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65900000016

第16章 牧师(2)

马老板眨巴着眼睛,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羊?啥子羊?你们教堂从来不喂羊啊!”

维克多悲伤地摇了摇头,不愿跟这个不信神不知主的教外之人说什么了。

这时,一些早起的烟客陆陆续续地从街头场尾走了过来。他们一见维克多抱着一面血糊糊的十字架堵在烟馆门口,觉得很是蹊跷,就围着他看起了稀奇。

一个烟客盯着高鼻蓝眼的维克多,抚摩着下巴说:“这就奇了怪了,咋洋和尚都抱着十字架来烟馆了?”

另一个烟客接口说:“这有啥奇怪的,洋人嘛,总有一些我们看不懂的洋玩意儿,不然他们咋叫洋人呢?他们的眼睛咋跟怪物一样,是蓝的呢?”

那个摩挲着下巴的烟客摇头说:“我看不是这样,一定是他们的上帝闻到了鸦片的香气,心头发痒了,耐不住了,要来吸几口!”

话里有种明显的揶揄味道。周围的烟客听了,轰地大笑起来。

维克多没有笑,也没有发怒。他紧闭着双眼仰对着天空,任凭那些无知的烟客的嘲笑和侮弄。他心里有一种滴血般的痛苦。

不久,那几个吸食鸦片的教民也来了。他们拨开人群,一见抱着十字架怆然孑立的维克多,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慌忙转过身去,往人群外面躲逃。

维克多睁开眼睛喝住了他们:“圣父、圣子、圣灵在此,你们往哪里走!”

那几个教民站住了,慢慢地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抚摩着脑袋,朝着维克多嘿嘿地笑,脸上的表情既窘困又尴尬,甚至还有一丝谄媚和讨好。

维克多毫不留情地将那面巨大的十字架往他们身前一挪,厉声呵斥道:“跪下,你们全都跪下,向主忏悔!”

那几个教民不由得惊呆了。他们早就想到教堂会给他们惩罚的,但没想到维克多会抱着十字架,跑到烟馆门前来堵他们,并且要他们当众跪下,当众忏悔!

他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恰在这时,那些看稀奇的烟客又开始起哄,指着冰冷肮脏的青石板街道大声喊叫:“跪下!跪下!赶紧向你们的洋菩萨洋主子忏悔!”

那几个教民瞪着维克多,瞪着四周的烟客,额头上和脖子里的青筋全都鼓胀起来。

维克多不为所动,依然面色严肃地要求他们跪下,忏悔。

“我的羊都听我的声音,我也认识他们,他们也跟着我……我父把羊赐给我,他比万有都大。谁也不能从我父手里把他们夺去!”维克多双手扶着十字架,大声向他们诵唱着《约翰福音》里的箴言圣句。

那些看热闹的烟客又是一阵哄然大笑,指着青石板街道,模仿着维克多的语气,怪声叫喊道:“跪下!跪下!忏悔!忏悔!”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教民不觉恼羞成怒,跺着脚骂道:“跪跪跪,跪你妈个×!老子今天就不跪,就不忏悔,看哪个来把鸡巴给我咬了!”然后恶狠狠地瞪一眼维克多,猛地推开他,径直向烟馆走去。

另外几个教民也嘟嘟囔囔地嚷着骂着,白眼瞪着维克多,跟在那个络腮胡子身后,往烟馆里钻去。

维克多气得浑身发抖,赶急追上去,横着十字架拦住了他们。

“你们如此不听劝告,不听召唤,就不怕主再次降临的时候,审判你们?”维克多只得祭出《圣经》里最后的劝诫,严厉地质问他们。

不想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教民瘪了瘪嘴,满脸不屑地说:“球!从你爷爷你老子那辈就说主要降临,主要审判人,可他降临了,审判了吗?从今天起,老子再也不信你们的教,再也不信你们的主了!你给老子让开,别耽误了老子抽鸦片烟的工夫,坏了老子抽鸦片烟的乐趣!”然后便粗暴地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十字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烟馆里去。

维克多心中顿时一阵锥心般的痛楚。他没有想到一个在教堂接受了洗礼唱诵了《尼西亚信经》的教民,竟敢如此反悔,如此恶言诋毁和轻侮他们神圣的圣父、圣子、圣灵!但是,他却不憎恨他们,厌弃他们。他心中充满了来自上帝的博大的垂怜和宽广的悲悯。他依旧把他们看作迷途的羔羊,依旧要替神替主,拯救他们!

