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65900000016

第16章 牧师(2)

马老板眨巴着眼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羊?啥子羊?你们教堂从来不喂羊啊!”

维克多悲伤地摇了摇头,不愿跟这个不信神不知主的教外之人说什么了。

这时,一些早起的烟客陆陆续续地从街头场尾走了过来。他们一见维克多抱着一面血糊糊的十字架堵在烟馆门口,觉得很是蹊跷,就围着他看起了稀奇。

一个烟客盯着高鼻蓝眼的维克多,抚摩着下巴说:“这就奇了怪了,咋洋和尚都抱着十字架来烟馆了?”

另一个烟客接口说:“这有啥奇怪的,洋人嘛,总有一些我们看不懂的洋玩意儿,不然他们咋叫洋人呢?他们的眼睛咋跟怪物一样,是蓝的呢?”

那个摩挲着下巴的烟客摇头说:“我看不是这样,一定是他们的上帝闻到了鸦片的香气,心头发痒了,耐不住了,要来吸几口!”

话里有种明显的揶揄味道。周围的烟客听了,轰地大笑起来。

维克多没有笑,也没有发怒。他紧闭着双眼仰对着天空,任凭那些无知的烟客的嘲笑和侮弄。他心里有一种滴血般的痛苦。

不久,那几个吸食鸦片的教民也来了。他们拨开人群,一见抱着十字架怆然孑立的维克多,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慌忙转过身去,往人群外面躲逃。

维克多睁开眼睛喝住了他们:“圣父、圣子、圣灵在此,你们往哪里走!”

那几个教民站住了,慢慢地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抚摩着脑袋,朝着维克多嘿嘿地笑,脸上的表情既窘困又尴尬,甚至还有一丝谄媚和讨好。

维克多毫不留情地将那面巨大的十字架往他们身前一挪,厉声呵斥道:“跪下,你们全都跪下,向主忏悔!”

那几个教民不由得惊呆了。他们早就想到教堂会给他们惩罚的,但没想到维克多会抱着十字架,跑到烟馆门前来堵他们,并且要他们当众跪下,当众忏悔!

他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恰在这时,那些看稀奇的烟客又开始起哄,指着冰冷肮脏的青石板街道大声喊叫:“跪下!跪下!赶紧向你们的洋菩萨洋主子忏悔!”

那几个教民瞪着维克多,瞪着四周的烟客,额头上和脖子里的青筋全都鼓胀起来。

维克多不为所动,依然面色严肃地要求他们跪下,忏悔。

“我的羊都听我的声音,我也认识他们,他们也跟着我……我父把羊赐给我,他比万有都大。谁也不能从我父手里把他们夺去!”维克多双手扶着十字架,大声向他们诵唱着《约翰福音》里的箴言圣句。

那些看热闹的烟客又是一阵哄然大笑,指着青石板街道,模仿着维克多的语气,怪声叫喊道:“跪下!跪下!忏悔!忏悔!”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教民不觉恼羞成怒,跺着脚骂道:“跪跪跪,跪你妈个×!老子今天就不跪,就不忏悔,看哪个来把鸡巴给我咬了!”然后恶狠狠地瞪一眼维克多,猛地推开他,径直向烟馆走去。

另外几个教民也嘟嘟囔囔地嚷着骂着,白眼瞪着维克多,跟在那个络腮胡子身后,往烟馆里钻去。

维克多气得浑身发抖,赶急追上去,横着十字架拦住了他们。

“你们如此不听劝告,不听召唤,就不怕主再次降临的时候,审判你们?”维克多只得祭出《圣经》里最后的劝诫,严厉地质问他们。

不想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教民瘪了瘪嘴,满脸不屑地说:“球!从你爷爷你老子那辈就说主要降临,主要审判人,可他降临了,审判了吗?从今天起,老子再也不信你们的教,再也不信你们的主了!你给老子让开,别耽误了老子抽鸦片烟的工夫,坏了老子抽鸦片烟的乐趣!”然后便粗暴地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十字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烟馆里去。

维克多心中顿时一阵锥心般的痛楚。他没有想到一个在教堂接受了洗礼唱诵了《尼西亚信经》的教民,竟敢如此反悔,如此恶言诋毁和轻侮他们神圣的圣父、圣子、圣灵!但是,他却不憎恨他们,厌弃他们。他心中充满了来自上帝的博大的垂怜和宽广的悲悯。他依旧把他们看作迷途的羔羊,依旧要替神替主,拯救他们!

