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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中篇小说(5)

守木回到段老的住处,段老当天的最后一个病人刚刚离开,屋外的走廊里却还滞留着四五个人,清一色的女人。见了守木,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一把拽过守木的胳膊,将他拖到转角处,不容分说地往他的衣兜里塞钞票,蜷成一团的,有好几张,老人头。这番架势守木见得多了,一边推挡,一边笑着说,这招没用,老太太不会听我的,明日请早吧。那妇人不甘心,死乞白赖地缠着,说什么你在她家帮工,好歹能跟她搭上话,又说什么我们是老远赶来的,都来好几回了,每回都轮不上,又说什么她儿子前年出车祸没了,她老公怕绝后,要休她,除了求段老妙手回春,她是无计可施了。守木对这类悲情故事已然无动于衷,每个不孕症患者都有一大把辛酸泪,起先他还怀着好奇的心理认真地听,多了,就腻味了,麻木了,以致于,厌恶了。

让一让,请让一让。守木口中不住地说着,拨开那些妇女同志们哀肯的双手,大步流星地开门进屋。进了屋,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残留着一些众星捧月的尊贵。因为段老,连带的,他沾光成了不孕女性的追随者,她们千万百计地拦截他,企求他,贿赂他,指望他能在段老跟前美言美言,开开绿灯——段老自退休后,问诊地点就改在了家中,却是逐年来形成了一套刻板的制度,每天上下午分别接待一名病人,这简直无法满足众多慕名而来的求诊者,连复诊都颇费苦心,你知道的,中药的疗效不比针剂什么的,一次两次难见奇效,幸运的,七八次可能症状有所改善,棘手的,怕是得服一年半载的药。守木开头不甚明了段老的脾性,帮着病人相劝,段老神色冷淡,白他一眼,不予理睬。时日一长,守木可就开了眼了,为了求段老一帖药剂,通过段老昔日的同事说情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跪求的、拳头刀子威胁的,啥花样都来了,段老山石一般的,任凭风吹雨打,自是岿然不动。

通宵达旦在段老门外排队的,就不乏其人了,要命的是,排队还没用,不抢到头一号,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于是,就有排两天队的,携着睡袋、快餐跟水,蜷缩在段老楼前的自行车棚里,有些是寂寥的一个人,有些是呼朋引伴的一大帮,也不是啃面包喝矿泉水,是冰桶里盛着啤酒卤鸡爪。守木暗想,如此发展下去,也许有人索性扯起帐篷来,生火做饭,开PARTY,把日子有模有样地过下去,说不定就此派生出一座新的市镇呢。

是的,段老就有这样的号召力,她的药剂虽非仙丹神草,却是的的确确抢占了送子娘娘的风头,三甲医院宣告治疗无效的顽固不孕症患者,到了段老这儿,往往是妙手回春,不多久就抱着大胖娃娃、扛着锦旗来报喜了。更多求子不得的夫妻就疯了似的围聚过来,以为段老是华佗再世。当然她不是,所以守木时常听见她暴躁地呵斥那种不死心的男男女女,段老说的是,不要再来了,绝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和你们自己的时间,留点光阴做做别的事儿,摆正心态,面对你们这辈子不可能有子孙的现实,明不明白?要嫌闷得慌,就抱养一个,成不成?孤儿院里的苦孩子多了去了,大街上间天儿就有被爹妈抛弃的,要是喜欢孩子,哪儿没有?别来找我了,找孩子去!

段老有本事把人家训得哭天抹泪的,连男人都低头丧气,眼眶通红。专攻中医的女性多半沾染了古典文字的气韵,讲话慢条斯理,作派儒雅斯文,段老却是两样的,她态度极其不好,能治的不能治的,一视同仁,言辞间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比如,炎症这么厉害?这就是一朝贪欢的后果!比如,人流五次?不要命了?既然命都不要了,还要孩子干嘛?再比如,是拈花惹草了吧?面皮够厚实的啊,外头玩够了,有脸回家找老婆生孩子?美的你!