他抱着那面血染的十字架,往烟馆里追去。

旁边的马老板突然冲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了他。“这里是我的烟馆,不是你的教堂,你不能进去!”马老板气势汹汹地说。

维克多举着十字架,面色庄重地说:“主无处不在,救赎无处不在。请你让开,我要进去找回我的羊!”

马老板双手紧紧抓住门框,瞪着他,高声嚷叫道:“你这是私闯民宅!你要是不听,我就去叫李家二老爷,叫镇警备队了!”

维克多无可奈何,只得放下十字架,在烟馆门口站了下来,神色忧愤地说:“那好吧,我就站在这里,等他们出来!我一定要把他们带回教堂,向主忏悔!”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下来,那些围着看热闹的烟客很扫兴地发出一片“噢噢噢”的嬉闹哗笑之声,像一群摇头摆尾的鱼,游进了烟馆里去。

烟馆里很快就红灯闪亮,烟雾缭绕,飘散出了鸦片浓郁的熏香。

维克多面色苍白地站在烟馆门口,站在瑟瑟吹拂的冷风里,心如刀绞,痛苦不堪。他仰头望着崇义镇上灰黑的屋脊和雾蒙的天空,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他的上帝,呼喊着他的主。

然而,他在烟馆门口一直站到中午,站到两旁的街坊邻居都端着碗坐在门槛上吃午饭了,他也没有等到那几个教民。他们早就吸足了鸦片烟,从烟馆背后翻窗户溜走了。

维克多只得扛着那面血染的十字架,往他们家里追去。

他首先追到了那个满脸都是络腮胡子的教民家里。可他穿着黑色教士长袍的身影刚在田野里露面,就被那个教民发现了。他瞪着一双牛卵子似的鼓泡眼睛,朝田野里骂了一声“瘟丧”,就慌忙关上房门,跑到隔壁家去躲了起来。

没有找见自己要拯救的人,甚至连家门都没能进去,这让维克多非常沮丧,也非常悲伤。他抱着十字架站在教民关门抵户的冷清的院落里,怔怔地发呆。

从田野里吹来的风又冷又硬,刀子似的割着他的脸,锥子似的扎着他的心。他瘦长单薄的身影伴着那面简单苍寥的十字架,在午后淡漠的阳光里,显得异常地孤独凄清。

可他不愿就此放弃,也不打算放弃。

第二天一早,他估算好时间,扛着那面血染的十字架,跑到络腮胡子家里去,把他堵在了院坝里。他举着十字架,真诚地劝谕道:“你是神的儿女,主的信徒,你不能再去吸鸦片烟了。你跟我回教堂去忏悔吧!只要你祛除了心中邪念,改掉了身上的恶行,神和主依然会接纳你,垂怜你的!”

络腮胡子瞪着他,恼怒地吼叫道:“我昨天就给你说过了,我不信你们的教,不信你们的主了,你还来缠着我做啥!”

维克多叹了口气,说:“你现在被魔鬼蒙蔽了心灵,我有责任来解救你,救赎你!你跟我回教堂去,回到主的身边吧!”

这时,络腮胡子的烟瘾已经发作了,心里显得非常焦躁和难受,他不耐烦地将维克多往院外推着,嚷嚷道:“我已经不是你们教会的人了,我抽不抽鸦片烟跟你有啥关系呀?你赶快走吧,走吧!再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维克多牢牢地站在院地里,扬起他苍白的脸孔,神情悲穆地说:“只要你能回到主的怀抱,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在这里,我也在所不惜!”

络腮胡子怔住了。他瞪着固执的维克多,崩溃似的在院子里团团乱转。他看见墙根下放着一把锄头,他想跑过去抓起来,又觉得不妥。他奔回屋去,胡乱找来一根扁担,可又没有勇气朝着维克多抡下去。最后,他竟气急败坏地跑到院后的茅厕里去,用粪档舀来一勺臭气熏天的人屎人尿,拉开架势,朝着维克多吼叫道:“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要泼你大粪了!”

维克多惊愕地看着他,惊愕地看着粪档里那些肮脏不堪的人屎人尿,脸上像被刀子划拉似的,裂出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那豁裂的口子里,填满了他深深的忧伤和深深的痛楚。但维克多没有退缩,他高高地举起十字架,双眼紧盯着络腮胡子,居高临下地喝问道:“这是什么?这是圣父、圣子、圣灵!难道为了吸食鸦片,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丧心病狂地背叛主,辱没主?你就不怕神的惩罚?!”