他抱着那面血染的十字架,往烟馆里追去。

旁边的马老板突然冲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了他。“这里是我的烟馆,不是你的教堂,你不能进去!”马老板气势汹汹地说。

维克多举着十字架,面色庄重地说:“主无处不在,救赎无处不在。请你让开,我要进去找回我的羊!”

马老板双手紧紧抓住门框,瞪着他,高声嚷叫道:“你这是私闯民宅!你要是不听,我就去叫李家二老爷,叫镇警备队了!”

维克多无可奈何,只得放下十字架,在烟馆门口站了下来,神色忧愤地说:“那好吧,我就站在这里,等他们出来!我一定要把他们带回教堂,向主忏悔!”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下来,那些围着看热闹的烟客很扫兴地发出一片“噢噢噢”的嬉闹哗笑之声,像一群摇头摆尾的鱼,游进了烟馆里去。

烟馆里很快就红灯闪亮,烟雾缭绕,飘散出了鸦片浓郁的熏香。

维克多面色苍白地站在烟馆门口,站在瑟瑟吹拂的冷风里,心如刀绞,痛苦不堪。他仰头望着崇义镇上灰黑的屋脊和雾蒙的天空,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他的上帝,呼喊着他的主。

然而,他在烟馆门口一直站到中午,站到两旁的街坊邻居都端着碗坐在门槛上吃午饭了,他也没有等到那几个教民。他们早就吸足了鸦片烟,从烟馆背后翻窗户溜走了。

维克多只得扛着那面血染的十字架,往他们家里追去。

他首先追到了那个满脸都是络腮胡子的教民家里。可他穿着黑色教士长袍的身影刚在田野里露面,就被那个教民发现了。他瞪着一双牛卵子似的鼓泡眼睛,朝田野里骂了一声“瘟丧”,就慌忙关上房门,跑到隔壁家去躲了起来。

没有找见自己要拯救的人,甚至连家门都没能进去,这让维克多非常沮丧,也非常悲伤。他抱着十字架站在教民关门抵户的冷清的院落里,怔怔地发呆。

从田野里吹来的风又冷又硬,刀子似的割着他的脸,锥子似的扎着他的心。他瘦长单薄的身影伴着那面简单苍寥的十字架,在午后淡漠的阳光里,显得异常地孤独凄清。

可他不愿就此放弃,也不打算放弃。

第二天一早,他估算好时间,扛着那面血染的十字架,跑到络腮胡子家里去,把他堵在了院坝里。他举着十字架,真诚地劝谕道:“你是神的儿女,主的信徒,你不能再去吸鸦片烟了。你跟我回教堂去忏悔吧!只要你祛除了心中邪念,改掉了身上的恶行,神和主依然会接纳你,垂怜你的!”

络腮胡子瞪着他,恼怒地吼叫道:“我昨天就给你说过了,我不信你们的教,不信你们的主了,你还来缠着我做啥!”

维克多叹了口气,说:“你现在被魔鬼蒙蔽了心灵,我有责任来解救你,救赎你!你跟我回教堂去,回到主的身边吧!”

这时,络腮胡子的烟瘾已经发作了,心里显得非常焦躁和难受,他不耐烦地将维克多往院外推着,嚷嚷道:“我已经不是你们教会的人了,我抽不抽鸦片烟跟你有啥关系呀?你赶快走吧,走吧!再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维克多牢牢地站在院地里,扬起他苍白的脸孔,神情悲穆地说:“只要你能回到主的怀抱,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在这里,我也在所不惜!”