守木听了,掩嘴偷偷笑,段老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伶牙俐齿的,兼且气大火旺,得理不饶人,实数稀罕。段老的弟子深知她的脾性,是不会贸然请她破例的,倒是守木生过心,要为张小裤的生育大事求她开后门。张小裤结婚有几年了,娶了个面薄腰纤的女子,是芭蕾舞团的招牌演员,有身份有姿容,可惜肚子不争气。守木就打算帮张小裤的忙,领他太太去段老那儿查查病。张小裤听了,握着他的手摇撼不已,道谢不迭,而后苦着脸咬文嚼字地说,老弟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守木张口结舌,张小裤就凑近他的耳朵,解释道,你嫂子生过病,动了手术,把子宫拿掉了,你说说,这该怎么治?守木就知道了,张小裤他老婆是连盛装孩子的容器都没了,他们夫妻算是彻底断了念了,要是在农村,绝后不啻于生死大事,谁家要没后代,那是要遭人戳脊梁骨的,连祖宗三代的功过都是要被人评说的,一家子在四乡里都是低人一等的,走路小心翼翼,说话小心翼翼,谁都不敢惹,谁都不敢得罪。恐怖恐怖。张小裤虽说仗势着他爹,有了纨绔子弟的派头,骨子里流淌的,还是乡村的血液——他和他爹全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爹做了包工头,发了财,在城里买房买车买户口,毕竟这一切都发生在最近十几年间,张小裤出生在乡野、成长在乡野,这样的事实还是不能抹杀的。守木听说张小裤的娘迁移后城里后,在自家的别墅里挖了一口大灶,到处搜罗木板木条,劈开来,就是一家子的燃料,木柴当然是不好找的,因而张小裤的娘每日主要的工作就是捡柴、劈柴。呵呵。

作为正宗的农民子弟,张小裤断后的现实,就分外悲惨了,守木就格外同情他了。虽然他和张小裤若是同时放在太平的两端,从财力上是无法平衡的,从男性功能的完整性上也是无法平衡的,但是在家庭结构上,张小裤是输家,输到永无翻身出头之日,即便宝贝是女孩,不能承担传宗的重任,好歹好歹,是守木的血脉。守木残了,守木不能再让宝贝有弟弟,不过守木可以高扬着捍卫计划生育这一基本国策的伟大论调,遮掩他的缺失,谁能判断他是不愿超生生二胎还是不能超生二胎呢?张小裤就不成了,张小裤的不完美,一目了然。爹的财富,老婆的美色,哪样都无法弥补他的不幸。在守木看来,那是比自己失去男人性别还要巨大的不幸。有了这样的不幸,守木在张小裤面前,就不那么卑微了,他们的交往就建立在了相对平等的基础上,张小裤称他为兄弟的时候,他是由衷地答应着,他放放心心地拜托张小裤照料长菊和宝贝,甚至思忖着,张小裤那么疼爱宝贝,要是张小裤不嫌弃,哪天主动提一提,两家再走进一步,让宝贝认张小裤做干爹。

守木脑子里的词儿不够丰富,每当触及张小裤的遭遇,他能想到的就是一句俚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小裤的经难念,他守木的经同样不好念。长菊给了他一道天大的难题,题目的答案倒是现成的,然而解题的过程却是诡异的,诡异到了可怕的程度。

段老的降压药是每天必吃的,她吃药有个与众不同的习惯,先是捏弄着药丸,把玩一阵,然后随手往半空一抛,伸长脖子,啜尖了嘴,准确地接住,咕咚,吞下去,不用水送的。当着人她不这样,守木在侧,她是正正经经地将药放到嘴里,规规矩矩地喝一口水,咽进去。若是守木不在,她就像个淘气的孩子了,玩耍着药丸,抛向空中,稳稳地、毫厘不差地接住,脸上现出稍许的得意。这近乎可爱的小动作,守木无意中撞见过几回,只觉得好笑,并没往心里去。而今他却是刻意回避着段老了,服药时间一到,他搭讪着走开,躲到门外,偷看段老饶有兴致地重复她的小把戏。

做观众的滋味并不好受,药丸进入段老口腔的过程,守木犹如面对一出惊悚片,心惊肉跳,手心脑门后背全是汗,好比凶手骤然发力,猛刺一刀,迅速闪身,遥遥地窥视伤者疼痛、血涌、挣扎、呻吟,直至呼吸停止。观看比出刀本身更为残酷,守木想象着下一秒钟,段老脸上就会现出痛楚的神情,晕厥,然后,死亡,他每每被虚构的意象搞得大汗淋漓,濒临崩溃。

偏巧段老的弟子纷纷提醒她,高血压是不能停药的。坚持服药,就是胜利。他们这样说着。守木在一旁斟茶送水,听到药这个字眼,手一抖,茶壶里滚烫的水倾倒而出,以守木的双脚为中心,泼洒一地。弟子们关切地询问,烫着没?烫着没?守木是急速地跳了起来,逃过一劫。段老的女弟子就帮着他清扫地面,清除残渣。忙活一阵,段老发话了,段老说,天不早了,守木你加两个菜。这意思就是留客了。段老极难得留弟子吃饭,弟子邀她出去吃大餐,她亦是不去的,她喜静不喜动,热闹场面,本能地抗拒着。这几位弟子,是在地图版面上靠近边缘地带的一座县城医院的妇科大夫,穿山越岭而来的,倒算不得正宗传承了段老的衣钵,说是二十来年前到段老供职的中医院进修过,此番出行是为一例疑难病症,有力图攻克世界医学颠峰的气势,在正式进行手术前,已经遍访了省城三甲医院的西医,最后一站,是到段老处。段老详细看过了患者的材料,提笔开出几味药草,以作固本强身、辅助治疗之用。段老破例地放弃了午休,神采奕奕地与来自县城的大夫们畅谈此例怪症。