络腮胡子已经被鸦片烟瘾折磨得失去了理智,早将他先前在教堂里接受的那些神圣的教义和戒律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他像疯狗一样红着眼睛,嗷嗷叫着,扬起了他手中的粪档。

那臭气熏天的焦黄的人屎人尿飞洒出去,顷刻淋了维克多满脸满身……

维克多丧魂落魄地回到教堂后,便病倒了。

接连三天,他都躺在床上高烧不止,呓语不断。

到了第四天,勉强能下地了,他就把自己关在忏悔室里,用那苦修的荆条一遍又一遍地抽打自己。

先前,他是替那几个吸食鸦片沾染邪恶的教民受过,这次,他是惩罚自己让圣灵蒙羞蒙辱。他要用心灵的痛和身体的血,洗清别人,也洗清自己!

也就在这天深夜,维克多拖着伤痕累累的病体,走出忏悔室,走出教堂,走向了崇义镇的小学堂。

浓厚的黑暗像沉重的铁幕,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小镇。除了一些门缝漏出的微弱灯光外,四周一片漆黑。从石板街道上和狭窄小巷里吹来的风飒飒地响着,那是在降霜,在下冰。

维克多裹着黑色教士长袍,幽灵一样地在寒风中行走,在暗夜里战栗。

他记得,三年前他接替父亲的牧师职务,从法国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又翻山越岭来到川西平原的崇义镇时,他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小学堂的校长吴春浦。

不过,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川西平原的田野里长满了绿油油的麦苗,淙淙流淌的水沟边上和青翠的农家竹林院头,到处都盛开着洁白的李花和粉红的桃花,仿若天上降落的片片云霞,将宁静的乡村和坦荡的原野点缀得五彩缤纷,鲜丽如画。

当时,吴春浦正带着十几个学生在教堂前架着画板写生。他走近的时候,吴春浦正在给学生们讲着一些关于基督教,关于《圣经》和耶稣的知识。

这让维克多十分惊奇。他没有想到,在远离教皇教廷的异国他乡,还有一个当地人对他们神圣的教会、神圣的经义、神圣的主耶稣基督,有着如此深刻的了解和认识!

他激动不已。他立刻跑上前去,拉住吴春浦的手,热情地邀请他到教堂里去喝茶。

两人坐在牧师室里,做了一番愉快的长谈。

维克多不觉被吴春浦优雅的谈吐和广博的知识吸引了。

他当即郑重地邀请他加入教会。

吴春浦笑了笑,婉言谢绝了,说:“对不起,我有自己的信仰。”

维克多诧异地望着他,问道:“你信仰什么?是你们中国的道教?还是从印度传过来的佛教?”

吴春浦说:“我信仰真理。我相信只要人们掌握了真理,就能获得拯救,获得解放!”

维克多无奈地耸耸肩膀,摊摊手,感到非常遗憾。

但从此以后,维克多就把吴春浦当作了朋友,经常邀请他到教堂喝茶,听唱诗班唱赞美诗。有时,他也到小学堂里去拜访他,跟他亲切地交谈。

随着友谊的发展和了解的深入,维克多越来越觉得吴春浦并非等闲之辈,也非仅仅是个教书先生,仅仅是个校长。他心中装着一个博大的世界。他像清澈澄明的天空一样,有种磁铁般吸引人的强大力量。

如果能让这样的人成为信徒,那不仅仅是教会的荣耀,也是主的荣耀!维克多经常这样想,也经常这样跟吴春浦提及,但都被吴春浦委婉而又礼貌地拒绝了。

于是,未能吸引吴春浦入教,便成了维克多心中最大的憾事。

尽管如此,他还是跟吴春浦保持着密切的交往。有时,他在传教布道中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困惑了,他也愿意跟吴春浦讲,而吴春浦总能根据当地的风俗民情和人心世态,给他提出很好的建议。这让他在异国他乡艰难的传教生活,有了一丝丝安慰和鼓舞。

所以,在遭遇络腮胡子泼大粪的巨大羞辱与沉重打击后,维克多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吴春浦。他认为,在被鸦片烟完全笼罩与蒙蔽的浑浑噩噩的崇义镇上,吴春浦是个难得的有知识、有思想、有信仰的人,是一个神和主都喜欢的正直的人,他肯定对鸦片这种邪恶的东西有着清醒的认识,他肯定能跟他站在一起,跟教会站在一起,帮助他和教会去拯救那些堕落的灵魂!