络腮胡子怔住了。他瞪着固执的维克多,崩溃似的在院子里团团乱转。他看见墙根下放着一把锄头,他想跑过去抓起来,又觉得不妥。他奔回屋去,胡乱找来一根扁担,可又没有勇气朝着维克多抡下去。最后,他竟气急败坏地跑到院后的茅厕里去,用粪档舀来一勺臭气熏天的人屎人尿,拉开架势,朝着维克多吼叫道:“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要泼你大粪了!”

维克多惊愕地看着他,惊愕地看着粪档里那些肮脏不堪的人屎人尿,脸上像被刀子划拉似的,裂出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那豁裂的口子里,填满了他深深的忧伤和深深的痛楚。但维克多没有退缩,他高高地举起十字架,双眼紧盯着络腮胡子,居高临下地喝问道:“这是什么?这是圣父、圣子、圣灵!难道为了吸食鸦片,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丧心病狂地背叛主,辱没主?你就不怕神的惩罚?!”

络腮胡子已经被鸦片烟瘾折磨得失去了理智,早将他先前在教堂里接受的那些神圣的教义和戒律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他像疯狗一样红着眼睛,嗷嗷叫着,扬起了他手中的粪档。

那臭气熏天的焦黄的人屎人尿飞洒出去,顷刻淋了维克多满脸满身……

维克多丧魂落魄地回到教堂后,便病倒了。

接连三天,他都躺在床上高烧不止,呓语不断。

到了第四天,勉强能下地了,他就把自己关在忏悔室里,用那苦修的荆条一遍又一遍地抽打自己。

先前,他是替那几个吸食鸦片沾染邪恶的教民受过,这次,他是惩罚自己让圣灵蒙羞蒙辱。他要用心灵的痛和身体的血,洗清别人,也洗清自己!

也就在这天深夜,维克多拖着伤痕累累的病体,走出忏悔室,走出教堂,走向了崇义镇的小学堂。

浓厚的黑暗像沉重的铁幕,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小镇。除了一些门缝漏出的微弱灯光外,四周一片漆黑。从石板街道上和狭窄小巷里吹来的风飒飒地响着,那是在降霜,在下冰。

维克多裹着黑色教士长袍,幽灵一样地在寒风中行走,在暗夜里战栗。

他记得,三年前他接替父亲的牧师职务,从法国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又翻山越岭来到川西平原的崇义镇时,他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小学堂的校长吴春浦。

不过,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川西平原的田野里长满了绿油油的麦苗,淙淙流淌的水沟边上和青翠的农家竹林院头,到处都盛开着洁白的李花和粉红的桃花,仿若天上降落的片片云霞,将宁静的乡村和坦荡的原野点缀得五彩缤纷,鲜丽如画。

当时,吴春浦正带着十几个学生在教堂前架着画板写生。他走近的时候,吴春浦正在给学生们讲着一些关于基督教,关于《圣经》和耶稣的知识。

这让维克多十分惊奇。他没有想到,在远离教皇教廷的异国他乡,还有一个当地人对他们神圣的教会、神圣的经义、神圣的主耶稣基督,有着如此深刻的了解和认识!

他激动不已。他立刻跑上前去,拉住吴春浦的手,热情地邀请他到教堂里去喝茶。

两人坐在牧师室里,做了一番愉快的长谈。

维克多不觉被吴春浦优雅的谈吐和广博的知识吸引了。

他当即郑重地邀请他加入教会。

吴春浦笑了笑,婉言谢绝了,说:“对不起,我有自己的信仰。”

维克多诧异地望着他,问道:“你信仰什么?是你们中国的道教?还是从印度传过来的佛教?”

吴春浦说:“我信仰真理。我相信只要人们掌握了真理,就能获得拯救,获得解放!”