厨房里的储备有限,守木就又跑了一趟菜市场,一番煎煎炸炸的,弄出了几样家常菜,有牛肉白菜粉丝煲,有清蒸鲈鱼,有素炒冬瓜虾皮,有菠菜猪肉丸,有香菇菜心,有青椒面筋,都是按照段老的口味来的,没有特意迁就客人。客人们却很捧场,喝彩不说,将盘碟都吃得见了底。

晚饭后客人们散了,守木洗过碗,以为段老歇息了,没想到她坐在屋子里等着他,没开灯,电视开着,屏幕闪着幽蓝的光,音量很小,以往这就是段老的催眠曲了。段老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守木便去关电视,关窗户,关门。他从藤椅上拿起遥控器,正要按关闭键,床上半倚着的段老忽然开腔了,段老说,你有心事?

呃,那个,我……这问题来得唐突,守木舌头就有些打结了。下午就瞧你闷闷不乐的。段老接着说,并不抬眼看他,微眯着眼,声音低微,很疲倦的样子。守木的心轻微一颤。尽管是耄耋之年,行动不便,段老却是火暴脾性,嗓门很大,讲话干脆利落,以致于有简单粗暴之嫌。守木没见过她这样,温和、平缓,无限的熨帖,再加上语调与姿态中无尽的倦意,简直有点、有点——美?不对不对,段老是鹤颜鸡皮的老太太了,即使年轻,估计也不能划拨入好看的行列,她的身胚属于牛高马大的类型,难以激发雄性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渴念。究竟是什么东西导致了那轻微的一颤?

守木想不清楚,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个意象——一具庞大的身躯里栖居着一颗柔弱的灵魂,他只能诧异自己胸口的异常悸动。

这些天你都蔫头搭脑的,咋的啦?挨老婆骂了?段老说着说着的,就把自己给逗笑了,是轻笑一声,在光影灰暗的蚊帐背后,有着说不出的蛊惑。这完全不是段老了,她不这样笑的,她的笑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讥讽的冷笑,挂在嘴角,不出声,另一种是朗声大笑,张开满是假牙的大嘴,呵呵呵呵的,跟东北汉子似的,纵情、肆意。守木不吭声,他是不敢吭声。老太太真他妈的细腻,自己的情绪变化全被她抓在眼里,她还知道些什么?那药——守木不愿意想下去了,没谱的事儿,何苦自个儿吓唬自个儿?

守木不配合,段老就无趣了,不再追问下去了。那水没烫着你吧?段老问。守木说没有没有。这是藏药,我有学生在西藏的部队里做大夫,寄给我的。段老摸着黑,从床头柜里掏出一只盒子,递给守木。这药对烫伤很有效的,你在厨房里热锅冷油的,难免有个磕绊,一般的伤口,擦这药就成。段老说。守木道过谢,安置段老睡下,回到自己的小屋,合衣躺倒,脑子里徘徊着蓝霜狐、降压药升压药、长菊、宝贝,往复不绝,直到足部传来的一阵隐痛打断了他。他脱了鞋袜,原来那壶泼倒的茶水到底闪躲不及,脚背红肿了一大片,一层褪掉的旧皮沾在了袜子上,露出细嫩发红的内里。守木这才觉着了痛,从隐痛变成了剧痛,一痛就痛狠了,全身的疼痛细胞都激活了,痛得他哧牙裂嘴。他忙拿过段老给的药膏,厚厚地敷在伤处,药膏的清凉徐徐浸进了皮肤深处,逐渐的,那疼轻了些,再轻了些,竟是止住了。

夜间被伤脚一折腾,守木就起晚了。段老已经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一本书,守木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走近,发觉她并未读书,双眼望着窗外的院落。有女工在弯腰打扫,下过一场雪,低洼地带堆积了薄薄的白雪,未枯的树木,密集的枝叶也变作了灰蒙蒙的白色,像某种盐,几片落叶横陈院中,女工弯下腰,一张张拾起。

“夜总是太长了些。”段老蓦地说道。守木吓一跳,她背后生得有眼睛?

“昨儿下雪了。”守木牛头不对马嘴,慌乱中信手拽过一张抹桌布,擦拭家具,他偷眼瞟瞟段老,晨露湿润,青衣起伏,那景象颇为诗意,而段老肌理松弛、皱皱巴巴的脖颈尤为生动,守木盯着那里,目光里有两只手已经伸了过去,扼住,稍一用劲——

“我饿了。”段老头也不回地说。

“对不起,段老,我马上准备早饭。”守木又吓一大跳,急慌慌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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