于是,在这个寒冷的漆黑的冬夜,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巨大创伤的维克多,便走进了小学堂。

远远的,维克多就看见吴春浦房间的窗户上透射出黄澄澄的灯光,犹如暗夜里的一盏灯笼,让他感到非常温暖,非常亲切。

可他走上前去敲门时,屋里的灯光却被人“噗”地吹灭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吴春浦摸索着走到房门后,压低声音问道:“谁?”

维克多报了自己的名字。

吴春浦这才拉开房门,将他让进屋去,同时对着黑漆漆的屋子说:“没事,是我的牧师朋友。把灯点亮吧。”

一根火柴划起来,屋里的灯重又被点亮了。

这时,维克多才看清屋里坐着五六个人,他大多认识,是小学堂的教师,只有一个身穿蓝布棉袍脖子上缠着红围巾的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吴春浦拉出一条凳子,让他坐下,问他深夜来访,有什么事?

维克多简要讲了自己的遭遇,也讲了自己心中的忧虑,希望吴春浦能帮助他,拯救那些被鸦片蒙蔽了心灵的堕落的教民。

吴春浦凝思一瞬,说:“实话给你说了吧,我们正在为鸦片的事着急,正在想办法。”

维克多惊喜地望着他,问道:“你们想出办法了吗?”

吴春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去看那个脖子上缠着红围巾的人。

那人将右手团成拳头,放在嘴边上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字斟句酌地说道:“我们的想法是,禁止鸦片,不仅仅是教堂的事,也不是哪一个人的事,而是全体民众的事。只有将民众发动起来,对鸦片的毒害和罪恶有了完全彻底的认识,我们的禁烟行动才有意义,也才能获得成功!”

同类推荐
  • 永远的雾城

    永远的雾城

    摄影记者苏休的另一身份是天使杀手,他在杀掉丰城集团总裁霍维德后,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 无限接近

    无限接近

    新学期,唐见纯到东北一所重点高校工作。十一月来了,她告诉我冬天来了,东北下了第一场大雪。唐见纯拍了照片,通过手机发送给我。我赞叹北方雪景的壮丽和多情。她说,到了傍晚四点半,天就黑了,学生们在暖气充足的图书馆里自习,上食堂吃晚饭的校园小径的两旁,积雪反射出亮晶晶的白光,学生们红扑扑的笑靥与路灯交相辉映,整个校园笼罩在静谧的遐想中,似乎所有的声响都变成低语,所有的喧闹都被厚厚的积雪过滤而沉寂下来。而这个时间里,在南方福建的我,穿件长袖尚可逍遥。唐见纯发来短信说:“老钱,真想念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 三姐的婚事

    三姐的婚事

    浅川县城的冬天总是很快就降临了,北风常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们打翻在地,前一天还穿着短袖,一早起来,就要穿棉袄了。秋脖子短得,没有似的。不过,让人欣慰的是,四野里的瓜果都收上来了,源源不断地运进城来,运到三街菜场来。在这个凌厉的冬天里,浅川城的人们可以在家里烹煮各色美食,让厨房里升腾起来的袅袅香雾,把人团团缠绕住,在这个悠长的冬天里,给亲人滋养出水色、气色和温情来。首先映入眼帘的,肯定是铺天盖地的萝卜。圆溜溜的圆头小萝卜,一筐一筐还带着黑泥土。那绷得发亮的皮告诉你,绝对是早上趁着露水拔的。一刀削掉萝卜缨子,那略带辛辣的清冽味道立刻散发出来。
  • 故人故事

    故人故事

    记得是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吧,上面提倡跟苏联小朋友交朋友,其实就是给苏联小朋友写信,信中还可附上照片呀,邮票呀,自己画的画、做的书签、绣的手帕呀什么的,通过我国的“中苏友好协会”,邮给苏联的“苏中友好协会”,再转给某个苏联小朋友。对方回信也是由两国的友好协会代转。这样就建立起了跨国互相通信的“国际朋友”关系了。这其中邮信的过程,那是许多年后才知道的。那时候尊苏联为“老大哥”,口口声声讲向苏联老大哥学习,口口声声讲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 扭曲