维克多无奈地耸耸肩膀,摊摊手,感到非常遗憾。

但从此以后,维克多就把吴春浦当作了朋友,经常邀请他到教堂喝茶,听唱诗班唱赞美诗。有时,他也到小学堂里去拜访他,跟他亲切地交谈。

随着友谊的发展和了解的深入,维克多越来越觉得吴春浦并非等闲之辈,也非仅仅是个教书先生,仅仅是个校长。他心中装着一个博大的世界。他像清澈澄明的天空一样,有种磁铁般吸引人的强大力量。

如果能让这样的人成为信徒,那不仅仅是教会的荣耀,也是主的荣耀!维克多经常这样想,也经常这样跟吴春浦提及,但都被吴春浦委婉而又礼貌地拒绝了。

于是,未能吸引吴春浦入教,便成了维克多心中最大的憾事。

尽管如此,他还是跟吴春浦保持着密切的交往。有时,他在传教布道中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困惑了,他也愿意跟吴春浦讲,而吴春浦总能根据当地的风俗民情和人心世态,给他提出很好的建议。这让他在异国他乡艰难的传教生活,有了一丝丝安慰和鼓舞。

所以,在遭遇络腮胡子泼大粪的巨大羞辱与沉重打击后,维克多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吴春浦。他认为,在被鸦片烟完全笼罩与蒙蔽的浑浑噩噩的崇义镇上,吴春浦是个难得的有知识、有思想、有信仰的人,是一个神和主都喜欢的正直的人,他肯定对鸦片这种邪恶的东西有着清醒的认识,他肯定能跟他站在一起,跟教会站在一起,帮助他和教会去拯救那些堕落的灵魂!

于是,在这个寒冷的漆黑的冬夜,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巨大创伤的维克多,便走进了小学堂。

远远的,维克多就看见吴春浦房间的窗户上透射出黄澄澄的灯光,犹如暗夜里的一盏灯笼,让他感到非常温暖,非常亲切。

可他走上前去敲门时,屋里的灯光却被人“噗”地吹灭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吴春浦摸索着走到房门后,压低声音问道:“谁?”

维克多报了自己的名字。

吴春浦这才拉开房门,将他让进屋去,同时对着黑漆漆的屋子说:“没事,是我的牧师朋友。把灯点亮吧。”

一根火柴划起来,屋里的灯重又被点亮了。

这时,维克多才看清屋里坐着五六个人,他大多认识,是小学堂的教师,只有一个身穿蓝布棉袍脖子上缠着红围巾的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吴春浦拉出一条凳子,让他坐下,问他深夜来访,有什么事?

维克多简要讲了自己的遭遇,也讲了自己心中的忧虑,希望吴春浦能帮助他,拯救那些被鸦片蒙蔽了心灵的堕落的教民。

吴春浦凝思一瞬,说:“实话给你说了吧,我们正在为鸦片的事着急,正在想办法。”

维克多惊喜地望着他,问道:“你们想出办法了吗?”

吴春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去看那个脖子上缠着红围巾的人。

那人将右手团成拳头,放在嘴边上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字斟句酌地说道:“我们的想法是,禁止鸦片,不仅仅是教堂的事,也不是哪一个人的事,而是全体民众的事。只有将民众发动起来,对鸦片的毒害和罪恶有了完全彻底的认识,我们的禁烟行动才有意义,也才能获得成功!”

同类推荐
  • 夏日惶惶

    夏日惶惶

    张方敏进弄堂也没下自行车,两条又长又结实的腿从热裤底下探出来,擦着地滑过去。她自以为车技高超,车把几乎撞进手捧饭碗在门口聊天的二号老太的怀里,老太惊得险些摔了碗,冲着张方敏的背影喊:“心急慌忙,一点不像女小偎!”弄堂外的蝉声静了一静,又攒足了劲头似的哗然响起。张方敏在六号门口轻盈地跳下车,一扭车把,连人带车往门内走。她已经瞥见自家门口的小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炒螺丝、红烧带鱼、空心菜、扁尖冬瓜汤。肚子随之咕噜噜作响。这个点大多数弄堂人家都已经吃过午饭,张家照例要等她这个独生女从暑期英文加强班回来。她穿过六号楼下幽暗的走道,把车停在楼梯底下放杂物的位置。
  • 行走的桃花沟

