少踏足9号。

眼下这位9号,稍显异常。前一任前呼后拥地出院了,随行队伍太过庞大,以致于王村她们都没辨认出谁是病人。人家大队人马地一出门,等候在门外的老太太抱着两只包,立即一溜烟闪了进去,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再不肯挪窝,跟挤公交车占座一般的身手敏捷、神色坚定。这小家碧玉的作派,这形单影只的格局,跟9号太不搭调了。

搭调不搭调,不过是一闪念间的八卦,王村慢腾腾吃着红提,眼角的余光留意着走廊里来来去去的人群。临近晌午,是倒腾病房的辰光,出院的差不多办完了手续,病床腾空了,ICU里的病人就该陆陆续续转下来了。这正是写生意的时候,她们这一行(如果护工算是行业的话),喜欢用“写”这个动词。问:“写上没?”答:“写上了”或是“没写上”。有了这舞文弄墨的字眼打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多么文绉绉的活计呢。

与上一轮雇主结算过了,王村就在走廊里候着,几个人聚在一起,闲闲散散的,低低聊着,低低笑着。彼此之间虽然是竞争关系,但谁都不会表现得太急太饿。猴急的那个,何九,长期驻扎在电梯口,一见人来就腆着脸上前,被素婶戏谑为“脸笑得跟张烂饼似的”,早被她们排斥在外,孤魂野鬼地做着独家生意,没了相互的信息与照应,断档的时候倒比她们多。

大白天的,走廊里仍亮着灯,白色的光芒淌过微蓝色泽的地板与门扉,不知怎么的,竟泛出一层凄凉的青灰。9号就从那天地一色的青灰里由远及近地被推过来了,王村她们的眼光尾随着,一路目送进病房。平板车推了进去,ICU的搬运师傅竟又折转身来。几个女人试探地慢慢往前凑,搬运师傅扫一眼,朝王村喊了一嗓子:“小王!”王村应声挺身而出,其他人讪讪退开。

估计是老太太身单力薄,求着搬运师傅给推荐护工,病人家属通常以为穿制服的就是医院的正式职员,值得信赖,其实搬运师傅不过是农民工,也姓王,王村攀过几次交情,叫过几声“叔”,人家见王村懂事,有活儿就推荐给她。

王村搭把手,与搬运师傅以床单为工具,麻利地将人挪移到病床上,躺好,盖好,没费什么力气,9号露在床单外的一截手臂像根细竹竿,小小的面孔,一望而知与纸片儿老太太是母女俩。搬运师傅收拾收拾,咕噜噜推了平板车就走。王村抢上前一步,将手里捏着的一张20元人民币悄悄塞进他的衣兜,搬运师傅虚虚地推却一下,却也只是嘟囔着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什么,王村赔着笑,也是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道谢的话,人和车就一起消失在了白茫茫的走廊里。

护士紧跟着推了小车进来,换了床卡,给9号上了监护,挂上几袋子液体,轮流扫视一眼老太太和王村,叮嘱王村一句:“放屁后就可以吃流食了”,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护工们天天在眼皮底下晃悠,在护士那里混了个脸熟,雇了护工的,护士大多省心,知道这帮护工熟知术后康复流程,不必噜噜苏苏应对亲属的十万个为什么,直接嘱咐护工就是了。

王村瞅一眼床卡,认出医院专用的恶性肿瘤标志,9号患的是癌,做的是附件全切术,全切的意思就是,9号腹腔里的那几样女性器官,咔嚓一下,统统摘掉。王村眼里出活,先是查看点滴的速度,接着拿起床头的热水瓶,到水房里接开水,水房开放的时间有限,不抓紧了,连开水都没得喝。

