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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釉里青华二(上)

允谚带着奚廷进去时,厅中正在竞价的是一只本朝初年间的建窑鹧鸪斑,主人系陶府后人,几番哄抢下,已抬破了千两。这风露厅比方才那潮宣厅大了不止两周,来客层层环坐着,由高向低,除却上下环座外,尚有环厅高出的一层,周障着丝幔,幔中影影绰绰的,娥髻频倾,璨珠映曳。厅中最前从侧凸出一座半月访仙台,两边垂下素色的长幔,中置一方柳木底青玉潭水案,古柳蟠成的条枝婀婀娜娜的,捧出一泓清沁,翡碎莹莹。那鹧鸪斑便陈在一个檀木松托中,静待在那水案上。其下恰好是澹澹的一片,映着羽纱灯内明明的灯光,新影珑转间,黑釉上的银豪雪斑纤纤毕见,越发显得光粹如生,珍旷难得。

奚廷自袖里摸出两粒银稞交予了一旁的侍者,那侍者便引着他二人在场中观瞻便宜的一处落了坐,旋又奉上茶水细点,更有一支小小的绣缕菊干花,被插在一枚粉釉卧叶瓷插中,那侍者向花心处点上清水数数,但见密挨的花瓣竟层层撕展,蕊心溶黄,旋有淡淡的花露,盈腑而来。允谚循着这望去,倏见方才那少年,就坐在自己左前处。

“诶,是方才那公子!”奚廷难免雀跃,虽已压低了声音,还是难免惊动左近。

那少年亦回头顾视,见是允谚二人,仍向方才那样,面谛春风,微微颔莞。

允谚不知在思量什么,一时忘了周遭喧哗,但见眼前缭乱,再一回神,那鹧鸪斑已由一千五百两的高价被二层包厢中的一个楚馆名姝拍走了。座中便是一阵唏嘘,有扼腕抱憾的,也有额手庆幸的,还有些仍张望着,复追着侍宝的艳姬,跟了过去。

“一千五百两,啧啧,啧啧。”座中自有人叹道。

“也是那陶府后人太不争气,连老太爷传下来的这点子家当都守不住。”

“一朝天子一朝臣,物是人非啊!”

还听到了什么,浩浩荡荡的一沓履声,允谚回头一看,只见正是允谊,一身耀眼的绫罗贵缎,更左右簇拥着,已款款招摇地下阶,乱入了座中。允谊落座在略高些的地方,应是瞧见了允谚主仆二人,不过傲岸不屑的一瞥,更兼些不加掩饰的妒怪。

“这蠢货!”允谚心思,面上自怡兴洋洋的。

访仙台后筝音爬起,奏的是《广陵潇》,佩声泠动,竹吟潇潇,又一件宝物被奉到了台中案上,正是一只忍冬纹八曲长玉杯,传闻出自唐宫,系昭宗何皇后旧物,几经迭荡,玉颜沧桑。

筝音停罢,巽香吹雾。侍宝之人正要说话,只见座中竟倏地站起了一人,那人年约四十,布衣简拓,却极是洁净,灰白的面孔略有些方长,眉眼周正,神情淡淡的,不惊亦不亢。他举了举竞宝的筹子,喉间松了一松,开腔即是两千两。

四座皆是一惊,台上的艳姬粉颊只轻轻一颤,旋恢复了从容,敛容一笑,不做言语。

只见那人仍是淡淡的神情,看也不看四周,敛袖一揖,向台中道:“鄙姓胡,此系旧家故物,今日特来赎取。”

“姓胡!”座中一时起了议论,却也有无知亦不服的,纵声嚷道:“姓胡怎么了?什么旧家故物,这不是唐宫里的东西么?怎么,也该姓李的啊!”

未等座中声噤,但见台上之人微微倾首,向那人含眸一点,便唤过左右,将那只玉杯自案上取走了。

“怎么就走了呢!旁人都还未出价呢!”

“我出两千一百两!”

“二百两,两千二百两!”