    行走的桃花沟

    大灰骡子拉着车不紧不慢地在坑洼不平的山道上颠簸。赶车的把式身子窝在前辕上,头几乎抵进裤裆里,一杆麻花鞭搂在胸前,几拃长的鞭梢子像冬天的柳树条,不远不近地在大牲口的头顶上晃悠。车辕另一头的石队长已经瞌睡一小会了,他伸个懒腰,回头瞅瞅坐在箱板里的两个队员,东倒西歪地你碰我、我挤你地睡得正香,便冲赶车的把式大声问,小哥,这半天了,也没见你喊一声牲口,倒像是这头灰骡子自拉自唱,它这是要把我们往哪儿拉呀?那被叫小哥的车把式头稍微从裤裆抬起些,眼睛还是半眯不睁的,甭担心,老马识途。
  • 合锦回文传(上)

    合锦回文传(上)

    僖宗乾符年间,楚中襄州有个梁孝廉,生有一子栋材,聪慧绝人,过目成诵,属文不假思索。梁孝廉和夫人欲为儿子定一门好亲事,怎奈梁栋材眼界高,一时未有合适的人选。梁孝廉有一个姐姐,嫁与秀才房元化,谁知一家人早亡,只留一女儿莹波。梁孝廉夫妇将其带回府中照料。本想中表联姻,可儿子不同意,也就作罢了。梁夫人窦氏还有一姊一妹,姐姐生一子,名唤薛尚文,长梁生四岁。妹子亦生一子,名唤赖本初,长梁生五岁。赖本初父母相继亡故,所以投奔到梁府。薛尚文奉父母之命游学,也投奔到了梁府。尚文为人正直,而本初则投机取巧,生性浮荡。赖本初不仅娶到了莹波,而且还投奔到栾府,赚取了很多银两。后来梁孝廉夫妇相继离世,梁家败落。因早年梁孝廉购得的璇玑图,梁生得与桑侍郎之遗孤桑梦兰小姐定亲。
  • 包法利夫人

    包法利夫人

    《包法利夫人》是法国作家福楼拜的成名作、代表作,也是法国文学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艾玛是农庄主的女儿,一心追求浪漫优雅的生活。她嫁给乡村医生夏尔·包法利以后,发现生活远非她所愿。于是她不安于现状,红杏出墙。可她的第一个情人是个道德败坏的乡绅,第二个情人是个自私怯懦的实习生。她的偷情不仅没有给她带来幸福,反倒给投机商人以可趁之机,迫使她成为高利贷者盘剥的对象。她债台高筑,走投无路,最后只好服毒自尽。
  • 断裂

    断裂

    长篇小说《断裂》以科尔沁部首领奥巴洪台吉的一生为主线,演绎了生活在十七世纪的蒙古族各部与后金、明朝鼎力抗争的心酸史。北元和后金的博弈、蒙古贵族之间的纷争动乱、各阶层民众的爱恨离合共同构成了一幅波澜起伏的画卷。作者大胆运用内心独白、多视角叙述和象征隐喻等传统技巧,同时采用对位式结构、时序颠倒等现代手法,在故事的大背景下,巧妙地切入了蒙古草原的壮美风景,以及当时蒙古人的生活习俗、民俗风貌、宗教信仰、饲养五畜、狩猎练兵等知识,并回溯了蒙古祖先的历史及渊源。
热门推荐
  • 重生之冷情狂妃

    重生之冷情狂妃

    重生以来,她狂妄,无情,步步为营只为了权倾天下。他霸气,专情,机关算尽只为了让她再回到自己的身边。命运多舛,龙景逸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逆天改命,得偿所愿。
  • 乡射礼

    乡射礼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末世小天师

    末世小天师

    【末世新味道】普通末世都是病毒爆发,丧尸纵横什么的,而本书有些出入,没有病毒,不是丧尸,是魔与僵尸的结合。糯米红绳今犹在,不见当年捉鬼人。看得到天师道戒的主角,如何在群魔乱舞、行尸走肉的世界里,把捉鬼人技艺演绎下去……。
  • 清风岭往事如烟

    清风岭往事如烟

    剑魔王小龙重生归来,从零开始,为守护而战!
  • 史上最强女友

    史上最强女友

    自从元小源拥有了最强女友系统,人生就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一个女票解决不了的。【新书已开,《这个大触有毒》,欢迎入坑。】
  • 名侦探柯南进化时代