    扭曲

    秦老师把亮亮带到了地上。地下很阴凉,地上很炎热。那阿姨也送了上来。那阿姨还给了亮亮一张名片。秦老师和亮亮一起走着。秦老师突然说:“亮亮,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抬起眼皮,睁大眼睛。”亮亮很听话。亮亮垂挂的眼皮卷闸门似地卷了起来。亮亮的眼睛很亮很亮。秦老师幽深地叹了口气,说:“亮亮,你朝前看。前面是黑夜,但眼前有灯,脚下有路。”亮亮朝前看,万家灯火,繁星闪烁,脚下的柏油路有些绵软,但富有弹性。秦老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要是能像亮亮这么年青,那该多好!”亮亮说:“秦老师,我都恨不得一下子长得跟你这般大。”
热门推荐
  • 烛龙卷珠帘

    烛龙卷珠帘

    庙堂是珠帘,江湖也是珠帘。烛龙睁眼为白昼,闭眼为黑夜,吐气为冬天,吸气为夏天。师父,我何时能够成为那烛龙,卷起这一方珠帘。
  • 粉色向日葵

    粉色向日葵

    一个校园女学生与高冷自由职业作家之间的事。男主被母亲强制安排和相亲对象一起生活,三个人如何在一起?
  • 问断青天

    问断青天

    飞升千年的仙人为何愿意重返人间?相交莫逆的兄弟如何联手还天下一个太平?世世代代的传承靠什么才能延续?心心念念的姑娘哪个才是自己一生的伴侣?一切的开始不过是两个人的一场重逢。。。
  • 你是自己的全世界

    你是自己的全世界

    你身边肯定有一类人,或者你就是这样的人,总被人评价“这人挺好”,但其实你自己并不想这样。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请求,却经常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心思敏感,不自觉地去猜测对方的想法,担心被别人讨厌……具备讨好型人格特征的人往往过得很累,明明自己也不愿意这样,但却总是下意识习惯性地去迎合对方、取悦别人。因而时常觉得自卑,甚至讨厌自己,造成极大的心理包袱和社交压力。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公子在大唐

    公子在大唐

    艳绝六宫的杨贵妃风华绝代,一代权臣杨国忠搅动风云,边镇重臣牧守四方,波澜壮阔的大唐,这时一个来自异时空的灵魂意外来临,他的父亲叫安禄山......
  • 厨妻当道

    厨妻当道

    宴暮夕,宴家大少,生下来就是气人的,惊为天人的颜值,碾压众生的智商,世人只能默默仰望,谁能想到,某一天,他会拜倒在一个小厨师的脚下,甘愿俯首称臣。“众生皆苦,你却是甜的。”这是宴大少的日常表白,文艺而痴情,感动无数人落泪,然被表白的人一脸无奈,“说人话好么,你又想吃什么了?”宴大少立刻掰着手指道,“我今天想吃八宝醉鸭,红烧海参,水煮牛肉……”“怎么全是荤菜?荤素搭配才健康。”……宠文无虐,甜到齁鼻,且看傲慢、毒舌,目中无人的豪门总裁是如何被温婉聪慧的小厨师教成百依百顺小奶狗的。
  • 龙的星星

    龙的星星

    寻找母亲的公主莫莉亚在途中遇上精灵格格鲁,受诅咒的大熊列尔,三个小伙伴一起踏上了冒险之旅……
  • 出卖

    出卖

    以“铁路战争”为故事背景,描绘了一幅俄、日争夺三江地区资源的真实图画,生动而深刻地展现面对外寇,有人出卖身体、灵魂,直至民族尊严和国家财富。一个土匪头子采用绑将军女儿的票,反过来又救她的手段,获得将军的信任招为女婿。将军被俄国人暗杀后,他掌管了巡防军。这位草头王司令危机四伏,他的身边既有早年潜伏下来作为将军义女的俄国间谍雨蝶,又有日本情人美女间谍月之香,还有革命党秘密派到司令身边做副官的人……故事在这些人之间错综复杂地展开。作者笔下一群特殊人物——墙头草县知事、唯利是图的商贩、富有正义感的木帮总管等群相,既有一致同慨敌人,又有自己选择道路和独特性格。
  • 难得岁月静好

    难得岁月静好

    上一世,袁恭背弃张静安跟表姐跑了……这一世,张静安不仅得收拾他刁蛮的妈,伪善的嫂子,自私的父兄,把他的心拴在自己身上!还得救他的小命,顺便把王朝颠覆的命运也反转一把……这真是哔了个藏獒的!能不能不要重生还这么苦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