那要不服的越发不服了,那布衣雅士自款款地步下阶去,凭喧哗滔天,不惊不顾。

“呵!”允谚轻声一笑,但见左前处那俊友仍是笑洽从容,风度隽澹。

“嘿!”他忽然有些激动似的,竟趁着喧乱抬身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眸光闪跃地,道:“我叫赵允谚。”

那少年不见惊惶,也有些高兴似的,亦是一笑,玉靥微红,隽永恬澈地,回应道:“在下郭煜臣。”

“郭,煜臣!”允谚见他这般人物,随即脱口问道:“那上将军郭翊臣是?”

“那是家兄!”那少年应道,嘴角微微扬起,也露出了些许活泼。

“呵!”允谚欣喜望外,又道:“濮王赵允让,那是家兄,堂兄,家父惠王。”

就在二人一见如故,心目拳拳之际。奚廷忽拉了拉允谚,原来是四沸已渐止,又有新的宝物奉呈到了玉案之上。

“王爷,来了!”奚廷压低了声音,一面向访仙台上指了指:“王爷,是那秘青兰叶觚啊!”

允谚向台中望了去,还未及细视那叶觚,先就见玉案左近冷脸环伺着的数名艳姬,更隐见幔后添固的执兵之卫,比之先前的建盏与玉杯,更加了数倍的小心。

允谚将身子一顿,不禁思量到,此来真是冤孽,建盏也好,玉杯也好,还有如今的秘青兰叶觚,初出人世之际,或经焚烧,或经凿炼,指掌千摩,素心一守,却不免都要沦入这物欲横流,人心相竞的浊场中。这些一个个热切的如饥如渴的面孔,又有几个是真的懂得珍惜是物的呢。想到此处,允谚不禁摇了摇头,一时间,心烦如燎。

不大一会儿,座中哄抬着,已到了三千两。一时暂无人接着出价,允谊却是不肯松口,仍顾岿然不动,傲慢洋洋地稳坐着。

“三千两,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哼!”允谚向身后瞥了一眼,屑谩道。

“王爷,您准备怎么办啊?”奚廷压下了头,低声问道,脸上跃跃的,颇有些看热闹的新奇。

“怎么办啊?我也没想好!”应罢,允谚却是笑了,眸中倏明倏逝的,不知在迅思着什么。

“四千两!”忽有一身形臃肥,富商模样的中年男子喊价道。

这会儿允谚心思一动,再按捺不住了,他将玉扇轻扣于手边茶几上,便起身道:“我出一万两!”说着,还缓缓地向允谊望了去,谐俏地笑了笑,又道:“我出一万五,两万两可好!”

允谊不防,只见他上身恍惚一动,口中噙着的一口茶还未及咽下,愣了一愣,方沉下脸来,冷冷道:“两万两,好啊!”

场中一时静了下来,都望着他二人,素幔后隐隐有动,屏凝之间,平白笼上了些不寻常的紧张。

“这位公子,此地的规矩,可是现银现票哦!”允谊身旁一个魁梧深髯的近卫呼道。

听那近卫唤允谚公子,奚廷心思其中小气,不禁好笑,就是煜臣也回头,留意看向了允谊等。

“知道!”允谚面不改色,但唇关紧了紧,神情严肃了些。

已有场中的艳姬托着呈了笔墨与空头交子的镂檀托盘走近了允谚身旁,倾膝一福,盘髻上晶彩莹莹的碎宝流苏腻恍恍地一拂,娇光晃眼的,并不消多话。

允谚恣手取过笔墨,不假思索地便在交币上票号的一联处挥下了“商王府”三个大字。

“公子,可不兴这样开玩笑的!”那艳姬到底是场中久惯的人,见此情形,亦不过抿嘴一笑,抬起那明转的媚眼,一副展情潋滟的样子。

“谁同你们开玩笑了!”允谚却是难得的严肃,又在那交币下方落上了他的名姓,接着道:“你们便拿着这笔据去商王府,并无不妥。”