    名侦探柯南进化时代

    义明:系统,你能做什么?系统:我能强化你的技能。义明:那么能强化力量,速度吗?系统:只要你有这技能,我都能强化。义明又问:怎么强化?“只要你能完成任务”“那么开始我的新生活吧”柯南: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游泳,电脑,枪……都这么厉害。义明:那是哥有天赋。看义明,如何在高犯罪,悬疑名侦探柯南世界中装逼。。。。。。。。。(不要在意系统)本人第一次写书更新不一定
  • 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

    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

    一不小心穿越了,可是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别人都是王妃贵族,吃香的喝辣的,就单单她姚善宝浑身没有二两肉,穿个衣服?旧的!吃口肉?借的,要还的!娘亲不爱,姐姐刻薄,她姚善宝好歹也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怎的就差别这么大!卷起裤管,撸起袖子,一锄头挥下去就怒了!想她堂堂医学硕士,素手不沾阳春水,双足不沾地里沙,平素里都是人求她,哪有低头吃别人瘪的道理。挖药草,配偏方,双手赚得一满钵,俊美秀才贴上来。可是,为毛,身后那个甩不掉的小傻子,老是爱娘子,娘子的叫!亲亲娘亲掉包计,二姐配与美秀才,她姚善宝嫁给了小傻子。男捕猎来女行医,日子和美,她姚善宝也就认了。可是谁能告诉她,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凭什么就被人追杀??!----二姐看着眼前郎才女貌分外登对的两个人直了眼,“你……你……”“二姐,可别太激动忘了礼仪,那可是大罪。”姚善宝走过去替她亲爱的姐姐合上惊呆的下巴。“民妇,民妇……”姚善宝坐在上方看着下面臣服的人笑道:“娘亲,为何这么惶恐?”“啊……”二姐突然尖叫了起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我,当初许配给小傻子的人是我!”“二姐,你以为人妇,为人母,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觊觎的好……”----“娘子,娘子……”某人一脸无害的表情凑了过来。三根银针在姚善宝手里闪烁着光芒,“昨天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某人看着姚善宝白皙脖子上的小草莓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娘子,不要针针,君君怕……”姚善宝太阳穴一跳,“君深,你要还敢装无辜骗我,小心我让你一辈子都成小君君!”“娘子,你舍得吗?”某男直接将她拥入怀里,贴近她的耳边,磁性的嗓音,却也烧得姚善宝脸红。
  • 与你的时光同行

    与你的时光同行

    姚慕辰第一次见到解欢。一个是天之骄子,像电视剧里面走出的翩翩少年。一个穿着烂布鞋,像个乞丐一样脏兮兮的站在柴草堆里。相互凝视的那一刻,他就生出了想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的想法。给她买好吃的,给她买漂亮的新衣服,给她买洋娃娃,把她变成一个城里的小公主。磨平她的自尊,扭转她的倔强。让她从对他不屑,变成崇拜、变成喜欢!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就应该追捧他不是吗?然而事实却是……他慢慢为了她放下高傲,从矜贵变的卑微,甚至愿意和她远离喧嚣,只为了她那一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他用行动向她证明:“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小剧场……“欢欢,以后在学校,只有我能这么叫你。”姚慕辰一脸霸道的说。“你这是无理取闹。”“是不是无理取闹你很快就知道。”于是次日,姚慕辰拉着她的手当众宣布:“欢欢是我媳妇儿,你们谁暗恋她,给我小心着点儿!”解欢:“……”疯了,这家伙真是疯了!……“欢欢,让我亲一口吧?就一口。”“不行!”“不行?那我用强!”“……姚慕辰!你再这样,我就回家了!”姚慕辰指着自己心窝处:“这儿就是你家,你快进来吧。”……一对一,双c互宠大甜文,袖白精心打造,绝不忽悠!小萌新们,快点入坑吧!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末日农场主

    末日农场主

    新书:饥馑星球已在起点首发,我们的目标是带着星球环游宇宙,请大家跟我一起开启科幻之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