一眨眼的功夫,走廊里的人各自找到了新东家,已经散了。病房紧俏,从ICU转出来的病人不得不被安排睡走廊的加床,莲姐的新雇主就睡在水房外的一张折叠床上,莲姐跟了王村去水房,趁着接水的当口,两人闲话几句。莲姐问:“什么状况?”王村说:“全切。”她们的表情毫不动容,在病人如流水般朝夕更换的妇科病房,多么严重的病情都不稀奇。莲姐说:“动静看着不像官太太呢。”王村说:“那就是阔太太了——也不像,说不定是偶然轮上的,9号有空挡。”

莲姐呵呵呵地大笑,烫过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个女巫,莲姐说:“你何曾见9号有过空档?那些官太太阔太太切子宫切卵巢的排着列子呢,你没见邱一刀忙得那样?”邱一刀是邱教授的绰号,男性,世称邱一刀,稳坐这间医院妇科手术室的头把交椅,年纪大约四十岁出头,高高瘦瘦,眉眼俊秀,头发是自来卷,有点反串小生的调调,尤其一双手,修长白皙,比女人的手还要干净漂亮。

“怎么,心疼了?”王村朝她挤挤眼,护工们总拿邱一刀跟莲姐开玩笑,这里头有什么典故,王村来得迟,问来问去,没问出个所以然,大家都胡乱搪塞着,比如“你瞧莲姐看邱一刀那眼风,能滴答出水来。”比如“人家邱一刀什么人物,对着一般的大夫都没个正经笑脸的,偏偏要和莲姐打招呼。”其实所谓的打招呼,王村是见过的,邱一刀一身白衣胜雪,有时还戴着手术室里的蓝色帽子,或冷峻或疲惫地穿过走廊,那超凡脱俗的身姿与气质,让人自然而然地垂手、闪避、屏息不语,惟有莲姐,总是堆着一脸的笑迎上去,清脆玲珑地大喊一声:“邱教授好!”跟小学生见了老师一般的表情,既崇拜又巴结。堂堂医学教授,基本的礼仪是不差的,邱一刀的回应永远是,牵牵嘴角,在笑容尚未形成以前,向她略微颔首,疾步走过——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减速。叫不叫得上莲姐的名字,那还是两说,恐怕邱一刀做梦都想不到,在这个唧唧喳喳的女人圈子里,他已经是莲姐的“情儿”。王村想,也许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咸湿情节,对于一个莲姐这般媚眼如丝的女人,潋滟的眼睛里不能空无一物,塞给她一个顶级优秀的男人就对了。

王村提着热水瓶返回9号病房,一脸笑容地问老太太有没有准备脸盆毛巾,她要打水为9号擦洗一下。老太太终于肯放下怀里的包,她在那只较大的包里掏来掏去的,找出几样古董,搪瓷缸子、搪瓷盘子、老式军用水壶、铁勺子,几张陈旧暗淡的单色毛巾。

“餐具不用带的,有一次性的纸饭盒,但是盥洗用具要齐全。”王村忍着笑,说。凑近了看,老太太的头发是染过的,挑染,淡淡的红棕色,头顶却发质稀疏,星星点点地透着头皮的粉红,新生的白发混杂其间,有一种落败而潦倒的气息。老太太把东西掏出来,拉链拉上,还是死拽着那两只包,枯瘦的手上戴着金戒指、粗大的金镯子,那些金物贴着皱皱巴巴的皮肤,没有水乳交融的感觉,反倒泾渭分明,水是水,油是油的——显见得是小地方的摩登老妇人,时髦而又乡气,穿金戴银了,还是脱不了早年的贫寒印迹。

“既然餐具是现成的,那就将就用这个,”老太太指指圆肚子的搪瓷缸子,“接点热水,给她擦擦吧,长了褥疮可不好。”

“我不要她!”平躺着的9号突然开腔了,她张大了嘴,但发出来的音量明显低于她的预期,她的嗓音在虚弱中战栗着,让人联想起狂风中胡乱翻飞的黄叶,“叫胖子来!”她叫着,“我谁都不要!叫死胖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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