那艳姬一看他的名姓便有些惊异,允谊自是脸色大变,正待要发作,又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奚廷只顾瞧着允谚,一会儿,也不知不觉地瞧向了煜臣,只见煜臣忙向台上幔后望了去。台间幔上,褶伏幻动,那素纱上的淡墨山水仿佛游走了行迹,抚筝的人重调弦柱,一阵淋漓的流水,重泼过幔上的连绵川黛,窸窸垂落下,浮云复杳然。

奚廷叹了口气,回过神来,这才觉得四下里安静了许多,原来方才那样热闹,如今只剩下约略一半的人了,奚廷看了看,这些人除了大多衣装贵重,神情闲散,也瞧不出什么特别的,于是傲娇地撇了撇嘴,仍望向允谚。

正在此胶着之际,忽然叮哐一声脆响,惊的心底纠痛复紧,众人循声去看,果然是那玉案上的兰叶觚,竟无由地跌了下来,已碎做了数瓣,析裂的地方,袒露出锋利的碎口,经年的灰青瓷质,在这么多的目光下,混杂着惊叹,惋惜,各样的唏嘘,再一次褪现出斑驳的样子,其中数不清的过往,支离已尽。

“王爷!”奚廷惯唤道。

允谚愣着望了一会儿,才将目光移向别处,心上一时思怔怔的,故未应声。

煜臣也缓缓地低下了头,望屏间淡云舒卷,开阖无话。

“公子,这!”允谊身边的人一时没了主意,只见允谊面目红涨着,额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紧蹙的眉目间舛舛的,恍思恍停,越想越怕似的。

“公子,不如……”允谊身边一个宠仆模样的人向允谊絮絮地耳语道。允谊略定了定神,呆思着,一会儿方点了点头,目光略略伸张开来,却还是一副愁眉难展的样子。

还未等允谚留意,已有另一个妆束端庄,侍人模样的年轻女子奉着一瓯新茶来到了他身旁,倾身一福,请饮道:“不料生此变故,劳公子费神了。鄙处特备薄茶,聊表歉意,还请公子略略宽坐。”那女子宜人温婉地笑着,两弯淡眉胧如新月,腮边两点鹅黄,烘着那笑,蜜里藏花。

允谚低眼一瞥,只见那玉瓯中新茶半满,汤色浮清,浅嗅之下,沁甜含苦,像是冰菊一类的花茶。

“公子,请!”那女子又请了一遍,皓齿呈鲜,笑愈温婉。四处也似安谧了下来,多少心喧,不复扰人。

允谚就要去端那茶,忽想起初时那婢子说的话,又警醒了起来。他缓缓地抬起头,向允谊那边望去,但见允谊神情阴郁愤怨,也不看他,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在思量什么。允谊身边的人却是紧张,虽装的不露声色,还有些趾高气扬,允谚只略略打量过,离的近的几个都将一只手稳稳地扣在刀鞘上,手背青筋凸起,一副严阵以待以待,千钧将发的样子。

允谚这才觉得有些麻烦,他原只是出来闲逛的,恰好听到那秘青兰叶觚的讯息,想起那是商王的珍藏,疑是允谊窃出来擅卖的,偶然生出一念,便想来作难允谊一番。这会儿可好了,他身边只有奚廷一人,一个能打的都没带。且潘楼中龙蛇混杂,势力盘综,他虽不怕的,若是节外生枝,惹上一身腥臊,却也麻烦。

正在允谚心意宕乱之际,忽有一个结鬟小僮随步跑上了前来,在那奉茶的女子身边耳语了几句,那女子即点了点头,接着顿声一福,道:“既然公子不喜欢这茶,那奴婢再去换一盏新的。”说罢,便反身去了。

允谚觉得有异,忙回头去看,却见允谊一行人,也已纷然起身,匆匆地去了。

“王爷,这!”奚廷更是一脸的懵然。

又有婢女换上了新的茶点,一面道:“公子,那秘青兰叶觚的碎瓷片已被一位公子花一千两买去了。下一个竞价的还是越窑的旧器,吴山望黛千引壶,公子可要再看看。”

允谚恍然大悟似的,即向前座望了去,果然已不见了煜臣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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